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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雅的耸了耸肩膀,一脸的无谓:“干都干了,还说什么敢不敢的,姬太子不是多此一说吗?”
姬擎天再控制不住怒火的爆发,抬手一拳朝着燕祁的脸袭去,现在他只想毁掉这男人的一张脸,看他笑得出来笑不出来。
不过他一抬手,燕祁也抬起了手,伸手挡住了姬擎天的攻势,两个人以内力比拼,一时间竟然难分胜负,不过姬擎天知道燕祁没有出全力,这个男人若全力,败的肯定是他。
这里两个人正比内力,忽然殿外响起了喧哗声,整个宫中似乎都沸腾了,一处宫殿耀起了半天高的火光,燕祁和姬擎天两个人陡的一收手,奔出去观看。
外面侍卫飞奔而进大殿禀报。
“皇上,明月殿的宫殿上方出现了一只五彩的凤凰。”
侍卫禀报声一落,皇帝楚逸霖眼神耀起亮光,飞快的起身往殿外走去,殿内的一众人全都跟着皇帝起身走了出去。
赵丞相和朝中的大臣不由得激动的议论起来。
先前他们还在为青龙现身的事情烦恼,这会子竟然出现了凤凰现身的事情,这可是个好事,凤凰落在宫中,不是预示着皇帝将是真正的有为明君吗?
皇帝楚逸祺领着一众朝臣浩浩荡荡的直奔韩明珠所住的明月殿。
此时宫中各处的人都被惊动了,一起出来观看明月殿上空的凤凰现身,不少人心中既羡慕又嫉妒,难道说芳仪娘娘是命定的凤凰金身,那么皇后娘娘是什么呢?
明月殿,韩明珠早就接到了宫人的禀报,立刻领着殿内的数名宫婢迎了出来,恭迎皇帝的圣驾。
“妾身恭迎皇上。”
韩明珠声音温婉,好似百灵鸟一般的动听悦耳。
楚逸祺俯身扶起了韩明珠,拉着韩明珠飞快的望向头顶上方,此时那金光灿灿的凤凰已经腾空而起,盘旋在上空,很快向远方飞去了。
楚逸祺龙心大悦,立刻下令:“来人,赐芳仪娘娘为贵嫔娘娘。”
韩明珠大喜,飞快的谢恩:“谢皇上的恩典。”
韩明珠一跃而成为入宫后妃中位份最高的一人,贵嫔乃是正三品的娘娘,比梅若雪的正品容华还高一级。
明月殿门前,众臣子立刻祝贺皇上:“臣等恭喜皇上,恭喜皇上喜得凤身,皇上乃是天赐的有道明君,老天庇佑我大宣啊。”
楚逸祺满意的微笑,不过想到喜得凤身之事,他便想到了先前在相国寺所发生的种种事情,皇弟成了青龙现身,那么他又是什么,虽然皇弟搜查出来的种种证据直指向姬太子,可是保不准是皇弟为了隐瞒事实的真相,从而做出了种种的假像。
楚逸祺一想到这个,不由得恼火异常,双瞳凌厉的射向了下首跪着的皇弟楚逸霖,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气。
这个皇弟留不得了。
楚逸祺意念一动,楚逸霖便感受到了,眼神森冷异常,手指紧握了起来。
皇兄倒底还是动了杀机,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杀谁。
虽然姬擎天先前搞出了真龙现身一事,于他不利,但若是他除掉了自己的这个皇兄,到时候登高一呼,把相国寺出现真龙现身的事情一说,这大宣的百姓可就认准他这个皇帝了,认为他是天庇的真龙天子。
楚逸霖唇角是残忍血腥的笑,兄弟两个心中各怀心思。
皇帝楚逸祺掉头望向身后的众人,沉声命令:“好了,夜深了,各位出宫去吧。”
楚逸祺下完命令后望向了南璃国的秦文瀚和西雪的萧北野,先前姬擎天所做出的种种令得他十分烦这些家伙,本来这些家伙是前来祝贺他大婚的,现在他大婚早就结束了,这些家伙怎么还不回国。
楚逸祺特别的命令楚文浩:“立刻送明王爷和萧世子回驿宫,记着多派些人保护着,不能让两位贵客受伤。”
“是,臣领旨。”
楚文浩领命,皇帝的意思他再明白不过了,从现在开始要派人监视这两位的一举一动,以免他们再在大宣生出什么事来。
秦文瀚和萧北野两个人眼神暗了暗,不过什么都没有说,和楚逸祺招呼了一声离开了。
等到所有人离开,楚逸祺陡的冷沉下脸,喝令一名手下:“给朕去查这件事有什么名堂?”
