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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另一位较为魁武的长者也问道:“难得二少爷也在,加上我、文长老、大少爷与三爷您,咱们五人联手,还怕那位小伙子不成!”

    “是不怕。”三爷平静地回答:“只是与他起冲突,对凛家并无好处。双方激战的结果,在这宅院的家人必会受到波及,除了我等五人能凛家还能有几多生还者。我们是为了保护凛家子弟才在这里。绝无主动挑起祸端之理。”

    “可是,他不还说”凛焜冰还想再说,就被文长老打断。

    “让狂人准备充足又如何。要是在外面碰上了,我可不会放过他。”

    “文长老,不要冲动。他没有说谎,我能感受到,他将部份的力量寄放他处。而且就是依方才的状态,也要两位长老全力合作方能与之操衡。当然,就是取回所有力量,我还是能胜过他只是,我没自信能阻止他逃离。我想他也非妄杀之人。即然双方都无损失,也未撕破脸就不必徒增敌人。”

    三爷语气轻松地说著,可是其他四人的表情可凝结了。因为三爷未曾夸言,判断也未有失误,说一即一。以三爷之意,那位不速之客岂非可与三爷并列同级的高手。

    “算了,这事就此按下。二弟,山上那边可要你再多费心。这回暗部劝说不成,可能会改采威胁强迫的手段。”

    “他们敢胆乱来!”三爷冷冷地说著。

    “三弟,放心。暗部绝不敢来硬的。就让文长老与武长老到旧城逛逛,要有异动就让大队部知道?冽的寒风咆哮起来有多可怕。”凛寒尺急忙安抚。

    “是啊,就交给我们。”凛文道。

    “没错,没错,三爷就专心安排人员的出路就行。”凛武也连忙表态。

    “对、对,山上那边还有清河与九叔。年轻一辈的也有阿凊带头,不会有事。”凛家二爷也快速地补充。

    “也对,量他们也不敢乱来。”三爷语气趋缓,其它四人可松了口气,希望暗部可别真采取极端手段的惹恼三爷。

    离开凛家,重蒿转入一处人车罕至的巷道。

    “领令!”他语气严厉而小声地喊道。

    黑影应声而现。两位黑衣蒙面人马上蹲跪在重蒿面前,恭敬地接受命令。

    “在我入内之时,可有外人进出凛家?”重蒿问道。

    “三人走出。”

    “那三个人?”

    “待查。”

    “那三个人之中可有绝顶高手?”重蒿又问。

    “无。”

    “没有这可奇了”重蒿自言自语著,心念一转,又想到也许是那人逃过侦监人员的目光,也有可能收息纳气,让人无法探知深浅。要是后者,能让暗部专门侦监的人员误判,那可非寻常高手。

    “晚上把三人的资料送来”“是。”

    “还有紧盯那三人。”说完,重蒿挥手示退。

    “领令。”两位黑衣人又迅速进入阴影,消失不见。

    “嗯、以凛家之能还要找外来的绝顶高人,会有何种企图啧,我看可得请专司战斗的人员前来支援。老骨头可经不起打,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第六章成名之累

    几过天的修养,季行云迅恢复“人样。”这几天雷义紧迫盯人,同时很努力地把他藏起来,不让外界的媒体从业人员看到武议团小队长的这副矬样。

    三天过去,雷义毕尽不仅是季行云的常侍官,同时也是名预备士,无法一天二十四小时紧跟在侧,季行云虽然没被养得白白胖胖,但也差不多恢复原状,雷义稍有松懈“又”让他一个人溜走了。

    其实季行云也没特别想到那去,只是在队部闭关了几天后又被半强迫地留在武宛中休养,这他觉得发闷,纯粹想出来逛逛罢了。他去的第一个地点是张叔开的常客来。一般而言,酒馆大多中接近中午才有营业。而张叔的常客来不太一样,一大早就有在营业,只是门房上依然挂著休息中。只有少数的熟客、佣兵、需要佣兵的顾主才会利用早上人少的时候商谈事情。至于晚上,常客来几乎成了这一带有名的佣兵竞技场

    走近吧台。白任正好也在,喝著酒与正在擦拭碗盘、厨具的男孩有一句没一句地瞎聊著。那个小男孩略为眼熟,与牛皮有几分神似。

    发现季行云的来到,男孩兴奋地喊到:“牛皮哥,是季行云!季大人来了!”

    “哈~小云,好久不见。最近你还挺风光的喔。”白任转身说道。

    白任还是老样子,只是季行云发现他的声音没有以往的活力,双眼间也隐藏淡淡的疲态。会有什么事让他心烦吗?家传的遗物取回来了,又有一位可爱动人的小姐对他倾心,依雷震所述白任也把母亲与弟妹接来南城。一切都很美好的样子,白任看起来却一点也不好。

    “吵死了!小云来了就来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又不正没来过!”一阵叫骂由内场传出,越走越近。

    牛皮打了个大哈欠,敲了一下小男生的头,又骂道:“又不是不知我昨天忙到多晚!客人来了也不会招呼,只会怪叫。真没礼貌!”

    “小云,这是我弟。小皮不对,张正志。喂!还在凡么呆,不怪倒茶!真是的。小云,这小鬼不懂事,别理他。吃早餐了吗?我帮你准备特些的料理如何?”

    “呃、谢谢。不用了、不用了。我吃过了。”季行云有点慌忙地婉拒。看着牛皮半眯著眼,就知道他正因睡眠不足而脾气暴躁。牛皮的厨艺还蛮合季行云的口味,只是让他在半梦半醒间作菜,口味会变得很特殊。

    “牛皮,你还是去休息好了”季行云担心地说。

    “那怎么行!”

    “反正还有小皮在。”

    “这”“小心!”牛皮突然用力的“点头”差点整个人向前栽到,把季行云等三人吓了一大跳。

    “呃、好吧,那我回去补眠好了”牛皮不好意思地走回内场,到了门口又突然转头,道:“啊!对了,大个子他爷爷前天不小心摔断了?,不知道你那时候有空可以去看看。”

    “晚上我就过去。这可拖不得。”季行云爽快地回答。

    “好,我会告诉他们。我先代大个子说声谢谢。啊!好痛!”睡意极浓的牛皮分心说话,撞到门板,嘀嘀咕咕骂著地走进去。不过他没有回到简陋的木板床上,而是偷偷地由后门溜走。

    “最近你好出名。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著你的事。”白任笑道。

    “只是些无义意的虚名罢了。”季行云的语气有点无奈。

    “也对那此报导哈真的有够”看着当事人就在眼前,白任马上改用比较温和的说法:“有点失真”

    “不提这个。到是白牙你好像有心事。”季行云关心道。

    “没事啦我不是很愉快吗?”白任故做开朗貌。

    “是与弟妹们相处的不好吗?”

    “怎么可能。小丫头脾气呢虽然倔了点,可很会为照顾人。小诚也很乖,最近老缠著我学功夫,资质还不错呢!”提起白秀与白诚,白任显很有点骄傲,就像他们是全世界最优秀最乖巧的小孩。

    “那是工作不顺利?”

    “开玩笑,我可是南城最优秀的佣兵。有那件任务难得倒我。”

    “惹铁小姐生气了吗?”季行云不气馁再接再励地问道。

    “才怪,我们好得很咦!不对,她生不生气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普通”朋友而以,你别乱猜。”白任急著著解释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那么伯母无恙吧?”季行云小心地问道。

    “没事、没事,都很好。一切都很好。你就不用白操心。”白任有点烦躁地回答。

    “季大人请用茶。”小皮恭敬地呈上一杯热茶,正好暂时缓和白任那异常的情绪。

    “小皮,你啊,别叫什么季大人、季队长的,要叫跟我一样叫他小云。要是看他多长几岁就跟大个子他们一样喊声小云哥,季哥。对吧小云?”

    小皮望向季行云,脸上的神情满是向往与敬佩,看得季行云怪不舒服的。

    “没错、没错。大家都是朋友。”季行云马上应声。

    “我也算是季大季大哥的朋友!”小皮兴奋地说著。

    “对”看着小皮全身充满光彩的样子,季行云开始怀自己是否说错话,让小皮误会了什么。

    当武议团小队长也有一段不短的时间,季行云早就习惯他人对他投以好奇、打量的目光,可是小皮这种近乎盲目崇拜的神情还是令吃不消。低头喝口茶,借以避开他的目光。

    “嗯、好茶。这是罗汉果加松叶调配出来的吗?”

    “是的,季大哥。”对于季行云的赞美,小皮奋地两脥发红。

    季行云见状只能在心里摇头,同时决定要读一读这十几天来各种媒到底刊载何种报导,让小皮对自己会存有某种不实在的期望与幻想,让他把自己当成偶像或伟人在崇拜。

    这就是出名的一种苦果,季行云不会对他人在背后的赞誉感到高兴,也不会再为有人在私底下恶意抨评谩骂而感到不悦。可是现在情况看来,传播媒体的报导很显然让人对他产生某种的误解。虽然季行云也不太在乎不相关的人对自己的看法,可是这已经影响到身旁的人,至少眼前的小皮那种几乎是盲目的崇拜让季行云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白牙,我们去郊外打猎。就当帮张叔弄些野味如何?”为了快点逃离小皮那炙热的目光,同时让白任舒展身心,季行云提意。

    “也好。咱们正好可以比一比。呵,看你是不是像公报上所写的那么神。”

    又有什么奇怪或夸张的报导了?季行云又只能在心中摇头。

    原本悠閒地在街上漫步,可是走了一段路之后两人就发现这种走法再走十天半个月恐怕也无法走到城外。路上热情的民众,造成两人极大的困扰。

    由于季行云对各种公众活动兴趣缺缺,对于各家族的社交宴会更是冷莫,使他在南城的曝光率成为历代小队长中最低的一位。他无意间的习惯造就一种神秘感,也许这也是让众多媒体公报对他深感兴趣的原因之一。

    由于极大多数的民众对季行云的长像并不熟悉,最多只见过印在公报上的黑白画像,再加上他今天纯綷是私自出游,并没有身著武议团的服装。一开始只是有不少人对季行云投以好奇的目光怀疑他就是那名“传说中的英雄”一堆人窃窃私语地向他偷瞄。这种程度的好奇季行云到是坦然以对,也可以说身为武议团队长的他早就习惯他人的目光,而他也不会去在乎他人在背后所无聊的恶意批评或是歌功颂德。

    原本路上的民众与季行云就处于这奇妙的关系之下,到也相安无事。可是一名特别多事、热情又好奇的路上打破这个情况。他走到季行云身旁,拦下他。

    他带著期待与崇拜的心情,语气中难掩心中的兴奋,问道:“请问阁下是武议团的小队长,季大人吗?”

    没有身为名人的警觉,季行云老老实实地点头称是。

    “哇!真的是您!帅耶!”那位路人高兴地怪叫一声,马上拿出一块“签名版”热情地请他签名留念,同时热情地希望能与季行云握手。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季行云有点被他狂热的态度给吓著。糊里糊涂地完成这位崇拜者的请托。

    路人们看到那个人满心欢快地跑开,脸上泛出奇异的狂热光彩,一种蠢蠢欲动的气氛迷漫在大街。感觉到大街异常的气氛季行云不由主地打了个寒噤。

    一个人冲向季行云,要求类似的待遇然后是第二个人、第三个人路上的行人纷纷群起效由,人群涌来就像滔滔江水泛滥般一发不可收拾季行云马上就被热情的民众给淹没

    对于所面临的情况,季行云的内心开始慌张起。他可以身陷数百头凶恶的绿海之狼而面不改色,他能够在数以千计的毒蛇间怡然穿梭,可是这些没有恶意的人却让他无法招架。

    脸上挂著不知所措的笑容,半呆滞地回应热情的群众,同时双眼不停对被越挤越远的白任发出求救的电波。

    白任见状也无计可施,虽然他当佣兵的生涯曾历经种种危难,处理过形形色色的状况。可是被一群应该是“无害”的平民百姓所困住,这可还是头一遭。而且那些人的热情越来越过份。一位可爱的小女生趁乱献上一吻然后红著脸躲入人群,一名近百的老婆婆偷偷拔了一根头发,把算缝入护身符之中,还有一个狂热的崇拜者也借机拔了一枚钮扣当记念品。

    状况越来越难以控制,白任当机立断传音道:“小云,走“捷径!””

