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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盯着云辰,良久良久他唐突地说:“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卸下心防?-告诉我好不好?”
云辰撇过头不看他,这就是她给的答案。
欧得不再说话,站起身落寞地拉开门,在离去之前丢下一句:“如果一定要用等的方式才可以,那么我会等。”
云辰先是一僵!她木然地回头盯着那扇厚重的门--
欧得是圈里的人,不管任何方面都很有担当,他也是圈里出了名的单身贵族,眼光很挑,我观察起来觉得他对-真的很用心
丹辰的话震痛她的耳膜,她烦心地向后倒向大床就这样躺着许久不动,脑袋什么也不想地看着天花板。
转眼间,云辰已经去上海七天了,这七天丹辰几乎忙翻了,但在疲惫当中却有一股奇特的感觉涌上心头。自从上次和帅开云在公园谈过那一小段后,他竟然三天两头就开着他那台在她眼里像小孩子在开的娃娃车来摩莎外等她,一开始她并不想多加理会,但渐渐地每天下班她却习惯性地偷偷找寻那台娃娃车。
本来一切都在这样若有似无的情况下发生着,但前几天保镳终于挨不下去地准备好好“盘问盘问”他时被她挡了下来,自此后,接她下班的任务就被他接手了。
“这么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你自己都说了,凭你穷教员的收入是供不起我的,那你每天晚上不睡觉来接我做什么?我有的是司机和奔驰。”丹辰的语气很柔媚,但字字不留情面。
“就像-说的,-有的是司机和奔驰,还日进斗金,那为什么要坐我这台破车回家?”帅开云将她一军。
“如果没假装跟你是一伙的,你早被打死了。”丹辰噗哧一笑。
“我相信台湾还有法治吧!”帅开云老神在在。
“不想跟你废话,我想睡一下。”丹辰闭上眼。
“怎么最近没看到小倪那辆又酷又炫的跑车?”
“她人不在台湾,谁敢碰她的车?”丹辰闭着眼回答。
“难怪-这么累都不能休假。”
“谁说?我要休就休,谁也不能阻揽我。”
“那好,明天-休假吧!”帅开云接得快。
丹辰张开眼睨着他。“怎么?你还有计划?”
“我没忘记-对我说过的话--有的男人有规矩是因为还没有份量!我这个没份量的男人只能做没份量的事,-只好包涵了。”
“既然如此我就没参加的必要。”丹辰也爽快。
帅开云突然覆住她的手说着:“不,-一定要去,说不定会给-点启发。”
丹辰讶然之余也被他语气中从未有过的凛然口吻给激起好奇心。
在这好奇心的驱使下,隔日一早,丹辰心不甘情不愿地起了个大早,一下楼就看到娃娃车等在那儿。
她打着呵欠上车。“还真早。”
帅开云随意扫了她一眼,满意地看她素着一张脸及一身简单又随性的休闲装扮,性感媚惑的波浪长发也随意地扎起乱中有序的马尾,在他眼中实在太适合她不过了。
“嗯-这样看起来更顺眼。”
“还没有看我不顺眼的男人呢!”丹辰故意这么说。
“我可以和-商量一件事吗?”
“说吧!”
“-可以暂时忘了自己的工作而以邻家女孩的心态来和人相处吗?”
“很抱歉,很早我就不是邻家女孩了。”丹辰提醒着他。
“-不过才二十三岁,没必要随时摆出一副阅人无数的样子,这样一点也不像甜心。”
“我可不敢寄望成为任何人的甜心。”丹辰堵回去。
“即使是一个真心的男人?”
“我没跟你说过吗?在我的人生规画里没有男主人。”
“哦?中文有句话叫人算不如天算,-信吗?”帅开云看向她。
丹辰耸耸肩轻笑,没有回答。
在开了四五个小时的车后,他们停在一个像山脚下的地方,那有一排看起来不甚起眼的房子。
丹辰下了车,狐疑地张望着。“这什么地方?”
帅开云没回答她,只是从车上搬下几只纸箱,并大喊着:“来哦!快来哦!叔叔来看你们了--”
他还没喊完便跑出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伴随着愉悦的笑声朝帅开云跑了去,看得丹辰一阵错愕!
