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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来得倒是早!也好,早早睡了也好。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呼吸慢慢地变得喘急起来。
月儿慢慢地隐入云层,外面,完全是灯笼的光辉在照亮大地。
慢慢的,云雪裳有些不太对劲,体内怎么火烧火燎的?像有股火苗儿在体内乱窜着,这火苗窜过之处,又引发无数小火苗,然后这火苗连成了片,在体内熊熊燃烧了起来,她掀开了被子,伸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这一探,吓得手连忙缩了回来,不得了,发烧了!想必是受了寒吧。
她挣扎着爬下榻,摸到桌边上捧起水壹咕噜咕噜地猛灌起来,想要把这股火压小一些。
水是白天打来的,早就凉了,可是,水如此之凉,也是越喝越感觉到热,仿佛这水是水,是油似的。
怎么会这样,她把水壶丢到,把门拉开,让外面的凉风吹进来,把衣襟拉下来一些,风儿,你猛点吹,把我吹凉快一些!
风倒是吹了,也把她吹得更热了!
见鬼!她恨恨地骂着,又不能久站,便关上门,挪回了榻上,开始拉扯起身上的衣服来,没几下便扯得只剩下肚兜了和中裤了。
这种热越发怪异,最后全集中在了她的敏感的位置之上,就像胸,就像那腿间的位置,就像有一只带了魔力的手,不停地在这些地方挑拔着,让她没办法再中规中矩地躺着,开始在榻上扭曲起来。
心里渐渐有些明白,自己这模样哪里是受害,分明像是……像是吃了春*药一般!她云雪裳深得头牌虹儿姐的真传,知道这药的作用是什么!勾
栏院里有些女子,遇到又丑又恶心的客人,又不得不接待时,便服下这药,眼前的人便化成了英俊潇洒的美儿郎!当然,也有些不要脸的男人,用这药去害女人,她便遇到过一回,当下带着自己钱庄里的伙计把那人打了个稀巴烂。
她难道是着了道了?
她的目光投向了顺儿送来的那瓶药上,是了,安阳煜那臭狐狸,怎么会让自己好过?他也正恨自己和沈璃尘关系要好呢!
臭狐狸,烂狐狸!不要脸的破烂狐狸!明儿,我一定要喂你一桶最厉害的春*药,让你好好尝尝这滋味!
她喘着气,骂着,翻了个身,面朝下趴着,身子缩成了一团,手开始伸向了自己的tui间,想要把那只肆意乱揉的“手”抓开,可是自己的手碰到那里之后,身子又开始忍不住颤抖起来。
大活人,难不成被这该死的药整死?她从榻上滚下来,摸到了脸盆边上,将盆里的水哗啦啦一声全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脸盆架上,那面小铜镜里,她长发凌乱地被水纠缠在脸上,肩头,xiong前……水珠又从她饱满的xiong脯往下滑着,丝制的du兜被打湿了,紧贴在那丰满之上,玲珑而you人的曲线呼之欲出。
房梁上传来轻响。
接着,一道紫色的人影飘然而落。
她摇了摇头看向来人,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清晰一些:“沈璃尘,是沈璃尘吗?”
来人立刻扯下了床单包住了她的身子,低声说道:“不要说话,我现在就带你走。”
真的是沈璃尘!她喜出望外,立刻抱住了他的胳膊催促道:“快带我走,我被那臭狐狸暗算了。”
沈璃尘低声应了,把她抱起来,只轻轻一甩,便背在了背上。她身上的火已经控制不住了,现在到了沈璃尘的背上,他身上独特的味道直往她鼻中钻,她的手居然不安份地开始拉扯他的衣领,手一边往他身上探去,嘴里还喃喃地说道:
“不行,沈璃尘,我受不住了,你得把我弄清醒才行!我要占你的便宜了。”
沈璃尘的目光落在了她床头上那只小瓶上,抓起来一闻,脸色立刻变了,狠狠地把小瓶往地上一丢,恼怒地说道:“无耻,龌龊!”
“什么?什么药?能解么?不行,沈璃尘,我受不了了!”
