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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在场众人皆惊诧地倒抽口气,唯独尹芙萝像是事先已知晓般似的一脸平静神色。
柯理轩郑重地点了下头。“我记得尹大小姐自杀上吊的那一天,尹家全部的人去参加了一场家宴对吧?”
“没错,那场宴会是为了欢迎小姐、少爷们搬进尹家的欢迎宴会,所以我们就在离这儿不远的一个透天别墅举办了一个小型的欢迎宴。”贾管家补注说明。
“虽然只是一个小型的欢迎宴会,但是一些媒体人士跟与尹家有往来的政商界人士都有到场参与,这在报上还曾被大肆宜染过对吧?”
“是的。”贾破斧双手交握,脸色微微泛白地点头应和。
“宴会的场所距离尹家大宅不到三百公尺,参与宴会的人士又比想像中来得多,想要从宴会中溜回来杀了因为身体不舒服而待在尹家的大小姐,这也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
听到这儿,尹芙萝的心情不禁沉重起来,脸色紧绷冷漠。“你的意思是杀害芙若跟芙美的人是我们尹家内部的人?”
“杀害大小姐的人我不确定是不是尹家内部的人,但是从二小姐遭到毒杀的方式看来,的确是内部的人涉有重大的嫌疑。”
尹芙萝深吸一口气,双掌紧握着。“那那你知道究竟是谁是谁杀了她们吗?”
“很抱歉,以目前的线索看来,想要找出谁是凶手,那是不太可能的。”他扯扯唇,头一遭感觉到自己走人了一个无法逃脱的迷宫之中。
“那何以见得大小姐是被谋杀的?”贾破斧抓住疑点急急迫问。“大小姐的房门是锁上的,那天还是我把门撞开,才见到大小姐她”
“你是想说房间是一间密室,除了当事者本人之外,绝对不会有其他人侵入吗?”
柯理轩扬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诡笑。
“所以自杀就成为最有力的解释,但是要是打从一开始,房门就没有上锁呢?要是这个房门锁是凶手锁上的,那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尹芙萝灵动的眼浮现一抹死寂与绝然,视线直射柯理轩闪烁着坚定的双眸。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她记得他曾发出了一声惊叫,事后她再追问他时,他却推说没什么,由此看来,他一定是隐瞒了重要的线索。
“是发现了一点宴会那天曾经下过一阵小雨对吧?而大小姐房间的地毯上不巧地留下了一个脚印的痕迹,还沾有少许的干涸泥巴,我可以大胆猜想凶手是从外部侵入尹家,而这个凶手一定是对尹家内部了解甚深的人,所以才会知道穿过一片玫瑰园就是最快抵达大小姐房间的捷径,尽管他已经很小心地把鞋底的泥土去除干净了,但是在房间地毯上还是残留了一点。”
他轻吐了一口气,撂上有力注解。“由此可知,大小姐根本就不是自杀的,而是他杀!”正当大家都沉浸惊讶错愕的气氛中久久无法言语时,忽然传出一声夹带极度恐慌的惊声骇叫。
“啊”尹明致跌坐在地面上,双手抱头地逸出尖叫,浑身歇斯底里的不住发颤。“是我一定是我,下一个被杀的人一定是我不要不要啊”
接连发生两桩凶案后,整个尹家顿时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愁云惨雾之中。
气氛沉静得可怕,每一个人都在评估着对方,猜想着对方是不是就是那个丧尽天良的凶手。
就在彼此的猜忌中、凝沉的气氛之下,时间匆匆过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以来没有惊恐尖叫、没有另一桩谋杀的发生,有的只是一团笼罩在尹家无法解开的谜
柯理轩独坐在花园一角的露天座椅中,看着园丁老麦正辛勤地在攻瑰园里拔除杂草及施肥,看着看着,他的神情不禁恍惚起来。
“你在干什么?发呆还是打瞌睡?”尹芙萝端着一杯冰咖啡从天而降,平稳地将咖啡杯放置在桌面上。
“什么?”
他眨眨眼,恍惚的思绪这才猛地惊醒,一抬眼便接触到尹芙萝那张如花般的娇容,心间莫名地起了一阵小小騒动。
见他盯着她霎时不语,她不由得皱起柳眉。“你该不会盯着我的脸神游太虚去了吧?”
她的粉红色唇片一张一合的,敏感地让他突地忆起上一回对她的亵渎,粗犷的面容忽地一阵赧红所占领。
“喂,你该不会是脑筋打结了吧?”没有注意到他的心境变化,尹芙萝语气不耐地问道。
“不是、不是。”他赶忙将视线自她诱人心志的唇瓣上移开,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怪人。”她轻啐一口,目光落在散落在桌面上的物品。“这不是芙美跟明致两人所收到的警告信吗?你该不会就对着这两封信函呆望了一个上午吧?”
柯理轩搔搔后脑,不敢迎视她询问的眼神。“嗯我想破了头,但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哦?”柳眉高高挑起。“不知道之前是谁信心满满地跟我说,他绝对可以把发警告信函的人给揪出来。”
“抱歉”他扯着僵硬的唇。“都怪我无能。”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她在他身旁坐下,拿起用报纸文字所剪贴而成的告信函。“其实我在怀疑,发这封警告信函的人会不会就是杀害芙若跟芙美的凶手?”
