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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俊背上的伤口,在轿上妁慈已经大略处理过了,此时已大致止住了血。
所幸割伤不深,未曾伤到骨头,但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太医们为他清理伤口,斟酌药方,头上大汗淋漓。年纪最大的那个战战兢兢的安慰妁慈,只要不感染了,很快便能好。失血也没有太多,不会危及性命。之所以昏迷不醒……
妁慈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她望着见俊苍白的脸色,恐惧从心底里一点点渗透而后蔓延。
她抱着那条被见俊的血浸透的披风,痛苦的哭了起来。
满屋子的人都说不出话。
见俊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发烧。太医很清楚状况,被野兽所伤,又是这么大片支离破碎的伤口,几乎不可能不感染,也几乎不可能活下来。因此他听到妁慈哭,便静默了下来。
在这片寂静里,元禄的求见对妁慈之外的人而言不啻牢门打开时射入的一道阳光。
铃音来为他通禀时,妁慈擦干了眼泪,屏退了屋里伺候的所有人。
妁慈屏退了众人,却并没有急着召见元禄。
她俯身亲了亲见俊的额头,泪水打落在他头发上,“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但见俊仍是沉沉的昏睡着。
将见俊的伤口处置好,妁慈宣见了元禄。
元禄已从太医口里问明了见俊的伤势。他见到妁慈的时候并没有向往常一样行礼,而是定定的、久别重逢一般凝视着她。
妁慈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跟他撕破脸,只垂下睫毛,淡淡道:“元禄。”
元禄面色一缓和,目光霎时柔情满溢,轻声道:皇后。、
明明曾经听他叫过无数次“皇后”,可是没有哪次比这次更让她气愤难过。
“陛下昏迷不醒,只怕情况凶险。”她说到这里,泪水簌簌的落下来,却还是继续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元禄默默的望着她,半晌终于鼓起勇气,上前抱住了她。
妁慈默默忍耐着,攥紧了袖子里的匕首,静静的等着他开口。
“跟我走吧,”元禄说,“我们一起逃走找一块面山临水的地方,盖一间茅庐,彼此相守,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妁慈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但是——他既对皇位无意,当不会趁机谋害见俊。她肩膀松下来,终于伸手推开了他,“他是皇上,也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堂弟。他一直把你当嫡亲的哥哥对待……”
她停了一下,挥开元禄伸过来为她拭泪的手,道,“如今陛下还昏迷着,元禄你是陛下最亲近信赖的人,一切还要仰仗元禄。”
元禄目光震了震,一瞬不瞬的望着她,漆黑的眸子里渐渐淀出伤痛来。
——他直到此刻才明白,妁慈是在试探他。
他见她双目泪水涟涟,却不肯把脆弱可怜的模样亮给他看,只是面色淡漠、疏离的,用皇后该有的姿态面对着他,心里竟一时有些慌张——如今见俊昏迷不醒,玺印控制在她的手里,她无需再故意的疏远他。可是他也不信不过短短半年时光,她就把心许了见俊。
直到他忽然想到元纯皇后的旧事,才喃喃自语道,“你原不是贪恋权势尊位的人……”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他上前抓住她的手臂,“若你想要,我也……”
妁慈从袖子里抽出了匕首,面色羞恼,“你敢有任何对他不利的想法……”
元禄低低的,自暴自弃一般笑道,“好,很好,你一刀捅死我算了……这些年来为你刀刀剖心,我早已经受够了。你八岁便许了我,何时许的他?也让我看看,你一颗心到底能给多少人?”
妁慈先是震惊。后来垂下眼眸,平静的道:“我不想杀你。
元禄像是看到了一丝希望,目光哀伤里透出一丝恳切。
妁慈抬头静静的注视着他:“见俊昏迷着,皇后又没有号令禁军的权力。这个时候,除了你我不知道该仰仗谁。如果我杀了你,自己也只能坐以待毙。如果我不杀你,你有什么不臣之心,我与见俊依旧只能任人宰割。不如一死了之。”
话未说完已经拔了匕首往颈上划去。元禄匆忙去握她手腕,不料匕首去势甚急,仍是在脖子上留了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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