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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之感,他挥挥手叫奴仆们退下,便奇怪地是,一屋子的人没有一个退下的,慕容冲愠怒地看着他们,喝道:“出去!”
一屋子的奴仆跪下来,但没有人动身出去,慕容冲几乎要怀疑自己的眼睛,乞伏嫂说:“是长史大人吩咐的,他说与其叫皇哥儿弄伤了小凤奴过后后悔,不如就让奴婢们先得罪主子,若是小凤奴出了事,咱们都得死!”
“哼!”慕容冲怒道,“长史这狗奴才,竟背着我造反!”
乞伏嫂道:“照顾小凤奴是奴婢们的事情,不敢与皇哥儿造反!且上回皇哥儿把小凤奴丢进水里泡,说什么泡妞,结果小凤奴中了邪,爷不也中了邪?你们都中了邪,合府就不得安宁!”
两个大人神情严肃地说话,小凤奴这个看看,那个又看看,突然从榻上跳下地去,咯咯地笑起来,张着手一把抱住慕容冲的腿,大叫:“泡妞!泡妞!泡妞!”
慕容冲怒极反笑了,伸手过去掐了小凤奴一把,他用的力极大,小凤奴吃痛,用尽吃奶的力哭起来。
四周的奴仆们都慌了,一群围过来,抱起小凤奴哄,慕容冲负手看她哭得都是泪,整张脸都泡在泪里,不觉得心内大快,便昂头笑了一声,说:“这便是泡妞,拿泪泡的妞,果然极有趣!”
说罢走便走了出去,奴婢们莫名其妙,只得去安慰哭成泪人儿的小凤奴,小凤奴的哭声将慕容冲送走。他快步回到屋里,寻了支剑,跳入黑暗之中舞动起来。
再说长史在长安临走那日,苻坚把他叫到了殿里,他的手上拿着几块写了字的帛巾,痴痴地看着,长史行了礼后不敢说话,立在旁边侍候着,苻坚又看了一阵说:“你家主子在平阳可好?凤皇儿他可……”停了半天,胸中千言万语说不下去。
长史看看他的神情,忙说:“皇哥儿离开长安到平阳在一年多,起先都躲在府里不肯见人,总在书房里看书写字,奴才看主子写的字,像极了陛下,当初便是陛下教小主子写的字,皇哥儿说陛下的字极有霸气,一点一捺之间很有气势!”
这是长史对慕容冲字的评价,当时慕容冲听了很高兴,长史觉得这些话用在苻坚这个陛下身上,一定也能叫他高兴。
果然,苻坚听罢极开怀,又看着手上的帛巾说:“是呀,凤皇儿的字肖极了朕,他的字是朕一笔一划地教的,那情形仿佛就在昨天,好几年过去,凤皇的字有了进益,这些就是凤皇参加文武大会文试时他写的文章,极有文彩,只可惜他在平阳,否则……”
苻坚又看了一眼说:“当时他写的文章有两份,一份留在我这里,另一份我做了注解,你替我拿去给他,对他说《该不该攻打晋朝》深得朕心,等朕一统天下,成为皇帝,便还把他调到身边来,给他封侯,他再不离开朕!”
苻坚把帛巾递过去。
长史接过慕容冲的文章,这是小爷在长安最后一个月留下来的,他参加文武大会时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
自从凤奴儿扮成了兔男郎,把苻坚迷得七魂不见了六魄,白日里都意犹未尽,天一黑便日日过来找慕容冲,没想到几日都有不同的花样儿。
慕容冲白日里趁着苻坚早朝,在宫里奔走,恨不得把宫里朝衣局的宫女请到自己的宫里,他照凤奴的吩咐,制了各种见所未见的衣服,不管那一款衣服,都是他所未见过的。
比如一身雪白的,还戴了古怪的帽子的,凤奴说是“护士装”,问她什么是护士,她说:“护士嘛,大多漂亮的女孩子做的工作,是就是太医丞的助手,病人有病,一看到美貌的护士,病就好了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