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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

    许秉呈差点将口中的威土忌喷出,不是因为大辛辣,而是金少凯的话实在是大令他震惊了。

    “你的女人?乖乖,我不在台湾的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该不会是金中强迫你娶的老婆吧!”他知道金中不断地给金少凯送女人的事,为的就是希望他能“一不留神”的将下一代留在其中一个女人的肚子里。

    不是他许秉呈看不起金中,实在是金中太让他失望了。一个活了七十多岁、在奸诈狡恶的政商界打滚了许多年,竟然还想用这种老套的方法留住下一代?真是可笑至极。

    许秉呈对金少凯的一切知之甚详,除非金中说出杀害金少凯父母的是他的第几个女儿,否则金家的香火将会在他身上划下休止符。在不想交出女儿又不能断了香火的情况下,金中也只有想出这种“烂招”来试图留下金家的种了。

    看来,金中真的是被逼急了,但金中忘了,金少凯也姓金,同样不是省油的灯。从许秉呈认识他那时,他身边就已经环绕了一大群女人,却没有一个有能耐抱着小娃娃来叫他一声爸爸,由此可知他道行高低了。

    凡是金少凯不想做的事,谁也逼不得他一根寒毛的。

    就是因为如此,对躺在二楼床上的那个女人他才会如此好奇,同时心里古怪得紧。如果金中真的给金少凯找了一房媳妇,一向桀骛不驯的地真的就这么乖乖地接进来了?

    金少凯听了他的“推论”翻了个白跟。

    “你是国外的风沙吃多了,脑子也变沙了吗?就算那老头子强制给我娶了老婆,也得看我要不要她。老头子现在怕我怕得很,哪里还敢强制我?”他自大地冷哼一声。

    要是惹他一个不爽,到医院做个结扎手术,老头子翘辫子后就得下地狱去承受金家祖先的严刑拷打,哪里还敢惹他不快?

    不过,在他还没承认是谁杀害了他父母,他是不会采取这种激烈行为的,纵然他已经查出凶手是谁了也一样,他就是要老头子亲口说,因为他虽然不是凶手,但却是间接地杀了自己的儿子、让他跟阿天失去父母的帮凶,他不会让老头子那么好过的!

    见许秉呈一脸不解又急欲明白的模样,金少凯也不再吊他胃口,将认识江文心的戏剧化过程全说了出来。

    许秉呈听得是瞠目又结舌。

    “我有没有听错?你说楼上那个瘦巴巴的女士竟然拿刀到赌场里去威胁你不得再去骚扰她弟弟?”乖乖!那女人可真是“勇敢”呀,竟然只身一人去龙蛇混杂的赌场里,拿刀要胁金少凯?她身上到底生了几个胆子?

    “很不自量力吧?”金少凯挑着眉毛,转动着手里的酒杯。“不过,我却觉得她很有胆量。”

    “所以你才会设计她到你的酒店上班,将六百万的债务转到她身上,让她无法拒绝,乖乖听你的话?凯子,这不像你:”

    金少凯耸耸肩。“无所谓,反正我已经认定了她是我的女人,就算她本人不愿意也不能改变我的决定。”他霸道地说。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你会娶她吗?”许秉呈严肃地问。

    金少凯仿佛觉得他问了个很好笑的问题,格格笑了两声。

    “我像是会做那种蠢事的人吗?”他不会那么笨的,女人只适合玩乐用,就算江文心有那么一点令他动心,但还不到会让他放弃其他女人,只将就她一人的地步,结婚算了吧。

    他不屑的神情让许秉呈皱起了眉心。

    “凯子,她看来是个好女孩,你如果真不想对她负责任,就别做任何会伤害她的事,我知道你不是那么坏的人。”

    不了解金少凯的人常会被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漠气息给吓退,以为他就跟他外在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冷冽不可亲近。但从小苞他一起长大,许秉呈知道,这只是他的保护色罢了,许秉呈还依稀记得跟金少凯和金少天兄弟第一天见面情形

