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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役所刚志?”美帆冷冷地撇一下嘴“你不会以为役所英明笨到在家里欺负人吧?而且就算役所刚志知道,大概也不会怎样。想想,役所刚志和那个女人偷情十多年,前妻出于感情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追究,他心里有多少愧疚,能严惩和前妻惟一的儿子?何况,役所刚志虽然对外一直宣称两人同父异母,可是事实却并不是这样。役所英明和他弟弟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也所以只有役所英明才有继承权。”
如刃在听完这些之后也开始觉得相比之下启一和戟人的确是感情深笃。
又下一堂,如刃正收拾东西,几个女孩子从四面凑过来邀她和美帆一起午餐。如刃倒是乐意,也了解大家对她的好奇,只是才刚说笑着走到门口就被迎面过来的戟人风一样地卷走了。为了这个她闷不吭声地直到在学生会办公室见着启一。
“怎么了?”启一来回看着两张同样不开心的脸问如刃“戟人惹到你?”
“我惹她?”如刃还没出声,坐在她身旁的戟人就先气鼓鼓地说“叫你来吃饭也错了?”一边把启一手里的饭盒抢过来递给她。
启一见状闷闷地笑“究竟怎么了?”
“我答应了和别人午餐。”如刃手里拿着戟人送过来的饭盒,却是看着启一“谁知道他突然来带人,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那不是正好,就没有人说你的不是了!”没想到启一也帮他!
如刃看着戟人得意的脸“你们是两兄弟,我没话说。”
“其实你也不要怪戟人。”启一也递一个饭盒给弟弟“他的眼睛向来有点怪,看不见自己不喜欢的人。”
如刃一口饭刚送进嘴里,听他这样说马上呛到。吓得戟人忙伸手过去拍她的背脊“你别听他瞎说!”又瞪一眼闲闲看戏的大哥“你八成是连考两堂试,把脑袋考成糨糊了!”
如刃喝过启一倒来的水“没事了。”要戟人放下手,顺便转移话题“说起来戟人也已经高三了,功课不紧张吗?”
“不紧张。”戟人轻描淡写地说。
“你不紧张功课,功课又怎么会让你紧张!”启一抬头看他,表情严肃“你放太多心思在别的地方,例如:长跑。”
“我又不是你!”戟人也沉下脸。
“所以你才不知道爸爸对你的期望有多大!”
“爸爸、爸爸!你就知道爸爸!除了爸爸你还知道什么?”本来启一的话在如刃听来分明是大哥的提醒,谁知道戟人却像刺着一样跳起来“你还知道自己吗?你整天忙,忙功课、学生会、公司实习。你还记得你有一个妹妹吗?你有一次带她出去玩吗?现在什么机会都没有了!算了,反正你也没有时间!”他一口气吼完“我没胃口,你们慢慢吃!”起身冲了出去。
“你别介意。”启一尴尬地笑笑“戟人他向来跟小眉关系很好。这次意外对他也是不小的打击。”
意外?母亲明明告诉她小眉是虽然报章杂志上都登载着“意外身亡”但是没有一个母亲会弄错女儿的死因吧?不过,也许他的意思是事发得“出人意料”
“是吧,毕竟只差一岁嘛!”如刃垂着头,不愿见启一窘迫“其实我知道你也很疼小眉,她常在信里提起你。”
“是吗?”如刃的话让启一愣。
房间里清冷安静下来。如刃打量启一恍惚的神情。这两兄弟的性格天南地北,能处得如此,可见感情真的是好。
久久,启一回过神来“还没有问你第一天上课的情况。”
“还好。”如刃想起那个眼高于顶的男人“课间休息的时候见到了役所英明。”
“役所英明?”启一皱皱眉“他没有见到你吧?”
摇着头,如刃发现温和的启一原来也会对人露出这样厌恶的表情。
“小心别让他见到你。”启一神色凝重“那男人以前就对小眉企图不轨,还有好几次差点用强。要不是戟人找机会让他狠狠地出了一回丑,恐怕他到现在还不会死心!而你又和小眉这么像!至少在役所英明看来。”他说到这里,话锋忽然一转“但也不必过于担心。如果他真敢对你做什么,戟人一定会整死他!”
如刃笑“可我又不是小眉,戟人也不是真的二哥。”
“恰恰因为你不是小眉!”启一的浅笑敛去。反而叫如刃了解地涨红了脸蛋,不能开口。
突然,一个念头划过如刃心头“照这么说,如果小眉不是意外的话,役所不是有行凶的动机?如果他这么想要得到小眉!”
