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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长安排我半个月后离开古落出使拉丝王朝。
我没有想到,这一别,就是一年。
曾经想去祭祀之门下的荒域寻找父亲和九方泽的遗体,可那似乎不可能,我能做的只有离开、忘记。
我终究要离开了,可我心里放不下,怎么可能真的将我几十年的喜悲弃之身后如同逝去的草芥,那是我存在过的痕迹。
这几日,白日里我常常一个人坐在后花园,屏退所有侍女,在玉箫的呻吟中消磨时间,空虚占据了我狭隘的心,什么都不做的话如同等死,痛苦、情殇会如潮水般涌过,吞没我仅存的意识,我恨毒的心。可是忘记一些人一些事又是何其的艰难,尤其是你在意过、你伤过、伤过你的人。越想忘,想得越多,痛苦越醇厚。
有时,我手执玉箫,什么事都不做,只是傻傻地拿着,一坐就是一天。凭谁把,一天愁绪,按出琼箫。这仿佛吾还是我,父亲在古藿的一角过着平淡的日子,泽还在我身边逗我笑,惹我生气,让我离不开他。
这几日,夜里我只能去四方清明湖,只有那里有我唯美的回忆。第一次和泽相遇的青涩与腼腆,与泽每一次邂逅都是一种幸福、一份期待、一丝温存、永远的依靠。我快乐着,因为我似乎活在了现实之外,我将一切痛、一切殇彻彻底底地掩埋在我的内心最深处。我看着时而掠过眼前的碎花,突然,一种极度的忧伤冲击着我的眼,我强忍着,我吞着口水,我不能哭,因为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种憋屈扭曲了我的心,悲虐的过去、美好的回忆纠缠,勉为欢谑,到底总无聊,到而今、独伴碎花影,冷冥冥,尽意凄凉。
旁人用惊羡的眼神打量我,我的绝美容颜、我的超凡脱俗,成了世人的追随,我是圣女,我却几乎成了他们的神。可我不是,我有不堪的过去,我有压抑的痛,我杀了我的父亲,我看着我在乎的人为了我死在我的面前,那是苦和仇恨所表达不了的伤。
古藿公元369年秋初,我离开了古落。
出发当日,天落下了细雨,夹杂着一丝秋寒,肃杀之意正席卷着古落。出发之期不远亦,我不舍地离开四方清明湖,我离开了,留下了深深切切的背影。
即墨长似乎还不愿意放我走,可我离开时,头也没回,陌生的倔强伤了他,也伤了我自己。
前一夜,我在清明湖的亭子里。
即墨长来了,看我熟睡着不忍打扰,为我披上衣服,我被惊醒了。
“颜——别走行吗?”
“主上开什么玩笑,您都诏告群臣了,我也不能失信于人。”
“可我离不开你!”
以前我以为即墨长很单纯,他只是煦长老的棋子,可我错了,煦长老死后,他的贪得无厌,他的蛇蝎心肠,他的自私无聊淋漓尽致地展现在我面前,向我炫耀着他的光芒。
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他,可我拍不死他,而且我知道,一旦我和他较真,便招示我原谅了他,这绝对不可能。
“你知道我离开的原因吗?”
即墨长沉默了。
“因为,我不想看到你!”
即墨长显得很失落,可我绝不会同情他,我的眼里噙着泪水,我忍不住了,受不了内心凄苦悲愤的煎熬,他的自私、他无情的挽留唤起了我的殇我的痛,恨不得杀了他,不,我想一刀一刀地剐了他,看他的血如何在他的肌肤上淌出纹路。
“滚!滚——”
他没走。
冲上去,“啪”的一巴掌。这和打泽的巴掌完全不一样,这个巴掌只有恨。
他还没走。
然后吾淡淡地说:“不要奢求我原谅你,因为从始至终我的心里没有你——从来没有。”
他走了,我不知像他这种人会怎样看待我的恨。
还好我离开了,可以离开这个血欲纵横的是非之地了,只有成长老陪着我。
幼时携隽着稚气上山,那时从来都没认真地欣赏过仒提拉斯的如画的绝美。氺岩宫殿是冰天雪地里的一个温室,如今,我离开了那个温室,权力、财富、红尘俗事都是我历史中的一抹不愿提起的遗憾。
看着仒提拉斯的雪景,我的心突然如释重负,好轻松,好真切的放纵。
就在这时,迎面来了三个女子,骑着马,一身雪白绝对地刺眼,虽然都蒙着脸,可看那气质绝非庸俗之辈。她们是谁?来我古落做什么?我没多想,我的心躺着空白,即使擦身而过的片刻,白衣女子用深邃、刻薄的眼神打量我的瞬间,我还是一如既往地悠闲、沉静。
那个女子就是白练——肖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