    季行云先是楞了一下,被人群给团团包围的情况下那有捷径可走?除非能飞天或是遁地。当然季行云既没长著一对翅膀,也没有地鼠的本领,岂能逃出重围。当他见到白任露出调皮的神情,指了指斜上方,马上就了解白任口中的捷径是什么。

    “很抱歉,在下还有急事,无法一一回应各位的心意。”季行云的声音稳稳地传入所有人耳人。

    最靠近他的人只觉得狂风吹过,转头避开随风扬起的风沙,再回头眼前已经不见武议团小队长的行踪。

    “哇好俊的身手!”一位女孩突然发出热烈的赞赏。

    其他人才发现季行云正在屋顶上快速奔马驰,也对季行云灵巧的身手发出赞叹。通常只有夜盗才会做出飞檐走壁这等不合礼仪的动作,不过放到季行云身上却得到不拘小节、潇洒奔放、身手矫健的正面评价。

    在没有路的捷径,两人几乎是并肩而行。没烦人的俗事可以阻止他们前进,熙熙攘攘的人群由脚下闪过。

    季行云与白任互望一眼,忆起了初识时的情况,交换了会心的微笑,不约而同地又多运起几分功力加速疾行。两人相识以来各有遭遇,武艺均是精进甚多。白任继承白帝的内丹,虽然未能全盘运用,跑起来气脉绵长,大步一跨就掠过五影之距,高速奔走之间真气开路,头发、衣著仅是轻轻飘扬,隐然已有绝世高手之风范。季行云的功力比起初入南城之时亦是精进不少,真气的脉动与身体配合无间,双足不停轻点,以真气引路,划破风壁,发丝、衣著随风飘盪,有如风中精灵。

    两人有意较劲,各施所长,不停加速飞驰,转眼间南城已远抛身后。

    要比瞬间加速,白任自是远逊小云,但长路奔走自然是有一内丹源源不绝提供真气的白任占尽便宜。不过季行云也非单靠内息,身体的筋肉亦充份运用,真气与身体的脉动充份配合,只要不超出极限并不耗费真气。一阵激烈的赛跑,好似把人间烦恼都远抛在后。两人十分有默契地中止这场竞赛。

    白任以气为阻,放出大量的真气迅速地减缓速度,然后双脚站定,真气之间互相槛制磨擦,在他站定之后发出一阵阵气爆,身后气流漩动威势惊人。

    季行云却是转力于气,跨了几?就轻盈停下,不带半分火气,体内却是结气为块在特定的筋脉内高速运转。

    “哈哈~真有你的,小云!看来那些报导中就只有武艺一项没有过份夸张。”白任一扫之前心中的阴霾大声笑道。

    “白牙,你也很厉害,这身功力已经要超越雷大哥了。”

    “那的话,我可还有得练呢。比起白帝我可还差得远呢。”

    “喔~原来白牙是在为武功的瓶颈而心烦。”

    这话一出,白任眼神一暗,旋即叹道:“不,我怎么可能会这种小事烦心。武功练得再高,对许多事也无益助我真的不应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了”

    白任说到这儿又深深地叹了口气。季行云不接腔、不答话,静静地站在一旁,只是用友情在一旁燃起关怀的火焰。

    “我真的没有什么该不满的地方。佣兵的工作在雷震、铁家还有名气的庇荫下轻轻松松地就能够领取高额的报酬。母亲身体健朗,阿秀与小诚都十分上进而懂事,除了出任务之外每天都可以回家享受家人的关心与温暖。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我该有不满的地方吗?”

    白任静静地说著,季行云却发现他的语气似乎有种遗憾。的确,白任可说是事业有成、家庭温暖,最多就差一个美娇妻为伴。

    季行云缓缓说道:“这种平稳閒情的生活你过得惯吗?”

    “我”白任低头说:“这样的生活很好。阿秀与母亲也就不必为我担心。也能更方便的照顾他们。”

    “白牙,你可别勉强自己。”季行云虽然觉得造成白任心烦的事情不只如此,不过他不说也不打算多问。不过当白任想说的时候,季行云一定会静静地待在他身边。

    “不会啦。”白任挤出一道笑容。

    看样子白任心中的郁闷比想样中的还要严重。而且也不能叫他抛下家人,任意地跑去探险。季行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助老是协助自己的白任,但至少该让他好好玩一顿,解放一下。

    “好吧。我想你一定能找到平衡点。不提这个了,我们来比赛,看谁能捉到最大头的山羚。”

    “怕你不成,嘿,输的人要负责搬所有的猎物回去给张叔喔!”

    “好!”当下季行云即刻真气外散,后前方森林查探。突然感到一丝窥视的目光。

    “真是麻烦,跑到这种地方还有像苍蝇般的采访员吗?”季行云无力地在心中骂道。不过他马上又发现不对,方才的全力竞速绝非一般能够跟上,就算想要远远地跟来也要是最专业的追?者才有可能。

    “小云,南南东,三百影、正南二百。”白任也传音指出偷窥者的行?,停了一下继续传音:“奇怪,我最近接的工作有得罪人吗?也罢。让咱们把比赛的猎物变更一下吧。”

    第七章暗部受挫

    灾难总是不预期的降临。对暗部的监侦人而言,今天无疑是个受难日。

    他们的武艺也许只有一般水准,可是在隐匿行迹、监视、跟纵上绝对是顶尖好手。在一般的情况下季行云与白任不太可能查觉这两个人跟在他们身后。被发现,只能说是运气不好。

    由于一时兴起两人尽情地奔驰竞速,害得这两位黑衣蒙面人疲于追赶。人是没有跟丢,只是追上时早就气喘如牛,一时之间很难平息激烈运转的真气。也是巧合,白任与季行云正好在这时候专心地探索附近的生气──当然目标不是这两位辛苦的跟?者──想要早对方一步找到又大又肥的山羚,发现两位隐匿行迹藏在暗处的可疑分子纯粹是意外的产物。

    以白任护送商旅、寻人保镳多年的经验,认定埋伏隐迹之人十个就有九个半是心怀不轨,非奸即盗之辈。遇到这样人的白任从来不会客气。季行云行事磊落为人是天真的点,不过也还不至于会认为躲在暗处窥视探查的人会存有多少好心眼。而且他也最讨厌这种偷偷摸摸,阴险狡诈之徒。

    “搞什么嘛,没事跑到这种荒郊野外打猎取乐,哼!当个小队长还可真自由。”一名黑衣人不知大祸即将临头,还在心中埋怨著。季行云与白任分向两处跑开,瞬间就失去两人的踪影。黑衣人并不紧张,毕尽跟监并不代表要时时刻刻盯著目标,要记录目标的每一句对话。事实上要做到那种地步也不太可能。暗部的跟监者只要掌握目标行踪,知道目标与那些人进行了接触、做了那些事。至于季行云想要在前方的森林打猎,实在不必太在意他的确切行迹,若非有著季行云会利用打猎掩护其他行动的疑虑,这名黑衣人认为就在这附近等待季行云把山羚带回来也无伤大雅。

    方想走出,查看季行云朝那个方面捕捉山羚,黑衣人心中就闪过一丝不安。然后原本一直在他监视之下而浑然不觉的季行云竟然大刺刺地轰立在眼前。

    蒙著脸的黑衣人此时的心境然如何,无法由遮掩的脸孔中得知,但双瞳之中却泄漏了不安与惊恐。他反应不慢,手一扬,嘶嘶数声,银光闪过,借由机关射出的细针不留情地直取要害。黑衣暗器射出的同时,马上著转身快跑,不理会细针是否奏效。

    才跨出两步,小腿一阵酥麻,狼呛倒地。回头一望,季行云手上抓著一把银色细针,目光严竣地看着自己。

    黑衣人迅速地取出一只低音警哨要警告同伴,还不及放入口中,就已经听见警哨低鸣。

    季行云像拎小猫般,抓著黑衣人的后领,走向白任。窥视、偷袭、这等季行云最讨厌的行为全出现在手上拎著的黑衣人。还好季行云没有虐待俘虏的恶习,只是归还了取自黑衣人的细针。当然这名黑衣人并不希望季行云用这种方式拿回他的暗器,毕尽细小的钢针插在身上要穴的滋味并不好受。不过当他瞧见白任拖著一个人走来,又开始庆幸自己是栽在季行云手上。

    把黑衣人往地上一抛,季行云瞄了地上的两人,捎捎脑袋,又转向一脸不悦的白任。

    “该怎么处置这两个人?”季行云问道。

    “乾脆宰了,省得麻烦。”白任拿出随身携带的伤葯在手臂上涂抹,生气的说:“可恶,又受伤了!回头可要接受一连串的疲劳轰炸。”

    “杀了他们?”看着一对青肿的眼睛与绝望的曈孔,季行云说:“不太好吧?不如把他们送回南城交给警备队处理。”

    白任摇摇头,不以为然的说:“太麻烦了。要就放人,不然就让这两人永远消失。”

    “只能有这两种选择吗?”季行云为难地问著。

    “小云~这个人被我痛殴一顿,连吭都没吭一声,想必曾受过极为良好训练。再看他们逃跑的身手,要是几个月前的我一定白挨这几记暗器,让他逃走。可是你看他们的功力不过尔尔,却能一路跟踪我两,所以这两个人一定是职业的监视者。像这样的人送到警备队,我看也查不出什么。而且还要到警司做一堆说明,配合他们办案,对于身为一名佣兵的我可是一件很困扰的事。而且,如果他们本来只是要“观查”我,却被送到警备队,那双方可就没有转还的馀地。这可比杀了他们结的仇还大。另外”

    白任困惑的说:“另外我也不记得招惹过能够训练这种监视者的人。”

    “会不会是弄错人了?”季行云又道。

    “”白任无力地看着季行云。弄错人?像这种专业的监视者会弄错人?那可真是天人的笑话。

    “这两人会不会是被派来监视小云?”白任心中闪过这个念头,旋即又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可笑,天底下会有人敢乱动法天最强战斗集团-武议团小队长的歪脑筋?

    “那一个交给你。”白任交待一句,就开始对被他打得七昏八素的黑衣人搜身。

    季行云见状,也蹲到被钢针制住的黑衣人身旁,手就伸向黑衣人的面罩。

    “不要掀开!”白任严声饬道。

    季行云睁大眼睛,不明白地望向白任。

    “如果要把他们送往警备队或是结束他们的生命也就算了。不然还是不要知道他们的长像比较好。”

    “为什么?白牙不想知道跟踪我们的人是谁吗?”

    “知道是谁也没用,还只会增加不必要负担。像这种人通常都不能泄露身份。身份曝光的结果不是要自裁,就是要尽全力杀死知晓他们身份的人。这种三脚功夫我是不怕,问题是被这样的人缠上了,往后的夜晚会很难安寝。或者你想看过他的脸孔后就把他送往地府,省去麻烦。”

    “好吧不看就不看”

    把这两个人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摆在地上的有两本用暗语书写的手扎,几枚吹不出声的怪哨子,数发讯号弹,一些随身的葯剂与不少财物。

    翻了翻手札,白任叹了口气,摇摇头。

    “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

    两位黑衣人甩过头,一副宁死不招的样子。

    “果然是训练严紧,想从他们身上要挖出东西恐怕难比登天。唉~要是小云不在也许在严刑迫供下还有点机会,不过算了。”白任考虑了一下,心中有主意,就故意说道。

    “虽然不知道你们的顾主是谁,不濄如果是想对付我,尽管来。不过要是我不明不白的路死街头,相信我身旁的这-武议团小队长,一定会动用所有的力量把凶手揪出。如果只是想考验我的实力,到是可以请你们的老板放心。我、白任,可是南群最顶尖的佣兵。要顾用我就不必干这种无聊的事了。”

    对黑衣说完话,白任就道。

    “小云回去了。”

    “咦?就这样?”季行云眨眨眼,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难到你还有心情去打猎吗?”白任的许调显得心情有点恶劣。

    “也不是啦~就放著他们两个不管可以吗?”季行云总觉得莫明奇妙的被人监视,抓到了人又随随便便放走,好像过于草率。

    “不用理这两个小角色,幕后的大老板自然会做出明确的判断。喔~难到你真的想要让这两人从世上消失?”

    “当然不是。”季行云抗议著。

    “那就走了,这种偷偷摸摸的人看了就讨厌。”

    “可是”季行云还是觉得有所不妥。

    “走啦、走啦”

    白任拉著小云离开,留下两位动弹不得的黑衣人。

    季行云又回头看了一眼,总觉得那两人的装扮还有身法好像在那见过。

    暗部的监侦人员在武艺上也许放不上台面,在隐匿行迹、屏除气息、变装化身上的能力绝对是专家中的专家。但是猴子也有摔下树的时候,这些专家当然也有失手的一天,而且在同一天内两组人员先后遭到严重的挫败。

    被季行云与白任揭破还可用运气不佳加上一时大意推托,另一组人马根本就是被目标所玩弄。

    季流风与梁钧两人在南城市区的一家高级餐馆品味精致而丰盛的午餐。

    对于这位结拜大哥任性妄为的行事做风梁钧早就习以为常,不过这几天季流风的作为实在反常。当季流风决定要做一件事时,总是运用各种方法-虽然他的手段往往让常人难以接受-朝目标不停迈进。可是自从离开凛家之后却放下正事,像足了偶然入城的乡下多金少爷。才几天的时间,就让许多家奇货珍品商列为贵宾级的消费者。每日三餐都邻选不同的高级餐馆,撒下大量的金印。上午就到风景名点参观,下午则四处消费购物,到了晚上又流连于各大秀场剧院。好像把寻求研究法印的合作对像一事从行事历中删除,完完全全地变成单纯来到南城光观渡假的过客。

    侍者将甜点端上,季流风不客气地大口大口地往口中送。梁钧眼中彷佛没有那道珍珠青果盘的存在,只是盯著季流风欲言又止。

    “怎么了?这道甜点很棒,你不早就对邦文那种不甜、不咸、不酸、不辣,只讲究形而上的芬香的料理感到厌烦。虽然这个是不知到来自那一国的料理,不过到底是添加了法天的风味的异国料理。应该很合乎你的味口才对。”季流风好心地鼓励梁钧。

    “大哥~”梁钧语重心长地说:“您在?家是不是遭遇到挫折。不然,你怎么不再想办法进行研究。”虽然梁钧不认为季流风将法印量产会对祖国带来好的影响,但季流风的反常更令他挂心。

    “谁说我放弃了。”季流风继续把**浇淋过的水果送入口中,口语不清地说:“唔只系暂时休息一下,看看那些人在打什么主意。”说到最后一句话,季流风突然改用文邦语。

    “我们被”梁钧神色大变,也改口用文邦语,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季流风又混著招乌话与扥罗语抢道。

    “是啊,真想不到连在法天有我的密秘仰慕者。太受欢迎有时候也是一种困扰呢!”

