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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了?
秦二爷愣怔了一下,“你说什么?”
董管家又上前一步,“乔师爷亲自带人过来的,捕头都来了三个,差役十几个,口口声声说周爷昨日杀了人,被人看到今日一早就到府衙投案了。如今,他们正在前面厅中等待,说是给老爷您一个薄面。”他说着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乔师爷说了,他们一路在长椿街跟着,亲眼看到周爷进了咱们院子没有离开……”
也就是说,这个时候想要偷偷放周禹东从后门离开都不大可能了。
秦二爷脸色阴沉,这才看到早就在他脚下懵住了的周禹东。见这人浑身发抖,脸色发青的蠢样,他忍不住一脚朝着他的心窝踢了过去,恨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禹东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摇头否认。
“不不不!我没杀人,姐夫你是知道我的,我那么小的胆子,怎么敢杀人!”他顾不上心口疼,又重新爬了回去,一把抱住秦二爷的腿:“姐夫救我!这定然是有人见我姐姐死了,好欺负我呢!姐夫,我怎么敢杀人呢!你是最知道我的……”
秦二爷推开他,站起来道:“人呢,咱们去看看。秦家虽然只是商人,却也是皇商,怎么容得旁人这般欺负到头上。”他原本是有些怀疑的,然而听到周禹东提起周氏的死,心中却是猛然一软,再看周禹东哭得惨,就先是信了一半。
周禹东哪里去敢跟人对峙,他是没杀人,可是他派人是杀人了啊!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蕲州的捕快竟然这般有效率,这才第二天,就被发现了?
他心中倒是不信这般快就被人查了出来,但是难免觉得心虚,此时听秦二爷说让他过去与人对峙,自然是面露迟疑之色。秦二爷见状皱眉,怀疑道:“难不成,你还真的杀了人?”
“怎、怎么可能,我,我这就听姐夫的话与他们对峙去!”周禹东挣扎这站了起来,咬牙道:“我倒是要看看,谁这般无耻,竟然把杀人的名头往我身上栽赃,难不成真的觉得我堂姐没了,我就是任人欺凌的软柿子了不成?”
秦二爷见状心中这才略微放心了些,个把人命在他眼中自然不算什么。只是这次他去衢州本就是谈生意的,之所以会来蕲州小住也是周禹东劝说的。若他真的是杀人了,那可就是蓄谋已久,利用他了。
这两人各怀心思到了客厅,就见一个一袭青衫的男子起身迎了上来,客气的拱手道:“秦老爷。”
秦二爷点了下头,这人他倒是见过一面,正是苏知府身边得用的师爷,姓乔。“乔师爷快做,我有些事情倒是让乔师爷久候了。”
“无妨,周禹东也算是秦老爷的亲戚,知道他竟然□□,训斥他两句也是应当的。”乔师爷笑了笑,直接就给周禹东定了罪。秦二爷听在耳中自然觉得不对劲,皱眉直接问道:“说起这事儿,我还有些疑惑不解,要请教乔师爷。”
“秦老爷请讲。”
“我这内弟,旁的我不敢说,胆子却是不大,不知道府衙可是有什么真凭实据,竟然一口咬定他□□。”秦二爷认真问道,“可有苦主,可有证人,所买何人为凶,这些可都有了定论?”
他自幼在立安城中长大,这些年来走南闯北做生意,虽然比不上大哥却也没有出过多大的纰漏。除了在后宅的事情上有些把持不住之外,秦二爷也算是个有本事的人,自然不会这般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乔师爷闻言却是叹息了一声,点头道:“一应人证物证俱全,不然看在立安城中秦家的面子上,我们也不敢如此上门抓拿犯人!”他说着看向一旁的周禹东,“周老板名下有一仆从,名叫李大强,可是?”
这话一出,周禹东就心中大惊,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李大强,正是他派去处理那小药铺夫妻的人,难不成真的是这事儿露馅了?可是,怎么可能这么快,是谁盯上了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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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人也真是大胆。”谭夫人唇角带笑,眼中却是一片的冰冷,“出了事情,回头就杀了卖药的那对夫妇,就是怕秦二把事情查到他的头上。”她说着叹息了一声,道:“我还是疏忽了,毕竟是两条人命啊!”
萧夫人微微抿了下唇,半响才低声道:“秦家这些年来,真是愈发的乱了。这样的东西,秦二竟然还真把他当亲戚处着,如今这事儿被一连串拎了出来,且看他如何吧!”
