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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暮雪静静看着对面这个“表姐”，若她有表情的话，又会是怎样的场景？这种刚见一面就同你这么熟，她开始有些怀疑上官婉说的那些话的可信度。
但是柳凤眠机械一般的动作，从拿起杯子喝茶到伸手在小碟里面取出一块糕点，一举一动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就是咀嚼的动作都像是前后一模一样，没有一点变化。
冷面冷心，许是因为太没有人情味。
“去内殿那些银子过来。”叶暮雪对云槿吩咐，目光重新落到柳凤眠身上的时候，她很好奇，在古灵阁里面，柳凤眠究竟经历了什么……或者说，她究竟是怎么被教育长大的。
即使是她这样的，在太后的责骂中长大，也是有感情的。
而柳凤眠，亲人对她来说，只是比陌生人更方便的一种“东西”一样。脸上没有表情可以称之为是病，但是眼里都没有一点感情就让人很奇怪。
不管是说什么话，她都像是在通知你。就像现在有求于叶暮雪，需要用银子去换回古灵阁的玉佩，她眼底，也没有透露出别的神色。
云槿拿着一个小荷包出来，“也不知道这位姑娘将玉佩当了多少银子，索性就先装了这么多了。对了，还放了一块玉佩，若是银子不够的话，先拿这个抵上也成。”
宫内之物，拿来恐吓人，料那当铺有贼心也没那个贼胆。
“三两银子，这些足够了。”柳凤眠在认真想了一下大昭的换算货币之后，口里吐出两句话。
“三两银子？你用那块玉佩只当了三两银子？”叶暮雪用一种看败家娘们的眼神看着她。
这是什么冤大头？
柳凤眠只是不懂这些，但是不代表蠢到看不懂叶暮雪的眼神：“我说我会去赎回来的。”
人间的一些常识，在出山之前，老师还是教过的。这点东西，她知道。
可是人心险恶，可不是老师教过她的。
叶暮雪道：“你就不怕到时候那当铺的人赖账，狮子大张口非得你花更多的银子再赎回来？或者说，人家已经把你的玉佩给卖了呢？”
那玉佩的成色是上好的，就算是宫内的东西也好有那样好的。再加上那上面独一无二的刻字手法，将字悬浮在玉佩中央，外表却没有一点瑕疵，要是让世上的俗人见到了，谁知道会因为这样的宝物和争斗成了什么样子。
柳凤眠听罢，沉默了一下，道：“要是真的这样，我就杀了他们。”
死人，会永远地守住秘密。
“你……”叶暮雪气得话都说不出来，看着对面的女人说的理直气壮，她更是没话可说，“算了，先去看看吧。”
就柳凤眠这通身不好惹的气质，这京都当铺个个都是人精，应该也不会做哪些不地道的事情。
闻言，云槿贴心地将东西收拾好，交给叶暮雪。
刚一落到手心，对面一只素手就伸了过来，“我的。”
叶暮雪没有将荷包交给柳凤眠，“……我和你一块去。”
柳凤眠摇头，“你可以去，钱，给我。”
叶暮雪：“……”
“我会还你。”柳凤眠木然道，大约是怕叶暮雪不愿意给她，她补充着，理直气壮，“大昭有很多山里没有东西，我要买。”
叶暮雪也不是不给她，手指在桌子上面轻轻敲击着，看了旁边云槿一眼，想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你带我一起。”
“皇后娘娘，您可不能出去。”云槿回过神惊恐着一张脸，“上回就是出宫。”
“上回是意外，这次只要让清风跟紧我，就不会有事。”叶暮雪祈求道，“槿姑姑，就今天这一次。”
“可是清风……”云槿看了一眼木着一张脸的柳凤眠，咬牙道，“方才这位姑娘，将清风打伤了？”
柳凤眠喝茶的动作一顿，水杯还放在唇边，抬眸就看到叶暮雪投过来的目光，了然。
她放下瓷杯，指腹擦了擦唇边的水汽，“你的暗卫，弱。”
“伤得严重吗？”叶暮雪向云槿问道，“可有去请御医过来查看？”
云槿回答：“已经去请了，伤得……恐怕不躺一段时间，清风是落不了地的。”
“那正好，”叶暮雪将算盘打在对面的柳凤眠身上，“你伤了我的暗卫，那出宫之后，你保护我。”
叶暮雪不知不觉已经学着柳凤眠说话的语气，直接吩咐道。
云槿：“……”
柳凤眠：“……”
她像是能做侍卫的人？
还没等柳凤眠开口拒绝，就听叶暮雪道：“这样吧，你带我出宫呢，这些银子就算是你的报酬，以后不用还。你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