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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吗?”
于敏点点头,说:“这样才好呢,再也不会迟到了。对了,你的数学成绩好像一直不太好。你给我说说为什么?我讲课听不懂吗?”
陈皮皮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我笨吧!好像就是学不会。”
于敏白了他一眼:“你笨?你笨的话全校也没有聪明学生了!”
怕陈皮皮回家太晚,就催他赶快回去,说:“你回家跟你妈妈说,从明天起每天放学到老师这里来,我给你补习一下。以后也不许在我课上捣乱了,行不行?”
陈皮皮郑重地点了点头,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我一定要把数学学好,我成绩好了,于老师才会高兴。至于为什么要于老师高兴,却没有细想。只是在心里隐隐觉得:于敏很是尊重自己,不像其他老师那样对自己恨之入骨。既然人家看得起陈皮皮,陈皮皮自然应该讲义气,不能让她为难。
从车站到家大约五百米,陈皮皮在路上看到了个算命的,靠墙坐在那里,戴了一副没框的墨镜。等他从前面走过时突然招呼他:“小伙子,来算个命吧!”
陈皮皮有些好奇:“你不是瞎子?那干嘛要戴墨镜?”
那人嘿嘿一笑,说:“这是糊弄人的,给我十块钱,我给你算命。”
陈皮皮摇摇头,说:“我不算,妈妈说我命好得很。”
那人把眼镜往下扒了扒,露出两只三角眼:“她知道什么?她又不会算命。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陈皮皮问:“你是谁?”
那人把脸凑近了他一些,神秘地说:“我可不是平常人,对你来说我更是很重要。告诉你记住了,我叫流域风,是个奇人哩!”
陈皮皮摇摇头:“没听说过。”
转身就走,听见那人在身后一直叫:“哎!唉!十块钱,就十块钱就有机会改变你的命运呢!”
上楼的时候陈皮皮莫名其妙地摔了一跤,刚到家门口,正赶上程小月开门,头又被撞了一下,十分郁闷,程小月笑着给他揉了揉,说:“对不起,撞疼你了。”
陈皮皮拍了拍妈妈的脸蛋儿,摆出一副流氓相:“小美人儿,给你撞是我的荣幸!”
程小月笑着骂:“你到底像谁啊?怎么越长越不像我家的人?”
陈皮皮接过妈妈手里的垃圾袋,靠在门边摆了个很酷的造型:“我像陈冠希。”
从楼道探出头,看下面没人,将手里的垃圾袋快速扔了出去。却听见下面传来了“哎呀”一声叫,接着有人在下面大骂:“哪个没长屁眼儿的?让老子逮住我杀了你。”
陈皮皮摆了摆自己的屁股,心想:老子不但长屁眼儿了,还经常放屁呢!
进门见程小月在厨房里包饺子,就屁颠屁颠地过去要帮忙,被程小月拦住了:“你别添乱了,手也没洗,谁知道都摸什么了。”
陈皮皮刚要回答,程小月拿饺子皮堵在了他嘴上:“不许说,知道你没好话。”
陈皮皮绕到了妈妈的身后,从后面抱住了程小月的腰,把脸贴在了她的背上,用力吸了口气,说:“妈妈,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我好爱你。”
程小月把屁股向后使劲顶了一下:“滚出去,别在这里缠我!”
陈皮皮在妈妈后脖颈使劲亲了一口,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口水。没等程小月反应过来就撒腿跑出厨房,回过头来对着程小月挤眉弄眼:“美女!来追我啊!”程小月举起手中的擀面杖,作势要追,却被陈皮皮挑眉挤眼儿的怪相逗乐了,把擀面杖在灶台上敲了敲:“你以为我追不上你吗?我是懒得追罢了。”
陈皮皮怪声怪调地叫:“你追啊!你追啊!如果我给你追上了我就改随你姓程。”
程小月把嘴撇了撇:“你还是姓陈吧,我们程家可不要你这样的小流氓。”
两人正吃饭,胡玫却来了,一进门眼里的泪就掉下来。程小月连忙询问。胡玫说:“还不是因为齐齐,这一段日子她都不拿正眼儿瞧我,跟她说话也爱搭不理的。好像我多脏似的,我总归也是她妈呀!辛辛苦苦地把她养大倒养出个仇人来。放了学宁可在外面瞎逛也不肯回家,一回来就躲进自己屋里。这不刚刚才回来,我做了饭等她一起吃,谁知道她端了碗就回屋,都不肯和我一个桌子吃饭!我欠也只欠她爸,我欠她什么了?”
程小月连忙安慰她,胡玫就又问起了钟凡在里面的情况。程小月怕皮皮听到,就把她拉进了自己屋里。陈皮皮手里捏着一个饺子,看着胡玫从身边过去,忍不住斜着眼瞄了一眼她的屁股。心想:腿又长屁股又翘,她可比齐齐好看多了。
两人在屋里说了半天,胡玫才告辞回去。陈皮皮已经吃饱喝足,正要回房却被程小月叫住了。程小月把筷子翻着碗里的饺子,想了一下,问陈皮皮:“你和齐齐是不是很要好?”
