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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御医见了,立马上前,夏侯晋脸色沉了下来,想要离开,却被周听星的眼神制止,谢长妤那丫头精得很,这个时候动作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那御医下了几针,将随手带着的老山参片塞入了五皇子妃的口中,然后又掐了掐她的人中,不一会儿,五皇子妃就醒了来。
“你们,你们是干什么?”五皇子妃醒来,脸上就是哀泣之色。
长妤一双眼睛看着她,她不由瞪大了眼睛,泪水“刷”的流了出来。
“你看我干什么?”
长妤道:“我在看五皇子妃何时承认自己勾引了四皇子。”
“你说什么?!”五皇子妃陡然惊叫起来,然后满脸羞愤的表情,“你是谁,竟然这样侮辱我!”
长妤微笑道:“五皇子妃为何如此大的反应,我不过想问问罢了。小女只是怀疑四皇子对五皇子妃做的事情并不是我们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不是你们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我,我……我不活了!”她说着就想往水里面跳。
夏侯林一把奔了过来:“你们想要干什么,难道要逼死她吗?”
虽然他平日里并不把自己这个王妃看在眼里,但是真到了这个时候,男人的面子总要要的。
长妤微笑道:“五皇子妃,我想问你,四皇子是怎么欺负你的?”
夏侯林哽着脖子就想说话,却被长妤一眼瞪了过去:“请闭嘴!”
夏侯林顿时蔫了。
五皇子妃哀哀凄凄的道:“我,我哪里知道,我被老鼠吓到了,他冲进来帮我赶跑了老鼠,为了答谢四皇子,所以我请他喝了一杯茶,然后,然后他就……”
她说着全身都在颤抖,看得旁人都不忍再看。
长妤却视若无睹:“你为什么要给他喝茶,说一声谢谢不就可以了吗?男女本来有别,哪怕她是你的皇兄。更何况,四皇子妃,身为一个皇妃,你怎么在这里?”
五皇子妃低头道:“到了晚上,这里的风景不错。我原来就喜欢在这里。”
长妤点了点头:“是。你原来喜欢在这里,谁可以证明呢?”
五皇子妃急忙道:“我的丫头,还有这里的侍卫。”
长妤微笑:“很好。丫头,侍卫,那么五皇子妃,你的丫头呢?这里的侍卫呢?这里这么多人,除了我匆匆入宫之外,还有谁没有带丫头?你们皇子妃身边更是允许有两个丫头,到这样本来就偏僻的地方,为什么你的丫头不再?还有,平日里这里都有侍卫,现在是晚上,那些侍卫都到哪儿去了?你来告诉告诉我。”
五皇子妃声音一堵,顿了顿:“我,我丫头生病了,我没带她来。而这里的侍卫,我怎么知道他们怎么不在。”
长妤微笑着摇了摇头:“五皇子妃,你说谎。”
五皇子妃顿时恼怒:“你别血口喷人!”
长妤摇了摇头:“血口喷人?不,五皇子妃,你说你丫头生病了没来,好,我来告诉你,你的丫头来了,但是又被你支走了,只不过现在恐怕都被人杀了吧。你看你的指甲,你很爱美,用的是上好的凤仙花汁。但是这凤仙花汁有一个特点,就是刚刚涂着不久,她遇水是会融化的。因为还没彻底的凝固。你看看你手上的凤仙花汁,已经在融化了。那么,这凤仙花汁不会超过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内你都在皇宫了,你说说,谁会为你将两只手的凤仙花汁液涂得这么的完美?”
五皇子妃眼珠子乱转:“谁说一定要丫环涂?我也可以涂!”
长妤立马转头道:“去给五皇子妃拿一瓶凤仙花汁来,让她涂涂看!”
“你,你……”五皇子妃说不出话来,拿眼睛愤恨的看着她。
长妤目光一闪,然后转向太医:“太医,你来看看,这凤仙花汁吧。”
五皇子妃脸色一变。
那太医急忙奔过来,五皇子妃哭道:“你这样欺负我,我死也不会受你的侮辱!”