    季流风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困扰的样子,那种反而是沾沾自喜样子,让梁钧才发芽的紧张种子没有破土而出的机会。

    “会是那方的势力在监视大哥?”由于被监视的不自在让梁钧不流利的招乌话变得更别扭。

    “天晓得?他们是由四天前开始监视。而且至少是三组人轮班,这一定是个势力庞大又严紧的组织。”这回季流风又是法天语、劭阳文与文邦语混著用。

    “四天前!那是大哥拜访完凛家之后的事。真是不识好歹的家族,拒绝大哥的提议也就算了,竟然还派人跟踪。嘿、法人的家族,肚量就跟麻雀一样。”

    事实上各国之间的语言差异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由同一语系发展而来,而且南城又是各国商旅汇集之地,懂得数种外语的人也不在少数。以外语交谈的种方式来防止窃婷并不理想,不过如果监视者是用读取唇语的方式来窃婷,用这种方式不会像传音令人起疑,又可以让窃婷者搞不清楚对话的内容。

    “哈~你对法人的大家族怎么老是存有偏见?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论那个民族都会同时有著优秀高尚的人与顽劣份子存在。就是最邪恶的族群中也会出现善良的异端,传统再怎么悯善纯恕的地区也不可能没有犯罪发生。”

    “不是凛家吗?”梁钧问道。

    季流风这时露出不屑地冷笑,也不再用外语,甚至还刻意提高音量,说道:“凛家?那位家主才没这么笨。先别说武功的路子完全不一样,要是那位三爷一定知道要派怎样的人来监视,才有可能不被发现。这几个人真的差劲透了。我本来还期待这几个监视者能带来一些比较有趣的事情。唉~结果只是静静地看着,害我不得不在等待的时候另外把找点有趣的事情来做做。”

    真的是这样吗?不论怎么看,像季流风玩得这么投入一点也不像在打发等待的时间。

    “那么”梁钧也改回流利的母语。

    “是啊,一直被别人盯著,我也会感到不好意思。”

    季流风说著说著就站起来,走向对面的餐桌,亲切地对位子上人说道:“你的人生还可真多彩多滋。前天是沿街叫卖的小贩,现在又成了能来到这里用餐的富豪。而且连脸都换了一张,啧、啧,真是不简单。”

    这位相貌平凡,穿著华丽的男子露出一脸无辜的神情,眨眨眼、左顾右盼像是在确认季流风的说话对像是不是自己。

    “这位先生,你是在跟我说话吗?”这名男子的语气一点也不像是被揭破身份的密探。

    “大哥你是不是弄错”梁钧话没说完,那名男子气劲瞬间高涨,人起、双腿一蹬要向后逃脱。左手也同尌扬起,才想按下暗器的机簧手臂就一阵剧痛,季流风已经一把握住他的手臂,并且将藏在袖中的暗器捏碎。暗器断裂,刺入手臂。男子痛得流下冷汗,虽然努力地控制脸上的表情却也无法掩饰他的痛苦。

    “真了不起。不过痛的时候还是放声叫出来比较好喔。”季流风还是一副亲切的模像。转过头,目光射向屋梁,又道:“不知道道躲在那种又暗又脏的地方的感觉又是如何?”

    最后季流风一脸愉悦地对梁钧说:“好。胃已经填饱了,捉捉见不得人的老鼠正好可以当成饭后运动。”

    “你”那名男子终于忍不住将恐惧的神情表露出来。

    季流风无预警地发难,轻易地擒住一名暗部的监侦人员。另一位藏身于天花板上的人员自然是大吃一惊。在犹豫著是该继续执行任务还是选择即刻撒退之间,季流风的双瞳穿过天花板,与他四目相对。他感受到一股背脊发凉的颤栗,当下作出撒退的决定。

    暗部的监侦人员虽然不擅长战斗,不过逃跑躲藏的功夫绝对能通过最严格的考验。这名特工迅速地离开餐厅,脱去一袭黑衣纳气息、混入人群。顺著人群的速度移动,没有刻意加速逃逸,完全溶入人群。

    走过三条街,他再三地确认季流风没有跟在身后才转入一条小巷。

    喘了口气,纵身跃上屋顶。他呆住了。

    季流风悠閒地站在屋顶,还打了个哈欠,好像已经等得快睡著似的。梁钧则压著他委靡不振的工作伙伴。

    “轻易地丢下同伴独自逃跑可是一种很要不得行为。”季流风的语气不但不带一丝敌意,还像是在好心地提醒他。

    恐惧感疾升,他转身要逃,下了屋顶却又见到季流风挡在前方。他停步,怀疑地回头,屋顶上只剩梁钧压著一脸可怜兮兮的同僚。

    “你、怎么可能!”

    “我不是说了吗?你们的能力真的是差劲透了。”

    季流风还是保持亲切的表情。可是这名暗部人员见了季流风心中除了恐惧之外,却再也找不出任何情绪。

    第八章黑晶古剑

    天色微暗,这个时候对繁华的南城而言不过是夜间商业活动的间始。许多商店甚到这个时候才要正式开始营业。季行云一个人背著葯箱,走在远离南城热闹的夜间生活地区。一个大城市的构成不可能只有往来的有钱商人,在地或来到南城贡献劳力、心力的人民才是稳固南城的基石。虽然他们辛苦了大半辈子,往往只得衣食的温饱,不过这样的一大群人却不停地在增加中。因为至少在这个地方生命有保障,生活够安定。不用担心强盗劣绅的欺凌,也没有恶法贪官的压迫,到了年老也可以存下不算丰厚却又够用的养老金。只要再忽略狼祸的侵袭,就没什么好挑剔的地方了。更何况在南郡剽悍劲旅的保护下,南城也已经连续几次成功地将恶狼挡在草原之外。

    不过这些劳动阶层的人最怕生病。由于南城的诊疗费用甚高,一般小伤、小病当然舍不得就医,而私下寻求偏方。要是生场重病了严重的伤可就惨了,不但有一段时间无法工作,没有收入却还得花上大笔的医疗费用。

    季行云偶尔免费帮人看病,正好是这些人最需要的服务。当然他的义举并没有任何的目的,只是看到有人受伤了、生病了,正好又有学了点岐黄能帮得上帮。硬要说有他有目的也只不选是让自己晚上能安心睡个好觉,毕尽看到自己认识的人在受苦,自己明明有能力忙却刻意忽略,稍有良心的人在心中总有起个疙瘩。

    由周家离开,蘖箱中放满了方管家塞给他的上好蘖材。走在南城较不繁华的地区,在天色及服装的掩护之下,季行云才能较“安逸”地大街上走动。

    一走着,季行云心中不由觉得纳闷。每次到周家除非小荃不在,不然她总是像只可爱的小鸭鸭跟在身旁,缠著“小云哥。”可是今天却非如此。虽然只是想来看看周荃身体复原的状况,可是这个小丫头,只是让他把个脉,稍做检测就迫不及待地冲回房内。虽然她见到季行云时脸上还是充满了喜悦,不过却马上变成焦躁的样子急著要回到房内。

    到是方管家还是一如常态,一听到他晚上要去为人治疗腿伤,马上就叫人准备充足的上好葯材。可是问起周荃的异样,他却只是笑笑地回答不是答案的答案。

    “女孩子长大了,总是正好会有一些事情要密秘进行。”

    长大了?才十出头的小丫头由小孩要变成女孩可还早了几年。

    心中想着种种杂事,不知不觉到了大个子的住所。

    一栋类似四合院的集合住宅。马路前方是二层楼、侧方是三层高,到了后面则是四楼的建筑,中间当然就是一块空地。这样的一栋集合式住宅也不知道有多少户人家,但是出入却只有在靠近马路上有个张臂宽的门。单以这片门来看不能嫌小,不过要供里面百馀人进出可又不算大,而且二楼的住户走得也多是直上直下的梯子,有阶比较方便上下楼梯各层楼也都只有一座。这样的设计在进出上可说非常不方便。不过南城较早期的民宅很多都是这一类的风格。至于原因,也很简单不过是为了方便方御。毕尽想要增加生存的机会是人类的重要本能,而这样的建筑物正好可以大幅提升祸狼发生时的存活机会。

    站在门口,季行云顿了顿。他发现门的另一侧-广场上以乎待了不少人。他笑了笑了。一定是牛皮把他要来看诊的消息告诉大个子,然后大个子又告诉家人、新智、大脸。新智、大脸也告知家人与一两个朋友一个传过一个,然后附近的亲朋好友都知道了,自然而然生病的受伤的人就全都跑来。

    “看来要加班看诊了”

    拉开门,走进去。中庭的广场虽然挤满了人,可是却是一片漆黑。季行云眨眨眼,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大伙明明就都待在这中庭,怎么会连一盏灯也不点。

    又走了几步。许多人的呼吸声、满满的人影,空气中还弥漫著杂踏香气。可是这个广场上却充斥著一种紧张的气氛,让季行云不得不提高警觉。

    灯光乍现!

    欢呼声四起!

    一堆熟悉的面孔,争相道贺。礼炮的花屑撒在头上。大个子、新智、周荃。皮簇拥著他,把他送到中庭长桌前的首位上。

    数张长桌并立,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家庭料理。所有的人手上都端著一杯淡淡的水果酒,带著各笑容看着季行云。

    “这呃”季行云还搞不清楚状况。

    一位长者,将酒杯高举,用力地说:“平常大伙都受到季老师的照顾。今天大伙聚在这儿,举杯,祝贺季老师为民除害。同时也利用这个餐会为季老师洗尘,聊表谢意。来大伙乾杯!”

    “谢谢季老师(大哥)乾杯!”欢声雷动。

    一股温暖的情绪冲上胸膛,季行云傻傻地笑着,说道:“谢谢大家。”

    “那么请季老师说几句话吧。”

    季行云站了起来。几百对眼睛充满期待的光芒射向季行云。这些人看到季行云功成名就,好似比自己赚了大钱还要高兴。虽然尊称季行云为老师,可是在心情上却把他当成一家人看待。

    “我”季行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顿了几秒,涨红了脸,只道:“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季行云质仆的样子更讨人喜爱。原本这些做工的人就不喜欢长篇大论的感言,他真诚的一句话,感动的模样就已经足够。

    挤在人群中张叔见到季行云有点困窘的模样,就喊道:“来来来,大家尽情享用!不用客气。难得有今天,我张叔准备了十大桶啤酒尽量大伙尽喝不用客气~”

    “帅啊!”“不客气了!”

