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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刘成离开环县后,留下徐显明在那儿布下一个空头行辕,自己率领主力折向东北,在太白山西麓的一个叫做平远寨的小村寨扎下了老营。他并没有贸然向西进军,而是派出小队游骑。斩杀流贼的探哨和打粮队伍,等待战机。随着时间的流逝,军中的存粮越来越少。刘成也心中也越发焦急起来。正当这时,脱脱不花回来了。
脱脱不花将自己袭击了一支流贼的打粮小队和得知革里眼与老回回两人的营寨的兵力与位置禀告刘成后。就建议趁着敌人还没有发现官军靠近的机会,迅速出兵突袭。刘成心中大喜,拍了拍脱脱不花的肩膀,笑道:“好,想不到你刚刚伤好便立下大功,脱脱不花,你真是我的福将!”
“愿为大人效死!”脱脱不花竭力掩饰住自己的喜悦,他在卧榻上养伤的那几个月正是刘成飞黄腾达的那几个月。看到其余的同僚跟着鸡犬升天,自己却原地踏步,脱脱不花的心里和百爪挠心一般,眼见得又有立功赶上的机会,当真是说不出的喜悦。
“流贼营寨倒是不怕!”刘成在屋内一边踱步,一边自言自语道:“我有火箭,鸟铳,就算流贼营寨修的坚固也不难攻破,倒是要将其渠首一网打尽,才算是全功!”
“大人。我们有骑兵,贼人跑不掉!”脱脱不花笑道。
“不错!”刘成点了点头,他在心中暗想。虽然其他几股流贼的情况还不是非常清楚,但正如食肉动物都有自己的捕食范围一样,这些流贼为了获得充裕的补给,除非有强大的官军压境,否则相互之间一般都会保留两天到三天的路程的,只要自己速战速决,就不用担心相互支援。
“那你觉得要多少兵力能够打败流贼呢?”刘成向刚刚赶到的杜国英问道。
“两个歩队,加上骑兵足够了!”杜国英很自信的答道:“咱们甲械齐全,还有火器。流贼十个人里面未必有一个人有甲,弓弩箭矢也不够。咱们一个人打他们三个人都是占便宜了!”
(步队一级是刘成歩队中最大的一级战术单位,通常由四百名战兵与一百至五十名承担杂役任务的补充兵组成。补充兵在行军与宿营时照看牲畜和马车。战兵出战时则看护战兵的行李,必要时补足战兵的缺额。战兵分为长矛手、射生队与跳荡队,其比例通常为5:4:1,长矛手有带护鼻的头盔、可以保护全身的布面铁甲,十二尺的长矛,长矛的前端有一尺长的叶状矛刃,此外还有一尺半长的铁套筒,以防止被敌人砍断矛干,而末端则是铁刺,一来在抵御敌方骑兵冲锋时,可以将末端的铁钉插入泥土里起到固定作用;二来当长枪折断时可以掉过头来作枪头使用。射生队配有皮帽、无袖皮甲、鸟铳与筋角步弓,刘成并没有让射生队全部使用鸟铳——因为在战场上火绳枪的射速一分钟一发就不错了,有时候还更慢,而一个普通的步弓手一分钟可以射出四到五支箭,因此刘成在射生队中按照六比四的比例混编鸟铳手与步弓手,前者破甲、后者弥补前者射速的不足。至于筋角复合弓,用现代力学的角度分析,古代的筋角复合弓实际上是一个叠片结构,通过弯曲形变积蓄能量并在释放时将其传递给箭矢杀伤敌人,为了达到最好的蓄能效果,这个叠片结构对弓臂内侧与外侧叠片的物理性能是不同的,对于弓臂内侧要求其抗压性能强;而对于弓臂外侧要求抗拉性好,为了达到这一特殊的力学要求,古代的制弓匠人们通常在弓臂的内侧使用角片,而外侧则使用动物基建,并用鱼鳔、鱼皮熬制而成的动物黏胶将其粘和在坚韧木材制成的弓胎上。一张弓的性能很大程度上是取决于角与动物肌腱的质量的,因此在古代优质筋角是属于制造武器所必须的战略物资,由于与蒙古人的贸易,刘成军中的制弓坊里有充裕的筋角供应,制造出的弓自然较一般的弓箭要好。跳荡队是刘成从军中挑选出的性格悍勇、武艺娴熟的勇士组成,其军饷是其他歩队的两倍,而且平日行军宿营里无需承担勤务。他们身穿板制胸甲、带有护面的铁盔、锁帷子铁手套、裙甲、胫甲、铁靴子,使用双手战斧、双手苗刀、铁锏、连枷之内的重兵器,两军交锋相持不下时,他们便突入敌阵之中,撕开缺口,是以有跳荡队之说。)
“两个歩队少了点吧!”刘成笑了起来:“我给你三个歩队吧,不过要是贼人在寨子里不出来的话,你也不要强攻,等到我带着老营到了,用火箭攻营!”
“是,大人!”杜国英躬身领命。
就这样,刘成让脱脱不花与格桑率领四百骑兵迅速出发,杜国英率领三个歩队随后出发。刘成自己向其他明军发出文书,让其分别守好防区,以防止流贼窜逃。吃了午饭后,刘成才带着最后一个歩队与老营、辎重出发,追赶前面的军队,准备亲自督战。
九月二十三日,老回回起来的很早,虽然是回/民,但他早已被当时的汉民同化了(其实我国古代的伊\斯\兰教一直走的是以儒释回的道路,即以儒家的信条与文字来解释伊\斯\兰教义,即老教,而从外部输入的更加有组织性和侵略性的新教还是清代中期才有的),从饮食和习俗上与汉民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保留了每天五次祈祷跪拜的习惯。跪拜祈祷完毕后,他就依照平日的习惯,到营盘前后大门处察看守门士卒是否有懈怠。当他察看无事后,随口问道:“出去打粮的弟兄们都回来了吗?”
守门的小头目答道:“大头领,昨晚胡旺那队也回来了,就剩下吴春可那队了,兴许是路上遇到啥事了。“
“吴春可还没回来?“老回回的眉头习惯性的皱了起来,他长了一张长脸,颧骨突出吗,眉毛生的又粗又密,脸上平日里就少有笑容,这一下就更是看上去怕人,他扳了扳手指头:”从出发那天算已经出去五天了,该不会是遇上官兵了吧?还有其他没回来的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