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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还要到前院去招呼客人,就将芙蓉跟葫芦放在灶房里,临走的时候不忘交待厨房的妇人们:“看好这一大一小,若是跑了,找你们算帐。门口糟蹋了那么楔,什么时候给了银子,什么时候放他们走。”
妇人们俯首帖耳:“是。”
老鸨一走,葫芦便盯上了柜子上的饭菜,因为被捆着,行动不便,肚子里又咕噜噜的,他便躺到地上,跟个圆木桶一样,从柴禾边滚到柜子边:“我饿了。”
妇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怎么办。
灶房里的火烧的旺旺的,灶膛前烧火的妇人捡起一把柴禾塞进灶里,指指葫芦道:“你们看,这孩子,滚来滚去的。”
谁也没有为难葫芦,她们多数在妓院里过了大半辈子,无子无女,无依无靠,看到葫芦这样的孝子,倒也喜欢,只是老鸨说了,让看住他。
春娘有点不忍心,虽然不能帮葫芦解开绳子,却放下米盆,将柜子上的酱牛肉,还有凉拌黄瓜捏了一点给葫芦吃,葫芦靠在柜子边,张着嘴,由春娘喂饭。
一个切菜的妇人道:“春娘…….”
春娘扭头。切菜的妇人拿衣袖擦擦脸上的汗:“你给孩子夹菜…….每一个盘子里都夹一点,别可着一个盘子夹,不然,别人会看出来的。”
春娘感激的点点头。算是谢妇人好心的提醒。若是老鸨发现有人偷吃了菜,轻则罚洗衣裳,重则要挨板子。这灶房里的妇人,早年就因为偷吃,被打的不轻,所以人人忌讳这个,还好葫芦的饭量不大。吃了几口牛肉,又吃了几口菜,便饱了。
柜子上放着四壶酒,一会儿要端到前院儿去的,妇人拿着白毛巾擦着酒壶,葫芦仰脸看着,吧嗒着嘴:“那壶里是啥?”
“是酒。”
“酒甜吗?”葫芦笑起来,分明忘了他们如今是被关押在灶房里了。
春娘看到这个傻傻的孩子,心里很是喜欢,便抚摸着他的头:“这个酒啊。不甜。”
灶房里难得这么热闹,烧火的妇人便打趣:“春娘骗你的,那酒是甜的。很好喝。”
葫芦果然上当了,央求着春娘:“给我喝一口行吗?”
春娘当然不敢给他喝这个,偷吃了几口菜,或许别人还瞧不出来,若是偷喝了酒。那么大的味儿,那几个龟公,轻轻一闻,就闻到了。
春娘喂饱了葫芦,便从小锅里盛了半盆子热水,又加了一些凉水进去。然后拿出自己平时用的毛巾,浸湿了,给芙蓉擦脸。她细细看着芙蓉的眉眼。细细的擦着,但芙蓉还是一动不动,春娘试试芙蓉的鼻息,还好,并无大碍。只是暂时晕了过去。
葫芦靠着柜子嘟囔:“我大姐死了吗?”
春娘松了口气:“你大姐没死,一会儿怕就能醒过来了。”
葫芦也松了口气:“大姐没死就好了。下回王先生留我在学堂里,大姐还要去接我呢。”
烧火的妇人听说葫芦进学堂了,便靠在墙角问他:“你入学堂了?可识什么字?”
她从小就被卖进了妓院,一个大字也不识,葫芦这么小就能入学堂,足以让她羡慕了。
葫芦撇撇嘴,继而低下头:“我一个字也不认识。”
揉面的妇人便笑说:“一个字也不认识,那以后只能来妓院里提大茶壶,当龟公。”
葫芦好奇的问:“什么是龟公?”
春娘赶紧打住了:“不能跟孝子说这个。”
春娘将芙蓉往柴禾边拉了拉,又伸手探了探,确定芙蓉身下没有什么土疙瘩,小石子的,才松了口气。
揉面的妇人便道:“春娘,你干嘛这么好心,回头这姑娘赔了花盆钱就走了,你跟人家又不是亲戚,看把你忙活的,这不,大锅里可得做米饭了,不然一会儿耽误了开饭,老鸨又得生气。”
烧火的妇人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春娘,就是一副好心肠,寒冬腊月天,见一只受伤的喜鹊落在大门口,她还捡回来好一顿包扎,又是喂吃的,又是给它上药,人家都说,喜鹊这鸟,是灵鸟,是会带来好信儿的,可我瞧着,这喜鹊飞走那么些天了,就没再飞回来过,可不是白费了咱们春娘的一片心了。”
春娘也顾不得什么喜鹊的事,如今米饭还没下锅,若是耽误了开饭,老鸨定然不快,当即系上围裙,将大锅里刷洗干净,又倒了些水进去,将洗好的米倒入水中,滴了两滴香油,才将锅盖上。
龟公时不时的进来探看一回,见芙蓉躺的位置跟先前不一样了,便杵在灶房门口问:“那个姑娘醒了吗?”
妇人们摇摇头。
“有人动那姑娘了吗?”
