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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重礼节的,这是金大猛的闺房,先不说她特殊的身份和夜呤萧这段见不得人的冥婚,就是拿现在的情况来看,四周的一切已经可以说明这里发生过什么事。
金财运自然猜到了缘由,心里心疼金大猛,同时又觉得尴尬,毕竟这里都是男子,他也不能去查看孙女的情况。
沐云书点点头,同为男子,他怎么不知这里发生过什么,虽然惊愕,但是看着金财运的模样自然知道事情缘由,是他太唐突了,别人家的事情,他不好插手,何况,碰见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外人知晓为好,不然对金大猛的声誉不好,更对不起他心中的那个女子......
一想到那女子的容貌,眉眼弯弯的模样,沐云书嘴角开始缓和,这几天的愁苦也消散不少,他这次回来,找来来是其一,其二,他还想找到她,履行当初的承诺。
沐云书出了金大猛的房门,随后很自然的关上了房门,随着金财运等人出了堂屋,在院子的杏树下坐下。
看着金财运虚弱踉跄的身影,沐云书有些不放心。
“冷衡,你且去看看,何姑娘醒了没,让她下马车坐会儿,让香梨去做些吃食,顺便去看一下金姑娘的情况”
“是”
冷衡恭敬的领命,还未靠近马车,帘子已经被何润珠撩起。
她其实早就醒了,只是莫名的,不想看到金大猛那张让她嫉妒的脸。
自从昨日沐云书回去后,就一直在张罗着收购黑狗血,朱砂红,以及一些法事需要用到的东西。
她几次想和沐云书说说话儿,他却总是退避三舍,尽量和她保持距离,让她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她自认为,出了样貌和身段稍稍逊色金大猛,其他真的比她好太多了,自己温柔可人,也在那些姐妹中听了不少伺候男子的妙方。
可是沐云书对她客气有礼根本没有给她任何机会,让她靠近。
心里气愤之余,她也开始学会了总结经验,乌镇虽不大,但是却很繁荣,是凉城的缩小版,所以凉城有的东西,乌镇基本上都有了,特别是*。
前几日借着养伤,她在街上结识了一个叫妖姬的女子,听说是那婉*的头牌,说来也巧,两人竟然相谈甚欢,十几两银子打发出去,那妖姬便传授了闺房之术,听的何润珠一愣一愣的。
后来的几天她便和拿妖姬走的很近,也学了不少东西。
沐云书为了不让金大猛担忧,衣食用度一直没有少何润珠的,要用银子,都是让她去和客栈掌柜哪里去取。
这几天她过的生活简直就是少夫人的日子,让她有些飘飘然然了,私下里更是以沐少夫人自居。
可是金大猛,一直是她心中一个假想敌,而且这几天她也没闲着,她查了金大猛的事情,十五岁克死双亲,三年来和爷爷相依为命,从小身子特殊,阴气很重,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她从出生就订下了冥婚......
一想到她装作为难的倒出她和死人结亲的事情,何润珠清秀的脸上一片狰狞,那双剪水眸里划过一丝阴狠。
哼,自己都是和鬼结亲的人,有什么好高贵的,怎么不在沐公子面前倒出自己结亲的事情?
不过,现在,她已经把金大猛同鬼结亲的事情含蓄的告诉了沐云书,虽然他蹙起了眉头,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气愤和难过。
莫非他不是看上金大猛?
那么说,她是有机会的?只要做些让他满意不反感的事情,博取他的好感,相信他对她一定会有所好感的。
妖姬的勾人诀窍一,提升自我修养,把身边的所有情敌踩在脚下。
尽管再不愿,为了提高沐云书对自己的看法,何润珠也是拼了。
“我并无大碍,香梨,你且去照料大猛吧,我去厨房给各位做些吃食,这赶了一天的路也挺辛苦的”
径直下了马车,何润珠一袭贡缎的缕金百蝶宽袖长裙,双肩用五彩绣出层层叠叠的芙蓉花,后身长摆是银丝勾出的几片祥云,好似那芙蓉开在云端,华丽中夹杂着高雅,光彩夺目。
如墨的黑发梳着如意发髻,面容娇美,相比之下,比起那天鬼林里和尸体一起下葬的她炫眼夺目多了,人靠衣装,说的就是如此吧,虽然她身上还是透露着一种尖酸味道,但是言行举止已经和普通村姑有了差异。
对于这个何润珠,沐云书没多大好感,为了尽地主之谊,他也不在乎那点银子让她挥霍,可是她一直以是他的夫人自居,让他很是不爽,今日想着把她送回来,他的人情也做到这里了,回去自然也不打算带上她。
而何润珠却不知道沐云书的想法,依旧热情的想要在沐云书面前表现一番。
“姑娘,你这一身华贵妆容,进厨房怕是要脏了衣裙,还是让老身自己去做些吃食”金财运摆摆手,有些娄菊的身子微微弯下,他沉睡了好几天,颗米未进,身子有些虚浮。
看着沐云书微蹙的眉头,何润珠连忙跳到金财运的面前,伸手扶住他,笑容可亲:“爷爷甭跟我客气,我是大猛的好朋友,照顾您啊,应该的”说着也不顾金财运的阻止,径直进了厨房。
香梨也打了热水,进了金大猛的房间,照顾金大猛去了。
“你们和大猛是什么关系?”