楚逸祺并不相信兰陵郡主韩明珠是什么凤星临世,如若这凤星是云染,他倒有可能相信,因为云染这个女人聪明异常,再加上她花王的身份,这种种都显示出这个女人不同寻常,怎么到最后却成了韩明珠这个女人成了凤星了。
这究竟是谁搞出来的把戏,楚逸祺瞳眸阴森森的寒芒,他身侧的韩明珠眸光微暗,看来皇上并不相信她是什么凤凰真身,他之前之所以当着众人面赐封她为韩贵嫔,只不过是为了做一种迷惑别人的假像。
韩明珠瞳眸幽暗,唇角冷笑,谁又规定谁只有一面的。
楚逸祺吩咐完了任务,低首望向韩明珠,韩明珠是个天生美人胚子,楚逸祺虽然心中忌掸这个女人,因为她出自于西平王府,西平王把这个女人送进宫,分明是不怀好意的,不过面对美色,没人拒绝得了,楚逸祺面对韩明珠的刻意撩拨,大手一伸便抱了美人入怀,一路进明月殿去了。
暗夜,宫殿一角,云染正领着龙一和龙二还有逐日和破月等人在看热闹。
直到曲终人散了,才意欲未尽的开口:“没想到本郡主的一出凤凰现真身的事情,倒是便宜了兰陵郡主,让她得了一个韩贵嫔的封号,不过这女人以后在宫中恐怕不得安宁了,想那梅家的梅容华怎么能忍受有人位份比她还高呢。”
云染轻笑,忽地感受到身后有人靠近,不由得飞快的掉头。
逐日和破月二人已经恭敬的开口:“爷。”
来人竟是燕祁,燕祁飘然而至,望着随意歪靠在宫檐一角的云染,笑意温润的开口:“热闹看完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云染起身,拍了拍自已的衣服:“是该回去了。”
她想到一件事,望向燕祁:“你说今晚的凤凰现身有多少人相信,又有多少人不相信。”
燕祁眉宇挑高,瞳眸中拢了幽光冷色:“该相信的人都相信,不该相信的人都不相信。”
云染不置可否,她现在关心的是皇帝相不相信这样的事情。
“你说皇上会不会相信那韩贵嫔就是凤凰真身。”
云染是巴不得楚逸祺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如若这样的话,她就解放了,她真的不想进宫为妃。
不过云染正想着,燕祁却笑了,一笑,流光溢彩,夜色中最美的一道光华,好似会发光的玉树一般,源源的光辉散发出来,云染轻叹气,要不要这么妖孽啊。
燕祁润泽的声音响起来:“我看你还是别抱这种希望了,以后当心点为好,楚逸祺并不是无能的人,他三年的时间能把大宣治理得井井有条,这个人不是无能之辈,所以你别把他当成纸老虎,以他的能力,他不会相信那兰陵郡主是凤凰真身的,若是换了一个角色,他倒有可能相信,例如你。”
燕祁说完这番话,心里特别的不舒服,尤其是想到皇帝一直心心念念惦着让云染入宫。
云染叹气:“那我们今晚还搞这一出做什么,他们都不相信。”
除了楚逸祺不相信,姬擎天不会相信,萧北野不会相信,南璃国的小明王秦文瀚也不会相信,定王楚逸霖也可能不相信,那么他们有必要演这一出戏吗?