妇人们也摇摇头。
龟公到处找葫芦,猛然发现葫芦就在他们身边的柜子下,便揪着他的耳朵道:“你是属老鼠的?一会儿不见,你跑到柜子这边打洞来了?”
葫芦疼的“哎呦哎呦”直叫,这次龟公可是下了狠手,一点不留情,提着葫芦的耳朵,就跟提着猪耳朵一样。
也难怪,以前曾有叫花子饿的不行,便偷一身好一些的行头,到妓院里骗吃骗喝,俗称吃霸王餐,这个时候,龟公就上场了,连打带踢的,保证将他们吃的东西给打出来。这次扯着葫芦的耳朵,也是使了全身的力。
“这个孩子……又不曾逃跑,还是手下留情吧,若是拧出来一个好歹,等那姑娘醒了,怕是不好交待。”春娘帮着求情。
春娘平时对龟公还算不错,谁让春娘有一手好手艺呢,有时候他们的衣裳烂了,也都央着春娘给他们缝补,所以此时,倒也给春娘面子,松开了手。却瞧见葫芦嘴上油油的,闻着好像很香,便问春娘:“这孝子偷吃了柜上的饭菜?”
春娘慌忙替葫芦开脱:“这个孝子,手脚都被捆着,没办法偷吃的。”
妇人们忙附和:“上头不是说了,这孩子跟这姑娘是坐着马车来的,想来是白天吃了什么酒席也说不定,你们瞧瞧,柜上的东西一点没少呢。”
龟公探头看看,菜盘子里好像也没少什么。便出灶房而去。
门口的两匹马跑了一天,也饿了,站在那不停的叫唤。
老鸨瞧着这两匹马毛色上乘。且身上一干二净,个头又大,虽拉着马车,但瞧着也威武的很,当下很喜欢。便吩咐龟公到后院里给马弄点干草来,另外拿刷子好好的给马梳梳毛,心想着,等灶房里的姑娘醒了以后,就审问她,若这马是他们的。瞧他们的样儿,也不像有钱的,就讹他们一笔。至少要他们用两匹马抵账。
芙蓉迷迷糊糊的,躺在地上,冰凉的很,不知是晕了过去,还是有点清醒。只是周身无法动弹,想说话。却一个字也挤不出来,眼睛也无法睁开,只是耳朵边断断续续的有声音传来。
一会儿听到葫芦说:“春娘……我想上茅厕,肚子疼。”
一会儿听葫芦说:“春娘…….捆的手疼,快给我松开吧。”
然后便有个妇人的声音,一直在安慰葫芦:“孩子,别乱动,不然龟公又会回来打人。”
期间还有别的妇人附和:“这几个龟公可真是惹不得,这个孝子,还是安生一会儿吧。”
芙蓉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在石米镇,但如今在哪里呢,且听葫芦在喊一个叫春娘的,春娘又是谁呢?想不明白,又动弹不得。只能心里着急。
那边喻只初一见马没有了,急的不行,车夫也没有功夫跟着喻只初絮絮叨叨了,平时喻府有两三辆马车,而这一辆,上头栓着两匹马,所以是跑的最快的一辆马车了。不管是喻只初去石米镇见芙蓉,还是杨波去买菜,多半都坐他的马车,这马车也是他的骄傲,可这骄傲顷刻间不见了。
车上还有两个人,万一这两匹马跑野了,掉进了河里,或是撞到山上,那车里的人性命不保。车夫也后背发冷。
喻只初往前追了一段,跑过一个拐角,见前面光秃秃的路,隐隐的透着黑色,看不清楚了。如今天晚,根本看不见马车。
这下都慌了神了,喻只初很怕芙蓉有个万一,当即跑回府里,把正躺在床上哼小曲儿的陈九年拉了起来:“舅舅…芙蓉不见了。”
陈九年还沉浸在见苏小姐的喜悦里,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道:“芙蓉不是坐着马车回家了吗?”
车夫钻了出来,一脸倒霉相:“小的没有看好马车,马车拉着芙蓉姑娘跑了。”然后举了举手上的鞭子:“这不,赶马的鞭子还在小的手里呢。”
陈九年当即蹦了起来:“芙蓉一个乡下姑娘,她又不会赶马车,你们这不是害人吗?黑灯瞎火的,怎么办?”
喻只初央求着:“舅舅……咱们得赶紧去找呀,万一出了事,那可怎么办,不如带上衙役们,人多,好找一点,府里剩下的马车都出去找,让衙役们骑着马,一块找。”
陈九年摇摇头:“依我的,这事不能让你娘知道。”
喻只初点头。
这事若让喻夫人知道,喻夫人肯定拍手称快,她百般不待见芙蓉,这回芙蓉跟葫芦出事了,她不定高兴的多给菩萨上两柱香呢。
“不如,就两匹马,马跑的快,也好找,怀海城我早摸熟了,南北不过两条大街,咱们的马,在城里也极熟的,生的地方,让它们去,它们也不敢去,如今芙蓉跟葫芦,应该还在城里。”陈九年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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