    欢呼声四起。

    不时有人拿著一杯酒来敬贺季行云,不时有人端著自家准备的拿手好菜要季行云品嚐。在他前面的餐盘上放满了各种食物,所有人也不管季行云的胃口能有多大,拼命地把各种拿手好菜呈到他面前。

    小荃这时也怯怯地走到他身边。端了一块蛋糕。

    “小云哥,这是小荃自己做的喔!”大大眼睛充满了期待。

    原来这就是她忙碌的原因季行云大受感动,嚐了一口,味道怎样已经不重要了,一颗心早被蛋糕香甜的心意给征服。

    “小云我先走了。”

    “牛皮你不多呃,路上小心。”本来想要请牛皮多待一会,不过看他眼圈黑的像熊猫、走路飘飘然。再看到长桌上有不少他的拿手好菜,还有一大盘一大盘的水果调酒,就知道早上他跟本没去补眠。

    “真是谢谢你还有大伙”

    “什么话,不过是利用机会让人聚聚。说是为你庆祝,不过只是找个理由让大家能在一起玩玩闹闹罢了。至于我反正不过是调个酒、煮几道菜赚赚零用钱也是不错。别人我是不知道啦,可是我真的只是“顺便”帮你庆贺而已。”牛皮很努力地解释。

    “对了,这杯是特别为你调的最后的冰块就靠你自己加进去”

    话说完牛皮就把一杯充满黄褐色泡沫的饮放在桌上,有点摇摇晃晃地往旁边走开。

    “这是闪青芬雪牛皮谢谢”

    是夜,季行云明白了广清散人心中最美的雪景是怎么来的。这场欢宴的食物虽然不是顶极食材的作品,可是却是季行云进到法天以来吃过最难忘的味道。

    同样的天空、同样的夜色。季行云正在享受一个感性而喜悦的夜晚,同在南城同属于武议团成员的重蒿脸上不但没有半点笑意,他的表情几乎是恨不得把四名低著头的部下一把掐死的样子。

    在他后侧还有一男一女坐在椅子上。那位男子虽然没有身著武议团的服装,不过在两边领角上各别上武议团中队长的职别徽章与武风士的识别标记。他的表情甚是凝重。依照这四员监侦者的说明,监视季行云的那一组只是一时失风被发现罢了。身份与目的都没被揭穿,似乎是被被误会为某个集团或家族在为了测试他身旁的佣兵-白任实力的人员。而探查那位来自他国的神密人物-季流风的监侦人员根本就是被人耍著玩。这名出自炎郡的武风士-坤采邑,在任职小队长时就被吸纳为暗部的成员。他深知暗部监侦人员的能力,像这样被玩弄的情形他还是第一次听闻。

    这位季流风来到法天究竟有何企图。身为暗部的一员就是为了确保法天的安定,暗中铲除可能会对法天带来不良影响的人物。如果要对付季流风自己能有几以胜算、而以他能力又与凛家和作又可能会对法天带来多少伤害?想到这里坤采邑不免显得忧心忧心匆匆。

    另一位女仕的神情与重蒿、坤采邑大不相同。她优雅地坐著,配上淡素典致的?衣,看起来就像是方外之人。她的表情更像是不关己事的模样,坐在一旁惬意地泡茶、吃点心。

    坤采邑对于这位一同前来的女仕-蓝凰所知亦是不多。只知道她是来自法天最古老的家族之一的蓝家。不过关于蓝家就与凛家一般,都是带著神密色彩的家族。若不是凛家在几年前自脱离暗部,坤采邑一直都以为凛家不过是暗部捏造出来的家族。

    这四名监侦人员半蹲跪著,井条有序地将事情完完整整地报告完后,重蒿就撇下他们不管,转身迎向蓝凰与坤采邑。

    “敢问两位看法如何?”重蒿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

    蓝凰对重蒿的话不闻不问,还是自顾地喝她的茶。

    坤采邑看到重蒿的眼神根本就是集中在蓝凰身上。他自己也知道这位武议团的老前辈在武学上的造诣一点也不会输给自己,不过就是年纪大了各方面的能力都开始衰退,在见识上、对事情的分析与判断力都不是自己所能比拟。而且以暗部的办事效率,这四位监侦人员应该早就向重高报告过一切。现在不过是为了让自己与蓝凰明白事情的经过,才让这四个人再述说一次。相信重蒿对季流风这个人物已经有了定见。现在不过为了尊重蓝凰而寻问她的意向。

    可是蓝凰不说话,坤采邑只好搭腔。

    “能让凛家选为合作的对象,可想而知必定有惊人的实力。那位季流风来自邦文,而邦文前些日子才大败招乌的金乌骑兵。会不会是凛家与邦文的特种部队挂勾。而这位季流风很有可能就是打败招乌大军的特种部队的要员。”

    坤采邑顿了顿又道:“要真是如此,那这位季流风的身份可就十分敏感。”

    重蒿不否认地点点头,又问道:“蓝小姐,你意下如何呢?”

    蓝凰缓缓把一杯茶喝完,才转过头来,剑眉一扬,语气甚是轻视,道:“太肤浅了。”

    “先别提那位季流风长像、装扮,行事风格更与邦文那种做作的文化格格不入。他怎么可能会是邦文那种极度排外、自视甚高的国度中的军事要员。最重要的是凛家更不会堕落到与外人勾结。”

    坤采邑不服气地说:“你怎么知道凛家不会有反叛之心!”

    “哼!我就是知道。”

    坤采邑对女性向来颇为尊重,何况蓝凰也称得上是对一位美女。不过她那种态度实在令人反感,让坤采邑忍不住讽道:“无凭无据的,你的第六感可真不得了。”

    蓝凰眯起双眼冷冷地道:“井底之蛙。凛?冱要真有叛乱之心,蓝青大人一但知晓,双方动手只有两造阶灭的结果。暗部对他们的注意凛家岂会不知,以凛三爷的智慧岂会将家族带往崩毁之路。”

    “那你说,这个季流风是何来历?”

    “谁知道。”蓝凰不负责任地回答。

    坤采邑听她答的如此顺口,眨了眨眼,一时之间还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了。

    重蒿见两人一言不合,渐有弩张剑拔之势。唯恐节外生枝,才要开口劝解,坤采邑就又先说道:“真令人失望。原来蓝家的人是说话不用的脑之徒。”

    “你说啥~”蓝凰语气提高,眯起双眼发出淡淡的杀气。

    坤采邑对蓝凰虽忌讳,不过在气头上也不管了,就道:“不服气的话,就告诉我季流风可能的来历。”

    蓝凰态度虽然高傲,但也非蛮不讲理之人,随口就说:“看他那么年轻,又有惊人的修为。搞不好是从天园跑出来的。”

    这话一出,房内的空气好像冻结一般。重蒿脸上血色尽失嘴吧一张一合活像只金鱼,张口闭口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坤采邑也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吃力地呢喃道:“他、他。是。天。园。的。人!”

    见到两人吓成这样,蓝凰又道:“开玩笑,怎么可能”

    口中虽是这样说,她也盘算起这个可能性,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不,他怎么会是天园的人。那些人根本就对世间俗事不感兴趣”重蒿先吸了口气才说道:“而且不干涉地上军事政治的运做,不也是他们的原则。”

    “是啊n啊。”

    “没错,凛家最不能合作对的对像就属天人排第一位。”蓝凰也道。

    “不过他到底是什么来历呢?”坤采邑缓和后又问。

    重蒿像是尚未平复,苦涩地说:“先别管他是谁。反正等两位合力拿住他后不就可以真像大白。”

    “重先生,可有完善的计画?”蓝凰问。

    “在下不敢说有什么完善的计画,不过要生擒那厮到也有一两个方案。”

    房门在这时候突然被打开了,同时一个年轻有朝气的声音响起。

    “不用麻烦了。我这不就来了。”

    声音一出,原本蹲跪在地上的四名监侦人员出样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跟踪季行云的那组人马上向两旁跳开,占据了有利的袭位、又方便迅速逃逸的位置。而另外两位像是听到死神的呼唤一般,把接受过严格训练的灵巧的身手全都遗忘似地,连滚带爬急著要远离那个声音的主人。

    “是你!”

    “你怎么会!”

    “季流风!”

    季流风大方地走向前。梁钧跟在身后,一颗半透明的光球飘在左肩侧上方。

    “我先说明一下。你们的情报工作做得还不错,只不过唉~想像力与判断力实在太差了。要猜我的来历,至少也说是某国的王子啦、神密组织的首领还是那个大家族的家主等等。文邦的军事要员?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三流国家,四等军力的军方成员。还有不要把自己无法臆度的人物都推到天园身上。世界可还大著呢。”

    三人脸色大变。不知季流风已经监听多久,却是浑然不知。

    “你是怎么找来的!”坤采邑说完就发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季流风笑道:“找?不用找,鸟总是要归巢。更何况是两只忠心的黑衣鸟。”

    “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凛家的人不好说话,不知道你们又是如何。”

    17南郡武议团中队部每一周都有一天召集所有武议团的成员,由中队长长青回颜考查队员的武艺。虽然名义上一周只针对一名技研士进行考核,不过光与一名技研士“练功”是很难满足长青回颜的武瘾。这种聚会并不会强制武议士们参加,基于对武艺的热衷几乎每周的聚会所有技研组成员都会参加(除了老叟)。而一般的武议士也会尽量参与,只是担心会被长青回颜拉去当沙包,参与的情况也不算太踊跃。

    这一天很难得的技研组员全都到齐。

    长青回颜脸上的阴霾已经一扫而空,反到是小队长季行云的脸色欠佳。

    武道场上长青回颜一独挑杨菁茹、殷荃、柳甄三人,正打得精彩万分。站在一旁观战的长青回夜双手合掌念念有辞,像是在对苍天感谢自己幸运。

    “乖乖,大姊今天好像吃了大补丸,火力特别旺盛。还好我方才推托:以四敌胜之不武,没有下场不然嘿,四个人被一个人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就算对手是中队长也太难看了。”

    “这丫头果真有两下子,老头子年经全时期恐怕难以匹敌嗯、难得来一次就让我看得也手痒起来。”老叟点点头,盯著场内一附跃跃欲试的模样。

    “老叟您今天怎么好兴致,拨空来这儿指导我们这些后辈?”长青回夜好奇地问。

    “还不是重蒿那老家伙。不吭半声就跑回去,连老朋友也不知会一声。反正人都过来了,就顺道来这看看。”老叟埋怨著。

    “喔~原来如此。难怪大姊好像重生似地”长青回夜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说什么?”

    “没什么~柳甄挡得好!”长青回夜转移话题,把注意力放回比试上面。

    “小云,你看大姊这招”“嗯”“好个“三分天下”要是你会怎么解?”“嗯”“耶!这指厩怎么耍出来的?”“嗯”长青回夜连续问了几句,本来也不怎么期待季行云会回话。不过平常问个三句季行云总会精简地回个两句,今天到是反常的没有精神。长青回夜好奇地把头转向,看了看季行云。只见他脸色惨白,精神不济,活像快虚脱的模样。

    “小云你怎么了?”长青回夜关心地问。

    “没什么这大概就是是乐极生悲以后我会注意就算是别人的盛情也要适度的接受”

    季行云回答的莫名奇妙,长青回夜眨眨眼把疑问的目光射向雷义。

    “队长拉肚子了。真是的,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一定是偷偷跑去大吃大喝。活该!身体还没调养好,胃肠还虚弱的很,那禁得起暴饮暴食。亏他还学了点医理,怎么连这点常识都没有。”雷义传音回话。口吻不佳,语气中却流露出诚挚的关心。

    “哦~”长青回夜笑笑地看了看季行云,心想原来猴子也会有掉下树的时候。平常注重吃得好、吃得健康的季行云竟然也有吃坏肚子的一天。

    “雷义,我先到队长休息一下好了你就留在这观摩,暂时不用管我了”

    “是的”雷义虽然很气季行云把身体弄坏,看他惨兮兮的样子终于还是忍不住投以同情的目光。本来想一起离开好照顾他。不过看这样子,季行云恐怕不是去休息,而是要跑厕所没什么值得照顾的

    又拉了一次,也服了胃葯,肠胃的抗议声好像小了许多。季行云坐在队长室的大椅上苦笑着。昨天晚上不该吃那么多,也不该吃那么多种东西。只是那种灌注爱心,充满期待的眼神就等著吃一口、道声好,那能拒绝呢?

    不过小荃的糕点真的越来越有大师级的水准了、大个子的姥姥做得炖肉果真是一绝、智婆婆腌渍的小菜连大厨也要俯首称臣

    季行云似乎没有学到任何教训,还在回味让他连跑十馀次听雨轩的主凶们。

    沈浸在种种美味中的季行云没听到敲门声,也没注意到门打开了。

    “喂!我说季老弟,明明就在也不会应一声。”粗犷的声音把季行云由回味中拉回现实。

    “哈~原来是庄老师,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铁先生你好。”

    庄耀安瞧了瞧季行云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看你这个样子还真叫人不放心。”

    季行云不好意思地笑道:“让你担心了。不过我只是不小心吃坏肚子,没事的。”

    “真的是这样吗?要是把我精心杰作交给一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人,叫我怎么能不对这把剑的将来操心呢。”庄耀安言下之意并不担心季行云,而是在为季行云不能好好爱护宝剑而感到忧心。

    “庄老师,您别开季队长玩笑了。我相信以季队长的能力一定可以发挥那把剑的威力。”铁勉道。

    “那把古剑修好了吗?”季行云问道。

    庄耀安点点头,由怀中取出由一卷上好的绢布,放到桌上。摊开,一把古朴的黑色短剑出现在桌上。

    庄耀安带著鼓励与期待的语气说:“试试看。”

    季行云拿起古剑,惦了惦。除了握把加了一层鹿皮,变得比较好握之外,外观上并没有改变。季行云随手一指,炎热的真气打出将桌上的油灯点燃。

    拿起灯油,季行云将黑色的古剑放到火焰旁边,轻轻地左右晃动。剑身黑沈沈的,完全有金属或晶体反射光线的特色。不过两端剑刃却反射著七彩多样的光芒,这光芒并不是真的由剑刃反射,好像剑刃上又挂了许多锯齿。

    仔细检阅了一会,季行云满意地赞道:“庄老师,你果然厉害。不但把剑刃上的细小晶体全都补齐,而且每颗晶体的方向也依序排列。更难得的是每个晶体都未经研磨,想来庄老师已经能掌握晶体的形成。”

    “嘿~也没有啦~”季行云的赞美甚是受用。不过季行云并不知道还有数万颗“不良品”被庄耀安舍弃了。

    看完了外观,季行云又走到旁边,从武器架上拿了柄铁枪。

    平举古剑、灌入真,黑晶古剑这时发出淡淡的光芒,剑刃好像变成长点、剑身好似长宽点。铁枪平抛,水平落下,毫无阻碍地穿过古剑。匡啷声响,掉到地上──铁枪变成两截。

    铁勉惊叹地道:“真是绝世好剑!”

