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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好,你没有我有。”郑惠芬另外拿出一本杂志,递给她道:
“这是出版社新辟的路子,里面包含各种文学作品,一个月出刊两次”
“你是说要搞连载吗?”蔚海薇问。
聪明人果然一点就通!
“对!”郑惠芬笑得好满意。
“由于是连载所以没有太多限定,你想要写写中篇或短篇也可以。”
蔚海薇翻翻暂定成品,问:“主力除了我还有谁?”
“黛华。”
一听见这个名字,蔚海薇两道秀眉紧紧纠结——是那个号称文艺界新生代天后的家伙!?
她大小姐向来痛恶言情小说,从小到大不看不买不租,甚至连正眼都不屑一瞥。
她总觉得用一些荒诞的扭曲情感赚取钱财很不道德,再说,里面的剧情时常千篇一律,说夸张点,光看个书名她小姐便可猜出十成九的剧情来。
这未免太没挑战性了,不是吗?
所以,蔚海薇酷爱困难灵活度高的侦探推理或科幻题材。
“有什么意见吗?”郑惠芬问,香奈儿的芳郁随她的走动时近时远。
“关于“那个”的问题”“sl2”嘛!蔚海薇搓搓拇指食指。
“这我们再从长计议,放心,不会亏待你啦!”生意人毕竟是生意人,迂回战术用得巧妙。
蔚海薇打个呵欠,喝掉秘书送来的花茶。休息也休够了,茶也喝了屁也打了,冬尾年初不适合吹冷气纳凉,她拿起书包打算闪人。
“郑姊,连载的事就这样先说定了,我想是没问题。”
“慢着。”郑惠芬蹬着婀娜高跟鞋,轻移莲步到蔚海薇身旁。
“你呀!没事好好给我上学赶稿,下次不准跷课!”青葱般的玉指点推向蔚海薇的太阳穴。
蔚海薇挑挑眉:”谁说我跷课了?”黑发又被她揉捻在指尖。”我可是光明正大请了假的!”
“请事假假公济私?”
“oh!no!”蔚海薇笑得狡黠,弹开的发尾小划弧度,落回体育服蓝白相间的肩上。“我请的是病假!被某个不愿透露姓名的冠登出版社逼稿成疾!”
“算了,不跟你讲了,我得上光华商场去弄几本“精神食粮”来嗑,古人云:“三日不读书,面目可憎!””
郑惠芬撇撇涂抹着玫瑰唇彩的红唇:“还说不是假公济私!?”她早料到这小妮子不可能乖乖回学校。
蔚海薇璨然道:
“你没听说过,学而时”嬉”之,不亦乐乎吗?咦,这是什么?”原来,房门边的矮几上,是组精巧的四色雕饰。
“哎哎!别乱动啊!”可惜迟了一步,四个印章大小的饰品全已被蔚海薇拿在手上端详,沉甸甸的,看上去似乎值不少钱呢!
看到郑惠芬惊急失态的样子,她呆了呆,忙把手中的东西放回原来的茶发晶台子上。
“唉,不对不对!你把朱雀和玄武放反了!”郑惠芬边说边把一红玛瑙和另一大理石饰品对调位置。
“有什么差别吗?”再细看,蔚海薇才发现它们是中国常见的四喜祥物,其分别为——
翡翠的青龙、白玉的白虎、红玛瑙的朱雀以及大理石的玄武。
郑惠芬指着墙壁上一帧泛黄的四方星宿图,道:
“当然有。玄武司北;而朱雀掌南。这位子是一定的,哪能随你高兴放!?”
朱雀掌南!?蔚海薇心中突然一动,瞬间,她似乎莫名其妙的领悟了些什么。
“是吗?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我看是你没注意吧!?”郑惠芬摇头叹笑。
“亏你还是名推理作家“威海卫”!连这点小事都不知道。”
“好啦!本人没知识、没常识、不看电视不逛夜市、又不懂得掩饰,行了吧?”