“不可能的!”启一略一思考“这样说不仅是基于警方的结论,另一方面,役所英明虽然不能忍受自己想要的东西得不到手,却更爱护自己的名誉,所以是绝对不会做出使自己或家族名誉受损的事情的。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在戟人让他当众出过丑后就不敢再对小眉追求。”
“那也就不奇怪他这么不能容忍自己的继母和弟弟了!”如刃联想起上午美帆的话“他那个小继母在他看来想必令他们家的颜面大大受损了吧?连带地排斥那个兄弟。”
“你竟然已经听说了!”启一惊讶,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其实他的继母也是迫于生计才在这种地方工作。听说本来是教授夫人,出生虽然普通,但是才学上、教养上绝对不比役所英明的生母差。原本是随同丈夫赴日的,离了婚之后一直找不到工作,又厚不起脸皮回家,迫不得已”他慨然地说“役所英明也许会有所作为,可是在某些方面却永远不会超过他的父亲。”例如:心胸。
如刃支着腮,觉得似乎一整天都在听故事“怎么知道他家那么多事?”
“听苏锗说的,就是役所英明的弟弟。他随母姓。”
“朋友?”如刃有些意外。
“我?怎么可能!”启一笑“他本来饱受前妻之子的冷嘲,又怎么会和我这个‘同类’交往?”
“”“戟人的脾气你大概也有点了解。他本来看役所英明就不顺眼,又因为小眉的缘故更加讨厌。说来也真不巧,戟人那天不知为什么心情不好,又恰好撞见役所英明在体育场上找苏锗的晦气,几个人围着打。一时冲动,就上去把指挥观战的役所英明揍了一顿。而役所自知理亏也不敢回家向父亲告状,不然哪有那么简单?不记过也要写检讨!”话是这样说,启一的脸上却扬着骄傲的笑“那已经是在小眉那件事以后了。因为这个,苏锗简直把戟人当做偶像,竟然不顾自己根本没有长跑天分要求加入长跑队,弄得戟人哭笑不得。”
如刃盈盈的眸子带笑,影山戟人?!真看不出来!
“那么你呢?你和戟人之间难道从来没有问题?不是说名誉之类的,而是你们”
“同父异母?”启一听懂她的欲言又止“可是你忘了我们的妈妈都已经不在了,差异点不在了自然会有所不同。”他说,停下来回忆“严格说来也不是完全没有,小一点的时候。一来戟人那时还小,二来刚到日本,非常黏爸爸,又生性好动,爸爸也比较多照顾他。”启一因为回忆起早熟的童年岁月隐隐显得失落“可是不知从哪一天开始一切忽然变得不同。似有心或无意,我不知道”启一看着她的眼睛满是迷惑“总觉得戟人他处处让我。只要是我表现出兴趣的,他都不肯沾手”有时候他甚至觉得他们是因此而越来越不同的。
如刃不知该说什么。心里晓得自己和小眉的相似是启一对她亲近的原因,又因为她并不是小眉,才可以讲这些原本不能见光的话。
“可是,”他突然又继续“人在得到的同时一定会有失去!”疼痛从他的眼睛里流泻出来。有一瞬,如刃错觉地以为自己看到泪光。
“我去找找戟人。”她轻轻拿起戟人未打开的饭盒。
启一的脸埋在交握的手掌中,声音所以有些闷“去楼顶吧!他最近一有空就上去。”
“嗯。”如刃轻轻带上门才叹一口气。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越是富有的人家越是有着纠缠的心结。像启一和戟人,像役所英明和他弟弟所谓“平凡是福”自有它的道理。不禁想起远方的如水,提醒自己要打电话回家。
如刃好辛苦才爬上最后一级。一片兰芳盛景中戟人坐在护栏前突出的石沿上,头发被风吹得乱乱的,看起来冷而性感。见到她,他温暖地笑“正在想你会不会有送饭的体贴!”说话的时候眼睛灼灼灿灿地盯着她,暧昧得叫她拧眉。
“你这张嘴怎么这么喜欢胡说!”她不笑,只把饭盒递过去。
也许是真的饿了,戟人也不反驳,自顾自狼吞虎咽起来。如刃便趁这时候四处打量这天台花圃。是少有的珍稀兰种,也种了长茎玫瑰,姹紫嫣红地让如刃意外。这方寸才是自然界的实景。待她绕完一圈走回来,戟人已经消灭完他的盒饭,正满足地看着她“什么?”她的手指指着自己的脸颊。
“饭粒。”如刃挨着他坐下,边指给他看饭粒所在。