    “我说季队长,这把黑晶剑的使用是不是有诀窍,不然我试剑时怎么都没这等威力。”庄耀安也感叹地问。

    “有吗?只不过是注入适当性的真气也许是你的真气属性不合吧?”季行云道。

    “是这样吗?”庄耀安对这个答案似乎不满意。

    “这不就代表季队长是这把古剑最合适的主人。庄老师,您不常说,帮宝剑找到最适当的使用者是铸剑者的最大义务。”铁勉道。

    “好啦、好啦。季小子,你可要好好使用它”

    庄耀安的语气与神情就跟嫁女儿的父亲没两样。季行云也就举起古剑立在眼前,谨慎地说:“我说过,我会努力成为配得上它的主人。庄老师,你放心,我是个严守信诺的人。”

    “希望如此。对了”庄耀安语气突然一转,拉住季行云搭著肩,好像很亲密又神密兮兮地说:“你不是宰了一只大螳螂。”

    “是啊要是早拿到这把剑,那时候也许就不必那么辛苦了。”

    “跟你打个商量”

    “什么事?”

    “那个虫甲嗯、要知道,咱们武议团的历史馆说小不小,但也没大到那去。历代武议士的英雄事迹、战利品够资格放入历史馆的也不在少数。要是有人的战果太过“庞大”过于占据展示空间对尔后的英雄豪杰可会产生排挤作用。”

    庄耀安说了几句话,季行云听的不得要领,问道:“嗯、然后呢?”

    “大家都已经知道你为民除害。将你铲除那只大虫的事迹列入历史馆,当然是无庸至疑。不过也没必要把整只巨螳制成标本,公开陈列。毕尽那样实在太占空间。你也这认为吧?”

    “庄老师这么说也没错。”季行云点点头表示认同。

    “所以啦~我就帮你想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要让后人知道那只巨螳的可怕,光陈列螳螂的头,或是那只巨大又锐利的前肢就够了。当然要把巨螳的其他部位丢弃也是很可惜。所以”

    “所以?”

    “嘿~为了不产生浪费,不如就把巨螳的其它部位送给我。嗯我想那一定很好的材料。当然,你想要保留完成的战利品也无所谓啦~”

    原来如此。季行云才在想平常请都请不动的人,今天怎么会主动把黑晶剑送来,果真是另有目的。不过把目的绕了这么一大圈,想必庄耀安一定挣扎了许多,毕尽他一向不喜欢低头求人。

    “即然庄老师你有兴趣,那就拿去用吧。”季行云毫不犹豫爽快地同意。

    “好小子,够义气。”庄耀安喜露于形:“那我就不客气了那我先去找历史馆的小子们呃、铁小子,你要一起过去吗?”新的材料一到手,庄耀安连一刻也待不住。

    “您先过去吧,我再跟季队长聊聊。”

    “喔~好,回头见。”

    庄耀安果然是性子急的人,跑跑跃跃还哼著铁匠之歌走开了。

    队长室留下季行云与铁勉。两人虽然认识,却是不熟。把铁柔琴救回之后,季行云透过这层关系把铁家的长子铁勉介绍给庄耀安。虽然两人是由季行云引见,不过一个需要资金、一个欠缺技术,马上就合作起来,互蒙其利,两人往来的程度反而远比季行云还要深入。也因如此黑晶剑才得以整修。铁勉代理父亲在南城经营武器生意,与从不过问管采购事宜的季行云严格说起来并无交集。

    两人沈默了几秒,季行云一时之间找不到话题,气氛显得有点尴尬。

    铁勉叹了口气,就开门见山地说:“其实我今天前来是为了舍妹”

    铁柔琴?季行云可不明白了,这与他有什么关,要有关系也该是与白任有关才对。

    铁勉说著说著,季行云的表情越见复杂与烦脑

    第九章有客远来

    一只巨蝓兽在南郡的官道上向北前进。在法天拥有唯一海巷的南郡,一只巨蝓兽不过是庞大交通吞吐量的千万分之一。只是这只巨蝓兽所搭载的乘客非比寻常。其中包含了一个上年纪的老先生、一位壮年人、一名**、及两位年轻人。

    那位老先生可是法天武议团第四大队的考查员,撇开武艺不谈,他可是掌管法天南部武议团第四大队的人事决策者,影响力与重要性自然不在话下。那位壮年人也是武议团的高手,曾任中队长的武风士。至于**的身份则比较奇怪一点,说是归属于武议团,可是在武议团的人员名册绝对找不到她的名字,要说是大家族蓝家的要员,又没什么人听过有这么一个家族。这三个人坐在一起,个个都表现出不同风格的不安。

    两名年轻明显与那三人不同伙。至少由所处的位置与双方的神情就可以明显地察觉。两边人马正好对立于虫室的两端。年纪较长的那组人很明显地表现出警戒的态。而年轻人则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

    重蒿的神色甚是狼狈,心中更是忐忐不安。与那位年轻人呼吸著相同的空气好像是某种酷刑,让他心跳异常、汗水直留。而且他脸颊更是肿了个大包,牙齿也少了好几颗。

    武风士坤采邑刻意将脸朝向两位同伴身上,不过六感中除了视觉外无不全神贯注在那位年轻人身。他脸上没有伤痕,只是左手上架著一块木板,固定著手骨。一只手臂暂时失去作用,往后能不能完复恐怕也是个问题。虽然那位年轻人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敌意,可是任何小小的举动都足以让他血压上升,情绪紧张。

    古老家族成员的蓝凰再也没有那种悠閒高雅的气息。她就像是断了翅的精灵般无精打采,不同的是眼神中埋藏著熊熊的怒火,整个人像是绷紧的弦。她不但脸上看不到外伤,全身上上下下也没有任何的包扎,但这不代表她身上没伤。她反而是伤势最沈重的一位,只是丹田与筋脉的伤由外观不易查觉罢了。

    两位年轻人之中,那名出生自法天炎郡的梁钧目光中偶尔发出复杂的神情。他原本是法天炎郡预备团的成员。当时他的直属上司就是同乘一车的坤采邑,那时身为炎郡武议团最高负责人-小队长的坤采邑已经是遥不可及的目标。如今那位“武艺高强”的队长,却两三下就被自己的结拜大哥击败。这之间的落差与变化怎能不叫他感慨万千。还好当时梁钧在预备团的表现并不出色,再加上坤采邑也快调升到他郡任职中队长,这名前上司并没有认出梁钧。不然可就更加尴尬。

    这位令那三位武议团暗部成员血压上升、心神不宁的主凶,外表看来轻松自在。对于自己的“功绩”好像只当成饭后运动那般平常。

    “梁钧,坐这种有趣的大虫到法天的首府要多久?”

    “大哥这叫巨蝓兽。如果要赶路十来天就能抵达,若依巨蝓兽一般的速度前进,每天扎营休息则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

    “喔~那咱就慢慢走好了。这巨蝓兽坐起来到也舒适,没有马车的颠波,虫室又大又宽广。真是搞不懂邦文那些讲究舒适与排场的人,怎么不引进这种交通工具。”

    “大哥这样慢慢来可以吗?”

    季流风饶富趣味地故意提高音量,说道:“当然,这是必要的礼节。那位老先生不是请那几位有点逊的密探先行一步吗。即然已经派人回去通知有客自远方来,当然要给主人充裕的准备时间。”

    “这样好吗?”梁钧开始担心了,虽然他深知季流风有著不可见底的力量,但是享誉大陆的武议团也非亦与之辈。

    “没关系,下面的人不长大脑,并不代表最高决策人员也没眼光。”季流风笑了笑又道:“你知道吗?那位老先生竟然把我称为“极度危险”的人物。要是我真这么可怕,在这车上怎么还有三个一同旅行的同伴。所以我又请那位送信的肉脚密探也帮我转交书信一封。”

    听到季流风的话,重蒿又是尴尬又是惊恐。又惊又怕地看着季流风,口却张又说不出话来。

    “你先别嚣张!以你这种程度,见到家主大人或是团长大人也要俯首称臣!到了都郡,武议团本部会让你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蓝凰终于忍不住生气了。不过她一动怒说完话,就连续咳了几声,脸色甚是憔悴。害她的话变得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反而像是败家之犬的叫嚣。

    “别生气了,这对内伤不好。要不要我帮你看看。虽人打伤你的人是我,不过先动手的人可是你们。唉~我只是出于无奈而自保,想不到你们怎这么不耐打”

    蓝凰双目射出又恨又气的目光,只是技不如人,如今只能任人讥笑讽刺。

    “唉呀,别这么敌视我。要是你们的“团长大人”有长脑袋,是个能辨利害的人物,见到我的书信一定能明白我的来意。以后可能还会变成长期合作的伙伴。”

    三名暗部的成员听到这句话脸上都浮现不可思议的神色,就连原本将视线避开季流风的坤采邑也忍不住好奇地看着季流风

    “大哥,要是武议团还是把你当“极度危险”的人物处理,那该怎么办?”

    梁钧这一问,这三名暗部的成员也拉长耳朵,等著他的回答。

    “那还用说。当然是”季流风拉长语调,故作神密地说:“发挥我极限的力量,赶紧逃跑!”

    梁钧一阵错愕。重蒿与坤采邑两人还以为季流风会采取强硬的手断,听到这个答案,脸上的表情都变得奇怪,完全无法理解这位看起来实力与自信都过盛的男子,葫芦里到底在装什么东西。蓝凰不客气地咒骂了几声,当然声音只在喉咙里打转。

    “大哥,这”梁钧也觉得不妥。梁钧认为就算真的打这种主意,也不该当着这三位“俘虏”面前大方地说出。

    季流风不以为意地说:“你也知道我向来最厌恶麻烦的事。要是法天的武议团倾巢而出,让我一次解决也就罢了。可是他们只会不停派人出来找我麻烦。你想想,要是饭吃到一半、逛街正逛得起兴,被逊逊的肉脚中突叫阵打断兴致,那多煞风景。我光想像就觉得讨厌。”

    “这样说是没错啦~可是”梁钧还是觉得不妥。

    “别说了。要是武议团高层真的有势均力敌的对手也就罢了。可是”季流风停顿了一下,把目光移向重蒿三人,摇摇头说道:“可是,我只看见名过其实的人物。老是欺侮弱小,可是会贬低我的人格。”

    南城雷家本宅的大庭院内停了两头中型的黑甲。不少人正忙进忙出,将一箱箱的行李搬上甲室。忙碌的人不单只是雷家的仆役,其中还穿插了不少军方的人物,其中一位还官拜锋将。看那位锋将紧盯著其中几个箱子,让人可以理解那些东西的重要性。

    雷严透过窗户,看着楼下忙碌的人群。

    “看来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说罢,雷严走到书桌坐回大椅。

    这间书房没有华丽的饰品,除了挂了一幅武尊的彩墨画就没有任何文饰之物。房间一侧是整面的单向玻璃。一面是整排的书柜,上面塞满书籍与报告,而另一侧放了一具盔甲与数种兵器。房间的中央是一座小形的演兵台,两边则各放了三组舒适的大椅与茶几。

    素有南郡战神的督军雷战就坐在其中一张大椅上。他将姿势调整为最舒适的模样,不过即使如此还是散发出浓浓的威严。像是一头猛惶据其上。

    南郡议长的长子雷震拘谨地站在督军对面。虽然同处于一室的两位长者,一位是他的叔父,另一位更是他的父亲,可是在面对两人时雷震反而感到特别拘束。这不单是因为这两位长辈身为议长与督军的身份,议长雷严平时严厉的要求与深深地期许,让雷震面对父亲时总是更为自我要求。当然,雷震少小就赌气离家多少也造成一点隔阂。

    但这不代表父子两人的情感不深。雷震回到南城的表现一直都让雷严暗自为傲。靠著自己的实力爬上前将之位,回到南郡接掌参军之职也将事务处理得井条有序。在军务与政务上都交出亮丽的成绩。对于这样的儿子,雷严虽然口中不提,私下却早已极力培植,希望他能成为下一任的家主。

    “父亲,您那时候要出发?”雷震问道。

    “三天后。”

    身为南郡主议会议长的雷严与督军的雷战,每年都得至都郡两趟。其中有一次是属于全国性的军政会议,两人必需同时离开南郡长达半个多月的时间(他们当然不是乘坐巨蝓兽那种舒适,但慢速的交通工具,不然光是来回的旅途就不只半个月的时间)。