    那时,他们兄弟俩身上的衣服都脏兮兮的,显然已经流浪了一段时间。而且还被三名比他们高壮的不良少年给团团围住。

    他好奇地凑近一听,才知道那三名蠢蛋要他们兄弟俩加入他们的帮派,金少凯自然是不肯,结果就打了起来。

    二对三,明显的不公平,于是拥有高度正义感的许秉呈马上抓了根木棍,大叫一声就冲入战局。靠着他的勇气与智慧,那三个蠢蛋三两下就被他们打跑了。

    从那时起,他便跟金少凯与金少天结下了长久的“孽缘”了

    相知相惜共患难至今,许秉呈深深明白金少凯的心理。身为无所依靠的孤儿,金少凯必须强悍、无情又对一切假装不在乎,才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里生存下去。他怎么对以前那些自动投怀送抱的女人是他的自由,许秉呈不想管。但现在,既然金少凯对楼上那女人流露出少见的关心,可见那女人在他心中已有一定的分量,许秉呈不希望金少凯做出任何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金少凯对许秉呈的严肃嗤之以鼻。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凯子——”

    “好了,别再说了,你先回去休息,我晚上再去找你,给你洗尘,顺便咱们好好聊聊。”

    一睁开眼睛,江文心就看到一个陌生男人正一脸为难地俯身掐着她的脸颊。

    而她突然睁眼也让许秉呈猛地吓了一跳,两人同时发出尖叫。

    江文心拉紧胸前的被子拚命朝旁边挪,戒惧地看着陌生男人。

    “江小姐,你别怕,我是金少凯的朋友,是个医生,是他叫我来看你为什么还不醒的,我绝对没有任何恶意。”许秉呈再三保证,希望解除她的害怕。

    不过,看她脸上加深的惧意,恐怕是搞砸了。

    真笨,他干么说自己是金少凯的朋友呢?她恨透了凯子,曾拿刀去赌场砍凯子呢!自然也就不会对凯子有所好感了,可恶的凯子又牵连他了,他诅咒了声。

    听到尖叫声的金少凯飞快衡进卧房,看到江文心将被单紧紧揽在胸前,而许秉呈则举着手呈安抚状,情况有点暧昧。

    “怎么回事?”他拧起眉,不喜欢脑子里的揣测。

    “不干我的事,我才刚要看她恢复得怎么样,她就醒了,可能被我吓到了吧!”许秉呈连忙澄清。

    金少凯不悦的脸转向面色依然有些苍白的江文心。”

    “你是怎么回事?病了一场、睡了两天胆子就变小丁吗?这种小事也要叫那么大声?”他斥道,刻意忽略因见她醒来而欣喜的情绪。

    她足足睡了两天,不吃不喝的,他还以为她会就这么死掉,再也不醒了,所以才会又叫许秉呈来看看。

    江文心听了他的话,双眼圆瞪。不过不是因为他恶劣的语气,而是因为他说她睡了两天!

    “我睡了两天?”她的声音有如鸭子叫,喉咙干涩,不过至少头不再昏沉了。

    天哪!她竟在这里睡了两天,文华一定会以为她失踪了。

    不行!她得赶快回家看看才行,文华的脚伤还没好,又不会自己弄东西吃,她两天没回去,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按时吃药吃饭。

    她扯开被子,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仅穿着内衣裤,脸蛋蓦地通红,飞快地又扯过被子盖住自己,杀人似的目光笔直地射向金少凯。至于许秉呈,则是在惊鸿一瞥时就已经绅士地转过身去了。

    “我的衣服呢?”她咬牙问道。上回来这里他脱了她的衣服,这回他又脱了她的衣服,他就那么变态喜欢脱别人的衣服吗?

    “拿去洗了。”金少凯走到床边坐下,江文心立刻挪到另一边。

    “衣服还我,我要回家!”她叫。

    金少凯看了她一眼后,拿起一旁的无线电话,扔到她身边。

    “打电话给你弟弟,说你要离开几天,叫他自己看着办。”他知道她是放不下她弟弟才会急着想回家,不过在她身体还没完全好时,他是不会放她走的,反正她留在他身边也是应该的。

    “我没事为什么要离开几天?你身边女人一大堆,根本不需要我。我不要打电话,我要回家!”她固执地喊,当时她虽然发着高烧,可那穿着火辣的小红跟在luo着上身的他身后跑出来的情景,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有那些投怀送抱又知趣的女人就够了,根本就不需要她。

    金少凯沉下脸。“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好,你不打,我打,到时候你可别怪我将我们之间的事全告诉他。”他伸手要拿电话。

    江文心比他更快地把电话抢到怀里,她的脸因气愤而染上红潮。

    “卑鄙小人,”骂归骂,她还是不甘又无奈地拨了家里的电话,她怎么会一直被他吃得死死的?