金财运咳喘几声,疑问道。
听金财运如此一问,沐云书连忙起身,给金财运拱手行礼,俊逸的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金爷爷,在下乃是河西村的沐云书,不知爷爷可听过沐家?”
听沐云书自报家门,金财运才慢慢想起,沐家来。
沐家在这三个村早年间还算是小有名气的,主要是沐云书的爹,沐长风是这三个村里唯一中举的举人,前年生,在三个村也是响当当的,不过至从生下沐云书后,沐长风和妻子云娩淑就双双离世,据说是感染了瘟疫,当时还在襁褓中的沐云书年幼失去双亲,只留下他和奶奶两人,当初金家没少帮助他们一家,因为是瘟疫死了儿子和媳妇,他们家当时被整个村孤立,金富贵和大猛她娘是个心善的,当时两夫妻也正打算要孩子,看到沐云书那么可怜,当时大猛娘还不顾劝阻把沐云书抱了回来照顾了几天,那时他们家唯一的一只老养养崽,羊奶还算充足,倒也把这小子养的白白胖胖的,后来的第二年冬,大猛娘被查出了孩子,也就是金大猛。
当时两家走的很近,因为沐云书的关系,大猛娘一直把沐云书当做亲儿子看待,当时大猛孩子肚子里怀着的时候,众人便打趣儿,说若是这一胎是个闺女,两家就攀个亲家。
后来果真是女儿,可惜出生为阴时,想要保住大猛,不得不就在她五岁那年订下了冥婚。
两个孩子也不懂这些依旧一起玩儿,那时候的沐云书才六岁,金大猛猜三岁,屁颠屁颠的跟在沐云书的后面。
说起大猛,不是没有朋友,至少还有沐云书这个青梅竹马,可惜天意弄人,后来的后来,金财运也渐渐让金大猛别去河西村,而沐家也不知何故和他们拉远了距离。
也许是知道了大猛订下冥婚的关系,两家都装作不认识了......
这自然是后来话,现在沐云书竟然亲自登门,难道是为了履行当初的父母知名?
虽是一句随意的说法,但是当时两家都是答应了的,若不是后面的事情,怎么可能拆散两个孩子,也许大猛一句忘记了,毕竟他们两家断了联系那年,她才5岁,很小,因为早产,体质特殊,她的记性一直不好,身体也很柔弱。一直到订下冥婚后才渐渐好转。
“你这次来是......”金财运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若是他是沐家派来说亲的,那......
不过转念一想,这么多年虽两家无交集,但是大猛的亲事已经在土坝村传开了,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啊。
难道他不建议?一想到这里,金财运看向沐云书的眼神更加不一样了,虽然他对夜呤萧是个鬼一直觉得对不起金大猛,可是他也知道,若是大猛离开夜呤萧,别说夜呤萧不同意,她那个体质,总有一天也会死于非命的。
“是这样的,河东西两村*之间突然消失了......”沐云书顿了顿,觉得说的有些唐突,不过也不想隐瞒金财运,把自己来的原因说了一遍,最后还带着希翼的看着金财运。
“不知金爷爷可认识一个小名名唤瑾儿的姑娘,也是土坝村的人,现在算来和大猛姑娘一般年纪”
本想自己私下寻找,可是他问过很多人,没有人知道,金财运是土坝村的村长,想来自然知道。
金财运一听,浑身一顿,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后烟消云散。
金财运摇头,脸上呈无奈状:”不知,没听说有叫这名字的姑娘“
沐云书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却没说什么,随后又和金财运聊了些别的。
何润珠进了厨房,浓郁的饭香扑鼻而来,成功唤起了她肚子的馋虫,鼻子用力的瞅了瞅。
按着铁锅里一个砂锅盅里温着青菜粥,一边的大铁锅上海蒸着笼馒头,还有两蝶腌菜,这腌菜不同,里面细细碎碎的看的到肉末星子,味儿闻着就香。
这些怕是金大猛事前就做好的,她何不借花献佛?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锦罗绸缎,若是下厨岂不是脏了衣衫。
随后,拿了一个海碗,她勺了一碗粥,伴着腌菜肉酱合着吃了起来,味道清香可口,味道刚好,一碗下去意犹未尽,不曾想如此清淡的菜粥居然也有如此绝美的味道。
当下找来了土碗装了,远远的看到杏树下和金财运谈话的沐云书,脸上扬起一抹笑容。
“想着爷爷身子刚好,要吃些清淡的,所以润珠煮了些菜粥,快尝尝”
把粥放在一旁的石桌上,随后又摆上满兜和酱菜。
空气中慢慢的黎曼了浓浓的饭香,金财运看了一眼那菜粥,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浅笑倩兮的何润珠,眼眸中闪过一丝深意。
他吃了孙女做的饭菜那么几年,一看就知道这粥出自谁人之手,不过看着何润珠一脸讨好沐云书的模样,他微微叹了口气,也不戳破。
如此也好,大猛注定和此人无缘......