    议长与督军前往参加这一年一度的重要会议,当然不可能就只身前往。由其是今年南郡打完了两场战事,后继的善后处理工作,更是需要天文数字般的经费。钱从那来?南郡地下又没有丰富的矿产,地表农作的产物也十分有限,最出名的产物-壮盛的军队-也只会增加财政的负担。虽然可以向战败国要求巨额的赔偿,但是也不足以弥补战事的开销。更何况战争早让扥罗王国的经济残破不堪,挑起战祸的代价终究只是一个高额的数字罢了。

    为了支付在战争中伤亡官兵的抚恤费用,并维持适当的军力,南郡必定得支付惊人的费用。重新编整军队,得好节流的工作,但效果终究有限。毕尽要付给伤亡的官兵或家属的钱是一毛也不能省。如何开源才是重点。增加财政收入的方法不外乎提高南屿港的种种规费与税务,以及争取中央的补助。只是这两项都不容易推动。

    提高的海关的税收,势必会波动所有由海上进口的货物价格,受影响的几乎是整个法天联邦。除了南郡之外的二十二个郡恐怕都会提出抗议。而争取中央的补助,南郡的主自性也会受到波及,这则不是南郡所乐见之事。

    为了争取南郡最大的利益,这一次的政军会议雷严与雷战责任之重自然是不可言喻。随行的参谋、携带的资料、游说用的财物自然也准备得特别充分。

    “这次的行程让我有点担心。”雷严说。

    “大哥,放心啦~咱们只要据理力争,一定没问题的。哼、要是有那位议长、督军不给面子,嘿、我雷战就让他知道战争的严酷。”雷战半开玩笑地为雷严加油打气,不过只换来雷严一记白眼。

    雷严顿了顿,才道:“我并不担心此行会不顺利。南郡对整个法天的重要性与贡献是有目共睹。这一、二十年经历了多少风雨,为南方诸郡挡下多少战事。一但南郡的军事力量被减弱了,真正要哀嚎的可不是南郡。真正让我操心的是辰儿啊。”

    “大哥~你也真是的。这小伙子自个一人跑到都郡,不但好好地回来,还领著前将的头衔光荣归乡。现在不单是前将还身兼参军之职,又留在咱们雷家的地盘上,有什么好忧心的。”

    “三弟啊~我问你,现在雷家中最具声势的是那些人?”

    “不就是大哥您这位家主,还有占著督军位置的不才小弟”雷严点点头,示意雷战继续。

    “要说有第三号代表人物,才带领大军归来的雷焰勉强可以凑合凑合。”雷战道。

    “是的,问题就是出在这。你我两人离开,家里的事是不是由雷焰做主?”

    “可以这样说不过这又怎样?”雷战还抓不到问题的重点。

    雷震却明白父亲的忧虑,便道:“我会小心。凡事就先顺著焰叔的意思。”

    “你明白就好。”

    父子两人明白了,雷战可弄得一头雾水,说道:“明白什么?难不成雷焰会把辰儿吃了不成。都是咱们雷家优秀的军人,互相帮忙都来不及了,还会怎样?”

    雷严看了看雷战,叹了口气。雷战终究是名专业的军人,又缺乏政治的斗争之心。当然雷战也非不懂诡计阴谋之人,只是在估计政治利益对人的影响力上总是比较迟钝,更何况对自家人更缺乏防备之心。

    “雷焰为了扶植雷真手段可用了小少。现今雷家同侪之中就只有辰儿够资格与雷真争夺下任家主的位置。一样是前将,但辰儿已经跨出军部的范畴,位兼主议士之职。不过在人脉上长期离家的人总是居于劣势。总之你可要小心,别在这段时间内给雷焰找到打压你的机会。”

    “孩儿明白。我会低调行事。父亲您也不必太担心,不论如何焰叔还是雷家的人,心胸与气度也许小了点,但也不至于做出危害雷家声誉之事。”雷震道。

    “当然。不过,小心点总没错”

    “你们一老一小也太夸张了。少年人互相竞争不也很好,老一辈的我们插什么手。要是雷焰敢玩花样,哼!翼将又怎样,会比督军还大吗?”虽然雷战在雷家中不归属于位何派系,不过很显然,他对这位侄儿相当欣赏。

    “雷焰的那个孩子雷真是很不错啦,不过要当一家之主就是少了点宏大的气度与胸襟。辰儿,我可不准你输给那厮。这可是督军大人对你下的军令!”

    “是的,三叔!”雷震有模有样的应话,让雷战满意地笑了。

    虽然雷震已经知道该小心行事。但,人力所及的范终究有限,在某些事态下雷焰只要采取消极作为,就能为他的孩子除去最大的障碍。

    武馆是长青家在南郡的主要产业,虽然对长青家而言,开武馆并不怎么赚钱。即使是由武馆延伸而来的护院、走镳也非维持长青家运作的最大收入。不过由遍立的武馆所累积的广大人脉,却是长青家最具价值的无形资产。

    兰心武会是长青家在南城众多的武馆之一。这间武馆与其它武馆有著极大的不同,兰心武会是一个男宾止步的地方。在这里的从武师到仆役都是清一色的女性,当然也只招收女弟子。在法天联邦男尊女卑的关念并不存在。对于那些从事女权运动的改革者,法天联邦反而是一个无处可供施力的地方。虽然在议会中女性的议士占不到一半,不过也有三、四成议士是女性。而军队中女性的比例更少,可是这也是基于男女天生体能的差异,而且较高阶的军官、将领,女性的比例也有三成以上。

    虽然法天不论在法律的制定与一般的社会关念中,都无重男轻女的意识,不过有时候女孩子总有比较不方便的时候。

    就像习武,由男士来教导女性时偶尔总是会有一些尴尬的地方。兰心武会也就因应而生。而且这个武会还是长青家少数带来丰厚收入的武馆。毕尽会把家中的女性特别送到这样地方来习武的人家,都是比较重视隐私、及特别保护家中女性成员的家族,这样的人家大多都属于社会上比较有钱、教育水准比较高的家族。

    由于一般的法人家族介由家传的法印,多由家中长辈传功,是不大需要这种武馆来练功。而会把家中的千金小姐送来兰心武会的地人家庭,不见得希望子女练成绝世武功,不过是希望练武强身、多点自保之力。同时在武风盛行的法天,就算身本武功平平,至少眼光不能太差。透过兰心武会,学习武学常识反成这些小姐的主要目的。当然也不乏认真学习的女士。只是在这个地方很少会出现较高水准的比试。

    不过现在正在广场上拳掌交错的两人,可不是花拳绣腿。许多女学生虽然好奇,可是又怕无力自保,怕被馀劲所伤,一个个离得远远的,又很努力地睁大眼睛在看着。

    场上的两位,一位是兰心武会“挂名”的总师父。之所以会说是挂名,是因为她很少走到这座武馆,不过由于她在南郡武术界的身份,所以让她当总武师来招揽客人。事实上长青回夜对兰心武会的营运从不过问,就连当师父应为的指导也是偶尔为之──不过,到是定期领取零用金。让她出手,自然不会是水准太低的战斗。

    虽然说法人的武功多来自家族自传,较少会有到武馆习武的情形。不过来到兰心武会的法人女性其实不少,只是她们的主要目的并非习武,而是把这儿当成一种社交场合,或者是一种休息场所-毕尽只有纯女性的地方并不多见。与长青回夜对招的女性就是名法人,而且还是来自家学渊源的法人世家。想把武功练好,以南郡议会议长之女、雷家家主之女的身份还怕没找不到好老师。

    雷霏缠著叔父雷战那怕学不到东西,只是要找名好对手磨练对招可就比较不方便。毕尽雷霏可是雷严的爱女,家族中陪她练招的人总会心存礼让,赞誉过实,这样的练习可不是雷霏想要的。若说要找人比武练功,世上再也没有比武议团的人员更加合适。而长青回夜与雷震熟识、不像中队长长青回颜身份特殊,再加上也是名女性,自然是最佳人选。而长青回夜也想经由雷震最?爱的妹妹身上多了解雷震,射将先射马,跟雷霏打好关系总是没错。两个人在不知不觉中就成了亲密的手帕交。

    雷霏一招惊雷,虽无建功至少减缓长青回夜绵密的攻势。她借机又打出连番的惊雷。如果是武议团员间的比试,雷霏这等威力的电网在长青回夜眼中,就像纸糊一般,一点效用也没有。只是现在的目的是在陪雷霏练招、增加她的实战经验。长青回夜自然也得把自身的水准降到与她相近的程度。只见长青回夜巧足轻点,就向后掠了两影。人未落地,又向前弹去,动作轻巧而流畅。

    雷霏在逼退长青回夜的同时,也向后退开,真气急剧运作。原本要运起法印爆雷电球,但心念一转,改用法印散雷弹。一念之间的犹豫长青回夜已经快速逼来。

    雷弹在手边形成,雷霏手掌巧劲甩动,近二十颗的雷弹或快或慢尽数射出。雷电形成的弹幕几乎将长青回夜的去路全部封锁。两人的武功水准终究差上不只一级,这样的弹幕雷霏自己也无法可解,武议团中队部技研组的长青回夜却瞧了一眼,真气随心而动,速度仅略为提升。一个跨步,身子一偏,就利用时间差躲过大半的雷弹,双足弹跃人几乎平射而出,雷弹由耳边呼啸而过。

    惊见散雷弹无功,而长青回夜又像炮弹般疾飞而来,雷霏急忙提气,却是力有为逮。散雷弹几乎将她筋脉中的真气掏空,而丹田内的内息又补充不及。心中慌乱,表情却是不动声色,马上做势使出空架子的惊雷。

    长青回夜也不等她招式使实,掌气向下打去,迅捷翻身,就消失在雷霏的视野。

    “到此为止了。”突然耳边传来长青回夜的声音。

    “耶!”雷霏还想回身应对。转过身来却不见长青回夜,只是脚一吃痛,人被扫到。

    坐倒在地的雷霏,看着立在身前的长青回夜。她、脸上不带胭脂,微风轻拂秀飘盪,坚定的面容中带著几分温柔与秀气。雷霏这时心想要是有这样的一位姊姊该有多好。

    “来。”长青回夜把手伸出。温暖有力的手把雷霏拉起。雷霏发现,小夜姊姊的手没有一般女孩子家的柔软细致。长期练武结果让她的手长满了硬茧,虽然少了一分柔弱的感觉,却是多了一分让人安心的力道。

    雷霏伸伸舌头,巧笑道:“还是小夜姊厉害,我以为散雷弹至少能挡你一阵呢。”

    “你本来想用爆雷电球吧?一时的犹豫可是会造成情势的反转喔。”长青回夜道。

    “可是人家怕爆雷电球的威力太大,会有危险。”

    “这你不用担心”长青回夜看看被散雷弹打翻的几株盆栽,就道:“不过也对啦~要是用雷球,可要挨三嫂的责骂了。”

    “不过你这个时候用散雷弹也是不对。先不说你没保留几分真力,散雷弹的威力究竟差了一点。在一以敌多或是大军对阵的混战中是很合用,不过一对一的对决就显得浪费真力。要是对手直接运足了护身真气,冲著一两颗雷弹硬其威撼,不但无法造成多少伤害,其它的雷弹也白白浪费。所以啊、谢谢”

    长青回夜为雷霏检讨分析时,一位武会的年轻弟子好心地递上了毛巾。

    “小月你好诈怎么可以抢先!”

    “小夜老师,您好厉害喔!也教教我嘛~”

    “雷霏姊你好棒喔,能跟小夜老师这样交手。”

    “小夜老师,会可渴吗?这是莲花茶。运动后来一杯最合适了。”

    不知不觉中长青回夜与雷霏被武会的弟子们包围了。端茶、擦汗、嘘寒问暖让两人一时之招架不住。

    “谢谢、谢谢。晓菁,我下次再指导你。动了动,也流了不少汗,我先去冲个凉好了。”长青回夜见情况不妙,虽然汗没流两滴,气也不喘,还是借故遁逃。

    长青回夜一面打哈哈,一面退到武师专用的房间。见到雷霏被女孩子们的热情团团围住,临走前又道:“霏儿,方才一个扫腿伤到了筋脉了吧?你也先去冲个澡顺道热敷一下。再到我那让,让我帮你顺顺筋脉。”

    “我,脚伤?”雷霏先是一脸迷惘。见到长青回夜对她眨眨眼,马上向前走了一步“唉唷!”装成吃痛好像要跌倒的样子。

    身旁热心的女孩们马上热心地把她扶到室内,七手八脚地为她服务。甚至不少女孩自告奋勇地要帮她更衣冲澡当然雷霏很“坚定”地“婉拒”了。

    虽然长青回夜并不是真的想要冲澡,不过话一说出就有人自动为她准备好半温不冷的洗澡水。长青回夜也就不辜负她人的好心。

    冲完澡,换套衣服。长青回夜坐在她专用的总师父房间等著雷霏的到来。

    还好法天非常重视师道。这总父师的房间,没有老师的指示门下弟子可没人敢踏进一步。所以在这里才能够贪得耳根的清静。

    长青回夜想了想,她也不过是武议团中队部的技研士,在一般地人之中就如此受到仰慕与欢迎。要是大姊长青回颜辞去武议团中队长的职务,改任长青道馆的师父,那会怎样的情形?长青回夜想像了一下,对应著长青回颜喜欢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天性──难怪大队部考查员重蒿老前辈前来考查的时候,她会紧张成那副得性。

    “嗯、下次要再借用场地指导雷霏时可要挑人少的时候。不然可够受的。”

    “小夜姊~我来了。”

    “进来吧。”

    “噗~”雷霏一走进来,长青回夜就忍不住笑起来。

    雷霏红著脸佯怒道:“讨厌啦~还不是小夜姊的搜主意!”

