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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理智地想着,她目前所坐的位子,以后不一定是她坐在这里,但那女人和戚名颐并不见得每天都能过著梦幻般幸福的日子。
可是,心里虽然这么想,企盼的心境,却又涌现出来。
“蔬菜对胃蛮好,羊肉也很好消化。”她一面说,一面替戚名颐夹菜。
“你不用替我夹,我又不是夹不到。”他突然说“你的厨艺这么好,会不会是哪间厨艺学校的学生?”
“不是,我的厨艺是跟我妈妈”她赶紧住嘴。
但戚名颐已注意到了。“说下去,你记起某件事了,对吗?”
“呃是的,我有想起一些事,但都不是很重要,只是生活上一些细节而已。”
戚名颐难掩失望。“就这样?该想起的都没想起?”
“恐怕就是这样了。”衣雅玟小声地说。
她从小一直就是乖宝宝,很少对爸妈说谎。想到自己欺骗了戚名颐,她有一点点感到罪恶。一点点。
吃完饭后,戚名颐一如往常,进到书房努力工作。
衣雅玟洗完碗盘后,看了一会电视,然后走向书房。
书房的门半掩著,他桌上又堆满了工作。
他是不是办事效率太差,才会每天都带工作回家?
戚名颐抬起埋在办公桌堆积如山的文件里的头,看到衣雅玟站在门口。
“进来吧。”
她待在原地不动。“没什么要紧事,你忙你的。”
“进来吧,”他再说一次。“我正需要休息一下。”他直起身子,伸展僵硬的肩背。“有什么事?”
她在他对面的位子坐下,双手搁在他们中间的桌面上。
“我整天待在家里没事做”停顿许久后,她开口说道:“我想去你事务所工作,可以吗?”
戚名颐挑了挑眉。“你有没有法律知识?”
“有啊,我知道不可以偷东西、杀人放火,会有法律责任”
“你嘛帮帮忙!我是问你读过商事法、海商法还是两岸关系法没?”
“我很确定我不是法律系的学生。”她什么系都不是,她连高中都没毕业。
“你会不会电脑?速记?档案管理?”
“我想我没一样会。”她看见他嘴角撇了撇。
“那你到我事务所想做什么样的工作?”
她微笑。“我可以做倒茶水、泡咖啡或接电话的工作。”
“目前不缺这方面的人。”
“你不是事务所的合伙人之一?只要你一句话,我想没人会反对,你就把我安插进去嘛——”她双手合十地求他。
他迟疑了一下。“好吧,你先实习三个月,看做不做得来,但明天早上我不在事务所,你得自己去事务所。”
他告诉她该如何乘车,她用心记祝
好棒喔!衣雅玟开心地想着,这样她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会跟他在一起了!
第二天一早,闹钟才响,衣雅玟就立刻跳下床。
匆忙梳洗之后,她穿上一套棉质衣衫短裙,配上一双帆布鞋,在背包里塞进了白纸、铅笔盒和笔记簿。
她突然想到穿这样上班合适吗?但她其他的衣服都是t恤、牛仔裤,实在找不出一件能令人满意的来。爸爸病后,她不曾逛街买新衣服,即使所有的旧衣服都已洗得褪色。
这套洋装算是她最好的衣服了。今天第一天上班,她希望能给同事一个奸印象。
门外传来戚名颐的声音:“你好了吗?”
她打开门“好了。”
他没有先走,是因为要顺路载她去捷运站搭捷运。
他身穿深蓝色西装和雪白衬衫,搭配斜条纹领带,极为正式的上班打扮。
他那天生挺拔的衣架子身材,在深色西装的衬托下,散发著男人特有的性感魅力,令衣雅玟心跳加速。
这个男人全身上下散发的过人自信,炯炯有力的眼神,和在优雅从容态度中不经意流露出的自傲,使得他独具一股非凡的气质。
他发觉她正凝视著他,双眉微扬地打量她一身的穿著。“你就穿这样去上班?”
她眨眼。“这样有什么不对?”