这这这怎么回事?从这一刻开始,她就沉浸在一个又一个感动及震撼里。她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帅开云和孩子们的互动,一下子玩猫捉老鼠、一下子玩木头人、一下子玩家家酒、一下子帅开云教英文花样多得不得了。
看着看着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一对年轻夫妻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大打的画面,以及惨烈的哭号及怨怼;再来就是一个老奶奶和三个幼小的孩子紧拥着相依为命;最后的画面停在那香烟袅袅的案上摆着黑白的大头照
阵阵细微的抽痛由心口里散了开来,她轻抚着胸口闪身坐到一旁的小秋千,缓缓地摇啊摇
一直等到孩子们都去拆礼物时,帅开云才来到丹辰身边。“怎么不跟我们一起玩?”
丹辰呆愣地望着前方没反应。
“怎么了?”帅开云摇摇她的秋千。
丹辰回神看着他的神情里有研究。“这里是育幼院吗?你常来?”
“这是孤儿院,里面的孩子都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我已经在这里走动四五年了,来台湾七年,前三年忙着让生活安定下来及适应台湾的环境,后来找到适合自己的路以后,就想做些什么以对台湾这个有人情味的地方有些贡献,在学校老师的带领之下我来到这里,从此和这里的孩子结了缘,每个星期假日就是我和他们的约定。”
丹辰看到他湛蓝的眼瞳里闪着慈爱与疼惜,不禁羡慕起这群孩子
“为什么我们没这种幸运?”她自言自语着。
帅开云撇过头看她,竟然发觉她的眼中有泪光。
“我一直觉得我的生命是多余的一对亡命鸳鸯在躲躲藏藏的日子里,不停重复着打骂及复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偷窃和吸毒是生活里唯二的大事直到有一天怀孕中的女人被吸毒后的男人一阵拳打脚踢后早产生下一个带着微残的孩子,离开了这不值得留恋的世界,没多久男人也因吸毒过量致死,对三个孩子而言或者是种解脱分别是七岁、五岁和才几个月的女孩们被外婆接手,度过了一段艰卒而贫穷的日子在生活的磨难下,外婆守护着三个外孙女无怨无悔直到她离开,那时最大的孩子才刚要国中毕业”丹辰的眼角滑下一滴泪。“她也曾想努力过生活,但无情的世界并没给她太多关注,在人情冷暖之下跌跌撞撞地走了一年,为了生活、为了妹妹们,十六岁毅然决然地走入花花世界她终于尝到有钱的感觉,她终于尝到要什么有什么的滋味小她两岁的妹妹在园中毕业后照顾着最小的妹妹直到她国小毕业也投入花花世界,因为她想分担姊姊的责任,更想早日过遗世独立的日子她拒绝与这个世界打交道”
丹辰面前出现一条手帕,她接过。
帅开云没想过有这样的故事发生在名闻遐迩的大小倪身上原来光鲜亮丽的她们有这样坎坷的成长历程。
“我失态了。”丹辰回神,以笑容掩饰软弱。
“没有,-在释放自己。”
丹辰故作轻松地重重吐出一口气,还扯出一抹笑容欢愉地说:“现在我最大的寄托就是远在英国的小妹,她好聪明、好贴心、好懂事,而且功课好,真让我和小倪感到欣慰。”
“真的吗?就是-说带着些微残疾的小妹吗?”开云问。
“嗯”“她是怎么样?”开云很关心。
“听障。她生下来就听不见这世界的声音,连带的也不会说话。”丹辰的语气里有着怜惜。
“她好吗?”
“很好,这是我们最感欣慰的地方。在她国小毕业的时候我们觉得台湾对于特教的环境并没有很好,所以找了学校送她去英国,那里的环境好太多。一向早熟贴心的她从来没轻视过我和云辰,反而窝心地嘘寒问暖,念书、学才艺样样不需要我们担心。喔,对了,她现在念的是美术,专攻西洋画。”谈到小妹之辰,丹辰有掩不住的骄傲与疼宠。
“她叫什么名字?”
