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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妃到皇后那边小坐说话,平南王妃也正跟儿子续母子之情。
“你以前最喜欢吃府里厨子做的糖醋鱼,我特意让厨子做了,你多吃几口!”王妃竟然亲自动手给儿子择鱼刺,就盼着儿子能多吃一口。
郝连玦见状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母妃也吃,不用特意照顾我。”
“我已经吃过了,这些都是特意做给你的。”平南王妃一边说一边接着给儿子夹菜,郝连玦跟前盘子里的菜堆得冒尖,“这菜心很嫩,炒的火候刚刚好。肉段也溜得滑嫩,排骨炖的软烂。你再尝尝这茄子,用老鸡汤煨过。这个季节少有鲜嫩的竹笋,你多吃几口……”
郝连玦看着母亲絮絮叨叨,不停地夹菜,不停地催促自己多吃,眼神变得幽深起来。他又把筷子拿起来,低头努力吃面前的饭菜。
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吃,王妃脸上的笑意越发重了,“军营里能有什么好伙食?还是府中的菜做得顺口吧?”
好不容易把碟子里的菜吃下去,转眼间碟子又满了,郝连玦继续埋头苦吃。直到他把一桌子菜都吃得差不多,王妃这才算是放过他。
饭罢上茶,郝连玦让人沏浓浓的陈年普洱来。他都吃到嗓子眼了,不消消食恐怕今晚上连觉都睡不好。
平南王妃知道儿子不善言辞,也不喜欢说一些家常话,对于军营的事情更是不说。可她这么长时间才见到儿子,一肚子的话往外冒。郝连玦静静的听着,偶尔点点头或者蹙下眉,王妃一个人说得热闹。
眼瞅着天黑下来,月亮渐渐升到半空。王妃知道儿子明天要参加狩猎,应该要早一点休息。好在这秋猎要进行半个多月,每天都能看见儿子,都能给儿子换着样做好吃的。一想到这个,王妃这心情才好了许多。
郝连玦离开王妃住的院子,信步往别院外面溜达。他的驻军就在离别院一里地的地方,他让常随把马骑回去,打算自己溜达回去。
刚刚走到拐弯处,就听见有人轻语。他顺着声音寻过去,却见一个身影立在假山上。
“姑娘,这里地势很高,眼下天又晚了,还是回房间休息吧。”听这语气似乎是别院里的小宫女。
大晚上不睡觉跑到假山上面吹风,郝连玦可没兴趣好奇,他并不细瞧打算从旁边绕过去。刚刚走了几步,就听见另外一个声音响起来。
“是啊,这大晚上的看什么月亮?韦汝姐姐有些头疼已经睡下,我们也赶紧回去吧。这里这么高,要是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怕什么,有我在保管没事!难得出来透透风,都城人多高楼多,感觉连夜空都不及这里的漂亮。你快看,那月亮又大又圆,里面好像真的有嫦娥在跳舞呢。或许嫦娥奔月的传说是真的,她一个人孤独寂寞的待在上面,想必一定会十分的后悔吧。”
这两个声音听着都有几分熟悉,尤其是前者。郝连玦脚下一滞,站在假山附近不走了。
“如果传说是真的,嫦娥奔月没有上万年也有上千年了。这么长的时间过去,斗转星移万物变化甚至天翻地覆,一切皆是浮云,一切皆是尘埃,当初的执着都变成了微不足道。还有什么想不开看不透的?”
“你又没试过怎么会知道?”
此言一出瞬间沉寂下来,片刻,只听见一声惊呼,紧接着又有人失声尖叫起来。郝连玦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瞥见一个黑影从假山上掉下来,飞身过去一下子接住。
他刚落地,就见另外一条黑影也落在旁边。
“吓死我了,幼仪妹妹没事吧?”商雀满脸惊慌失措,正紧张的询问着。
原来正是她们姐妹二人坐在假山上面赏月说话,一时之间幼仪有感而发,一失神竟忘记自己是坐在高处,一脚踩空跌落下来。事发突然,商雀想要出手相救却来不及了。
幸好郝连玦就站在下面,不然幼仪从假山上面摔下来不死也会折胳膊断腿。商雀吓得比幼仪还厉害,一张小脸煞白。她紧张的询问着,细细的检查幼仪全身上下。
幼仪被郝连玦抱在怀里,商雀又在旁边拎拎胳膊,抬抬腿,让她感觉浑身不舒坦。
“能不能让我先下来?”幼仪浑身不自在,红着脸轻声说着。
“对对,先下来。活动一下手脚,看看有没有妨碍。”商雀闻听赶忙说着,郝连玦这才把幼仪放下来。
看着她站着不动,商雀又催促起来,“快走几步瞧瞧啊!”
在两个人的注视下,幼仪只好依言走了两步,这两步走得真是浑身难受,尴尬极了!
“你哪里疼吗?”看见她腿脚没毛病,商雀又接着询问起来。
“我没事。”她瞥了一眼郝连玦,咬了一下嘴唇回着,“又没掉在地上,能有什么事情。”
“哦,对了,多亏遇见你。”听语气商雀似乎跟郝连玦很熟悉。
转念想一下就能明白,她们都是皇亲国戚,想必打小就熟识。况且商雀性子像男孩子,从来不考虑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经常跟一群公子哥打成一片。
郝连玦对商雀的态度却冷淡的多,他看着幼仪淡淡的说道:“赶快回去吧,这里人多眼杂,被瞧见了难免生出闲话来。”
商雀听见这话突然开了窍,上下扫了一眼幼仪,随后把视线停在她的胸口上。
“她才多大点的孩子?谁能说出什么来?你去了漠北一趟,人反倒古板了许多。本来就长了一张扑克脸,小心变成老古董!”
“回去吧。”郝连玦丢下一句扭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商雀忍不住吐舌头,拉着幼仪说道:“好好的世子身份说没就没了,性格变得古怪也不奇怪。说到性格,我们这些个人打小就都认识,少不得有些来往。我又是个爽利性子,看不得那些拿腔作势的大小姐做派,所以反倒跟二皇子他们交好。这个郝连玦年纪不是最大,可说话办事最是稳当。长辈们都这样夸赞,在我看来却是有些木讷无趣。本来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非要跟个老古董一般,想想都觉得无聊。再加上他三番两次娶妻不成,外面传什么的都有,谁家好好的姑娘家愿意送进去被克?”
她性子直爽对幼仪又是掏心掏肺,说话倒是不拐弯抹角。幼仪并无心隐瞒自己于郝连玦相识的事情,不过商雀没有问及,而且他们统共没说过多少话,算不得有多熟悉。况且方才郝连玦对她并无多少热情,她犯不上硬贴上去装熟识,好像非要高攀。
一场虚惊,幼仪回了房间还有些惊魂未定。她简单洗漱躺下,可觉得浑身不自在,迷迷糊糊听见门口有动静。她本来就是以商府丫头的来参加狩猎,能有自己的房间就已经很好了,哪里还能有丫头侍候。听见动静,她只能自己起身出去瞧。
这大晚上,四下里都漆黑一片,虽然韦汝就在隔壁,幼仪却不想惊动她。幼仪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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