蔚海薇不服气回道。
嘴皮之快是逞得的,不过,心里的千头万绪可就不知该从何理起。蔚海薇觉得自己似是抓到了块关键拼图,但是,那究竟是哪幅拼图的哪一块,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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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忐忑。
蔚少农由玻璃橱窗的倒影检视自己衣着。得体的西装裤衬衫,看上去像是个要拜见岳父母的准女婿,不过,或许因他生来便带股温文的书卷之气,所以这装扮的确比t恤牛仔裤来得适合他。
而他手上,是一束洁白高雅的香水百合,以及一约八开大、打理得朴素精致的纸盒。
蔚少农整整衣领,又推推鼻上活像“人肉叉烧包”男主角戴的黑框眼镜——可惜,经济状况不允许他换副新眼镜,他把它们全耗在这身行头和手上的清丽了。
本来,那束花并不在他的预算之内,是方才经过花店时,才临时起意买下的,因为他觉得它像她。
在蔚少农心里,无邪纯洁的南湘蕴就像这束百合花;虽然,沈子昂曾笑他:“为一个十八岁的一局中丫头痴迷n二我总觉得你好像在欺负国家未来主人翁!”
但是,爱情不分年龄,他只比南湘蕴大三岁,算不上老牛吃嫩草吧!?
所以,他自信地回了沈子昂一句:“话别说得太满,搞不好,你会比我更离谱。爱情这玩意儿,来的时候很难说。”
大木头总算开窍,说这话时,蔚少农的脸上仍赤烫。也许那叫幸福呢!他认得她的唇,软柔得一如百合上的晶莹露珠,还有她的发,细细像丝一样,溜过他掌心指尖,那份轻痒的感觉片刻难忘。
与其在这里幻思遐想,倒不如快快见伊人芳踪才是。
下了决心,蔚少农转身往南湘蕴家的方向走去。
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麻烦,亲自跑到南湘蕴家去,小湘佑,或者是其妹蔚海薇,都可做传情遍意的中间人。只是,他坚持“全自动”原则——一切靠自己!
活了二十有一年,也经历许多逆境困难,但他蔚少农就是拗脾气一个,可以暂时休兵,可以宣告平手,至于败仗sorry,他吃荤吃素偏不吃败!
追女友而已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平时阿曦身边不就三、五个轮流换!?
心情依旧忐忑,却又掩不住嘴角轻笑,他猜想南湘蕴见到他时的表情,是惊喜?是羞怯?还是
甫转出街角,蔚少农便僵住了脚步。南家机车行的招牌近在眼前,偏偏,他再也没有勇气往前一步。
梦寐以求的佳人,蔚少农是见到了她,只是她是跟另一个男子在一起。
纯黑的皮夹克、墨镜,还有超级嚣张的重型机车,他看起来像是都市丛林的现代侠客,半长不短的染金长发既狂又野,正是专门魅惑少女的那型。
“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南湘蕴放下车行铁门,飘逸长发编成根麻花辫,搭在亮亮的鲜绿t恤上。
她好耀眼!蔚少农从来没见过她如此打扮,玲珑姣好的身材把略紧的衣服营造出完美视觉焦点。
“没关系。今天想去哪玩?”痞子——蔚少农对他的称呼——嘴角的笑诡谲,
他微拉墨镜,细看南湘蕴如花的娇颜。
南湘蕴跳上机车后座,修长玉臂圈住他的腰,道:
“哪都好,我在家里快闷死了,肚子又好饿!”
嗳!你在干什么!?蔚少农心里呐喊,浓浓的醋意和失望涌上心头。
原来,她已经名花有主了。他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可是现实无情,眼前两人卿卿我我的笑语像把利刃,一下又一下狠狠刺痛他的心。
须臾,摩托车的引擎发动,英雄载着美人在人行道上小转一圈,往前方疾驶而去。
“南湘蕴——”蔚少农的呼唤隐没在喧哗车声中,被震飞起的尘土染灰了纯洁百合,也灭了甜蜜希望。
短短几分钟内,蔚少农的心情由九霄云端跌进磷峋谷底,难以言述,像被人狠狠刮了一记耳光,深极了的绝望转成愤怒,重看身上仔细挑选的整齐衣着,蔚少农只觉得愚蠢可笑,像是个不讨喜的小丑。
恨恨地,他把那束花扔弃到红砖道上,百合倾了一地,伴着蕾丝纸和缎带纠缠,花店在花中加的水流到地上,一点一点像泪印子。
花在哭;蔚少农的心里也是。
打开另一个纸盒,那是另一幅彷若真人的油画像,昨天晚上他才赶工完成,为的只是讨南湘蕴开心,再看一遍她慑动心魂的甜笑。
爱是泥沼,错陷一步无法自拔。蔚少农记不得在哪里看过这样一个句子,他觉得用在自己身上很贴切。
罢了!就是天笑他痴,那又能怎样!?反正,这一切再也没有什么意义可言了。
蔚少农端详画像。笑依旧;人依旧,他想问,在她的心里面,到底有没有过一小块领域是属于他的?