云雪裳小声尖叫了起来,在她背上不停地扭动着身子。du兜的带子已经散开了,开始往下滑落,若不是这床单包裹,这大片春guang就要外泄了。
房梁上响起了催促声:“爷,快些,来人了……”
声音未落,那人便如同脱线的风筝,重重地从房梁上跌落下来。
光亮,几乎在瞬间把她待的这间屋子围住。沈璃尘往外看去,只见外面已经被铁卫军重重围住。
“逆贼,还不快快出来受死!”一名铁卫军队长大声说道,数百支弓箭对准了屋内。
“你快走,别管我了。”
云雪裳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安阳煜虽然讨厌自己,这些日子却又不把自己丢出天龙宫去了。他就是等着沈璃尘来救自己,他好把沈璃尘给捉住!
臭狐狸,自始至终,自己就是他的一颗棋。
他想怎么下就怎么下,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亏得自己还用风筝为他许愿,早知道,她的心愿就是让风筝快点把安阳煜带到天上去!
这些人怎么争权夺利,有什么恩怨情仇她统统不管,她只知道,这两个男人中,沈璃尘是对自己好的,最起码,他救了自己娘亲,最起码他不会喂自己吃这无耻下流的药。
沈璃尘将床单的两角绕过了他的腰,系在了身上,然后慢慢拔了出了剑,低声说道:
“我答应过你,大局一定,便带你离开,现在我已经不是位倾天下的璃王,我问你,还愿意跟我走吗?”
“走,我想走。”云雪裳喘着气说道,眼睛前面已经越来越花,那窗外的光太亮,晃得她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了起来。
她的脑中,有大片大片的桃花在绽放,她看到自己正和一个男子在草地上缠绵,他的身体那样用力地在她身上起伏……
幻觉已经不可避免地到来了。
她的手指深深地掐进了他的锦衣,他的肩膀都能感觉到她指甲的尖锐,这药性是无法解的,除非……
他心沉了沉,一咬牙,便往上跃去。
就在他一跃而起的时候,一张大网突然从天而降,他快速地挥剑,想斩开那织得密密的网,又有箭飞过来,尖啸着擦过他的身体。
“若不想连累她死于箭下,就放下她。”安阳煜的声音响了起来。
铁卫军整齐地让开,露出人群后的安阳煜。
“胜为王,败为寇,可是安阳煜,你如此待一个小女子,不觉得太无耻么?”
沈璃尘被网困住,一时间冲不开,又担心那箭射中背后的云雪裳,身形有些缓慢起来。
“朕知
道你不会向朕投降,能不能捉到你,就看朕的本事!朕再说一次,放开她!”
安阳煜一面说,一面缓缓举起了右手,右手大拇指上,一块黑玉扳指在灯光下寒光冽冽。又一队铁卫军拉开了弓,这一回,箭上装了火药,火药射中哪里,便会炸到哪里!而云雪裳的药性已经渐重,在他的身上不停地扭动着,沈璃尘武功再高,也根本没有把握此时能带着她全身而退。
咯吱……
越来越多的弓被拉开了。
“沈璃尘。”
云雪裳已经没有意识了,开始扯起身上包裹的床单来。沈璃尘低眼看她,俊脸扭曲。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是绝无可能安然带她离开!
他猛地一咬牙,用力扯开了绑在身上的床单,把她往安阳煜身上一丢,在安阳煜跃起接住她的一瞬间,他斩开了铁网,跃上了另一栋宫殿的房顶,开始往远处飞奔。
“追,生死不计。”安阳煜一挥手,冷冷地说道。
怀里,云雪裳还在喃喃地叫着:“沈璃尘,带我……走。”
床单在扭动中越发下滑,左手臂已经暴露在他的眼中了,他的神情猛然间变得阴挚而凛寒,月光照在她雪白的左臂上,那原本鲜红的宫砂痣……居然没有了!
他清晰地听到了,牙狠咬发出的声音!
才七日,她居然把zhen洁弄丢了,给了谁?沈璃尘?就是有烟花的那晚?那晚他毒重,正在暗室里受着煎熬,那她就去和那个男人翻云覆雨了么?
大手紧紧地掐着她的手臂,那原本有宫砂痣的地方。
没有zhen洁的女人,有何脸面留在他的身边?不是,她根本就不想留,她想和沈璃尘走!他的胸膛急剧的起伏着,那腾腾燃起的怒火,让他的拳紧紧地捏起,挥手,重击,右侧的石桌轰然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