“也没什么不对。”反正她的工作也不重要,也不需要穿得多正式。“走吧。”
“我还没做早餐呢。”
“不用做了,路上随便买吃的就好了。”
于是她搭他的便车,在圆山捷运站下车后,搭淡水线的列车到忠孝站下车,再换南港线到最后一站台北市政府下车。
戚名颐的律师事务所就在捷运站斜对面的仁爱路上。
走在仁爱路上,使她有种压迫感,高楼大厦高耸得彷佛随时都会崩下来压死人似的。大马路上汽车引擎、警笛、煞车声以及嘈杂的人声,震耳欲聋。
她不喜欢在上班时间出门,到处都是赶著上班的人,常常被他们撞到肩膀,也不说一声对不起。
她走到黑色玻璃帷幕的办公大楼。戚名颐的律师事务所设在二十楼。
“今鼎”律师事务所的名号,列在一个刻满密密麻麻的字的铜牌上。
今鼎律师事务所是于二十多年前一位萧姓律师所创,最初只经手国内官司,自从戚名颐四年前加入至今,开始打跨国性的官司,他在年前成为事务所的合伙人之一。
她搭电梯而上,进入接待室。
接待室的装潢格调高雅,一张大型沙发,两侧衬著两张齐本德耳式的椅子以及刺绣的壁毡。
她步向接待柜台,向里面一个像是负责接待的大胸部女人,道明她的来意。
“戚先生要晚点才会进来,你先请坐。”
衣雅玟走向其中一张沙发,假装全神贯注于一本电影杂志。
电话铃声响起,接待员用令男人听了会垂涎三尺的声音接电话“今鼎律师事务所你好嗯哼”有件事她觉得很有趣,虽然接待员不吝啬地穿低胸,露出两坨白肉,衣雅玟好奇地偷眼望去发现,经过接待室的男人却没有一个对著伊流口水。
电梯门打开,一个提著一套挂在衣架上、用干净塑胶袋套住的衣服的男人,走向接待柜台,他转头看了衣雅玟一眼。
“找谁的?”男人问女接待员。
“戚先生,她说戚先生介绍她来事务所上班。”接待员回答。
“这样埃”男人点了点头,然后把衣服递给接待员。“帮我挂起来。”
男人走到衣雅玟面前,微笑地自我介绍:“小姐你好,我是华德强,戚名颐的换帖,也是今鼎的律师。”
他长得还算迷人,可能因为酷爱户外运动,脸色成古铜色,一口白齿,充满了男性自信的神情,仿佛在说他能将女人的阴霾一扫而空,而将她带进光明的世界之中。
衣雅玟回以一抹浅笑。“华先生你好,我是衣雅玟。”
“不要叫我华先生,听了都起鸡母皮,叫我刘德华的小名华仔就好,原来你就是撞戚名颐车的女孩!”他说完以后开始笑。
她怔怔地看着他。“你说错了吧?是他的车撞到我。”
“但他是这样告诉我的,他说你失去了记忆,暂时住在他家。”华德强接著说“你要来我们事务所上班啊?”
“嗯,一个人待在家里太无聊了。”
“那我们以后是同事了,走吧,我带你参观我们事务所。”
她跟著他沿著长廊,走过一间堆满法律书籍的图书室,一间间小方格似的会谈室,里面依稀传出轻微的人声,与一扇扇刻有见习律师名字的房门,最后来到一扇宽大橡木门前,上面有烫金的三个大字——戚律师。
华德强开门,让她走进门去。
戚名颐的办公室装修得很漂亮,桃花木大办公桌,两把扶手椅,—套淡蓝色的皮家具闪烁著金属般的光泽,中间放著一张玻璃面的咖啡几。
这间办公室有两面镶了厚玻璃的外墙,一面朝东,另一面朝西。从这二十层楼高的办公室向外望去,视野辽阔,可以看到一一大楼和两条街外。
墙上挂著画家亲自落款的艺术品和几张证书。
衣雅玟靠近仔细打量这些证件。“他是耶鲁大学的!”还以为他是台大或政大的。他从来不愿告诉她他的事。
华德强告诉她,戚名颐顶著耶鲁大学的光环,以及优秀的法律和英语能力,毕业未久,就在业界窜起,专门替国际企业处理法律事官。
“这家伙很行,是我们事务所的台柱,手上的官司排到明年年底。”
难怪他要没天没夜地工作,她本以为是他办事能力太差了,原来是太好了。
这时,办公室的门打开,戚名颐出现在门口。“你在这儿啊!我找了老半天。”
“华仔带我来你的办公室等你。”衣雅玟说。
戚名颐挑了一下眉。这么快就称呼华仔了?“华仔,你带她去海丽那,叫她教她要做什么。”
华德强脚后跟碰在一起,对戚名颐行了一个童军礼。“遵命!雅玟,我们走吧,大律师迫不及待要工作了。”
说完,他走出去。
衣雅玟跟著出去时,一个女人和她擦身而过,进去戚名颐的办公室。
那个女人身材高挑,相貌完美、气质高雅。她那黑色的长发紧紧地扎在颈背,看来颇昂贵的蓝色外套下是件白色衬衫,耳上有一副精致的珍珠耳环。
衣雅玟上前拉住华德强的胳膊,他转头看她。“刚刚从我们面前走过的女人是谁?”
“文佩珊,她是我们律师界出了名的美人律师。你知道吗?她和戚名颐一样,还没打输过官司呢。”华德强说。
“这么优秀啊,她有男朋友吗?”她希望从他口中听到文佩珊有男友,是某某科技新贵或某某小开。
“怎么会没有!她男友就是戚名颐埃”
简直是晴天霹雳!衣雅玟表情微变,眼神变暗。
她真是太天真了,看戚名颐光在忙工作,又三个月来没带女朋友回家过,就以为他没有女朋友,是钻石单身汉结果,人家早就有女朋友了!还这么漂亮、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