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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三妹夫是祖母从段氏族中千挑万选出来的。
这次林云嫣直接把人挑出来,也就不用祖母对着名册、和几位跟着她们段氏姐妹从江南来京城的嬷嬷们绞尽脑汁回忆着、挑了半个多月。
徐简抿了口茶,目光落在林云嫣身上,看了她两眼,又移开了。
省心吗?
如果不能改变,最后都落到削爵抄没的结果,那可是一点都不省心了。
他自己砸里头就砸了,但带着小郡主,得杀出一条血路。
眼下状况,离大局落定还远,却也有了许多收获,比他原先想的顺利许多。
多亏了小郡主。
有人一块,比他一个人拼命,好上太多了。
到底是借了慈宁宫的地盘,不能真不顾着些时辰说到天黑去。
两壶茶喝完,也就差不多了。
两人起身绕回前头正殿去。
见徐简来行礼告辞,皇太后笑眯眯看着他:“不再多说会儿?”
徐简面上微微一赧:“让您看笑话了。”
皇太后哈哈大笑:“这笑话哀家爱看。”
林云嫣坐在皇太后身边,心里轻轻哼了声。
说她戏装得过,要她说,徐简也没少装。
她前后两辈子认识徐简这么多年,见过他各种情绪,愣是没见过什么“赧然”,偏这会儿装得还挺像回事,越发衬得她没脸没皮的。
皇太后没有多留徐简,还让林云嫣给他再去挑些茶叶。
林云嫣凑过去与皇太后咬耳朵:“不心疼茶叶了?”
皇太后捶她:“那你少拿些。”
林云嫣笑道:“我给您讨了份好礼,您肯定喜欢,我去多装些茶叶,反正您说我胳膊肘向着国公府。”
徐简耳力好,哪怕他坐得不近,那一老一少悄声说话也都落在了他的耳朵里,也看到皇太后笑得前俯后仰的。
这份欢乐劲儿,不仅感染了嬷嬷们,连徐简都不由弯了弯唇。
他看着眼前人,看她说笑时眼中的流彩光芒,嫣红的唇动着,整个人活泼又明媚。
林云嫣逗笑了皇太后,便去取茶。
徐简依旧跟着她去,看她站在高高的架子前,东点一罐、西点一罐,而他就负责拿下来。
林云嫣这次又给徐简装了七八种,道:“别忘了白玉马吊。”
徐简应了声。
茶叶装入小罐,小罐装入盒子,盒子捧给徐简。
徐简双手接了,而后一手捧住盒子,一手落在林云嫣的手上。
动作很轻,也没用力,手指扣了下。
林云嫣有些惊讶,抬眸去看徐简。
这厢储茶,光线本就暗些,一眼看去,五官半侧在暗处,余下半侧也不能够看清晰,如此晦暗不明的,反倒叫林云嫣的心跳缓了一拍。
因为她听到了脚步声。
有人出入中殿那儿的脚步声。
明明知道不会有人过来,也知道听着响、其实也不近,偏就是这么个情境,让林云嫣的心跳又乱了几分。
她对徐简不陌生,交接盒子时扣住了手指而已,可谁让这是在慈宁宫呢?谁让她和徐简在这儿还未完婚呢?
“过犹不及”四个字,再一次出现在了林云嫣的脑海里,把心绪一下子搅乱了。
手指动了下,林云嫣把手抽了出来。
徐简没拦,就像刚才那一点接触纯属意外。
他只是拿稳了盒子,淡淡道:“走了,挑茶挑这么久,我怕皇太后以为你把她的库房全搬空了。”
出了此处,光线一下子明朗许多。
日光从大开着的殿门撒进来,照亮了徐简的身影。
林云嫣看向他,却没在他的面上看出多少情绪。
是了,这人惯会装的。
只让林云嫣送到殿外,徐简便跟着小内侍出宫去。
绕过影壁时,徐简回头看去,正好看到林云嫣回身入殿。
他又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盒子,目光不由温和下来,唇角微微一抿,无声哂笑。
急不急的,小郡主说了不算,他说了也不算。
内殿里,林云嫣又陪着皇太后说了会儿话,也起身告退了。
皇太后心情好,哪怕开心果走了,殿内依旧欢声笑语,当然,说的还就是开心果的那些事。
小于公公笑着禀道:“刚就坐在亭子那儿,虽不晓得郡主与国公爷在说什么,但小的远远看着,气氛融洽,时不时还说得笑起来了。”
“融洽就好,”王嬷嬷道,“能说到一块去,这日子过起来才有滋味。”
“哀家是不担心云嫣没话说,打小就是个嘴乖的,”皇太后笑道,“徐简愿意听她说东说西就好。”
小于公公想了想,到底没提两人用一个茶盏的事。
婚事板上钉钉不假,做长辈的希望未婚夫妻多些机会熟悉也不假,但真熟悉到和成亲许久了似的,长辈可能未必放心了。
郡主和辅国公,看着都不是糊涂人。
他还是不要讲出来,叫皇太后操心了。
日头偏西,到了下衙时候。
余璞渐渐适应了翰林院的事务,近来也有余力多学些东西,往常他都会在衙门里多留一个时辰,反正是夏天,天黑得慢。
今儿他却是到时间就走了。
有同僚奇道:“难得。”
余璞笑道:“要去采买些东西。”
听他这么说,同僚不多问了,只让他快些去,去晚了若是售罄就不好了。
余璞一路赶到老实巷,进了生辉阁。
他没和同僚说真话,他不是来采买的,而是被陈东家叫来的。
中午时陈东家使人来翰林院捎话说寻他,余璞不知何意,却也没耽搁,急急就来了。
掌柜的见了他,指了指楼上:“东家等着了。”
余璞道了谢,上楼寻陈桂。
陈桂见人来了,招呼他坐下,给他添了茶,而后道:“我等着的时候一直在想,到底是先跟余大人拉个家常、绕绕圈子,还是开门见山、有一说一。想来想去,还是直接点吧。”
余璞本要喝口茶,闻言忙坐直了身子,隐约觉得陈桂要说的事情不简单。
陈桂清了清嗓子:“前回见过一面,余大人觉得我们府里的大姑娘怎么样?”
搭在茶盖上的手不由一滑,磕碰声中,余璞赶紧扶住茶盏。
热腾腾的茶汤没撒出来,但茶盏还是烫得余璞指腹一红。
他缩回手来赶紧搓了搓,只是他自己看不到,他的耳朵比指腹更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