正在啜饮着冰咖啡的柯理轩突感喉间一紧,在喉间滑动的咖啡随着一阵巨咳而咳了出来。“咳咳咳咳咳”“脏鬼!”她灵敏地闪躲,没让他喷出的咖啡液体溅到衣服。
“对对不起咳咳!”他咽了口口水,这才止住了喉间的騒动。
“你不要紧吧?”她主动将纤手搭上他的背,轻柔地抚摩着。
他敏感地感受到她的小手在他背上游移,所经之处都莫名地撩起簇簇灼烫火花,心跳扑通扑通地失去规律控制,让他反射性地想躲开。
“不要紧我不要紧。”
“是吗?”她倏地收回手,察觉到自己竟对他忖出关怀之情,可却也灵敏地感受到他的闪躲。
她略感不是滋味地努努嘴,无言地翻动桌面上的纸张。
猛地,发现一张写满重重疑点的白纸,当她正要专注端睨起纸张上所写的种种时,眼前突然闪进了一个物体,端握在手中的纸张就这么消失了。
“这个没什么好看的?”柯理轩扯着发,回避她投注而来的目光,轻描淡写地说道。
“怎么会没有好看的?”她强制性地将纸张从他手中抽回,仔细端详起来。
“尹小姐,这真的没什么好看的。”
他额际猛冒冷汗,紧张兮兮地想把纸张给拿回,却遭到她的闪躲拒绝。
将上头所标示的关系图给瞧清楚后,尹芙萝纤指点住了纸上的某个环节,双瞳闪烁着精明光点瞅着他不放。
“你把警告信这三个字圈了一遍又一遍,这是不是说明你也跟我有着相同的疑虑?”
“相同的疑虑?”他不明所以。
“就是怀疑发出告信函的人是否就是凶手?”她的手肘顶靠住桌面,单掌支撑着下颚,视线专注地流连在他刻画出的纸张上头。
“我是这样怀疑过,但是”
“但是什么?”她眼一瞟,焦急地追问。
他她的急切给吓了一跳,讷讷地张口道:“没有没有证据可以证明。”
“你没有找出可以证明的证据吗?”她凝睇着他,眼光一一扫过他垂落在额间的乱发,新生的胡鬓占据了他的下巴及脸庞。
他依然是一副率真故我的穿衣哲学。
在他身上似乎找不到一丝干净,脚上所趿的依然是一双破旧不堪的球鞋。
以往她所嫌弃的邋遢模样在今日仔细端详一番后,意外的感觉这副打扮的他看起来奇异地顺眼多了。
她眨眨眼,无法相信掠过心上的顺眼感觉。
与他相处不出一个月,她的审美感被他所改造了。
他明明看起来还是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可是现在他瞧起来倒不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连邋遢两字都不曾出现在脑海。
柯理轩搔弄着后脑,一副伤透脑筋的模样。
“就是没有才伤脑筋警告信函上头的字句是以报纸的油墨印纸所剪贴而成,若要查是否有可疑的指纹,我也请我认识的警官帮忙查验过了,结果出来的都是尹家人的指纹,没有其他可疑人士的指纹。”
“天谴!你们必需为你们所犯下的罪过赎罪,我是来自黑暗的地狱使者,在我面前,你们的一切罪过都无所遁形”尹芙萝念出警告信上的句子,百思不得其解。“尹家人是得罪他了吗?为什么他口口声声都点明了尹家人是有罪的,所以必需赎罪?”
“这个我也不知道。”他耸耸肩,也想不通这一点。
尹芙萝望着一片火红的玫瑰花园,长吁短叹起来。“我不懂不懂为什么尹家会接二连三发生不幸事件?或许打从一开始我们四人就不应该接受祖父的遗言住进尹家大宅,这样一来什么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你们四人是因为尹老先生的遗言交代,所以才住进尹家大宅的?”这就可以解释得清楚,为什么他们四人会同住于尹家大宅之内。
她神情显得沮丧落寞地点了下头。“祖父在遗言上声明要将他名下的财产分成四份,由我们表兄弟姐四人分别继承,但唯一的条件就是我们得辞去工作,搬到大宅里住满三个月,等三个月一过,我们就可以获得他分配的财产,我想他是盘算着我们四人之中会有人对这栋宅子产生留恋,进而接下这栋大宅吧!只是万万没想到,芙若跟芙美居然会先后遭到不幸”
“那么财产的分配将曾受到变动吗?”
“这个我不清楚。”她沉下脸,极不愿意谈论这敏感问题。“打从一开始我就不是为了财产而来,财产会怎样变动都跟我无关。”
柯理轩摸摸鼻子,知道自己踩到地雷了,弓光在眼前游荡搜寻,想要尽快转移话题。“对了,现在尹家上下总共有几个下人?”
“好像有五、六个吧!这种事你问贾管家会比较清楚。”她冷淡地应对。
“贾管家他在尹家工作很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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