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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樾时定定的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苏暮程，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恍惚不知所以。
这么多年来，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忘记苏暮程最初的模样。
哪怕之间有误会，之间有嫌隙，他依然选择将她留在身边。
如此卑微，如此悲哀，但他却甘之如饴。
苏暮程，到底要什么时候，你才会明白谁才是对你最好的人呢？
一直想着要展翅欲飞的你，有没有想过一旦离开了清水苑，你会遭遇怎样的世界呢？
“看起来，你和雪玲相处的不错?”程樾时淡淡的开口，语气漠然冰冷。
苏暮程一顿，心中有些发虚，却又强行逼迫自己不要表现出来，轻声说道，“也许是因为在清水苑总是我一个人，太无聊了。多一个女孩子，总归是多了一个说话的伴儿。”
“呵，这么说起来，林伟倒是做了一件好事。”程樾时勾起浅淡的弧度，眼神高深莫测。
见状，苏暮程就觉得一阵心慌。
突然，苏暮程觉得心中很是复杂，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满溢而出，整个人都仿佛如坠云端之中，那恍惚飘然的滋味让她觉得很不真实。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此时两个人之间难得的安静气氛给蛊惑了，她竟然脱口而出自己平时绝对不会说出的话。
“樾时，你其实从来都没有释怀，对不对？”
此言一出，书房之中便陷入了尴尬的沉寂。
不只是程樾时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就连苏暮程也是一阵恍惚，低着头不敢去看程樾时。
她轻声叹息，掩饰性的笑了笑，故作镇定的开口说道，“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可以不用回答的。”
说完，苏暮程便强行扬着温和的笑脸，若无其事的笑道，“好了，我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先走了。”
但就在苏暮程打算转身离开的瞬间，程樾时却突然开口，回答了这个问题。
“对，我从来没有释怀过。”程樾时直言不讳的话语，就好似一锤重击，狠狠的打在苏暮程的心脏上。
虽然早就猜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真的听到程樾时这么回答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心脏的颤抖。
其实，不只是程樾时，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想到这里，苏暮程便忍不住叹息一声，轻声说道，“其实，你应该知道，我们继续下去也只是互相折磨的吧？”
“无所谓，只要你在身边，我不介意慢慢来。”程樾时淡淡的笑着，他已经不想要去纠结到底为什么将苏暮程绑在身边了。
他只想要遵从自己的内心，就足够了。
“对了，你想要和雪玲聊天亲近，并不是不可以。只是，不要过度了，习远公司的人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当初的颜芷就是最好的的例子，你不要又被她们害了，还浑然不知。”程樾时深深的扫了一眼苏暮程，轻声开口。
虽然他没有明说什么，但是话语之中的暗示还是很明显的。
苏暮程一顿，随即轻轻点头，心中无比的复杂。
事实上，程樾时担心的事情，她又怎么可能会不清楚呢？
只是，她根本就没有其他的选择，有本事和程氏集团对抗，帮她离开的，除了习远公司就是林氏集团了。
于情于理，林夕当然都是最好的人选。
可奈何，她真的不敢欠下林夕人情债，她害怕自己无力偿还。
而且，她也不知道如何跟林夕开口。
再者说，苏暮海还在程樾时的控制之下，她除了乖乖听话还能怎么样呢？
一想到苏暮海，苏暮程就想要叹气了，真是……
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都如此被动的身处清水苑之中，简直就是醉了。
“我能不能去见一见暮海？”苏暮程轻声说道。
“他在国外接受疗养，你要是想去看他，就等我忙完这段时间，陪你一起去。”程樾时一听到苏暮程说苏暮海，便神色一顿，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