短短的几秒,金财运的思绪已经想了这么多,而沐云书并不知这些,因为没有打听到瑾儿的下落,他心中微微有些失落,可是那饭香实在是诱人,他肚子早已饥肠辘辘,看向何润珠的神情也变得温润了些。
他总觉得何润珠太注重表面的奢华,追求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忘记了乡村的初衷,现在看来,毕竟是土生土长的乡下人,这个淳朴是很难忘得,单看这粥,就觉得很用心,知道金爷爷身体不好,考虑周全。
看着沐云书赞赏的眸光,何润珠的脸颊染上了红晕。
吃了饭,何润珠自告奋勇的跟着沐云书去找肾虚道长,顺便把准备的家什送过去。
香梨被留了下来照顾金大猛,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金财运站在杏树下,一脸沉思。
看来太平的日子已经过了,怕是逃不过了,虽然是他的猜测,但是他还是觉得,这件事和夜呤萧有千丝万缕的干系。
也不知道金家,上辈子,或者是上上辈子,欠了他什么......
不,也许整个村都欠他的吧。
希望他不要再折磨大猛才好,做爷爷的,他就大猛一个孙女,自然是疼爱的,他只想金大猛能平平淡淡,快快乐乐的过一生。
踏进屋子,香梨已经把屋子收拾干净,也替金大猛换了衣衫,金财运刚走到门口,金大猛的醒了,不顾香梨的劝解,翻身起身,当看到金财运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时,喜极而涕。
“爷爷,太好了,爷爷你没事”
走过去,扑进金财运的怀里,像个孩子,嘤嘤的哭了起来。
金财运心里也很难过,拍了拍金大猛的后背算作安慰。
“来,爷爷有话跟你说”金财运招了招手,让金大猛坐在一边。
香梨很机灵,说是要去做点心,然后出去了。
“爷爷,是谁救了你,是不是肾虚道长的法术起到效果了?”
“那肾虚也能称得上道长?哼,差点没把我这老骨头害死”金财运冷哼一声,手里的烟枪敲在木桌上砰砰直响。
“本来身上沾了尸气,还往我身上洒鸡血,不是想让我早日归天是什么?”
金大猛一听,秀美皱在一起,赶紧上前道:“那爷爷现在身子可又不适?”
金财运摇摇头,叹了口气:“没事了,爷爷身子还算硬朗”
金大猛怔然。“爷爷你病......”
金财运有些疲惫的笑了笑,“是萧儿救了我”
夜呤萧救了他?夜呤萧?
怎么可能,不可能......
他不是说她没有让他满意吗?怎么会救爷爷。
这个真相让金大猛不知如何是好,愣在哪里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大猛”良久之后,金财运唤了她一声。
拍了拍她的肩膀,金财运的声音带着一丝苍凉:“爷爷知道你苦,但是事已至此,你能迁就他的,就迁就他,他毕竟是你相公,虽然......哎”
金大猛原本干涸的泪水瞬间又滑了下来,“爷爷,我知道了,我一定不再惹他生气”
“如此便好,爷爷希望你能好好活着,你爹娘在泉下也有知了”
金财运长叹一声,挥了挥手,示意大猛自己累了,需要休息,让她下去。
金大猛一笑,把金财运扶到炕上,给他盖好被褥,然后掩门出来,心绪万般复杂,不知道此刻她是该怨还是该感激夜呤萧。
夜呤萧,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他。
羞辱她,看着她绝望无助,看着她痛苦难过,难道真的就是他想要的吗?
呵!
夜呤萧,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另外一边,沐云书已经把东西带到了黑水河边,远远看着那个临时为肾虚道长搭建起的帐营,微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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