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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取来陶罐,往其中盛上一杯米后,递给霍木兰道:“先拿出去淘米,两遍。”
霍木兰舔一舔嘴边汁水,上前接过陶罐道:“怎么淘?”
沈未已言简意赅,“用水淘。”
霍木兰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说清楚些会死啊?”
沈未已眉头微皱,半晌后蓦地叹息一声,偏身走出屋外道:“过来。”
霍木兰挑唇一笑,似很满意沈未已这有些无奈的表情,两步一并走上前去,来到石井边。沈未已屈身打来一桶清水,偏一偏下巴示意霍木兰将陶罐送过来,随即将水倒进罐中,毕后,再将把木桶一放,道:“现在用手淘。”
“好。”霍木兰爽快应声,捋起双袖,将咬了一半的苹果塞给沈未已道,“替我拿着。”
沈未已接过那只印满她牙印的红苹果,不知为何,莫名心头一痒,便蹙了下眉,拿着苹果双手负背,抬眉看向院外雪径,似有意要避开霍木兰的音容笑貌般。
霍木兰蹲在井边,伸手淘米,她习武之人,自然力劲大,这番又是搓又是捏的,直荡得水声哗哗不绝。沈未已听后,忍不住瞥了她一眼,提醒道:“轻些。”
霍木兰动作微顿,片刻后果真放轻力道来,鼓捣水中米粒,看着那片浑浊道:“沈未已,你家的米真脏。”
沈未已又是眉头一皱,随后又低叹一声,无奈道:“将水倒了,再淘一遍。”
霍木兰应声照做,这回吸取不少经验,竟有模有样地干起来,无甚意外。沈未已看在眼中,颇为一惊,随后提唇一笑,仿佛对她的行为有出乎意料的满意。
回到厨房,沈未已又教霍木兰拾柴生火,两人并肩坐在灶边,对着一堆将燃不燃的闷火手忙脚乱。不过霍木兰忙的真是手脚,沈未已忙的却是嘴,皱着眉不停地指点,叹气不绝。
霍木兰一张脸沉得如乌云般,死死盯着灶内那股灰烟,咬着牙将一根又一根柴猛塞进去,只恨得不得同这堆闷火大动干戈。
沈未已看在一边,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最后索性闭上嘴巴任由她去,直到看着她那张娇俏脸蛋在浓烟下变大花猫,才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霍木兰闻声偏过头来,蹙眉道:“你笑什么?”
她脸蛋虽黑漆漆的,然一双眼睛却似星星般闪亮,很是迷人。沈未已微微垂睫,拾过她手中的一根木柴,将灶内堆砌在一起的柴火掀开,使得空气透进去,火星旺起来,温言道:“人要实心,火要空心,如你这般鲁莽,是烧不成火的。”
灶内冒出汩汩灰烟,也将沈未已白皙面容熏上一层暗影,霍木兰瞅着他半天,忽地伸手往灶边灰烬一揩,划上他的脸道:“让你笑我。”
那人谪仙般的俊容瞬间掠过一道黑痕,并无滑稽,反添惊艳。沈未已微一垂睫,正瞥过霍木兰缩回去的指尖,眉间不悦一现而隐,只道:“别闹。”
霍木兰拍干净手掌,得意道:“现在,两只都是花猫了。”
沈未已微一愣,进而抿开双唇,露出一点笑容,道:“你好好生火吧,想吃什么,我来做菜。”
霍木兰想了想道:“韭菜炒蛋,再来一个红烧茄子。”
“好。”沈未已应声,起身走到灶台外,提刀切菜,忙碌的侧影竟也别有一番风采。霍木兰坐在灶前,一边整顿火,一边偷瞅沈未已,最后伸出脏兮兮的指头来,也在自己脸蛋上划了一下。
雪山深处,一缕炊烟腾空升起,给这茫茫无尽的天地添了一分烟火味。二人齐力弄好饭菜后,院外已夜幕低垂,沈未已将热气腾腾的菜盘端进屋内,放在桌案上,取来火折子点灯,听得霍木兰在后道:“弄个饭真不容易,折腾死我了……诶,这饭菜怎么有股焦味?”
沈未已回过头来,对霍木兰所言不甚在意,只瞟了她一眼道:“去把脸洗了。”
霍木兰这才想起自己满脸灰烟,不由一窘,抬手往脸上挡了挡,正要走,又偏过身来,低低道:“你也是。”
沈未已一怔,握拳咳了一声,道:“一起去吧。”
当下二人并肩而行,走到井边打水洗漱,院内积雪未化,墙角更有雪泥成堆,映着似白非白的月光发亮。霍木兰捧水洗脸,草草收拾一番后便要回屋,岂料刚行一步,便听沈未已唤道:“别动。”
她一怔,回过头来,正见沈未已夜色下一双清澈的眼睛,仿佛雪在融化一般。她不解道:“怎么了?”
沈未已睫毛微动,抬手指一指自己左脸颊,道:“这儿还有。”
霍木兰顺手往自己右脸一指,“这儿?”
两人相对而站,故而彼此所指方向相反,沈未已看着她,不再比划,直接伸手往她柔软的脸颊上一擦,道:“好了,回去吧。”
他声音沉而温和,便如指尖的温度一般,有着让人悦然的触感。霍木兰微一动眉,抬手拍一拍脸颊,掩去那一分升起来的绯红,淡笑道:“谢了。”
回到屋内,二人相对而坐,霍木兰第一次下厨,自然对饭菜成效看得甚重,不愿先亲自尝试,只催促沈未已提筷品尝一番。
事实上,桌上两碟小菜都是出自沈未已之手,霍木兰不过是煮了一锅热饭。沈未已知她心思,虽仍旧一副清清冷冷模样,但还是慢条斯理地吃了几口饭菜。
霍木兰一瞬不瞬看着他,期待道:“如何?”
沈未已脸色不变,只淡淡“嗯”一声,片刻道:“不错。”
霍木兰半信半疑,拾起竹筷来,蹙眉扒了口饭,才嚼两下便一股脑吐出来,不悦道:“怎么是苦的?”
沈未已道:“焦了自然是苦的。”
霍木兰陡然一愣,蹙眉道:“那你还吃?!”
却见沈未已气定神闲,更不停顿夹菜吃饭,眉间更无一丝异色,她一时又郁闷又气急,“喂”地喊了一声,瓮道:“你不嫌难吃啊?”
沈未已动唇吞咽,淡淡道:“浪费可耻。”
霍木兰一个怔忪,咬着唇沉吟片刻,又拾起筷来,三下两下将碗中热饭吃了下去。
那厢,沈未已微一抬眸,看着霍木兰闷头吃饭的模样,忽然间就薄唇一挑,无声无息地笑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