“天下人不会再把目光盯在你身上了,那些人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只会相信这样的事情,所以他们一定认定了这位贵嫔娘娘是凤凰真身了,这样你就少了很多的风险。”
燕祁说完伸出手拉住云染的手:“走吧,我送你回云王府。”
燕祁忽然出手,云染受了一惊,下意识的抽手,身子直往下坠,燕祁赶紧的念了一句:“小心。”
云染不敢再乱动,眼下她没有武功,若是不抓着燕祁的手,只怕非摔死不可。
两个人在夜色之中滑过,夜风吹拂着云染的脸,说不出的舒爽,令她忍不住微微的睑上眼目,虽然不会武功,但是这个男人带着她,她一点也不担心自已掉下去,因为她相信燕祁不会松开他的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相信这家伙了,云染脸上笑意明艳。
燕祁握着她的手,往日淡然的一颗心,被暖意充斥着,慢慢的温暖起来,修长的手指紧握着,就好像握牢了属于自己的东西一般,只觉得整个人都很有动力。
“云染,你要当心些,眼下京城风云变幻,稍不留神便会有危险。”
燕祁温声叮咛云染,云染清幽的眼瞳中满是光华,笑着应声:“我会的,你放心吧。”
接下来两个人没有说话,因为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皆在不言中。
燕祁把云染送进云王府后,并没有多做停留,他还要赶去送姬擎天,把这个家伙撵出大宣城内,省得他再找碴子生事。
云染回了茹香院,洗洗刷刷的便睡了。
第二天,她还没有醒过来,听到外面吵闹成一团,其中还有尖叫声。
云染本来睡得正香,愣是被这些动静给吵得睁开了眼睛,房间外面枇杷走了进来:“郡主,把你吵醒了吧。”
“外面怎么回事,这么吵?”
“是二小姐出事了。”
“又是云香怡,她又出什么事了?”这女人真是不安宁,这是要折腾哪样。
枇杷飞快的禀道:“先前奴婢去看了的,实在是太可怕了,她整张脸肿得都不像人了,而且还流黄水,实在是太骇人了,比昨天晚上恐怖多了。”
云染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反正那女人的事情不关她的事情。
枇杷看主子没有起来的意思,柔柔说道:“郡主,要不然你也再休息一会儿。”
云染点了一下头,反正起来也没什么事,不如再睡一会儿,便又躺下去了,不过她刚睡下去,看到柚子急急的走进来。
“郡主,老王妃派人过来请你去茗香院。”
云染的眉蹙了起来,略一思索便知道老王妃叫她过去什么事,肯定又是云香怡那个女人折腾出来的,这个女人很可能和老王妃说了她的脸被毁是她搞出来的事情。
说实在的,云染对于云香怡之流,压根就没有动手的兴趣。
她若想整她,早就收拾她了,还要等到现在吗?
云染倒想看看那老太太找她会说些什么。
“侍候我起来吧。”
二婢侍候云染起来,外面荔枝走了进来,恭敬的一福身子开口:“郡主,二小姐跑到老王妃那里把郡主给告了。”
“告了我怕她吗?”云染早就猜出云香怡会作乱,所以根本不怕她,现在就算老王妃她也不打算理会,因为越当她们是回事,越当自已是个东西了。
云染穿戴好衣服,领着荔枝,枇杷,柚子三个人一路出了茹香院,往老王妃的茗玉院走去。
茗玉院里,坐满了人,除了云香怡和云挽雪云挽霜,还有五小姐**珊和夏姨娘,另外多了一个客人,嫁进阮家的夏玉珍,夏玉珍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不过此时的她极力忍住伤心,劝着云香怡。
“二姐姐,你没事招惹郡主做什么,现在被伤成这样,我这样,你又这样,我们两个怎么这么命苦啊。”
夏玉珍说完又哭了起来,云香怡扑到老太太的怀里滚着:“老祖宗,你可救救我,若是你不救我,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云挽雪和云挽霜两个人冷眼看着这两个女人,乐得让她们两个人恶心云染。
夏姨娘和五小姐**珊哪里敢掺合这些人的事情,一声不吭的静默着。
房间里老王妃脸色笼罩着冷飕飕阴霾之色,心里大骂云染,自从这贱丫头回京后,云王府就没消停过,先是玉珍失贞,然后心兰的死,现在竟然又发生了香怡的事情,这让她越想越火大,脸色黑沉得像拢了暴风雨一般。