    “哈~对不起我帮你解开。”

    雷霏的右脚,从小腿到脚腕包满了好几个人的爱心。纯熟与差劲的包扎全都出现在这只腿上,甚至还大惊小怪地夹上了固定用的木板。被包成这样,雷霏也不用假装,很自然地就走得像是一名腿部受伤的女孩。

    “讨厌啦~为什么不能直接借用武议团的场地呢?”雷霏问道。

    “不行。公私分明是最基本的准则。不然你加入预备团好了。”长青回夜回答。

    “那算了”雷非可不想入团多受限宪制。

    “不过这里的场地也不错呀。又可以多结交一点朋友。”

    “是不错啦就是这里的朋友太热情了”

    “哦,你应付不来吗?我还以为你对这种场面已经很习惯了。”长青回夜问道。

    “怎么能够习惯,更何况我又没决定要从政。”

    “可以吗?”

    “没关系啦。有参军的大哥、还有在地方议会当议长的二哥。这不就够了。”

    “难怪你能够一直悠哉悠哉的。”

    “嘻~这就是么女的特权。”雷霏得意地说。

    雷霏这句话引起了长青回夜心池的波动,她叹了口气,道:“所以当大哥、大姊的就要特别努力,更加辛苦”难怪大姊长青回颜从小练功就被逼著练得特别勤、份量特别重,还好让她练出心得与兴趣。而雷震也是吧

    “小夜姊想到辰哥了?”雷霏问著。

    “没有啦~你别乱猜。”长青回夜脸上马上飞出一道红韵。

    “嘻~”雷霏贼贼地笑着。

    长青回夜对雷震的心意也不是个密秘。只要不是神经太粗的人都可以发现两人往来密切,绝对不是一般武议士与参军之间的交情。不过也没有进一步的迹象,可以两人把归类为情侣。

    “小。夜。姊~你和辰哥进展得如何啊~”雷霏暧昧地问著。

    “那有没那回事啦~”

    “嘻~怎么会没有呢?”雷霏贼笑着说:“上次你们不是一同出游了。”

    “是啊~他只顾著考查地方的军力配置,与军队调动的路线,忙都忙昏头了。整整三天的行程连话都谈不上十句。”长青回夜黯淡地说。

    “那上次讨匪的军事行动,大哥不是特别找你帮忙。回到南城不还请你吃了一顿烛光晚餐?”

    “是没错,可是才吃完晚餐,他马上又被拉回军部。一点空閒也没有”长青回夜的叹息变得更加沈重了。

    “什么嘛!那个木头大哥!也不想想已经有多少岁数,还真的以为是自己南城最有价值的单身汉吗?有小夜姊姊这么好的女孩也不会把握!”雷霏为长青回夜感到气愤,马上又打气道:“小夜姊!不用灰心!我帮你!那个不解风情的呆头大哥,让我先帮你训他一顿。”

    “呃、这、不用啦。你也知道参军的工作本来就不轻松。雷大哥也有难为的地方。”

    “不、不、不。”雷霏义正辞严的说:“让女孩子家烦恼、伤心的男子就是不对。就算是我的亲哥哥也不能宽容。”

    长青回夜这才知道雷霏还有这种个性。难怪她初回南城之时,搞得南城的负心汉们人人自危,怕被神密的三人组找上门,施以严厉的惩戒。想到雷震最疼这位小妹,一直拿她最没办法。要是雷霏真的找上雷震,那一定会造成他不小的困扰。想到这,长青回夜就担忧地帮雷震说话。

    “雷大哥工作忙,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男子汉大丈夫本来就该对自己的工作尽责。更何况南郡这时正需要进行军事的廋身改革。他的责任重大,我们就不要拿一些小事去叨扰他。”

    “这那是小事!”雷霏不以为然的说:“这可能关系到你与大哥的终身大事。是很重要的大事,一点也不小!”

    终身大事长青回夜闻言脸马上变成一颗红透的苹果,不好意思地说:“没事回事还早的很还早的很”接著长青回夜又悠悠地说:“更何况雷大哥的心意怎样都还不知道我不提了。”

    平常看惯长青回夜英气勃勃的样子,现在她却与一般初恋的小女孩一样,虽然嚐到了一点点的甜蜜,却也夹杂著更多的焦虑不安与无助。雷霏见了不忍又怜惜,心中对那位“可敬”的大哥腹诽不已。同时决定要好好帮小夜姊一把。

    “好!让我来帮你制造机会。”雷霏双眼出现熊熊的烈火,这等战意可比平常练武对招时不知强上几倍。

    “这太麻烦你了”平常作风乾脆,行事果决直来直往的长青回夜,遇上自己的感情的事也变得扭扭捏捏。而且雷霏过份热心的样子也让她感到不安。

    “对了,四天后正好有个惜春之夜。就让大哥当小夜姊的男伴!”雷霏兴奋地说的。

    “这不太好吧雷大哥工作这么忙那种晚宴又不像民事厅办的慈善晚会那样”

    “有什么关系。工作之馀也要放松一下。更何况要是我要参加,当人家大哥的,父亲不在时自然要充当一下护花使者。像我这种半大不小的人只要有个挂名的监护人,至于大哥当然不能没有女伴。嗯、嗯,这种感性的宴会可是促成情人的良好时机。”

    雷霏越说越是兴奋。当事人的长青回夜却是越见踌躇。

    “可是我”

    “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看到雷霏信心满满的样子,长青回夜也不好意思拒绝她的好意。更何况能由雷震当男件参加这样的宴会也是女孩子家小小的梦想。

    “不过我好像没有适当的衣服”长青回夜想样著晚会情形,说著说著头越来越低、声音越来越小、脸越来越红。

    “这还不简单。就交给我的朋友-铁柔琴处理就得了!”选衣服,雷霏也不在行,不过朋友的存在就是为了这个时刻“不会太麻烦人家了?”

    “不会、不会。上次的救援行动柔琴还一直没机会向小夜姊道谢。正好利用这个机会,让她有机会回报你。没问题的!”

    “好吧”

    “不过事成之后小夜姊可不能只顾著大哥。还是要多腾出一点时候陪我练功喔!”

    “当然”

    “嘻~就这样说定了。交给我,包你满意!”

    时节虽然已经走到春天的尾端,不过偶尔也吹著略带寒意的阵风。待在军本部主持一项败政会议的雷震,突然打个了喷嚏。

    “怎么了参军大人?”在一旁与他讨论抚恤金发放问的题的常待长雷茗打趣地问:“是不是被某位美女挂念了?”

    “那有的事。我看是被某个不甘被裁撤的部队长正在咒骂才是。”雷震半开玩笑的回答。

    “是吗?我还以为是要参加周未惜春晚宴的女仕们,在讨论著要如何要请参军大人参加,才让您打起喷嚏。”

    “你别开我玩笑了。这种给浪漫男女参加的舞宴,我那有时间参加。”雷震道。

    “司令大人~话别说满了,凡事总有意外。反正左参军与军团司令都回来了,你的负担也减轻不少。一个晚上的空閒还是有的。”另一名参军府的财政幕僚也道。

    雷震摇摇头,道:“不可能。而且我暂时也没这等兴致。打岔到这就够了,时间保贵。接下来再看这一部份的可行性,要是让亡故家属先领三分之一的抚恤金,剩于的”

    雷震还是把心放在审理伤亡抚恤金发放的方案。惜春晚宴?不过是他与生命不会有交错的一条平行线。

    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到在雷霏的捉弄下,将原本不会有所交集的平行线硬转拆,产生交会。

    第十章暗潮再起

    张开新是南城新到部的高级警官,这是他待这南城司警的第三天。对于他而言能由也方的警备队荣升至首府任职,就是已经是出人头地。只要好好再努力个几年,表现适当的话铁定能回到家乡当地方的司警。

    这天中午,他一手拿著著碳烤面堡包,一手拿著市民新鲜报,啃面堡包、看着小道消息与各种报导。

    “我说老陈~咱们南城武议团的小队长是什么样的人物啊?”看着有关季行云的系列报导,嚼著满口食物陈开新含糊地说著。

    老陈的反应可让这位新人迷糊了。他的反应未免太激动了,难到这位小队长是位惊天动地的人物?老陈双手不停挥动,神色紧张,不停对这位新来的搭当挤眉弄眼。

    “这位季行云、季队长真的这样了不起吗?”张开新已经把东西吞下肚子。很清楚地把话说出来。

    这句话一说完,老陈做出绝望的神情,一手盖住双眼,就坐躺到椅子上。同时,原本整个吵闹的警司在瞬间变得安静无声。所有的人无不神情紧张,目光全都集中到张开心身上。

    他也呆住了。

    时间像是冻结了一般,过了像千万年之久的五秒,警司又活了起来。

    “啊!这个案子交给我好了。我马上去办!”原本喜欢偷懒的人变得异常勤奋,马上就飞快地要离开警司。

    “对了!我还得再到案发现场详细检查一遍。”“我也是。”原本不急著要做的事也都抢著要完成,就为了找理由踏出警司。

    内勤人员的情况也十分接近。

    “糟了!我老婆好像快生了,我得马上回家一趟。”

    “对了,家里重病的祖父今天下午轮到我担任看护。下午我要请事假。”“耶!阿章你阿公不是早死了?”“那个是我外祖父!”

    许多人的家里突然发生事故,必需马上离开警司前去处理。

    所有的人员好像把警司当成极度可怕的地方恨不得马上逃离。

    怎么回事?这位新人心中除了疑问还是疑问。

    突然,冒出一声:“啊!警司大人出外用餐不在本部!”

    然后咒骂四起,本来赶著要离开的人员又摸摸鼻子,回到位子。

    “喂!老陈你也教教这个新来的!想害死我们啊!”“对不起、对不起。年轻人才来不到几天,不懂事。反正警司也不在,没事就好。”

    “没事!最好没事!”

    看到几位同事气得想要揍人的样子,张开新一脸无辜还不知道自己究尽犯了什么错误。老陈把气呼呼的警备员安抚了一会才回到搭当边。

    “小张~那个人的名子在警司是最大的禁忌。完全提不得。”

    “那个人?”

    “就是你方才说的那个人。”

    “你是说季呜~”张开心才吐出一个季字,老陈马上就神情激动地把他的嘴捂住。

    “告诉你不能说,还提!”

    张开心挣脱老陈的手,满脸迷迷惘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咱们警司与季那个人之间有什么问题吗?”

    “这说来就话长了。以后有空再慢慢告诉你。反正那个人名字是提不得就对了。”

    “好啦、好啦~”张开心心中的疑惑只有加深,可是再笨的人看到那三个字的名字造成的效果,也会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在这里是多大的禁忌。

    “不提那个人就不提。不过那个人又是谁,看起来神神密密不怀好意的样子。会是咱们头头的朋友吗?”张开心又指著会客室问著。

    “我那知道?嗯,好像有点面熟的样子,不过脸藏在披风下面也看不清楚。也许是李家的人有事要暗中请托警司大人帮忙也说不一定。”老陈道。

    “可是有必要这样神秘吗?”

    “你就别管了。虽然咱们警司是中立办案,可是这里可是南郡的首府。一些政治的暗潮可不是我们这些小小的警备队员可以沾惹得起。乖乖去解决路上的犯罪问题就够忙了,别在管“大人”们的事情。”

    张开新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不过对南城还不熟悉的他还是暂且听从搭当的建议。毕尽自己还没进入状况,要是再做出让警司在顿时变得寂静无声的举动,美好前途很可能就会毁于一旦。

    中午用餐休媳间快要结束时,李少庞才不徐不缓地回到警司。

    一踏入警司室,一名事务官就对他交头接耳,说了点事。闻言,李少庞摸索脑海中的记忆,却怎么也想出起来李家会有需要遮遮掩掩的人物。更何况家主大人也没示意要做些什么。思绪一转,李少庞认为那位客人八成是家族中某位不成材的人物,想要借用警司的力量公报私仇。李少庞脸上跑出了不情愿与鄙视的神情。虽然家族成员之间相互帮助,是种义务,不过借用公器达成私欲,这等情事在警司与廉司是最为忌讳。就是真的要干,也得弄得理所当然、不著痕迹。弄得打扮得一付神秘兮兮,还特别登门拜访,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般地告昭众人。

    有点不情愿,李少庞走入会客室。

    “你是那位?找我这位司警有事吗?即然来了,就不要再隐藏身份。”李少庞语气中充斥著不耐烦。

    “不认得我了?”

