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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为嫉妒,长此以往,只怕自己在闯王心目中地地位就要下降了。
牛金星笑笑:“李公子大才,金星佩服。听说红娘子身上有孕,先恭喜公子了。”
李自成不疑有他,也大笑:“哈哈,李公子,这是一个好消息呀,怎么应该喝点酒庆贺庆贺。”
李岩脸色一变,微微有些苍白。
闯军过桐柏山后没几天,孙传庭果然如李岩所料那样出大军猛攻。李自成见明朝军队来势凶猛,纳李岩之计,故意示之以弱,诱敌深入,从邓州移兵襄城与孙传庭对峙。这个时候,高原大败阿巴泰地消息传来。
李自成震怒。
同日,李自成下、属下大将谢君友被孙传庭斩杀。
与陈留军在山东河北的高歌猛进不同,闯军在河南陷入困境。
“见过将军。”陆鹤跪在高原面前磕了一个头。同行的还有傅山和兖州来的荀宗文,自出山东以来,四个多月过去了。陈留系组织核心的几个人算是第一次集中在一起。
“呸,你还好意思来见我,你你你”高原故意怒喝一声,用手指着他地脸大骂:“周王尸骨未寒,尔等居然假借我的名义夺了彰德,如此小人行径。没得玷污了我高原,我陈留军的名声。”但眼睛里的笑意却暴露了他内心地真实想法。他向陆鹤挤了挤眼睛,又朝身边的荀宗文撇了撇嘴。
陈留军在天津全歼阿巴泰大军之后并未追击后金入寇大军残部。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毕竟,这么多财帛,人口、牲畜,吃喝拉撒,军队也需要整编。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弄好。因此,高原军还驻静海。开始为期半月地整训。
反正前面有周延儒的十万大军挡着,而阿巴泰的余部也兵疲马乏,现正在香河休养,一时也跑不了。
倒不用急着追上去。
这一段日子,整个战线陷入短暂地平静。
陆鹤心中明了,他知道,这个主公心中对荀夫子最是畏惧,忙装出一副惶恐模样“陆鹤死罪,请将军责罚。”
“哼。小人!”荀宗文面如沉水,冷冷地从牙缝里吐出这么一句。
陆鹤毫不在意,又见到高原满脸怪相,差点笑出声来。
还好,傅山帮他解了围,他走上前一拱手“高将军,主意是我出的。要怪你就怪我吧。”
“青主,你也是名士。这这这肯定不是你。为陆鹤这个小人玷污你自己的名声,值得吗?”荀宗文还在说。
傅山跪在陆鹤身边,沉声道;“这次夺了彰德的确是傅山地主意,死罪,请高将军责罚。”
“好了好了,这事情虽然做得糟糕。却也不是死罪。起来吧。”高原将二人伏起来,突然流泪道;“你们呀。这么做,周王对我恩重如山,这么做我心何安,你们这是陷我于不义呀!可身位主公,就不得不为你们背负这个恶名。我心中苦啊!”说着竟然放声大哭起来。
听到高原哭泣,荀宗文心中也是难过,忙出言安慰;“将军,逝者已矣,切不可过度悲伤。”
高原一边哭一边背过手去,悄悄用手向陆鹤挥了挥手,陆鹤如蒙大赦,忙跑了出去。
陆鹤心中叹服,心道,这个高原,几个月没见,居然变得聪明了,还真是神奇啊!
出门走了没几步,却见一个光头年轻人走过来,一拱手:“敢问可是松年先生。”
陆鹤见他一身戎装,却不认识,一板脸;“眼拙,你是谁?”