她说着就要往湖水中一跳,但是刚刚触到水,长妤就一把拉住了她:“五皇子妃,这回我来救你。”
五皇子妃突然脸色微微一变,眼底突然闪过一丝厉芒,突然手一伸,然后“刷”的一声,一道冷光猛地刺向她!
离长妤最近的是夏侯天。
其次是秦笙。
但是两人都还来得及出手,一道光比他们更快!
那道光没入了五皇子妃的脖子,一刀毙命。
长妤的手一紧。
真是,周听星这一招太狠了。
但是她仍然要捧起微笑道:“多谢听星小姐了。”
周听星淡然含笑道:“不用。”
这边所有人都因为这一件事而愣在了当场,夏侯林大叫道:“她怎么会武功?!”
长妤将这五皇子妃给拎了起来,摇摇头道:“五皇子,可能这位,不是你的五皇子妃。你的五皇子妃,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了。”
她说着摸索到她的脸颊,果然摸到一张皮,然后一撕。
“嗤啦”一声,一张薄薄的东西被撕了下来,一个三十岁的女人的脸露了出来。
夏侯林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正华帝道:“下令搜索,然后,给我彻查此事!”
“是!”
正华帝目光落到长妤身上,少女已经安安静静的退到了阴影中,垂眸。
仿佛一点也不打眼。
——
晚宴过后,长妤便由侍卫带着来到天牢,见到吴莲的时候她的脸色不由的绷紧,脏乱的牢房内,吴莲缩在腐烂的稻草上,浑身都在发抖。
长妤走过去,低低的喊了一声:“阿莲。”
吴莲的身子僵了僵,然后挣扎着抬起头来,迷蒙的眼睛抓着一点光亮:“快,快走……”
长妤心中微微一酸涩,伸手将她扶起来,然后靠在自己肩上,但是陡然间手一触,却觉得浑身滚烫。
这都烧成什么样子了?!
长妤对着侍卫道:“劳烦这位小哥去看看,我喊得大夫到了没有。”
长妤说着拔下了手中的玉簪,然后递了过去。
那侍卫看着玉簪,一边接过一边笑道:“谢三小姐何必这样客气?您说一句不就得了?”
长妤微笑道:“侍卫大哥也辛苦,这点东西不成敬意。”
那侍卫道:“谢三小姐见外了。”
他说着就转身离开了。
长妤这才哑声道:“阿莲,让我来说一说好吗。事情是不是这样的,当你和周三在当日并没有赶回去,而是在苍山逗留了一段时间。结果等你赶回去的时候,刚好碰上返程的队伍。然后那九皇子夏侯敏就说你是伤他的人,是不是?”
吴莲头脑烧得晕晕沉沉的,但是仍然抓住了一丝清明:“长妤,别,别救我。有陷阱。我听他们说了,只要你把我救出来,就是真正落入陷阱的时候。别……”
长妤轻声安慰:“别担心。阿莲,我会好好处理的。”
她从自己的怀中掏出锦帕,然后擦拭在她的脸上,吴莲似乎又想起什么,哑声道:“救,救周先生。”
周三?
长妤点了点头:“放心,我会就他。”
吴莲道:“他,他在谢长歌手里。”
长妤点了点头:“好,我知道。”
而那边,脚步声从阴暗的牢房里穿了出来,侍卫带着老童子来了。
长妤下了马车的时候,就叫那车夫去叫人了,那老童子走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道:“哎呀,你们这些小姑娘大老爷的,没事别整天折腾行不?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真是前世欠了你的!”
长妤道:“秦大夫,快来看看。”
老童子听到长妤这样称呼他,颇有点讶异:“哎呀,今儿这嘴怎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房间里,等到看到吴莲的样子的时候,声音顿止,然后急忙提着药箱就赶了进来。
“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老童子急忙把脉,然后扫视过吴莲的伤口,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管药膏来:“先用这个,否则她的双手就废了,我要先替她剔除腐肉,这小姑娘忍得住吗?”
