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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搞得血染疆场,战事连连。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本身的生命是来得多么地坎坷。
关于他们的家史,还是不让他们知道的好,因为他们的母亲,海伦是一个烂货。如果他们真的在远方各自上了自己的岛屿,建立了自己的部落,这能让他们知道吗?非也。
世界上的事就是这样,关于抽象的东西,不知道就等于不存在,如果让他们知道他们的母亲的来史,说海伦是一个偷人b里,而他们却是偷人b里的崽,这不整个世界都成了偷人b里的崽。
管它,赫克托尔开始小有一会儿闭目养神。
夜,很深了,海伦见赫克托尔还没有来小草棚子里睡觉,就起身去叫:“是死了吗?到了半夜,还不进屋来困觉。”
赫克托尔听到海伦的叫声,自己仿佛是在真的是在死亡中醒来,就在此刻之前,他以为他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听到海伦在叫他,他的眼泪猛然脱眶而出,像打泼了麻油罐子,一下就泪流满面。
他在想,尽管海伦的语气是利害了一些,但这也是爱呀,换作别人,不骂你,也不叫你,你死了也没有人来管。
这个世界上到底谁是爱你的人?
赫克托尔哭出了声,哭得好利害,如同小媳妇死了老公,哭得呼天叫地,哭得眼前一片黑暗。
赫克托尔在想,都上了一把年几了,我为什么要去嫌弃她,如果她不是命大,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早已经死得成了一把烂泥。
就算我现在不喜欢她,这是事实。但我还是应该爱她,爱与喜欢一定是两码事。年青的时候只有喜欢而没有爱。等彼此都老了,那就只有爱了。(这句话存在一个真理,但很容易混淆。)
虽然是盛夏天气,但到了半夜过后,光着身子在外面,当然会感到有点儿凉。赫克托尔坐起身来,一阵小风吹在他的身上,他打了一个冷颤。他心里说:我操,是有点儿冷的。
“再见,我的五大洲,”他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还有我的死对手,阿加门流,但愿你们都在天上,管它儿子还是仇人。你们都已经到天上去当星座了。不然你们还能有这么长的寿命,我都过得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年来了。”赫克托尔的意思是,在去小棚子里面睡觉前咒骂仇人一句,可是已经老糊涂了,把自己的儿子,五大洲也带进去了。所以他在话中又加上一句:管它儿子还是仇人。
“是死了呀,”海伦又在骂,“等冷病了又来磨我。”
“切,”他在学海伦年青时的口闻说话,“切,你让我跑不成。”
海伦心想,等他走进小草棚,要等到明天。于是她拿起一把草幕布就向赫克托尔走去,还没有到他身边就用手一撂:“冷死你。”
“切,冷死我,就是马上下雪都冷不死我,切。”赫克托尔说。
海伦向边上走一步,让出路来让赫克托尔上前走。等赫克托尔走过时,海伦在背后猛推一把,使赫克托尔像要跌倒似的向前快速走进了小草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