    金少凯得意地看着她绞尽脑汁想着借口来说服她弟弟,她真的只是拨几天出来帮朋友带小孩,而不是发生什么事。

    最后,江文心像打了一场仗般,终于挂掉电话,看到金少凯毫不掩饰嘴角的好笑,气得将电话朝他扔了过去。

    “你满意了吧?你这个恶魔!”要是手上有把刀,她会毫不考虑地将他的心给挖出来,看是不是黑色的。

    金少凯邪邪地嗜笑。“没想到你扯谎的功力并不差,不错,恶魔与骗子,满配的。”

    “我才不屑配你,要配的话去找那天那个浪女,恶魔跟浪女才是绝配。”她尽量不让心中的酸意给掺杂在话中,却忽略自己的表情早已泄漏了情绪。

    金少凯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倏地深暗,与她亲密接触过的美好感觉,再次在他体内骚动了起来。

    他倏地翻身爬上床,慢慢地接近有如惊弓之鸟的江文心。

    “你干什么?”她的身后是墙壁,旁边也是墙壁,看着他愈来愈近,她的心愈是悴枰作响,他脸上的表情她再清楚不过了。

    金少凯只是一迳盯着她红滟的唇,直到她再也无处可退地被他围在怀里,他的唇朝她一寸寸靠近。

    “我在感冒。”当他们之间近得能感觉到彼此温热的气息时,江文心倏地心慌地别开脸。

    金少凯轻轻移过她的脸。“别傻了,你以为我会在意吗?”他的声音暗哑,眼底燃起一簇火焰。

    就在他要吻上她的唇时,一声杀风景的咳嗽声响起,江文心回过神来,想起房里还有别人,飞快地拉高被子蒙住头。

    欲求不满的金少凯,以毒箭似的目光瞟向身后一脸无辜的许秉呈。

    许秉呈无奈地指指自己的喉咙,表示喉咙痒没办法。

    金少凯阴暗地丢给他一记“等一下你就知道”的目光,回过头,拍拍蒙在被子里的江文心。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害羞了?快起来别睡了,等一下一起去吃晚饭。”他像换了个人似的,以极冷淡的语气说,仿佛刚刚的事从没发生过。

    被激怒的江文心猛地将被子扯至颈部。

    “要吃你们自己去吃,我不饿。”她赌气地别开脸。

    “我要你去,你就得去,别忘了你自己的身分。”他冷冷地说。“还是要我打电话给你弟弟,要他来这里带你去吃饭?”

    江文心愤恨地瞪着他,这恶棍竟又拿文华要胁她!

    难道刚才他的片刻温柔只是自己的错觉?那天和小胡子的谈话跃进她脑海里,他又在自我保护了吗?想到,如果怀了金家的下一代的话,看她是要名分还是钱,他都会答应。

    这里,心里的怨恨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酸涩与不忍。

    她垂下眼睑,软下声音。“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她突来的柔顺,不禁让金少凯疑惑丛生,瞧了她一会儿后,才跟许秉呈走出房间。

    “你怎么搞的?要带人家去吃饭口气还那么差,怕她肚子饿就直说嘛,你这种态度难怪小姐会生气:”一出房门,许秉呈马上数落金少凯。

    他觉得有意思极了,首次见到胆敢与金少凯对嚷的女人,看来江文心能让金少凯放在心中不是没道理的。

    金少凯没回应,他还在为刚刚江文心突如其宋的柔顺感到不解。

    在日本料理店吃晚餐时,许秉呈不停说着他在国外流浪时所发生的趣事来活络气氛,江文心难得地笑了一整晚,而面色晦暗的金少凯则在一旁喝闷酒,喝了一整晚。

    许秉呈开车送他们回别墅时,灌了一肚子酒的金少凯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靠着许秉呈和江文心的搀扶,将他给拖进二楼房间。

    送许秉呈离开后,江文心才刚睨下金少凯的鞋子,要帮他解下领带,好让他睡得舒适些时,原本闭着眼的金少凯忽地睁开眼,手劲大且粗鲁地将一旁的江文心给拉上床,反身压住她。

    江文心不断挣扎,闻到的从他身上传来的酒味。

    “你干么?放开我!”