    这个声音!李少庞急忙运起真气,感应对方的气息。脸色一沈,不对,不像。犹豫了一下,又用警戒与怀疑的眼光子著裹在披风中的男子。

    他把盖在头部的披风掀开露出面容。

    没错!真的是他,虽然面貌变得更为沈稳、脸上也刻划了不少风霜。但确实是他──曾经是南郡武议团的一员、李家中年轻的好手、原本深受家中长辈期待的年轻俊杰。

    “魁哥~你那时候回来的”李少庞忧喜参半。失?的族人出现了,自然值得高兴。只是一出面,就以这种方式来到警司,却又不知所为何事。

    “这里不方便说话,请到我的办公室。”李少庞传音道。

    不走外门,真接进入警司室。李少庞没有坐在办公桌前,而与李魁并席而坐。布起了绝气壁,向李魁问道。

    “魁哥~这段时间你跑那去了!你不知道多少人为你担心。由其是君诗议士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你怎么可以这样一声不响的就离开,由其是你身上还著那样的伤”

    李少庞语如连珠,一股脑地将心中的挂念与疑问倾泄而出。李魁做势阻止他开口,淡淡的说。

    “我已无恙。”

    “怎么可能会没事”急切的关心又泉涌而出,不过说完这句话李少庞就顿了一下。的确,在李魁身上是没发现受伤的样子,整个人的感觉也变了不少,让李少庞无法凭真气的感应认出。他身上的伤不但痊愈,实力似乎还大幅提升。李少庞身为司警对事情的观察与判断力自然非为浅薄,不过是出于意外与对家中族兄的关心,让他一时间乱了方寸。

    “那魁哥,你要先与我去见家主大人吗?至少也要与诗君议士打声招呼。”

    即然会以这身打扮来到警司,肯定不想让人知道李魁已经回到南郡。李魁决没有现在就回归家族的可能。洞悉这个情况,李少庞还是对他提意。

    “不暂时先不要。”

    果然真如此。

    “魁哥,你既然来找我了,我也不可能会对家主隐暪。”

    “没关系,只希望你不要张扬我还有些私事要处理。完结了,自然会去见大人。”李魁平淡又坚毅地说。

    “这样吗?希望你能顺利。魁哥放心,你的事我只会告知大人。而君诗议士那边”李少庞用寻问的语气说著。

    “君诗姊吗~请你先不要向她提起我的事。没必要让她为了我的事扰乱心房。”李魁语气平淡地说著。不过表情却变得有点僵硬,似乎很吃力地维持他那种淡然的神情。

    “另外我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帮忙。”

    李少庞点点头,道:“魁哥的请求,小弟自然会尽“一己”之力帮忙。”

    李魁眼中闪过狡狯的神色,轻松说道:“当然,你的立场我明白。我要请你帮忙的事也算你们警司分内的工作。相信于公于私你都会很乐意去执行。其实我也不是爱计仇的人,只是希望在回到南城的前几天能确保不会碰到那家伙。至少让我心情调适一下再自己去找他,也算是顺便出出一口怨气。”

    李少庞疑惑了,会是什么事?

    “我只是希望你能“依照职权”去逮捕一个人”李魁继续说明。

    李少庞脸上露出奇妙而愉快地笑容。

    05平时季行云极少参与预备团的训练,今天他却主动跑到预备团的射箭训练场。人是来了,他并没有兴趣指导预备士或干预训练课程。他只是来找来人。

    季行云的朋友中最值得信赖的不外乎白任与雷震。只是雷震工作忙碌,不方便随时上门叨扰。而这事又有关白任,当然不能找他商量。找张叔自然也行,不过年轻人往往不太会主动找人生经验丰富的老先生求教,更何况张叔是在佣兵界打混出来的人物,对于大家族的事务及世家子弟的想法总是较不清楚。原本想求助于天雷与杨菁茹夫妇两人,可惜对夫妻跑去出差,顺便享受一段两人世界的美好时光。季行云只好退而求其次,以正直认真的雷义做为咨询的对像。

    雷义是季行云的常待官,可也是预备团的一分子,自然也得参与预备团的训练,并执行预备团的勤务──虽然为小队长打理大小事务就是他的主要勤务。预备团的种种训练并非强制参加,每位团员可以依自己的兴趣及需要来选课。除了武术指导战练习、武学理论外,团队战斗、兵法、战阵及领导统御都是预备团的课程。许多训练课程对进入武议团并无帮助,到是对军旅十分有用。预备团中能脱颖而出进入武议团的人还不一成,反到是待了几年就转入军队占了多数。待过预备团的人在军队像是镀过金似地,晋阶升等得特别快。入伍以兵长任用,次年升校骑,再一年成为校尉,表现适当也会是太尉的优先候选人。至于将级的官阶可就不是先靠个人的武术修为就能担任-至少以预备团的实力是不足的。即使领兵带队的资质平凡,待过几年预备团就能轻昜地当上校骑,从那方面来看这都是报酬极高的投资。更何况在尚武的法天,有著预备士的头衔,在社会上普遍受到尊敬与欢迎。

    雷义参加的课程不多──光小队长的事务就够他烦的。原本他对箭射训练并无兴趣,可是当他白明散离爆的好处时,也就积极投入远程武器的训练。预备团的许多课程都十分灵活,在这射箭训练场,并不一定要使用弓、弩,只要是能击中远方目标的武器(也不一定要用武器)都可以。而这当课的主教官刘光耀,只是为预备士们解说如何瞄准、捕捉远方活动目标的诀窍。接下来就让预备士们自由练习,他则适时地加以个别指导。

    雷义当然使用抛玉诀投射铁片,当然没有运起法印电影,他可不想每次练习就摧毁一堆教具。毕尽活动靶的汰换率太高,到时要招标添购、筹措经费、撰写采购书的人可是自己。只是练习准确度就不必用上散离爆了。

    季行云坐在草地上看着雷义练习,雷义真的下了不少工夫。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进步良多。还谈不上百发百中,不过十之八、九都能击中目标。雷义不吭半声,扎实地练了快两个小时,直到把带来的铁片、弹丸用尽才停下来。

    雷义由射击位置退下,就瞧见季行云向他招手。

    “队长有事吗?”

    雷义的语气中不仅带著疑问,同时还有著三分的警戒心。通常这位队长主动找他,都没好事。不知道这次又会带来何种麻烦?

    “坐。”季行云拍拍他身旁的草地,说了一声就沈默起来。虽然打定主意要向雷义请教些问题,不过他把事情提到嘴边时,才发现不知从何说起。季行云先整理思绪,把问题厘清。

    等了几秒,不见队长说话,雷义就道:“队长,你让那几个人加入预备团妥当吗?”

    “那几个人?”

    “就是那三个来自严流岛的异邦人。这几个人以嚣张的行竟来武议团挑战,败阵下来还有敢厚著脸皮留下来!”雷义没亲眼见到这三个人挑战时的作为,在同事的传言下,自然不对三人带有好感。

    “不好吗?是我主动请求他们留下的。”

    “队长,让这种人留下会破坏预备团的和谐。这几个异邦人目光于顶,自信心远大于实力,又欠缺团队工作的协调能力,最糟糕的是又不受教。收他们入团百害而无一利,队长怎么会邀他们加入!”

    “会吗?”季行云停了一下,指著正在射击区接受军事教官指导的理顿士,道:“我看理顿士好像很虚心在学习的样子。”

    “那是”雷义才要反驳,季行云就问:“你与理顿士好好谈过话了吗?”

    “没有。”雷义老实的回答。

    “你曾经与理顿士共事过了吗?”“还不曾。”

    “你和理顿士交手过了吗?”“也没有。”

    “那你有直接和他接触的经验吗?”“还没”

    “那你对他的评价是怎么来的?”季行云最后又问。

    “是听队友说的。”雷义泄气地回答。

    “他们的武功很有趣,底子也不差。有著外来武艺的刺激,相信会对整个预备团的实力会有所帮助。而他们很有心朝武道发展,入团对他们也是一大帮助。利人又利己何不接纳呢?何况被我们打伤的人也还没痊愈。由其是被雷天打伤的普力士,前两天才能下床。虽然武议团为他们医疗,可是葯材、旅馆的费用也让这三名来自严流岛的客人陷入经济危机。入团正好可以让他住进武宛,为他们省下住宿的费用,也能够有一定的收入。一、两个月后,等伤养好了,再视他们的意愿与表现决定去留也还未迟。”

    “队长~预备团可不是慈善机构”雷义还是强调:“而且他们是来路不明的异邦人耶!”

    “异邦人?那又怎样?”季行云嘟起了嘴,好像有点不高兴。

    “说到异邦人,武议团的喀莱尔。道奇不是来自他乡。而我来到法天也还不到一年。再说南城,在几百年前还法天的异邦、外地。别说法天,就是南郡也是由各地来的人民组成,纯种的法人占了多少?异邦人?到处都是,只差来的久还是初入法天罢了。”

    “这是我错了。我的心胸过于狭隘。”雷义坦然认错。

    季行云缓了缓,道:“不过这件事会被提出来,那一定有不少队员对理顿士很反感那还得请你多加注意,顺便想办法化解这种隔阂。”

    “啊!这个”莫名奇妙又接下了一项麻烦的任务,雷义感到相当为难。可是看到队长“信赖”与“恳求”的目光,雷义硬著头皮道:“这个当然没问题。”

    “麻烦你了。另外有件事想与你讨论一下。”

    “嗯?”

    “事情是这样的不对。我打个比方好了。只是打个比方喔!如果雷义你与一位地人的姑娘相恋,而”

    季行云话还没讲完,雷义突然很紧张地说:“耶!你已经知道!队长你怎么知道的?不可能,我明明很小心不泄漏出去”

    “等一下、等一下,雷义你在说些什么?”

    “啊!呃、没事、没事。队长你说是在打比方是吧?只是假设?好、请继续。”

    季行云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雷义,同时担心自己是否找错人商讨。不过想了想还是继续说道:“如果那位女孩子是位地人,而且家境贫困”

    不等季行云说完,雷义就道:“我的话,没关系,只要两人相爱好。”

    季行云瞪了雷义一眼,有点生气的说:“我都还没把情况说完,你又知道没关系了!”

    “如果女孩子没钱没势,也没有社会地位。而雷义你却进入主议会成为南郡重要主议士。那么先别提你自己,雷家会同意你与那位小姐结为连理吗?而那位小姐又是自尊心甚高的姑娘,她有可能接受这样的你吗?”

    “这就比较麻烦了”雷义开始认真思考,沈默了几秒突然反问道:“队长你问这个干麻?难到是你”“别乱猜,是我的一位朋友。”

    雷义盯著他看了几秒才道:“好吧,就当是你的朋友。其实如果是两人身分、地位不相称那到无所谓。如果正好是处对立阵营的家族那才麻烦。举个列,要是辰哥宣布要与龚家的姑娘结婚,不先被家主大人打个半死、赶出家门才奇怪。”

    “那么严重?”季行云道:“不过状况好像不大一样。”

    这个话题似乎很容易引起共鸣,不知不觉中季行云周围又坐了几名预备士。

    “这种恋情最动人,队长你不知道阻力越大,激起的火花也就更加耀眼吗?”预备士郭孟航带著向往的神情。

    小蜜儿也插嘴:“我要是那个女孩就好。不是一下子就飞上枝头变凤凰。”

    季行云发现好像偏题了,就道:“咳、如果角色换过来。男方是一位漂泊的、的武者,而女方却是足已动摇南郡经济大商家的千金小姐呢?”

    这句话一出,季行云发现数道灼热目光打在他身上。暧昧的眼神在他身上飘来飘去。

    “队长不过是举列,希望能得到一点意见。绝对是发生在他“朋友”身上的事情。你们不要乱猜。”雷义好心提出说明,却更引人遐想。

    季行云也努力地点头附和。虽然不太清楚自己的话在那里造成误会,让这些预备士产生暧昧的联想及误会。

    “即然是队长的问题,更正,是队长提出的问题。那大伙就帮忙拿些主意吧。”小蜜儿笑嘻嘻地说著。误会似乎没有澄清,却造成广大的回响。接著各式的建议像滔滔江水不绝于耳,让季行云接应不暇。

    各式的说法与意见引发更多的讨论。突然一道冷冷的声音出现在热烈的讨论声,冰泉清雪说道:“很辛苦,不论是男女双方一定都很辛苦。”

    季行云对这突来的一句感到意外。想要追问,冰泉清雪却不再说话,这个不被重视的说法马上就被热烈的发言与讨论给淹没。

    几个小时内,季行云就得到许多由书本上吸收不到的“识识”只是很不知这些东西在那里派得上用场。这一段热烈的讨论还产生了一个谣言──武议团小队长季行云有一位出自于富可敌国大商家千金的密秘情人。也不知幸或不幸,这个谣言只在他背后广泛地流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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