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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于蓝万分担忧,但依然住回韦诺的卧房,正犹豫着要不要反锁门把。想了好一会,她还是决定,在洗澡时就把它锁结实。
住在他卧室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享受最好的卫浴设备。把身子泡在圆型的按摩浴池里,水流从四面涌出,轻轻安抚着她的神经,舒散的感觉让她轻轻叹息。
一天里,就只有这半小时让她疲惫的神经得以放松。
头斜枕在浴池边沿,思绪游走跳跃,全是思念家中的一切、一切
早上起床,她会随便搂个大毛公仔坐在床上发一会呆,然后赤脚奔至小阳台练一个金鸡独立式的瑜珈姿势,再看半小时外文辞典。这时,娟姨会站在楼梯口操起大嗓门叫她下楼吃早点。爸爸在餐桌旁哗啦啦地翻揭着报纸。妈妈会在一旁托着腮帮子,笑着说今天要和某某贵太太约会打牌,兼说一些那贵太太上次如何出糗,如何浅薄的小插曲。
平淡的生活,让她学会了珍惜生命。每每站于天地之间,会突然滋生起生硬的勇气,安抚曾经战栗的灵魂,让那些不能示于人前的伤疤,在遗忘中逐渐愈合,结痂。
然而,在那些温暖的日子里,她仍然会自梦中惊醒——只觉得心中虚无清冷,但又不知该装进些什么
想着想着,背后突然升起凉意,她环顾一下四周,连忙穿起浴袍,快步走了出来。
才一出浴室门,就一头撞在一堵宽阔的肉墙上,抬眼一看,是韦诺!于蓝即时骇得傻呆了
韦诺见她披上自己过大的浴袍——素净的小脸配以精致的五官,显得清雅秀气,黑漆如缎的秀发轻泻而下,滑过细长优美的脖子因为刹那的呆愣而忘记掩紧的前胸,半露出一片雪白。
毫无造作的美态,清雅干净,显露出成熟女人的款款风情他锐利的眼神缓缓下滑,穿透薄衣,似乎已经触及那细腻的肌肤韦诺猛吞了吞口水。
胸口同时间掠过种种奇怪的情愫痛苦、仇恨、悸动、怜惜努力敛定心神,然而,体内的热焰早已泛滥成灾——轻喘一声后,他迫不及待地把她揽进怀中,用温暖湿润的唇把她整个包容起来
他轻柔地吸吮舔动,然后略略放开全身僵硬的于蓝,看着依然被吓得傻呆迷惘的小脸,不禁低低一笑,再度进行更深入更彻底的掠夺。
他又要那样吗?于蓝嘴里发出"呜呜"的被压抑着的喉音——入骨的痛楚和极度的耻辱还停留在心房身躯尚未挣扎,双腿已轻站立不住了。
quot;别怕,小东西别怕——"他又叫她小东西了。这种邪气幽默的语调她曾经见识过的,每每总让她奇怪感应内中藏有半点的爱惜。
韦诺吻干她的泪,一边在她耳边喃喃说着软语,一边把因为不断颤抖而导致冰冷的她抱至床上
quot;不——"恐惧随着他身体的触碰又再度滋生,于蓝用尽全力要推开他,嘴里哽咽乱喊,"痛,会好痛,不要"
quot;嘘,不会了,放松一点——"
韦诺缓缓地低喃,一双大手温柔而有力的搂抱过来,健硕的身躯再度覆盖上娇小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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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于蓝猛然惊醒,看见韦诺正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抽烟。高大的身躯被朦胧的月光拖得长长的,一直延至卧室的中央。突然想起刚才青光旖旎的画面,于蓝脸上不禁飞红。
绷紧的身子有点酸软,她忍着不动,仍然半睁着眼静静地望向属于他的一切——刀削般的线条,直立坚挺的鼻子,轻蹙的双眉,似有无数的心事掩藏在烟霭之中——他相当烦恼?为什么?