长妤拉着吴莲的手道:“她忍得住的。”
老童子看了长妤一眼,没什么表示,长妤让那侍卫端来了一盆清水,又让那侍卫暂避一下,接着才扒开吴莲的衣服,将她的双肩露了出来。
老童子叹道:“幸好经过简单的处理,否则便是神仙也无力回天。不过,手法不怎么样,选的药也不怎么样。”
长妤道:“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你们秦家人原来何时是这幅德行。”
老童子被一噎:“嘿,你,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的?再说了,我们原来的秦家人是什么德行,你见过吗?真是。”
他说着手下倒是丝毫不迟缓,掏出一把小刀然后就往吴莲的肩上凑。
刚开始的时候还好,但是到了最后触碰到新肉,即使是在半昏中,她也痛得忍不住低低喊出来。
老童子往长妤看了一眼,然后猛然下刀。
长妤一把将手腕放到了吴莲的嘴边,吴莲痛得猛地咬牙,一下子咬在了长妤的手腕上。
剧痛中的人总要咬着点东西,否则怕陡然下口的时候咬住舌头。
老童子看了长妤一眼,心中暗道,这丫头心挺狠的。
长妤却轻声安慰吴莲:“阿莲,没事了。”
老童子收起了刀,然后道:“待会儿擦干了将药膏抹上。她内热太重,风寒入体太久,我回去给她弄点药来。哎,我怎么摊上了你这么一个折腾鬼。”
他说着提起药箱,狠狠的瞪了长妤一眼,这才离开。
长妤给吴莲清洗了一下,抹上了药膏,又陪着吴莲,等到看着她稍微好点了才离开。
从吴莲的口中得知,真正的陷阱是针对她的,那么吴莲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只不过,周三。
不行,尽管前面是刀山火海,她还是要去找重云一回。
“停车。”坐在马车内的长妤喊了一声。
车夫听了,立马停下了车,长妤从马车上下来,一个人往重云的王府走去。
除了那日贺兰老夫人的寿宴之后,长妤再也没来过这个地方。
重云所在的府邸甚广,然而大门紧闭,门外也并没有人看守,长妤想要敲门,但是想了想,决定先打探一下。
她从旁边的矮墙翻了进去。
当日她回去的时候有人送,所以并不曾仔细打量。
她进入,里面几乎没有人影,况且又是夜深,不过抄手游廊里挂着的灯笼倒是很多,她在几处房屋看了一眼,却没有发现丝毫的人影。
重云不在?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既然重云不在,干脆就看看?
她心里想着,于是穿过那边的楼台和水榭,晚风吹来,水榭之上的纱帐飘荡,一张琴放在香案上,旁边插着一朵碧海月茶。
长妤在看到那张琴的时候微微一愣,如果她没有认错,这张琴以前是云晔所用,这个重云,竟然从太清神殿将这东西拿出来了?
她走过去,看到上面起了一点的尘,于是从自己的怀里掏出锦帕,然后抱着琴坐在地上,轻轻的擦过琴身。
她将琴翻转过来,却见下面尽然写着一排小字。
——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难归其室。
长妤的心中微微一惊,这首诗写的是恋人死去之后的悼亡诗,但是显然微微有差错。这是,师傅写给他的恋人的?
怎么可能!
长妤实在想不到那个根本不带一丝烟火气息的云晔,竟然也有此般情绪。但是,这样浓重的字句,除了他又有谁能刻得上来呢?自己所爱之人去了,自己百年之后也会随着而去,但是他呢,便是想一同共赴黄泉也不可得。对于他而言,便是死亡也不可得。
长妤想着,心底微微一沉。
那样的师尊,到底在他那不知道多少年的岁月里,曾经渡过多少虽死而不可得的日子。这样看来,当初舍下她的女子也太狠了些。
有时候,只有留下的才是最痛苦的。
她想着,然后轻轻的将这张琴放在香案上,然后转身离去。
她的目光突然在一间殿外停住。
外面燃烧着一盏盏的灯火,而那灯火摆的形状却让长妤觉得熟悉,这不是重云当日在皇宫的那间屋子里摆放着的蜡烛的那种形象,但是很显然,这是长明灯。
她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推开门,迎面而来一股冰寒,整个宫殿全部包裹在寒冰里。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大殿的正中只放着一具棺材。
死人?