“这些不过都是小事儿,”她说着顿了一下,“我如今只担心鸡鸣山那边的情形。”
萧夫人来时,萧祁就已经带人去鸡鸣山剿匪了。这个儿子自幼走南闯北,萧夫人原还不在意,然而得知区区剿匪而已竟然还要增兵,她心中就犯了嘀咕,派了萧闵和李科带人过去之后,她还是觉得心中不安,这才又让人查了查鸡鸣山的事情。
一调查,她就完全静不下心来了。
鸡鸣山,十多年前苏素带兵剿匪,说是剿匪,可是这山匪却是琉国的兵丁沿着绵延百里的景朝和琉国之间的白山岭,过了那满是毒瘴的深谷,才来到鸡鸣山的。
苏素深知鸡鸣山的内情,这些年来也一直有派军中的兵丁轮流监察,三月一换,汇报鸡鸣山的情形。而上一次轮换正是在四月初的时候,轮换的人回来说并无发现异常。
若不是张记镖局押送的药材、粮食被劫,萧祁心中起了疑心,又多番调查问询,怕是苏素也不会轻易松口。鸡鸣山的情况乃是绝密。若是让蕲州的百姓知道琉国的军队能够悄无声息地就到了城外鸡鸣山中,只怕会引起慌乱。这蕲州的一派繁华也就不见了踪影,会动摇江南十六州的根本的。
所以一开始萧祁说要“剿匪”,苏素就没有小看此事。让他点起了人马,又让他拿着手令联系山民。四月初换的岗,也不过是月余的功夫,想来除却趟路的先头军之外,鸡鸣山中的“山匪”应当还不算多才是。谁知道萧祁运气不好,对方的人数不止比他多,更重要的是援军也来得快。
“也不知道如今鸡鸣山是怎么样的情形。”萧夫人叹息了一声,看了一眼一旁神色自若的谭夫人,又笑了笑,“罢了,他自幼跟着侯爷习武,想来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她再牵肠挂肚又如何,萧祁既然走了军部的路子,日后想要有出息,就只能靠着在战场上厮杀挣军功了。
谭夫人笑了笑,道:“既然明白,就不必再担心了,大不了我陪着你吃素,给阿祁祈福就是了。他跟着侯爷可不只是习武,军事、兵法也都是熟知的,咱们等着他得胜归来,与他庆贺就是了。”
武将家人素来心宽,拿得起放得下,谭夫人略微劝说了几句,萧夫人就笑着道:“别说得好听,我可是看了林姑娘与你开的方子,你本就该吃素才对!”
谭夫人笑道:“竟然被你看破了!”
“哈哈哈!”姐妹两人相视而笑,那点儿忧愁自然是不见了踪影。
而鸡鸣山那边,一直到天黑战事还未停。伤员营地里,不时会送来一些兵丁,也有一些轻伤的兵丁包扎了身上的伤口,吃了饱饭就又要上山厮杀的。
林紫苏在这里倒是没有见到林域,一时又是觉得庆幸,一时又觉得担忧,这般纠结着听着山上不时传来的厮杀之声,手下也是不停得为伤病包扎伤口,竟然也没有出错。
一直到傍晚十分,山上突然传来了嘹亮的声响。一开始还是隐隐约约,后来就越来越壮大,林紫苏侧耳听了片刻,然后露出了笑容。而这营地的负责人刘驱也猛然跳了起来,大声叫道:“赢了!赢了!赢了!!!”
是了,定然是赢了。
林紫苏侧耳听着那调子简单的歌声,笑着给了手下兴奋的兵丁一巴掌,呵斥了一声:“别乱动!”
那兵丁不以为意,笑着道:“林大夫,林大夫,咱们赢了呢!”
林紫苏笑了笑,“是啊,赢了,你可放心休息了。不要再逞强非要上山报仇了,你再折腾,这腿还要不要了?”这人腿上被砍下一大块,深可见骨。被送下来的时候脸色白到吓人,林紫苏来不及给他灌麻沸散只得用银针止血,顺带压制住了他这边的神经,强行止痛。
只是这止痛的办法却不能长时间用,若是用的时间久了,这腿上的神经说不得就真的没了知觉了。
“我这腿还有救?”兵丁嘿嘿傻笑了半响,“我被砍的时候还当死定了呢,林大夫你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
林紫苏笑了笑,此时林垐端了一碗麻沸散过来,道:“我妹妹救人无数,记得她救命之恩的人多了。”说着直接把麻沸散塞进了他的手里,“把药喝了吧。”
那兵丁嘿嘿笑了下,“我知道,我们旗长说过,他堂妹是个了不起的人,治病救命,一身医术让人叹服。我当时本已经心灰意冷,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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