哪怕只是短短几秒,也好。
经过几番迟疑,蔚少农还是下不了手。虽然他有股想毁去画像的冲动,奈何他狠不下心,哪怕只是无生命的画布,有她,他便无能为力。
蔚少农重重叹口气,拾起花,他反手丢进一旁的垃圾筒里。
砰咚!垃圾筒像是发出另类谢词。
再看那幅画中人的巧笑倩兮,他心更寒了些,像是那夜的风雨,又重浇回头上。
她仍旧是他心中的女神,但是,卑微的蔚少农奢望不起她的倩影。
闭上眼睛狠下心,他把手再度伸到垃圾筒上方,松开——
这回并没有出现预期中的回应。
“少农哥哥,你在做什么!?”
听到南湘佑的声音,蔚少农恍然醒悟。“我”他不知该如何启齿。
南湘佑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画,小小的手吃力将之由污秽中提起。
“好漂亮哦!这不是姊姊吗?少农哥哥,你为什么要把它丢掉?”
蔚少农不敢正视他的小脸,难过的心情似无边潮汐,一下一下地冲击卷噬。
“少农哥哥,你这是要送给姊姊的吗?”
“呃可以算是。”或许说”曾经是”更贴切些。
“那我帮你拿给她!”不问蔚少农同意与否,南湘佑已把八开大的画像塞进米奇书包。
“小佑!”
不由分说,古灵精怪的小表头已经溜没了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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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一个休闲日,交了稿的蔚海薇可说是高枕无忧,左手摇控器右手一杯香郁阿华田,方黑箱中一百二十个频道任她选,一切的轻松惬意尽在不言中。
“小薇,你哥哥呢?”手提化妆箱的蔚母由楼上下来,简单隆重的衣着掩不住她犹存的风韵。
“不知道。”蔚海薇衔着洋芋片,灵活眸子往娘亲身上一转:
“哇哦!穿这么漂亮要去哪里呀!?”
“少糗你老娘!陈妈妈的女儿下礼拜结婚,特地找我帮忙,我要去画几个新娘妆给你陈姊姊选着配礼服。”蔚母说着说着,不由得盼望了起来。
“真不知道我几时才能给自己女儿画新娘妆啊!”蔚海薇闻言,一口饮料差点喷出来。
“省省吧!”
“为什么!?”
蔚海薇笑,又捏起一缕黑发:
“要在这世界上找到配得上我的人,恐怕不容易呐!”
“臭皮丫头!”蔚母好气又好笑“俗搁有力”的大红化妆箱轻叩她螓首。
“好啦好啦!别闹了,老爸呢?”
“他说要加班。”妈妈撇嘴,十成十的晚娘相表露无遗。
“天晓得!八成又摸到书店去看小说!那个叫什么威威”
“威海卫。”
“对,就是他!真搞不懂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好端端一个年轻小伙子净想些个杀人的事情,还自以为是英雄”话匣子一打开,短时间内这片绵绵叨絮似是难划休止符。
蔚海薇忍气噤声,故作镇定的喝着阿华田配零食。念得正高兴的蔚母并不知,那被她数落得一文不值的“小伙子”即近在眼前,正是她伶俐的宝贝女儿。
“妈,我想陈妈妈可能等你很久罗!”蔚海薇煞有其事的看着布谷钟。她想,
如果亲爱的妈咪再继续削下去,她储量不多的耐心可能会迫使她站出来“验明正身”
“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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