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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妈叫全梅,十七岁就嫁给了八岗村儿的江大柱,虽然江大柱长得磕碜了点儿,但时间久了也就看习惯了,而且过日子嘛都是那么回事儿,磕磕绊绊的也就过去了,而且当初江大柱家在十里八村儿还算得上有点儿小钱的那种,日子也并不难过,公公婆婆也是知理易亲近的那种,即便她嫁过来之后好几年都没有生孩子,但公公婆婆都没有给过她脸色看,全梅一直觉得自己掉进了福窝里,打理家事更加是勤勤恳恳,对公婆也是孝顺有加,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她唯一的心结就是没能够给江家生个一儿半女的,而且江大柱因为自己年龄比她大,而且人又长得不好看一直觉得委屈了她,所以家里大事小事基本都由全大妈做主,全大妈也不是那种得寸进尺的人,因此对江家人更加尽心尽力了。
因为一直没有抱上孩子,所以她认为可能是自己身子的问题,于是她专门上了医院检查身体,打着主意要是自己真不能生,就跟江大柱离婚吧,虽然那个年代离婚不太觉,但因为江家对她实在太好太厚道,她不忍让江家断子绝孙,江家可只有江大柱一个独苗苗。
到了医院做了个全身体检,她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升起了疑惑,不是她的问题那就必定是江大柱的问题了。本来因为自己长得太丑就有些自尊的江大柱,如果得知这个消息该是多么绝望与崩溃,人心都是肉长的,即使一开始没有爱情,但在这两年来的朝夕相处之下。在江家人对她十年如一日的好下,让她对江家产生了无法割舍的情感,她决定将江铁柱身子可能有毛病的事情瞒下来,即便为她会受许多委屈,即便她会被村里人笑话,被人骂不下蛋的母鸡也没有关系,但是她不愿意让江大柱被人骂不是男人。
她是这样打算的。但她没有想的到是。她进医院的事情被江大柱知道了,她能够想到的事情江大柱自然也想得到,他虽然人长得丑但脑子不是没有。他不想拖累她,于是打算跟她离婚放她自由。江家二老劝他考虑清楚,但他还是坚持,全梅不肯走。即便他又打又骂,于是江大柱采取了冷暴力。跟着他她又有什么未来呢?连个孩子都不能够给她!
夫妻不和村里都知道了,这十里八村儿的都是亲戚连着亲戚的,全梅娘家找上门来讨说法,把江大柱给揍了一顿。心想你江大柱长得那么难看,简直跟钟馗似的,我们家好好的姑娘嫁给你不好生待着。居然还给她气受,全家怎么可能不气呢?一个个的都下了狠手。江大柱门牙都给掉了两颗,全梅又急又气,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结果惊喜的是她怀了三个月的身孕,因为忧思过重所以一直没显出来,江家顿时乐得要疯了,江大柱也再不提离婚之事,简直把全梅当祖宗一样供起来了,能不供吗?他检查过自己的身体,医生说了他的精子存活量特别少,要能生下一个孩子那简直是走了大运,所以说这全梅一怀孕啊,所有人都把她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老、江家可能就只有这一个血脉了,最好是儿子,但如果不是……是个女儿也比没有得好。
十月分娩没有让人失望,全梅生下了个大胖小子,全家都要乐疯了,把这胖小子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虽然遗憾的是他遗传了他爸的钟馗脸,但有一个长得丑的儿子孙子,总比没有得好。
只有这一个孙子,于是老爷子就给他起名儿叫铁柱,这铁不是硬吗?这一硬不就好养活长大了吗?于是他就一直叫铁柱了,因为被家里娇宠着长大,养育得铁柱的性格有些霸道,但农村人的朴实与纯厚依然在他身上,虽然全家人宠爱他,但外面的人可不会像家里人一样宠着他,那张钟馗脸到底给他带来了负面的影响。
他受同学排斥,受老师厌恶,女同学更看也不愿看他一眼,他开始厌恶学校,他不想回到学校,他就像一只鸵鸟一样,躲在了自己的家里,只有家里才不会听到那些,让他无法接受的话语,那些侮辱人尊严的话语,所以……无论家里人怎么劝他,怎么说上学好,他始终不肯去上学,他连初中都没有读完,就辍学了。
家里人发愁啊,这孩子不肯读就不肯读吧,但他以后可怎么办哪?这性子已经这样了,虽然他们觉得他是天下一等一的好男儿,但别人不会这么想哪。这孩子长大了怎么讨老婆呢?江铁柱十四岁的时候,家里人就开始发忧他的未来了,就在他们忧愁不已的时候,有一个人找上了门来!
全大妈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叔,婶儿……”华大妞双眼含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膝盖重重的磕在地上,直磕得人心都疼了,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红着眼睛泣声道:“求求你们了!俺真的很想上学……”
“你可要想好了……”全梅有些不忍:“这是一辈子的事情,你真的……”
“俺知道!俺知道!”华大妞跪着上前,轻轻扯着全梅的裤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俺是自愿的,俺发誓等俺大学毕业,一定会嫁给铁柱!”
一家人商量了一下,再问了问江铁柱的意见,他能有什么意见?华大妞的美貌在十里八村儿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了,光看着她他眼睛就直了,一头扎在人家身上都拨不出来。家里人见他这样模样,就知道他是喜欢的了,于是就答应了华大妞的条件,华大妞欣喜若狂的磕头感谢,再指天发誓一定会嫁给江铁柱,这辈子一定会对他好,一定会跟他好好过日子。
江大柱看着抹着眼泪的华大妞,叹道:“大妞啊,叔知道委屈你了,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俺们还是会借给你的,你不用…………”
“大柱叔!”华大妞一脸坚毅:“俺是真心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