“之辰。”丹辰忍不住拿出皮夹里两姊妹的合照秀给帅开云看。
开云一接过就被照片中那一个娇美、一个清丽的女孩给吸引住目光。“是-和之辰?”
“嗯,对!之辰很可爱又漂亮吧!”丹辰好得意。“这是她去年回国度假拍的,想必现在更漂亮了,因为她现在可是服装目录的模特儿呢!”说话的同时,丹辰出神地望着远方的天空。
“真的啊?”开云好意外。
“嗯而且是英国时尚品牌莫瑞尔哦!”丹辰好得意。
“真了不起。对了,怎么少了小倪呢?”
丹辰的笑微微收敛了起来。“她不爱拍照。”
“拒绝和世界打交道,也拒绝和姊妹打交道?”
“我们了解她,她只是不喜欢用嘴说,什么事她都以行动代替言语,我们明白的。”
帅开云不说话却直直地盯着丹辰看。
“看什么?”
“我知道目前我没立场,但我希望-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下次休假我们再一起来好不好?”
丹辰有那么一-那想点头,但理智在此时抬了头。“来做什么?我可要好好享受我的好日子,来这人烟罕至的地方做什么?没美食、没精品也没豪宅香车,倒有一堆叮得我无处逃的蚊子,你别忘了,我可是大倪。”
听完她的话帅开云二话不说站了起来,往孤儿院走去,独留她一人对着长空冥想。
夜晚时分,帅开云将丹辰送回了家,在丹辰的邀请下进入了她的家。
他打量着这一室的清爽、简洁与舒适,明白这屋里的任何一样物品都是大小倪在男人堆里打滚所换来的成果。
“喝杯咖啡吧。”
“-们家很宽敞舒适。”
“否则红牌之名不就白搭了?”
帅开云有些气结地放下杯子。“-又来了。”
“如果你听不顺耳就别来找我啊,你别忘了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拜金、卖笑,甚至”
她话还没说完,帅开云便突然以令她措手不及的速度来到她身边以吻封住了她尚未出口的话!
“唔”丹辰有一-那的抗拒,但很快地便臣服在他纯熟而热情的拥吻里。
“不需要一直强调着。”帅开云的吻游移到她耳畔喑哑地说着。
他的吻带着魔力,让丹辰感到全身悸动,自然地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和他一起享受这唇齿交融的美好;而帅开云则震撼着她的唇有着无比的吸引力,一旦碰上了就不想再离开
彼此的热情被这吻给挑了起来,开云忍不住伸手轻触着她迷人的曲线突然,他放开了她。
丹辰轻笑地勾着他的颈项。“怎么?想到什么?”
开云看着她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不知怎地就是一阵心寒。“我不能这么做。”
“你想到费用了吗?”丹辰竟然这么说。
帅开云简直快冒烟了,还没人可以这么轻而易举使他转瞬间动怒。“-”
丹辰推开他坐正拉好自己的衣服,徐徐地说着:“也对,想必这对一个老师而言是不小的数目。”
“倪丹辰!-”
“我怎样?”丹辰挑衅地看着他。
“-要多少?-到底要多少钱才够?”帅开云吼着。
“很简单,我的价码是五十万起跳,而且这个人要我看顺眼才能成交。”
帅开云简直觉得自己被严重侮辱了,他一阵风似的起身拉开门,深吸一口气后才愤愤地说:“不是我付不起,而是即使我当不了-唯一的男人,我也要当-最后一个男人!”说完,甩上门踩着重重的脚步离去。
--不是我付不起,而是即使我当不了-唯一的男人,我也要当-最后一个男人!
这句话重击她的脑门,丹辰呆在当场久久失去知觉。
他的一句话就把她整天的“计谋”攻破。一整天她不断地强调着自己的工作,除了提醒他,更重要地是提醒自己,就连刚才也是故意谈到钱,目的就是要他拂袖而去从此消失在自己生活里,没想到
想着想着,丹辰蜷缩在沙发将自己抱住,把脸埋在双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