良久,韦诺依然保持如一的动作。
突然,他猛一扭头,看向床上的她,吓得她赶紧闭上眼睛。半晌,他好像又踱回床边,停留了一会,然后,脚步声移向房门。"砰"的一声,他离开了。
她睁开眼睛,起床走回长沙发上轻缩着身子躺下。
停留在身体的温暖与融合已经过去了,他不会留宿,正如她一样,不会睡在不属于自己的床上。
之后,韦诺经常外出,有时甚至一去半月有余,即使回家,也没有再到卧室。日子一如往日般安静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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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于蓝处理好狗儿,正要到厨房帮忙。走过梯间,胃部突然一阵一阵的胀疼,万分难受之时,她立即闪进梯间——好一会儿,出了一身冷汗,胀感又奇特地消失了。
回到厨房与佣人一同吃过晚饭,于蓝到后面的洗衣房把韦妍的衣服拿到楼上,轻手轻脚地挂进她化妆室的衣柜。
quot;谁?"里间问着。
quot;呃,是我我把你的洗烫好的衣服送来"
于蓝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口缩去。
quot;进来——"
quot;啊——"于蓝吓了一跳,犹豫片刻,只得推门进去。却见韦妍正坐在浴室门前抱着脚踝儿痛苦呻吟,清秀的小脸皱成一团。
似乎天生就是无法审视别人痛苦的性格,于蓝立即飞奔了过去——脚踝肿成包子一样,表皮火热滚烫!于蓝吃力地扶起她在床上躺下,俯身仔细审视她的伤势,脸上不自觉地流露着担忧的神色。
quot;我立即打电话给陈医生。"于蓝转身跑出房门。
quot;呃,帮我叫哥哥过来——"她的声音难得地没了阴鸷的味道。
于蓝冲下楼拿了冰袋敷在她的脚上,然后打电话给陈医生,再跑到书房敲门通知韦诺。
想着又要面对韦诺,于蓝觉得有些心慌。突然记得前阵子有个美丽女人陪着他回来的,后来好像又独自离开了——那女人是他女友吧,很高贵大方正胡思乱想着,门打开了,幽深的眸子盯了过来。
quot;小姐的脚扭伤了叫你过去"
于蓝坐在楼下大厅等候陈医生。身子一沾在柔软的沙发上,疲劳感立即袭来,全身更觉酸软虚弱,脑袋几乎要垂到胸前了。
门卫张伯带着白净精瘦的陈医生进来,于蓝连忙微笑相迎,"呃请这边来。"
陈医生双目一亮,惊艳地望着面前的女孩。上楼梯的时候,他在身后柔声问:"以前没见过你,是刚来工作的吗?"
quot;啊,是的"和陌生人交流,她总是不自在。
quot;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放得软软的。
quot;我叫于蓝,呃,到了"她敲了敲门。
陈医生帮韦妍处理好脚伤后,被韦诺请到书房聊天。
捧了茶点至书房门前,门虚掩着,于蓝听见陈医生问韦诺:"没来韦家几天,想不到这你小于格调连升几级,要找美得像公主一样的女佣?"
她屏着气放慢动作,便听见韦诺冷淡地说:"她的工作性质与别的不同,白天晚上两重身份。"胸口猛然一痛,强大的耻辱和自卑排山倒海地袭来——
quot;哦——"原来这大美人是他的情妇,陈医生的声音里透着失望。
quot;不过——"他还是不怕死地要问下去。
quot;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奇了?"韦诺哼了一声,打断他的话。
深吸一口气,于蓝轻轻敲门,等韦诺应了方端着茶点进去。陈医生仍然不停地对她行着注目礼,眼神深处满载遗憾和叹息。于蓝垂着小脸,脑里不断盘旋着刚才韦诺和陈医生的对话,双肩紧绷,手脚止不住微微颤抖。
quot;咦,于小姐你没事吧。"陈医生拈起点心正要往嘴里送去,一眼看见于蓝的样子,不禁吓了一跳,走上前要搀扶她。
quot;没事"
quot;下去吧!"韦诺没有看她。
quot;她脸色很差啊,好像病了,让我看看——"
quot;她天生的,我从没见过她有脸色红润的时候。"韦诺盯着面前的电脑荧屏,一脸漠然。
门轻轻掩上,于蓝强忍着泪水倚墙站立,想着韦诺房中还有盘子和茶杯要收拾,只得呆愣愣地站在走廊上等他们聊天完毕。
半小时过去了,书房的门仍然紧闭。她不由自主地倚墙坐在地上,又十五分钟,小脑袋歪在膝头,人已沉沉睡去。
门"喀嚓"一声开了,韦诺一眼就看见她像颗小肉球一样倚在墙边睡着了,长长的头发垂在肩上,显得清秀的小脸分外苍白——她似乎真的是病了。
quot;于小姐?"陈医生叫了一声,急忙蹲在她面前轻拍了拍她的脸。
quot;嗯——"于蓝抬起迷茫的大眼着向戴着银框眼镜的陈医生,又望了望他身后神色复杂的韦诺,猛然惊醒,整个儿站立起来,嗫嚅着,"我在等着收盘子——"
quot;哎,我真不好意思啊,碍小姐睡晚了。"一脸内疚的陈医生被韦诺送下楼去。于蓝不敢擅自走进书房,直至韦诺回来,才跟着进去收拾。
quot;点心是你弄的!"