陈皮皮眨巴着眼睛,没敢立刻回答。肚子里却打定了主意:无论妈妈如何花言巧语,那件事万万是不能说的。
程小月迟疑了一下,问:“你们是不是”
陈皮皮立刻警觉地说:“没有。”
程小月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拿筷子敲了下碗:“我还没问完你就没有!你知道我问什么啊?”
陈皮皮一副死赖到底的架势:“你问什么我也是没有。”
程小月说:“我不管你有没有,总之今天我说的话你得给我记住了。你们俩在一块玩儿没关系,但是绝对不能干坏事!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吧?你要是给齐齐使坏心眼儿,我会把你打死。”
陈皮皮把头点得如同捣蒜,心里却想:这个我自然知道,将来多半我会被你打死,那也是无可奈何。只是现在能多撑一天就断断不可以投降,万一露出什么马脚,那也要死赖到底,即使英勇就义,也万万不能做了汉奸。
程小月看他眼珠儿乱转,拿筷子敲了敲他的头,说:“你别想和我耍心眼儿,今天的话是死命令,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将来你大了,爱干什么干什么,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陈皮皮两眼放光:“是吗?那还要等多久?”
程小月扳着手指头数:“十六,十七,十八,十九到你二十六七岁,也就十几年吧!”
陈皮皮咧了咧嘴:“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那天?”
程小月莞尔一笑,十分同意:“是啊是啊!耐心点儿慢慢熬吧!到你娶了媳妇儿,就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那时候我可不敢打你了,你和你媳妇儿俩人一心,我可打不过!”
说到最后一句,语气一低,竟带了几分落寞。饺子嚼在口中似乎也没了味道。陈皮皮看她神情黯然,就做出一副天真模样:“我以后不娶媳妇儿,跟妈妈过一辈子。”
程小月一笑:“现在这么说,到时候看见如花似玉的美女,恐怕早就把妈妈丢去九霄云外了!”
陈皮皮嬉皮笑脸地看着程小月,把嘴撅起来冲着妈妈“啵”地一个远程香吻:“美女!下凡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我如花似玉的妈妈呀?”
程小月“噗嗤”一笑,饺子喷了陈皮皮一脸。
第二天上学路上陈皮皮问齐齐:“你有没有写日记?”
齐齐被问得莫名其妙:“有,怎么了?”
陈皮皮又问:“里面有没有写我?”
齐齐脸一红:“问这个干什么?我写日记关你屁事!”
陈皮皮说:“如果里面没写我的名字当然就不关我的事,要是有,你赶紧把我的名字都抠下来,以后写到我,就用x 或者y 代替。”
齐齐问为什么。陈皮皮说:“你妈妈昨天晚上到我家了,和我妈嘀咕了半天,恐怕会有什么阴谋!”
齐齐说:“这和我写日记有什么关系?”
陈皮皮瞪了她一眼:“万一你妈妈偷看你的日记,那我们不是就暴露了!我们一暴露,我不是就死定了。”
齐齐白了他一眼:“去!我妈才不会偷看我的日记呢!”
陈皮皮拍了拍她的肩膀:“小鬼!这你可有所不知,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大人们诡计多端,不可不防!不可不防!”
齐齐把眉毛一扬:“我才不怕呢!大不了我们私奔。”
陈皮皮说:“我舍不得我妈妈。”
齐齐拍了拍他的脸:“放心,我会像你妈妈那样对你好的。”
陈皮皮嘻嘻一笑,到她耳边小声说:“妈妈,我要吃奶!”
齐齐抬脚就踢:“你来?我喂你杀虫剂,毒死你。”
一放学齐齐就拉了陈皮皮要去逛街。陈皮皮说我答应了于老师要补习的。齐齐满脸不高兴,说皮皮没义气,陈皮皮低声下气的哄了半天,齐齐才拉着脸走了。
齐齐一个人在大街上逛得自己心烦,就去了迪吧。以前她也跟几个同学去过,觉得里面热闹好玩儿。这是市里最大的一家,里面人头攒动乐声震天。齐齐随着音乐的节奏摆动着身体,像周围的人一样用力甩着头发,心底的抑郁随着疯狂的律动渐渐散开。
这时有个二十来岁长头发的男人边扭着身体边朝她靠过来,不时地用屁股碰一下她的臀部,齐齐厌恶地瞪了他一眼,躲开了。那男的又一次贴过来,还伸出手揽她的腰,齐齐挥手打开了他的胳膊,怒目而视。那人毫不在意,继续扭动着屁股在她眼前晃动。一双小眼直勾勾地看着她,脸上带着挑逗的淫笑。
忽然一个人插进了她和那男人之间,朝齐齐摆手示意她走。齐齐看了他一眼,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长得眉清目秀很是帅气。对他感激地点点头笑了一下,正要离开,却见长头发的男人骂骂咧咧地推了年轻人一把,两人互相推搡了几下,长头发就一拳打在年轻人的胸口。他身边同时围拢来好几个人,一起朝年轻人动手,片刻之间,年轻人已经挨了好几下。
齐齐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呆在那里。人群也开始骚动,年轻人奋力推开了离他最近的一个人,拉着齐齐就跑。两人趁着混乱跑出迪吧,拐进旁边的一条小巷,看后面没人追出来,才停住脚步。齐齐看见他嘴唇破了一块儿,连忙拿出纸巾给他擦。年轻人一边擦着嘴角一边问她:“你才多大?就来这里玩儿!”
