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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一把匕首,划伤食指,一滴鲜红的血流出,滴落在被冰雪覆盖的岩石上,分外刺眼。
女子伸出手,在石上画出了一副诡异的图形。
“以血为印”她声音响起:“在此记下本人罪孽”无力忧伤的诉说。
“无殇五年夏月都十万臣民皆因我月栖绯之过,亡故月都,尸骨无存
今生已无望偿还,若有来世,愿以我一人之魂,超度世间亡魂,以我月族神力,许其来生,正天命。
“她将手伸入怀中,掏出一只木质的簪子,那簪子做工粗糙,一看便知道是外行所做,女子却分外珍惜地婆娑了许久。
“你我在此定情,便将它留在这吧”她弯下腰,跪在地上,艰难地用手挖开雪,小心翼翼地将那簪子埋在石与冰的缝隙里。
又用早已冰凉的手,融雪,化水,结冰,将那簪子封好。苍白的天空忽然闪现出几抹彩色的光晕,那是月都雪原独有的彩色虹光。
“代我和他看着这雪原吧就算,我再也不能回来。”一滴泪划出了眼。
黑色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之中,女子掩上石上的血色站起身,拍掉身上的雪,看着那扛着雪狼的身影越来越近。
“你怎么了?”男人看着她皱了皱眉,女子的眼眶还有隐忍的微红。
“我在看着虹光。”她笑了笑:“不知何日才能再看到了。”栖绯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说不出的酸楚和痛,她走近那块巨石,伸出手,那印记忽然一闪,无数人痛苦的哀嚎传入她的耳朵。
作家的话:t-t回家事情好多本来想补更也没补成大家表嫌弃最近的剧情无聊哈因为这一卷比较麻烦等收尾了就好了,到时候就是几个男人的追妻子时间了
第164章未成之约
战羽有些忡怔,面前的男子和记忆中的那个青年有着截然不同的样貌,只是那神态仍旧是一如既往的让他怀念,也依旧欠扁。
“就算是转世,哥你还是这古板的老样子。”战羽还没开口,就被这楚衍把原本想问的话堵了回去,他表情有些扭曲地一拳锤上他的胸膛。
“混蛋小子,在我面前做戏,你是活腻了吧。”明明早就想起了所有,却将他蒙在鼓里,还总是挑衅,欠扁的个性倒是和前世一般无二。
“这可不是你们兄弟相认的好时候。”楚风黑着脸走到两人身边,一把扯开楚衍摸上栖绯脸颊的咸猪手:“快去对付月冉。”
“小九,坏别人姻缘是要被雷劈的。”楚衍一脸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手。
“那我就先劈了你!”这次是梵啸。
“你们几人倒合拍得很。”楚衍讪讪扭过头:“你们用不着操心,月冉自然有人对付。”云还没有散,天色越来越暗,风越来越冷,夹杂着原本不属于夏秋季节的冰寒,有种诡异的违和感。
月冉冷冷地瞧着他们,在他眼中,多几人少几人并没有什么分别。只要逆天而行,便是不可原谅。可不知为何,看到楚衍将手放在栖绯额头上时,怎么都觉得碍眼。
衣袂飞扬,银发无风自飘,心底的怒意让他的目光越发冰冷,他正要发难,却觉察身后的声息。
“月冉。”温润的男声让他有些意外,回头望去,竟是梵倾。
“朗鸣皇。”没有语气和音调的声音,却带了些许的困惑:“你也有前世的记忆。”
“是。”“你不该在这。”“我应该在何处?”“在你该在之处。”
“是朗鸣皇宫?”梵倾白衣飘飘,神色淡然,竟然和此刻的月冉有几分神似:
“顺应我的天命,看着我的臣民在天灾之下受苦,在所谓的天命中挣扎,让我在余生陪伴他们在困世中苟延残喘?”