长妤走了过去,还没靠近,就觉得脚底都冰住了,简直让人受不了,她微微的运气,向冰棺内行去。
当她看着冰棺里放着的那个孩子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棺中的少年不过*岁的样子,但是雪白僵硬的一张脸,和重云有七八分相像。
怎么回事?!
突然想起重云的态度来,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她的脑海。
这,或许,才是真正的重云?!
那么,现在的重云又是谁?
难道是他们是孪生兄弟,所以才会这样的相似,相似到连正华帝也分不出来,所以,在重云*岁的时候,其实就被人替代了?
她心中微微一想,只觉得心惊。
这就是重云的秘密吗?如果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将会引起多大的风波?
长妤不敢在想下去,又一个念头滑过她的脑海,以后重云对她有威胁,她倒是可以拿这个去交换一下。
她想着,然后停了一会儿,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来。
她现在不敢在这里多呆,知道了这个秘密,万一重云出现一不小心将她给结果了怎么办。
长妤正准备离开,却突然听到脚步声,顿时一惊,立马闪到一边。
只见一个穿着锦袍的公子在众人的围绕中走了出来,旁边有美貌的少女提着一盏灯,那公子顾盼之间仿佛有情,样子颇为俊俏。
显然这人的身份在这个府中不一般,只是重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朋友?
长妤本来在等着他离开,但是却没有料到他竟然就在旁边的小亭子上坐了下来,然后随手捞起旁边一个美貌的小姑娘搂在怀里,又低低说了句什么,立马便有一个少女离开了,不一会儿,她托着一壶美酒走了过来。
那公子干脆就在那里慢慢的喝起酒来。
长妤看着他那个样子,突然就明白了,这个人已经知道了她在这里,现在在等着她呢。
她干脆走了出去。
那个公子喝了一口酒,方才抬起眼来看了长妤一眼,笑得仿佛一朵花:“谢三小姐终于舍得出来了?”
长妤道:“还好。”
她的目光一垂,落到那人用金线绣着的云卷云舒图样的靴子上,然后抬起眼来,看着那公子道:“原来是你。”
当日自己去捡药的时候,不就是这个男人踩着她的裙角吗?弄得最后自己不得不干脆将自己的裙角给撕了。
那公子笑了起来:“谢三小姐好眼力。鄙姓段,名景辞。”
长妤突然道:“你是大夏人。”
段景辞眼睛一眯:“谢三小姐如何看出来的?”
长妤微笑道:“直觉。而且,大夏的段家,不是一向威名远播吗?怎么来到大燕来了?难不成段家的家主竟然看上了重云?”
段景辞顿时一噎:“谢三小姐这是什么话?”
长妤眼睛看了在段景辞怀中美艳的少女一眼,似笑非笑的道:“虽然段公子怀中抱着的是女人,但是谁不知道,真正的段家人都有一个特殊的癖好,喜欢男色。”
段景辞的嘴巴张了张,然后将怀中的少女放开,然后挥了挥手,方才道:“你们下去吧。”
“是。”那些少女应了声,然后离开,只将手中的灯盏挂在了旁边的亭子里。
等到四周静悄俏之后,段景辞方才道:“谢三小姐说话如此直接,真是让人受不了啊。但是现在,我在这里不如和谢三小姐做一个交易如何?”
长妤问:“什么交易。”
段景辞道:“告诉我那屋子里到底是什么人。”
长妤似笑非笑:“段公子,你就在这里,只要一推门就可以进去了。怎么还要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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