quot;呃?"韦诺语气平和。于蓝以为听错了,望了他一眼加以确定,"是的。"
quot;想不到千金小姐也会弄这个。"好像又带些许讥讽了。
这人总是变得这样快,于蓝突然有些恼火, quot;喜欢就想学,学了就会弄!"
quot;咦?蛮有个性的——"他嗤笑。
见他眼中又露出明显的嘲弄,于蓝垂下小脸收拾茶盏,不再说话。
韦诺盯了她一眼,慢慢踱至他身边,恶作剧地在她耳边一吹,低声说,"韦家没饭给你吃吗?为什么又瘦又苍白?"
于蓝向后一缩,摇了摇头。
quot;陈叔不给你饭吃?"
quot;不不,陈叔没有。"她吓了一跳,可别连累了陈叔。
韦诺深沉地盯着她,半晌,才问:"究竟为什么?"
quot;我,呃我是和阿芬在减肥。"话一出口,她就觉得这借口糟透了。
quot;减肥?"韦诺狐疑地盯着她,然后挑了挑眉,"看来阿芬一点效果也没有。"
quot;因为她说我弄的点心好吃"于蓝有些想笑,却又生生忍着。
韦诺牵了牵嘴角,"以后不要再减肥了,还有,平日工作时不要再穿短裤!"他瞄了瞄她洁白的小腿。
quot;啊哦,知道了。"心下疑惑,自己穿的分明是中筒裤吧。
韦诺没再开口,空气显得有点怪异,好一会后,于蓝鼓起勇气抬头望着他:"我爸爸和妈妈现在怎么样了——"未等他应声,连忙又急急解释,"我我只是想知道一下,没什么意思的"
quot;就因为你没什么意思,所以不必告诉你。"韦诺淡淡应着。
quot;我,我只是想知道一下——"于蓝努力支撑着意志,声音有些走调了。
quot;我说过我会用正当手段对付他们。"声调再度阴冷,还特意把"对付"二字加重了语气,"趁未惹怒我之前,出去吧!"
这日傍晚,于蓝正躬着身子在狗屋洗刷地板。一声车鸣,大门处驶进一台白色的开蓬跑车,车上迈下三位身材高挑的英伟男子。于蓝抬起头自小窗向外望了一眼,又垂首默默工作。除了刘锐,其他二位都不认识。
正要离开之际,却见阿芬一溜小跑过来,硬拉着她坐在狗屋前的小石阶上聊天。
阿芬仰天叹了一大口气,开始不停地说刚才那几个帅哥帅得简直离了谱啦,又说只要他们一天不走,她就心痒痒的没一晚睡好觉啦,然后又抱怨她阿芬怎么就不是个大美女啦于蓝努力撑着眼皮,身子早已疲惫不堪不自觉地就把头倚在狗屋边的小栏栅上,猛打瞌睡——
quot;喂,你有没有听人说话啊你——"
quot;嗯——"于蓝模模糊糊地应着。
quot;哎,我阿芬也算得上是好女孩吧,为什么就没有好男人正眼看我一下呢。上次少爷的保镖朋友来这儿住了几天,净盯着我看呢,哎,可惜他走时却连屁也没响一个。喂,要是我像你那么美,几下手势就拐了个又有钱又英俊的男人嫁去了,那还像你啊,整天不声不响地做个半死,简直浪费父母给你的好胚子。"她噘着嘴不停地说。
身边的人儿没半点声响,阿芬扭头一看,于蓝竟然睡着了想要叫醒她时,又想着她还要弄好几个人的宵夜,只得把她的头扶在自己肩上挨着。半小时后,阿芬轻轻拍醒她,一同回到厨房弄点心去了。
二楼阳台上,韦诺正燃着香烟,和刘锐站在黑暗中静静望着那个还有点摇晃的清瘦身影慢慢融入夜色。
quot;这是蓝蓝?怎么瘦了这么多啊,连走路都摇来晃去,老兄你玩体罚?"刘锐转头问他。
听见刘锐的话,脑海清晰显露那张苍白无神的小脸,韦诺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烟,思绪逐渐明朗。
他没有转过身子,"事情办得如何?"
quot;已经ok,等陈剑和方强洗过脸,一块说吧。"
quot;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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