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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外,数名禁卫军奔入殿内,很快将跪在地上的宁天歌反绑了双手。
宁天歌不挣扎,也不求饶,只是冷静地望着皇帝,这份超出常人反应的冷静令皇帝更加皱了皱眉。
贺之敬与冯兆昌等与宁桓关系交好的老臣皆默默叹息,而吏部侍郎陈同章则看着宁天歌露出了急色,突然出列朝皇帝跪下。
“皇上,宁主簿虽有罪,但臣听闻宁主簿在此次与西宛的对战中表现出色,立下不小功劳,还望皇上看在宁主簿有功的份上,网开一面。”
“再大的功,能抵得过欺君?”皇帝脸色一沉,“陈同章,朕记得你是宁桓的门生,若说九族,你也脱不了干系,是不是也想进牢与你恩师一聚?”
“皇上!”陈同章顿时脸色煞白。
“皇上明察,陈大人是一时糊涂,才会说出此等话来。”宁天歌站起身来,“罪臣自知罪责深重,绝不敢有半句辩言,自当入狱待审。”
说罢,转身朝两列大臣微微点头,便在禁卫军的押解下走出大殿。
殿内一时无人说话,年轻的官员皆望着她消失的殿门处默然失神,其他大臣亦不乏怅惘唏嘘,大殿内笼上一层淡淡悲苦之色。
皇帝见此心生怒意,直视着跪于地上未发一言的墨离,道:“你不在军营中领兵对战西宛,不顾前方战事私自回京,罔顾旨意,又想让朕治你何罪?”
墨离淡然而笑,“回禀父皇,儿臣与西宛君主已签下休战书,东陵与西宛战事已了,儿臣自当回京向父皇复命。”
宫门外,司徒景急促如风地来回踱着步,时不时地抬头往里张望,阵阵香风熏得众禁卫头昏脑涨。
“我们难道就在这里干等着什么都不做?”在数不清第几次抬头之后,他终于按捺不住,朝着其他人皱眉。
其他人只凝目望着通往宫内的大道,无人答话。
“憋屈死小爷了!”他恨恨地一甩衣袖,负气地走到一边。
“不行!”阮清望着久无动静地皇宫,断然作出决定,“我们不能就站在这里等消息,必须入宫!”
就在阮清一行人冲开禁卫军的阻拦直闯进宫直奔金銮殿时,宁天歌所坐的囚车已从另一个宫门驶出,到了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对于宁天歌来说并不陌生,尤其是最里面的死牢。
当她再一次走入通向那个死牢的过道之时,她望着两边牢门里的犯人,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生命果然循着特定的轨迹不停地周而复始,有些东西,该你承受的,无论如何都躲不过。
原本关押的犯人不知被关到了何处,此时的刑部大牢已经成了宁府人的天下,一路走来,所见的都是熟悉的脸孔,都是宁府里的下人。
在她踏入的一刻,本来郁积了绝望气息象死去一样的大牢突然被另一种惊异所替代,每个人都象是泥雕一般不错眼珠地望着她,心里隐隐升起一种猜测,却又万般不敢确定。
毕竟,谁也没有见过真正的宁天歌,原本的大公子的形象在他们心中已根深蒂固,面对截然不同的她,如果没有人确定地告诉他们,谁也不敢肯定。
虽然宁采诗长得也很美,宁泽轩的相貌也不差,但与眼前这女子又岂能同日而语,单单气质便相差千里。
一张张脸在眼前闪过,有悲苦,有木然,有认命,有绝望……
唯独没有不甘,哭喊。
谁都明白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这一条路,不可能会有重获新生的希望。
“歌儿。”一声熟悉的呼唤自前面响起,伴随着一阵铁链拖地的声音。
也是这一声歌儿,让所有牢中的下人都确定了她的身份。
一时间,死气沉沉牢中一阵骚动,每个人都扒着牢门,脸贴着上面尽可能地往她这边看,目光也变得错综复杂。
“大小姐,大小姐……”几个府里的老仆人忍不住泪流满面。
宁天歌淡然的眼眸突起波澜,朝他们点了点头,加快了步子走到最里面。
就在原先李正住过的那个牢房里,宁桓正站在木栅边看着她,目光平和,风骨清隽,甚至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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