    金少凯神情迷乱地伸手掐住她的面颊,固定她的头。

    “你是不是想勾引许秉呈?你为什么一整晚都在跟他说话,对他笑?你忘了你是我的女人了吗?你只能对我一个人笑,而不是对别的男人!”他酒气冲天地怒吼,粗暴地压住她的嘴巴,两手不断在她身上游移着。

    江文心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别开自己的脸,金少凯的唇移到了她雪白的颈项。

    “你疯了吗?放开我,你这个大坏蛋!”她获得自由的手不断捶着他厚实的肩膀,却怎样也无法将他的身子给推开。

    许秉呈是他的好朋友,而她只不过是跟许秉呈说说话而已,他这是在发什么神经、吃什么飞醋?真是吃醋?江文心停止了挣扎。可能吗?他在吃醋?那他心里该是有点在乎她的,是不是?

    埋在她颈窝里的金少凯模糊地说了句什么,江文心凝神倾听了一会儿。

    “不要离开我。”他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孤寂,无助,笔直又深刻地敲进了江文心的心灵深处。

    这该是他内心最原始的情绪吧?他一直是孤单的、孤军奋斗的,得保护弟弟和自己在这个处处充满险恶的社会里求得一缝生存的空间。在还是孩子时,他就得被迫长大、被迫坚强,用强悍冷漠的外表来面对别人,久而久之,他将内心真实的自己掩藏在心底最角落,不再拿出来示人。

    他的冷酷与无情,只是在自我保护,他不得不。在经历过最悲恸的人伦悲剧、四处流浪的日子,他自然得学会保护自己,这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生存的不二法则。

    江文心环抱住他,用自己最大的温柔拥着他。“我不会离开你,我不会。”这一刻,她知道自己爱上他了,爱上这个可怕如恶魔,却脆弱得像个孩子的男人。

    他们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纠缠呀?

    金少凯像个饥渴许久的人,不停在江文心身上汲取她的甜蜜,而江文心则紧紧拥着他,全心全意的,渴望抚平他内心的伤痛。

    缘分真的是很奇怪的一件事,能将两个原本不可能有交集的个体牵连在一起。又是怎样的力量,让她由强烈的恨意,在不知不觉中转变为温柔的爱呢?她真的好心疼他呀!

    现在的她,是一个爱金少凯的江文心。她竟不再恨他了。

    过大的衬衫,牛仔裤落了地,贴身衣物被大手剥离了她温热的身躯,金少凯毫无阻碍的双手在她身上燃起点点爱火。

    虽然醉了,但他依然渴望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与他合而为一,所以他时而粗暴,又时而温柔,在进入她体内的那一刻,他隐约觉得自己身体中遗落许久的一角被填满了,像是长久以来的怨与恨全在这刹那,被瓦解殆尽了。

    江文心环住他宽阔的胸膛,咬牙忍住第一次所带来的疼痛。

    她不后悔将自己的初夜给他,上天已经待她很优厚了,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后,她很庆幸能将自己给自己所爱的人,这样就已经很足够了

    激情之后,金少凯倒在她身上,沉沉睡了。

    江文心使劲将他翻了个身,让他躺回床上。不过他的一手仍占有似的握住她的腰,当她想轻轻地将他的手拿开时,在睡梦中的他还会抗议似的更加收紧。

    “别离开我”他闭着眼,低喃道。

    即使在睡着,他还是那么霸道。

    江文心捏捏他的挺鼻,当作惩罚,而后便偎紧了他,随着他进入甜蜜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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