可是戟人试抹了几次,她都摇头说“不对”终于没了耐性,干脆凑过脸去“抹掉!”一时倒叫如刃不知如何下手才好。她还从来没有和某个男孩凑得这么近,何况——她看着他好看的侧脸发呆:他此刻因为脸上的饭粒少了酷冷,反有一股揪心的孩子气让她心悸!她呆呆地没有动静,戟人等得皱眉“快一点,脖子都累!”她这才抽出纸巾小心地将它抹走。稳了心跳抬头,正巧迎上他好奇的眼睛。一刹那,双双落进对方的眼波里,波光滟潋,大有双双溺水的架势。
好不容易,如刃垂落眼睑,戟人也才回过神来清清嗓子。
“怎么这里的花不是白色?”她问。
“不知道是谁偷偷换了,后来就一直没动。反正那些坐在办公楼里的也不会没事跑到学生会楼顶来。”他答,站起来环视“这里平常很少人来。这栋楼除了各部的学生会成员谁都不许踏入。”说着回头看她“你和我都是借启一的光。”然后抚着身前的一截扶栏“小眉也是她那天就是从这儿掉下去的。”
“这里?”如刃还不知道就是这里,只听说是从学校的某个楼顶。
“嗯。”他低低地应,表情竟然不能和映像里酷酷的影山戟人重叠。
这样的心情下如刃的侧脸像是小眉的影子。他背转身去。再回头却差点吓破了胆。她纤细的身子正爬上那冰冷的金属护栏,似乎想站在外面窄窄突出的台沿。他立刻一个大步冲上去把她拦腰抱住“下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难道有一个掉下去了还不够?”
“放开我!”如刃可以理解他失去妹妹的心情,可是她有自己的理由“我只是”
“只是什么?”戟人束缚她挣动的身子。
她仰着头,他抱得她太紧“我会很小心!”可是他的手劲不松“只要几秒钟!”让她看一看,哪怕只看一眼。
“可是万一失足呢?”她该死地一点都不知道他看到她半个身子抛在栏外时的心慌。
如刃看着他生气、紧张的脸。他的手握着她的手腕,反剪在背后。他握得那么用力,疼得她差点想叫。可是,她咬着唇忍住了,反而是双眼微微湿润。被一个人这样担心在乎着是幸福的。早逝的小眉啊!不自禁软了肩背身段,低语:“不会的。即便是,也还有你这个二哥不是吗?”
乍听她温言求好戟人的确松一口气,虽然紧扣的双手不放。但听到“二哥”两个字却马上又拉长了脸“谁是你二哥?!”
如刃被他吼得失神“是,我知道自己不是小眉,那你又何必拦我?”她一口气难平,使足了劲终于挣开他的怀抱和双手。可是没走出两步便叫他一把抓住手臂,伴着脆疼重新扣回怀里。这一次却是更紧!
“放开我!你放手!”她挣扎“你又不是我的谁!”她挣扎不仅因为他的怀抱烫红了她的脸,他的气息在耳边吹得她腿软,更因为眼睛里越来越多积蓄起来的潮润。不要,她不要这样的表情被人瞧见。从五岁起她便不曾哭过了呀!哪怕是无父无母的事实令她刺痛;哪怕是那日小眉下葬;哪怕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搅得她一团乱!
可是她越是挣扎他的双臂越是收紧,她越想逃他越要抬起她的脸来和自己面对“看着我!”他吼。捏着她尖俏的下巴迫她抬脸。她的泪因挣扎滑落,碎在他的手背“你哭了!”他不知是意外多一点还是慌乱多一点,心在看到她眼泪的刹那抽成一团,懊恼地想把自己痛揍一顿。不甚自在地,他抬手拭她的泪。
她不驯,倔强地闪躲“不要你管!”那一双红起来的眸子纠得他心疼地失了方寸。
电光石火的,他吻了她!
她诧异、震撼,双唇微启却叫不出声来。他贪恋,她唇瓣的甜蜜美好,芬芳犹如四月春樱,带着化水的柔软。
久久分开。凝望她不信而怔愣的眸子,戟人几乎是怯怕的,有生以来头一回他从心底打战。怕在那一汪琥珀色里瞧见一丝丝的厌恶或者不悦,怕她连一丁点的希望都不愿给予。他不求两天的相识她会有与他同样强烈的心念,哪怕他初次相见便惊异于她对他的影响,即使只是凝视,即使默默无语,她令他动荡的心安定,令他温软,从最暗冷的角落明亮起来。她他只求一线生机,一丝可能。
幸好!她只是发愣,乖乖地、静静地,待在他的怀里,他的吻里。
泪水顺颊而下。
他细吻,零落在她颊上带走泪水的咸涩“我不能!不能只把你当成妹妹!”
“砰——”如刃的世界裂了,欢喜和悲哀在一瞬间交集!
终于来了,她最想逃,也不该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