陈皮皮根本没心思听于敏给他做的例题分析。
于敏坐在他对面,俯身跟他讲话的时候胸前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脯儿,双乳中间深深的乳沟向陈皮皮炫耀着成熟女人巨大的魅力。陈皮皮张着嘴,口水几乎要流出来了,心里不断地惊呼:天啊!天啊!我的妈妈!为什么她的乳房这么大?
于敏发现陈皮皮有些心不在焉,不满意地用手里的铅笔敲了敲陈皮皮的额头:喂!你在梦游吗?陈皮皮才如梦方醒,赶紧吸回已经流出来的口水:“啊!真大啊!”于敏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问:“什么大?”
陈皮皮连忙掩饰:“我是说,那个,于老师你的眼睛真大。又圆又漂亮!”
于敏给他夸得很是欢喜:“是吗?我也不觉得,哎!陈皮皮,我在给你讲课,你怎么不专心!”
陈皮皮嬉皮笑脸地说:“于老师这么一个大美女坐在我前面,我分心有什么奇怪!”
于敏忍不住一笑:“这么说还是我的不对了!你这是什么逻辑啊?”
陈皮皮看到于敏没有生气,贼心顿起,说:“老师我给你准备了件礼物,你能不能先闭上眼睛?”
于敏倒是没想到,有些好奇:“啊?给我的礼物!什么呀?”
陈皮皮强调:“先闭上眼。”
于敏就笑着闭了眼睛,说:“很期待喔!”
看着于敏长长的眼睫毛和殷红的嘴唇,陈皮皮使劲吸了一口气,心里想:死就死!撅起嘴巴对着于敏诱人的嘴唇狠狠地亲了一口,不等她反应过来,马上缩回了头。
于敏只觉得嘴上一热,睁开眼睛看见嘴巴还撅着的陈皮皮,愣了一下。陈皮皮的行为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以至于她被吓了一跳,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指着陈皮皮:“你、你”你了半天,也没找出个合适的词儿来。倒是陈皮皮恬不知耻的先说:“惊喜吧!”
然后双手抱头,接着说:“先说好,要打可以,但是不准打脸。”
于敏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使劲儿擦着陈皮皮留在嘴唇上的口水,恨不得搓下一层皮来:“陈皮皮!你知不知道刚才干什么了?”
陈皮皮说:“知道知道,刚才我情不自禁,亲了老师一口。”
于敏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不要脸的,瞪圆了眼:“情不自禁?情不自禁你还知道先骗我闭上眼睛!”
陈皮皮狡辩:“叫你闭眼的时候我还没想到那样干,后来才临时决定的。”
于敏哪里知道,在家里和妈妈胡搅蛮缠是陈皮皮的拿手本事,只要接了他一句,注意力自然会给他牵了走,再想要生气那是千难万难。她还在试图要证明陈皮皮刚才的偷袭是蓄谋已久的:“那你让我闭上眼睛是打算给我什么礼物?”
陈皮皮嘿嘿一笑:“我本来是打算亲你的脸一下,结果情不自禁”
看到于敏两眼一瞪,赶紧改口:“不是,是鬼迷心窍地亲了你的嘴,我马上就后悔了,后悔的无地自容。”
于敏纠正:“应该是羞愧的无地自容。”
陈皮皮笑嘻嘻地问:“老师是不打算揍我了吧?那我可放下手了!这个姿势很累。”
于敏扳着脸说:“陈皮皮,你这叫耍流氓!”
陈皮皮老老实实地答应:“是,我是耍流氓。”
于敏说:“你这样是不对的。”
陈皮皮说:“是,我是不对的。但是老师也有责任。”
于敏怒道:“我有什么责任?”
陈皮皮嘿嘿一笑“:都怪老师太漂亮了。”
到了这时候于敏才发现自己自己错了。她应该当时就脱下鞋子砸陈皮皮才对,话说到现在,想再收拾他竟然已经找不到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