“天命所归,你注定是朗鸣的皇。”
“所以,你不会杀我,这也是你所护佑的天命?”月冉没有回答。
“你可还记得上一世与我的约定。”月冉几不可见的皱起了眉,他不曾记得自己与梵倾有过什么约定。
“你果然忘了。”他伸出左臂,诡异的金色符咒印在他整条小臂,那印记忽地一明,将他英俊的脸庞照亮一半。
“我和你有个约定。”他认真地注视着面前的男子:“千年前你曾说过,若是有一日,你失了本心,便让我代替你,照顾她。你便许我整个天下。我应了。”月冉看着那符印一闪既灭:“符印不全。”
“是。”梵倾放下手臂:“因为我失了约,死在了她前面。”栖绯觉得,自己仿佛要被那痛楚撕裂了,那是无法言喻的折磨。
嘶吼声,哭嚎声,还有无数的祈求和咒骂。她觉得自己好像又一次经历的死亡,甚至比那一次,在梨花树下等待死亡还要痛苦和绝望。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承受了多久,是不是又死了一次。等她再一次恢复意识睁开眼,一望无际的白早已被满眼的绿意取代。
溪水拍打着小小的水车,鸟鸣如歌,鼻尖缭绕着竹林的馨香,天籁,竹香,不知何处传来的琴音分外悠远,让这处的景色犹若仙境一般。
不远处的石桌旁坐着一男一女。男子温润如玉,女子貌美出尘,坐在石桌旁对弈。
女子研究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落下了一颗黑子。
“确定?”男子淡笑。
“当然。”少女瞪着眼睛道:“落子无”话音未落,男子“啪。”地白子落下,攻下了半壁江山。少女嘴唇颤了颤,硬是把那个“悔。”字咽了回去。
她瞪了瞪棋盘,大致数了数目数,眉头皱成了川,又很快佯装抚额晃了晃。
“公主可是不舒服?”“正是正是。”说罢,那广袖晃上了棋盘。不想,一双大手利落地将那小小地棋桌从旁边一抽,她的袖子甩了个空。
她瞪着眼看着那越来越精明的男人,无言。男人看着她发窘的摸样,反倒笑了,他将棋桌放回原位:“若是公主弄乱了棋,一会儿又要埋怨自己了,梵倾不过是未公主分忧,不必道谢。倒是你我二人的约定是否还作数。”
“自然是”少女一边应着,一边把右手放在身后,飞快地做了个手势。
“喵!”一只胖花猫从天而降,正正地四脚朝天摔在了棋盘上。桌上的棋子何止是乱,尽数飞的不知去向。梵倾的眼角抽了抽,看了看无云的晴空,这猫飞的真准呀。
那猫显然摔得重了些,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晃悠了晃悠,又哀怨地对着少女叫了两声,跳到地上,这一跳还崴了一下,那尾巴都歪到了一边。
“这猫来得可真是时候。”梵倾忍笑喝茶。
“正是,正是。”少女应得诚恳,又佯装清醒地抚了抚胸口:“真可怕。”那佯装的惊恐可笑得紧。男子脸上笑意更浓,忍得分外辛苦。
“我们的赌约看来又做不得数了。”
“都是那猫!”少女义愤填膺,又趁着男子低头喝茶的功夫回过头去,对着暗处咧开一个大大的笑脸又飞快地扭了回来。
“这猫扰了梵少主的雅兴,真是罪该万死。”梵倾险些喷出茶来,他对着栖绯说道:“万死倒是不至于,就是不知这到底是哪家的猫能跑到我这偏僻的别院来。”
“定是西城王尚书家的。”少女答得干脆。
“公主知道的可真清楚。”“那是自然。”
“哦?”“哈哈”“梵倾一直想知道一件事。”男子忽然正了神色:“公主可是喜欢我?”少女一怔,又很快理所当然地答道。
“喜欢。”梵倾的心跳快了半拍。
“你和月哥哥最像,我自然喜欢。”心又随着话语沈下。
“像?”梵倾微愣。
“恩。”“月大人的容貌在下可是比不得的。”
“没错。”少女点头。梵倾的嘴角抽了抽。
“那你又为何说我们二人想象?”“一样喜欢穿白衣,一样喜欢文绉绉的说话,一样地”
她忽然顿住了话头,扭过头去。
“一样地纵着我随意的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