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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陶若被摔得胸口发疼,挣扎着从他背上爬起来跪坐在地上。
直挺挺,呈大字型趴在地上的人顾不得吃疼,连忙爬起来跪坐在她面前,抚着她的手臂和脸,问道“有没有摔着?”
陶若看着一脸关切,担忧的她,总不能说撞着胸口格外的疼,特别是胸前的两个部位。她微微有些不自在的摇摇头“表哥摔了吗?”
“没有,我没事,是表哥太没用了,害得你跟着吃苦!”王恒之倒是没看出来她有什么不妥,暗暗松了口气,不顾手心,膝盖木木的疼痛,他扶着她起身,背对着她道“上来,背你回去!”
“不用了,我可以走的!”陶若摇摇头,害怕方才的事情再次发生,她还是决定走回去。
“若娘,放心,这次一定不会摔着了!”他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怎么有力气背着一个人,虽然他在学识方面确实是出众的,不得不承认,体能方面他就差了许多,不然陶若这样小身板的人怎么会背不起了呢?
陶若听着他说得认真,不想打击他的自尊心,想着也不过是摔一下,他还在下面垫背,倒也不会太严重,咬了咬唇,双手再次环上他的脖子。
得到信任的人信心大增,咬牙切齿的决定就算是费九牛二虎之力也要把她背回去,不然他会在她面前抬不起头的!
这样想着,他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双手穿过腿弯驮着她起身,小腿肚颤抖了一下,他稳稳的背着她走了一步,陶若在他背上紧张得出了一身冷汗,只觉得眼冒金星起来,瞧着他走得稳稳当当了,她才松了口气,整个人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一样,软软的趴在他背上,脖子挂在他肩上。
王恒之感觉她温热的气息吹在脖颈处,浑身抖了一下,脚步一顿,偏头看了看她,移动间脸颊蹭了蹭她温热的额头,舒适的感觉让他的心都在颤抖“若娘,怎么了?”
陶若趴在他背上,昏昏沉沉的,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是睁了睁双眼,很快又闭上。王恒之见状心里担忧,顾不得其他,所幸在积雪的照应下,能够看清路,他吃力的背着陶若着急的朝红芜园走去。
陶若感觉一滴一滴的汗水滴在手臂上,她有些愧疚,有些心疼,又有些欣喜,他背着自己很吃力,他很担心自己,他关心自己。这样想着,她觉得就这样生病有他关心也是值得的,心中顿时柔软一片。
乳母左等右等瞧着主子未回来,到底是沉不住气,提着灯笼出去寻找,她最先就去了假山处,站在月门处瞧着没人她又去其他地方,那时陶若躲在假山后面她自己没看见。
乳母在假山处没看见以为她回去了,谁知回去一看人还没回来,心里更着急了,便在后院找了一会儿,又去青琬,青瑜园问问,得知她不在,顿时心急如焚,就怕出了什么事,她在恒园附近徘徊半天,终究没勇气进去问,准备再去假山处看看,生怕自己看漏了。
远远的瞧着一个黑影,她觉得会是主子,快步的走过去,灯笼一照,瞧着是王恒之,她行礼正要询问,仔细瞧瞧他背上有人,灯笼再次照了照,可不就是她找了一晚上的主子?
不等她询问,王恒之道“若娘病了,你去让管家请大夫进来瞧瞧!”
“什么?”乳母吃惊不已,不放心的摸了摸她的额头,可不是烫手的恨,乳母也顾不得其他,塞了灯笼给他,扭头就去禀告了。
王恒之费力的背着她进屋,铃儿吓得惊慌失措,前前后后的跟着,王恒之边走边吩咐道“准备热水给她洗洗,我来的事情不准说出去!”
铃儿连连点头,提着木桶出去。
王恒之背着陶若进了里间,他可是第一次来她的闺房,虽然男子不得进入女子的闺房,如今她病得厉害,他也顾不得其他了,暗想以后好好的补偿她便是,扶着人躺在床上,烛光下她的衣裙上沾染了不少污泥,拉过两层被子盖在她身上,瞧着一张脸烧得通红,他抚了抚她的脸,只觉得烫手。
陶若勉强睁开眼,看着他张了张嘴正要说话,王恒之温柔的冲她摇摇头,道“好好休息,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喝了药就好了!”
她点点头,费力的从怀里掏出一条手绢想给他擦拭脸上的汗水,王恒之会意,抓着她的手放在身前,他拿着手绢细细的擦拭汗水,道“我不宜久留,你好好歇着。”
“嗯!”她应了一声,眼眶有些湿润。
王恒之看着心头一软,抚了抚她的脸,道“别哭,会好起来了的!”
“嗯!”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下,一身的脏污,可见摔得不轻。
王恒之抚了抚她的脸,半响捏了捏她的手才起身离开,走了几步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看她,陶若道“你回去吧!”
他点点头,瞧着铃儿打水进来,掀开珠帘出去,陶若只听见他叮嘱铃儿的声音,迷迷糊糊中她睡了过去。
乳母找柳月说了事情,柳月道“这好好的三位小姐都病了!”
“三位?”乳母有些疑惑。
柳月道“可不是,大小姐用了晚饭就吐了,夫人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大概快到了,你回去侍候着,等给大小姐看病后就让大夫过去瞧瞧。”
乳母点点头,不放心的叮嘱柳月,让她一定记得让大夫过去,柳月听着她如此不信任自己,顿时游戏不高兴了。
王恒之一会去,婢女瞧着他一身脏污,都吓坏了,惊慌道“大公子这是怎么了?”
“无事,准备热水给我沐浴一下,顺便让福喜那些药酒进来!”王恒之看了看破皮的手心,吩咐道。
婢女不敢多问,连忙下去交代,不多久就准备好了热水,他清洗了一会儿才出来,福喜已经拿着药酒候着了。
福喜是他的贴身小厮,王恒之坐在床沿让他上药,福喜瞧着手心,手肘,膝盖上的伤痕,有些诧异“公子摔了?”
“嗯!”王恒之应了一声,想着他身上的伤都这么严重,不知道她伤着哪儿没?现在回想起来,他趴倒在地上时,背上似乎有些软又有些硬,暗暗叹了口气,只希望她平安无事。
上了伤药,他道“等回去红芜园打听一下表小姐的病如何了?不要被人发现了!”
“是!”福喜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他家主子怎么突然关心红芜园的主子,他也不敢问的。
大夫给陶若把脉开药方,已经夜深了,他对乳母说是受凉感染了风寒,需要保暖静养,并且开了药方煎药喝下去。乳母听着无什么大碍才松了口气,亲自送他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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