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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白色牡丹,高贵华丽,饱满的花瓣在清汤中静静伸展,清雅又惊艳。
温宛的茶汤却是淡淡的粉色,中间一朵半开的粉色牡丹,雍容娇美,暗和温宛身份,温湘面前的是一碗菊花茶,几缕飘零的菊花瓣浮在水中。
最别致的是韩誉的杏花茶,谁都没想到杏花也可以沏茶,茶汤是那种极淡极淡的琥珀色,几朵洁白杏花如同小船般漂浮在水面上,意境清幽,引人遐思。
几个人的目光都不由的被那几瓣漂游的杏花吸引,玉垅烟悄悄地看向韩誉的侧脸,怅然失神。从小她就酷爱茶艺,而她和他皆生长在杏花寨,他们最爱的花都是杏花。
她于是研制了杏花茶,连爹爹都不曾尝过,是她的私心,她只想沏给他喝,也只有他能喝到她沏的杏花茶。
“原来杏花也能沏茶,还是第一次看到。”韩誉感叹,端起茶轻轻啜了一口,点点头,却连眼角余光都没给沏茶人,玉垅烟的心像风筝一样直线掉下去。
“小玉给人的惊喜还更多呢。”皇后说,也轻轻品了一口,不停赞叹。见大家都在夸玉垅烟,温湘一脸愠色,将茶一摔“他们的茶都那样好看,为什么我却是这么普通的菊花茶,小玉,你给我过来。”
玉垅烟一脸淡定地走过去,温湘端起茶似乎要故伎重演,玉垅烟压低声音说:“温二小姐的‘湿毒’好些了吗,奴婢听说‘湿毒’最忌脾气急躁,如果控制的好,可能一年只发一次,如若急躁易怒恐怕会连发几次,菊花茶正是清肝去火的,很适合二小姐的脾胃。”
“是你”福至心灵,温湘咬着牙,她一早就猜疑到她身上了,只不过没抓住证据。玉垅烟只轻轻一笑,温湘急怒上涌,真想把一杯热茶浇到她脸上去,但想到湿毒发作时的奇痒难耐竟是她做的手脚,看她那柔顺的笑意,眼角眉端又似带着冷冷的戾气,不禁缩了手,不敢发作。
玉垅烟轻轻一揖,退回了原来的位置。“不喜欢菊花茶的话我和你换换就是。”韩誉温淡的语音响起来。
“好啊。”温湘立刻绽开笑靥,将面前两盏茶换过,也并不忌讳那杏花茶已被男子品过,然后她扬起头得意地看了玉垅烟一眼。
玉垅烟垂头,牙齿咬住了嘴唇,眼底竟有些湿意,曾几何时,他眼底的温柔只为她绽开,而现在却语若莲花的对待另一个女子。“老奴参见皇上,皇后娘娘。”这时一个中年妇女手端托盘跟在紫纤后面走进来。“李嬷嬷,你老怎么有空来?”
皇后笑道,态度很是恭谨。来的妇人曾是皇上的乳母,因为皇上长情,10岁以后并没有遣她出宫,而是让她管理皇宫的宫女。
“皇后娘娘安好,我替玉姑娘送药来了,这药需要天天服用,隔一天就不灵了。”说着她已将药端到玉垅烟跟前“玉姑娘请服了吧。”看着白瓷碗中茶褐色的药汤还冒着热气,旁边还放着一只似圆似方的白玉盒子,不知里面装着什么。
她一脸迷惑,偏头看向耶律重瑱。是不是李嬷嬷弄错了,她并没有喝什么药啊。“喝了吧。”耶律重瑱面色淡淡地说,看着他淡薄的眸色,玉垅烟面色倏然一变,伸出的手指不自觉地轻颤起来。
难道他要在这时候下手了吗,当着皇后,当着玉无言她扭头留恋地看了一眼韩誉,他正偏头和温湘说着话,心头一凉,闭目将药汤喝了下去。
喝进嘴里之后她才知道那只是普通的汤药,以后的每天李嬷嬷都会给她送来同样的一碗,她才有机会当面细问李嬷嬷,给她喝的究竟是什么补药,李嬷嬷答“这是补阴生津的药汁。”说完她面露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玉垅烟脸就红了。
没人知道她一直忍受着怎样的折磨,每次在他进入的时候她都没有完全湿润,肌理的每一次小小的摩擦都化成一点点疼痛扩散开去,从头到尾她只是故作享受。
她不知道为什么清束子会说这是人间最无上的欢乐,她一点都感受不到,只觉得疼痛。见她喝完,李嬷嬷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正要退下去,温湘却看中了那只别致的白玉盒子,嘴里咕哝“咦,这盒子还满漂亮的。”说着手已经伸出去。温宛见过这种白玉盒子,她还知道盒盖上镌着两个珍珠大小的字体“玉露。”看到它她心里不知是种什么滋味。见温湘放肆,她叫了声:“湘儿。”
但已经晚了,就连她旁边的韩誉也没拦住,温湘已经把白玉盒拿在手里把玩。“真是越看越好看,不知里面是什么?”边说边去揭盖子,就脸玉垅烟也好奇起来,想看看里边究竟装着什么。
李嬷嬷沉了脸,而韩誉和耶律重瑱脸上都淡淡的。皇后呵斥“湘儿,把盒子交给李嬷嬷。”温湘嘟了嘴“人家就想看看嘛,连皇帝哥哥都没说什么呢。”说着,她径自打来了盒盖,一缕幽香顿时飘逸出来。
盒子里竟是冰绿色的膏汁,衬着白玉盒子,异常赏心悦目。一定是脸上擦的香粉香膏,但这种香味真的很少见,淡淡的清幽和她身上的香味正好吻合,玉垅烟想着,果然见温湘双眸放光“好特别的香粉,竟然是膏质的。”
后来玉垅烟才知道了它的用途,每每想到这出插曲,脸上总热辣辣的。温湘用手指沾了一些,抹在手腕上,嘴里一边赞不绝口,温宛黑着脸从她手中夺过来。
“湘儿,怎么这么不听话,这是皇上给小玉的。”温湘见姐姐竟向着玉垅烟,眼都红了“姐姐怎么帮着她欺负我,这么好的东西,本该是你的,凭什么给她用?脸姐姐都这么偏心。”说着她站起来气呼呼地冲了出去。皇后一脸尴尬“皇上,湘儿她不懂规矩,我一定让爹爹好好管教。”
“不用,湘儿她天真懵懂,也自有可爱之处。”说着他眸光淡淡扫了一眼玉垅烟,玉垅烟正轻拢着眉不知想些什么。
韩誉站起来“小民也先告退了。”说着他轻轻颔首,转身飘然离去。玉垅烟呆呆看着飘摇的帷幔,那个身影已经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