“满蒙营统领千夫长岳乐见过陆大人。”
“是你。”陆鹤想起来了,这个岳乐不就是刚投降高原的满州皇族吗?也不知道高原是怎么想的,居然弄这么一个人品低劣地家伙进部队,照他看来,这样的不是东西的东西一刀砍了干净,又何必摆在眼前伤视力。他冷冷地看了岳乐一眼,一拱手:“在下忝为高将军不称职地后勤大总管,事务繁忙,加之高将军有令,文吏不得过问军事,就不叨扰将军了。”
说完话,举步就要离开。
好不容易过了这一关,陆鹤也是心中害怕,急需喝几口酒找个女人放松一下。
那岳乐却是一笑,一伸手拦在陆鹤身前:“松年先生别急着走。”
“让开,怎么,还不让我走了?”陆鹤职权渐重,自认在文官系统是排在荀宗文和傅山之后地第三人。荀夫子为出兵山东的事情同高原闹得不甚愉快,加上高原敬他惧他;而傅山则一副名士派头,平时也不太过问政事。真正抓大权地还是他陆松年,责权日重,威严渐露,岳乐不过是小小的一个营官也敢挡自己的道,胆子也太大了点吧?
岳乐见陆鹤面色不善,忙笑着将一物塞到陆鹤手中“岳乐帐中有美酒十斤,诗书数卷,素闻松年先生雅量高致,今日一见,果风采照人。若不嫌弃,还请过去喝上几杯。”
“我和你有什么酒可喝的。”正觉得这家伙实在唐突,可一看手中这物,陆鹤心中却是一喜。正是一颗鸽子蛋大小地冬珠,圆润光滑,晶莹光彩。如此一来,陆松年的态度有所好转“哦,喝酒呀,也好,前面带路。”
他心中有些疑惑,文武殊途,这个岳乐找自己究竟有什么事情呢?
进得岳乐的房间之中,还没等陆鹤坐好,岳乐纳头便拜:“我在奉天之时就听人说,河南陆松年乃中原名士,又找先生的文章阅读揣摩,心中甚是敬服。今日终于得见,心中欢喜,言行举止失措,得罪之处,还请现成原谅。”
“啊,你看过我的文章?”陆鹤看到岳乐对自己佩服的五体投地,心中顿是飘飘然起来。他在科举上是一个常败将军,可以说是倒霉到了极至。如果不出意外,这辈子也就这么潦倒下去了。只跟了高原之后,这才威风八面起来。不过,他认为自己在科举上之所以失败,并不是自己水平不够,而是考官有眼无珠。
岳乐这一巴掌正好拍到自己痒出,叫他欢喜异常,看身下这个光头的家伙也顺眼了许多。
陆鹤微笑着扶住他“起来吧,大家都是圣人门徒,不用那么多讲究。”
“先生这话说错了。”
“我怎么说错了?”陆鹤有些不解。
岳乐道:“我以前在东北,读到松年先生的文章,心中常自叹服,心道,若能得见先生一面,聆听教导,此生足也!天见可怜,今日终于见到先生,叫岳乐我如何不激动失态?”说到这里,岳乐眼含热泪:“虽然一直没见过先生,可在岳乐心中早已将松年先生当成我的老师了。您说,学生我拜一拜先生就不可以吗?”
“啊,好好好”这个马屁当真是厉害,将陆鹤说得浑身上下十万个毛孔无不通泰舒畅,他禁不住手舞足蹈起来。
岳乐也是知机,又跪在地上磕头,行起了拜师之礼。
礼毕,岳乐这才恭敬地站起身来,喊了一声:“老师,学生这次请你过来是有一事相求。”
陆鹤摸了摸胡子,微笑道:“你说,若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可替你办了,别人也不好说什么地。”
“那是,老师是什么身份,别人巴结还来不及,哪敢多说呀?这事吧”岳乐自进陈留军之后,因为是降将,加上人品不好,颇受白眼,连高原也对他没什么好感。他已经铁了心要跟着高原混,东北是再也回不去了。陈留军系统复杂,很讲资历。要在这里站稳脚跟,就得跟对人。
荀宗文他是巴结不上了,傅山又是个老狐狸。至于徐以显,青县之后,高原好象有夺他兵权的意思。那么,唯一可以靠上去的大概也只有陆鹤了。好在这人贪名好财,也不是无缝的鸡蛋。
“你说。“
“听说老师这回夺了彰德,好大功劳。”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岳乐道:“这次建奴大败之后,移兵香河,没一段日子走不了。以高将军的脾气,肯定是会追击的。上次天津之战,我满蒙营着实当了一回看客,营中将士多有不满。还请老师帮忙说说话,下次打香河,就让我们满蒙营当前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