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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涂丙“什么”
左边官兵一拍掌,说“林中竟有老虎,这可不是件小事。诸位公子,请随我到城中客栈暂且休息一夜,有什么话我们明天讲吧。”
涂丙气急败坏“你们怎么回事啊这明明就是兵人铠甲的脚印,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你们二人却睁着眼睛说瞎话。”
“行了。”
傅寄秋制止他,“明日再议。”
傅寄秋发话,其他人自然不会再多
说什么。他们一言不发跟着官兵往城中走。
路上。
李虚云低声问“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之处”
傅寄秋道“白羿尚未离去时,那两位官兵就已经赶来此地,一直在树荫后旁观。”
李虚云一惊,“你确定”
傅寄秋点头,“听呼吸声。他们等白羿离去后,才假装刚到。”
“那他们看见了白羿。”李虚云眉头轻皱,摇头呢喃“他们明明看见了白羿,却假作不知,还指鹿为马道地上的脚印是虎兽足印。”
顿了顿,李虚云又叹息道“看来这连云城,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如此简单。”
李虚云想不通其中奥妙,索性将此事暂且抛于脑后,将目光转向连星茗。
“施主,你方才可有受伤”
“”
“施主”
等李虚云问到第三遍时,连星茗才回神,其他人视线都被吸引了过来。
他摇了摇头说“没事。只是摔了一下。”
傅寄秋偏眸注视着连星茗,道“不急,明晚再来。”
连星茗点头,没回话。
傅寄秋看出他有些心不在焉,凝神思索了片刻,到底还是克制住,没有出声追问。
事实上。
连星茗一直在与系统交谈。
你在哪
系统声音十分苦逼不知道啊,旁边都是树,还有河,黑乎乎一片。
连星茗白羿在做什么。
在走路。
除了走路呢
他没干其他事,他就是一直在走路。沿着护城河从上游走到下游,哦,他现在要折返了,估计他要从下游走回上游。就像传言里那样,他一直在护城河外徘徊,不敢进城。
连星茗沉默一瞬,问你觉得他认出我了吗
系统也沉默了。
半晌我说老实话,我觉得明显没认出来。要是知道是你他怎么可能抢你东西啊。你唉,你先找个地方睡一晚吧。我估计他整晚都是这样走来走去的,而且天太黑了,他就算要干嘛我也看不清。等天亮再和你说。
嗯。
连云城中屋舍都紧闭,路上萧条空无一人,连打更的都无。
官兵将几人带到一家大门紧闭的客栈前,敲了敲门。
“老板娘。”
里面没亮灯,响起一妇人声音。
“没空房间。”
官兵“我们是官差。”
妇人喊道“你是皇亲国戚也没空房间。”
官兵汗颜,转头冲众人尴尬一笑,又小声冲里面喊,“是外地来的,他们在林子里遇见了老虎。”
“”
客栈里静默了几秒钟,很快传来梆子声,木门“嘎吱”被开了一条缝,老板娘是个年约四十的女子,看着精明能干,探出
头打量了下连星茗几人,将门打开,“进来吧。几个人啊”
涂丙流浪半年,如今好不容易住上客栈,显得格外积极。他心里默数了一下人头数,说“五个。”
老板娘说“哦,那正好还剩五间房。”
涂丙“等一下,我忘记把我自己算上了。是六个。”
老板娘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说“那正好还剩六间房,前台结账,一日一结。结好账自己上二楼挑房间,天黑,注意楼梯处别摔着了。”
黑店。
涂丙在心里头呐喊。
说是五个人就剩五间房,说是六个人又变成剩六间房了,太古怪了。
结清账后,几人顺着楼梯往二楼走。这间客栈只有两层,楼梯贴着墙角,上了二楼往侧边一看,只有一横排到成年男子腰间的栅栏,整个一层大厅一览无余,桌椅大约十几桌。
涂丙焦急问“就这样吗”
裴子烨“什么就这样”
涂丙“兵人铠甲啊我们明明看见了他,为什么不追说不定以后就看不到了。”
裴子烨看他一眼,意味不明说“这里有人比你更急,所以你先别急。”不等涂丙说话,裴子烨继续“你别管其他的,今晚你必须给我洗个澡。你鼻子要是不出气我都当你是个死尸在动,臭得要死,你多久没碰水了”
涂丙“”呜。
裴子烨“明天早上要是让我看见你身上有一块泥,我就把你有泥的那块地方砍掉。”
涂丙“”嘤。
裴子烨继续“裕和到底为什么收你为徒的,我真是看不懂了,蓬莱仙岛的鸟人我一个都看不懂。”
前方传来一道温柔的低哄声。
“明天见。”
是傅寄秋。
连星茗选了走廊最里面的客房,闻言偏眸,冲傅寄秋颔首一笑,“明天见。”
二人各自进房。
裴子烨收回视线,不知道从哪儿升腾起一股他自己都说不上来的怒意,转头踹了涂丙一脚,皮笑肉不笑说“明天见,蓬莱仙岛的鸟人。”
夜半。
裴子烨盘膝坐在床上,突然睁开眼睛。
耳廓微动。
他听见了开窗的声音。
并非客栈隔音不好,而是修仙者耳力太好。这一排客房的窗户都连着,他甚至能够通过距离,判断出是哪间房的窗户被打开了
是连星茗。
紧接着靠近连星茗房间的另一扇窗被打开。
想都不要想,肯定是傅寄秋。
“啧。”裴子烨心念了一声,眉头紧皱正准备眼不见心不烦封住耳朵,却听见了一道预料之外的温润声音,“施主,五更天了。”
“”等一下。
裴子烨眼睛一下子睁大,从床上灵巧跃下,也不开窗,只无声贴到窗户上去听。
他
听见连星茗抱歉说“透透气。打扰到你了”
李虚云沉吟一番,“这倒没有。施主是不能心静”
连星茗说“对。我总想着方才发生的事情,一想到还要熬过一个白天,再等到天黑才能去林子里找白羿,就觉得焦灼,一刻也待不住。”
李虚云笑了,道“因为你心里有期待。”
连星茗没否认,转移话题好奇问“你平日里心浮气躁不能心静时,会如何做”
“燃香。”
“什么香我觉得我恐怕这些时日都难以心静了,若是有什么好香,李道友可有推荐,我等天一亮就去集市里买。”
“何必再买,小僧出行在外,常备各类安神香。”李虚云声音听起来十分平和,笑道“此时屋中就燃了香。若施主不嫌弃,可来我屋中品鉴一二。若是遇见喜爱的,拿去便是。”
“”这假和尚是故意的吗大半夜把人往自己的屋子里邀,其心可诛哇
这还不得气死某人。
裴子烨心中又连连“精彩,真精彩”了好几声,禁不住将身体更贴近窗户,竖起耳朵偷听。
一墙之隔的另一间客房。
“咚”一声轻响,绛河被平直搁置在桌上,傅寄秋坐在桌边单手撑着下颚,另一只手搭在剑鞘上,垂着眼睫用修长的指节轻轻拨弄着剑穗,俊脸上没什么表情。
寂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连星茗不假思索道“那就叨扰道友了。”
“”
裴子烨呼吸微滞,无声念了句“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