门外,明媚娇艳,光华潋滟的云染走了进来,今日她穿了一袭月牙白锦绣双蝶上裳,下着一件桃红的水纹八宝轻纱裙,摇曳生姿,说不出的华贵动人,那乌黑的墨发之中轻挽着碧玉流苏钗,光辉流转,一举手一投足莫不折射出高贵大气。
别说云染了,就说她身后跟着的三个丫头,也都俏丽动人,眉眼皆拢着智慧的光芒,一人穿水绿撒花交领褙子,耳朵上戴着水滴型的绿水晶耳坠儿,眉眼沉稳,不卑不亢的尾随在云染的身后,另外两个丫头,一人穿着粉红绣金的交领褙子,红宝石镶金耳环,走动间,红宝石闪闪烁烁的,说不出的秀丽动人,另外一人青莲褙子,白银耳坠儿,头上也插了两枝银簪儿,秀气迷人。
几个人从外面走进来,立马使得房间里增添了无限的春色。
不过一看到她们,云香怡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哇的一声大哭着扑向老王妃。
“祖母,我不想活了。”
云染望也不望云香怡,走到老王妃面前不卑不亢的施礼:“见过祖母。”
老王妃眯着眼睛,眼里闪出嗜血的冷芒。指着云染喝道:“云染,是不是你干出来这样的事情?你竟然对香怡动这样的手脚,还不赶快替她治好脸上的伤。”
云染望向云香怡,被她脸上的伤吓了一跳,昨天还只是布着红疙瘩,有些疙瘩上冒着白脓包,没想到一夜过来这些脓包全流脓了,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整张脸不停的流着黄水,实在是恐怖至极。
云染打量完了云香怡脸上的伤,不紧不慢的说道:“回祖母,我可没有对她动手脚,再说她与我无仇无怨的我为什么对她动手脚。”
老王妃瞪着云染:“不是你下的又是何人下的?你还不快点替她治好脸上的伤。”
云染抬眸望向老王妃,不客气的说道:“首先,她脸上的东西不是我动的手脚,其次我不会替她治的,本来昨天她的伤不算太严重,没想到一夜过来,竟然这么重了,现在她的脸算是毁了,治不治都毁。”
“啊,我不想活了。”
云香怡疯狂的叫起来,直往老王妃身上撞去。
她一边撞一边大叫:“都是宁景害的我,昨天我去找他治脸,他明明答应我了,还给了我药,谁知道我一夜醒过来就变成这样子了。”
云染挑了一下眉,有些无语,原来她是去找宁景治了,宁景能把她往好里治吗,她的脸现在是彻底的毁掉了,就算治也一样留下吭吭哇哇的伤痕,这女人算是彻底废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废。
老王妃阴骜的盯着云染:“云染,你为什么要这样害你的妹妹们?先是玉珍,现在变成香怡,你是不是要把王府里的人一个个的害完了才甘心。”
云染不卑不亢的扫视了老王妃一眼,最后扫向房间里的人,冷冷的说道:“谁若是招惹我,我是不会放过的,不管是谁。”
云染话一落,老王妃气得大叫:“你是不是打算连我也一起害了。”
云染唇角勾出似笑非笑,这个老妖婆,她压根没当她是祖母,她还自以为自己算个人物,一直以来她是看云紫啸面子上,才尊重她一些,没想到她越来越变本加厉了。
“我没事害祖母做什么,不过祖母以后还是不要太操心了,你看祖母操心了这么久,可是都教导出来的什么人啊,一个两个都这样,当然这也许和祖母的出身有关,祖母出身于阮府,阮家从前就是小门小户的人家,教养方面走的是小家气路线,可是这几十年的功夫,祖母都融进了上流的社交圈,怎么还教导出这样心胸狭窄的女孩子家,你说我害了二妹妹,请问二妹妹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害的,难道就因为我会点医术,会些毒,所以只要有人被下毒便认为是我干的,那我不得不说,祖母,你真的是老眼昏花老糊涂了,人证物证都没有的事情,怎么就能认定是我干的呢。”
云染一口气了一大串,房间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她,荔枝和枇杷等人不禁佩服自家的郡主,厉害,主子太厉害了。
上首的老王妃则是气得一口气接不下去,拼命的喘气,血往脑门上拱,身子控制不住的往一边倒,一只指着云染:“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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