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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也许妁慈真的是个烂好人,但是林修仪活了二十年,少有如此真心待她的。她一贯恩怨分明,不想辜负了任何一段情谊。
妁慈听她这么说,已经明白她是在提醒自己个中利害。心里越发觉得愧对了她,只能垂下头来,“……善恶到头终有报,你也不要总挂着心上。你还年轻,好好的过日子,总能等到那一天。”
林修仪并没有待到很晚。外面响起了秋雷,想来又有一场秋雨。她听到雷声,便起身告辞了。
妁慈跟她说了一晚上话,已经没了安心看书的心情。
妁慈合上了书,听着窗外沥沥淅淅响起的秋雨,默默回想。
书里关于皇上只记了一句:某年月日,册立某人为太子,其母某妃某氏。皇上确实是个一穷二白的储君。而先帝给他留的遗产不多,只包了三个锦囊而已。
第一个先帝已为他拆开了,只是他接到手时有些晚了立太傅的孙女儿为后——因为太傅确实是别无二心的赤胆忠臣,所以尽管他接的有些晚,也未酿成什么祸事。
第二个皇上正在拆。阿廉已经回京,但能否成为他的心腹肱骨,助他安内攘外,还有待检验。
她本以为只有这些才是需要费神关注的。但现在看来这些却是她连过问都不能的。而她读书时彻底忽视了的后宫,才是她唯一能用上力的地方。
妁慈摩挲着书本,还没开始先就有些倦怠。
半夜的时候,妁慈隐约觉得额上有些毛糙的暖湿,睁开眼睛时,看到皇上正坐在他的身旁。
床头红烛刚被点燃,烛光黯淡如豆。皇上的脸庞有些暧昧不清。
妁慈披衣欲起,却被皇上扶着肩推回去。
皇上把头埋进妁慈肩膀里,抱怨道:“妁慈送的汤朕没有喝到……朕跟内阁议事,元禄等在外面,把朕的汤全部偷喝掉了。还向朕炫耀,说妁慈手艺大有长进。”
他声音有些破,不比往日清润动听,像是受凉哑了嗓子。
妁慈先还迷迷糊糊,听了他的话只觉得忍俊不禁:“陛下说笑了,府里虽不比石崇之富,却也用不到孙小姐亲自洗手做羹。今日是我第一次下厨。”
皇上嘟囔道:“不可原谅……”
妁慈捏着他衣服上有些湿凉的水汽,才意识到他是冒雨前来的,便掀起被窝,拉他进来,道:“你议事至这么晚,不歇在乾清宫,来这边干什么?”
皇上含糊道:“乾清宫冷,朕睡不着……外面风也凉。”他挤进去,见妁慈触到他的衣服,有些瑟缩,便又退出去,道,“朕身上大概沾了些湿气。还是不抢妁慈的被子了。”
妁慈道:“你昨日才着了凉,还管我怎么样?好好的躺进来。”
皇上脸上红了红,道:“噢。”
他有些扭捏的脱掉外衣,钻进被窝里。妁慈压着被子起身吹灯,皇上又拉着她的袖子,嘟囔道:“元禄那小子喝了朕的汤。”
妁慈好笑道:“明日我给你熬两罐,你可以当着他的面喝光,一滴不给他留。”
皇上又“噢”了一声,翻了个身。
妁慈吹熄了灯,继续睡觉,迷迷糊糊要睡着时,觉得一旁有个火炉子靠过来。她伸手揽住,只觉皇上身上热得有些过了。
便问:“皇上晚上吃药了吗?”
皇上哑着嗓子道:“吃过了,可是没有喝到妁慈熬的汤。”
妁慈一点关切被他的小气给带过去,忍不住掐了他一把:“你要抱怨几遍啊?”
皇上在她身上蹭了蹭:“明天朕还宣元禄来,妁慈别忘了……”
妁慈应着,用额头试了一下他的体温,心下略有些担忧。便把他抱紧了,小声问:“冷吗?”
皇上有些迷糊的点点头,又摇摇头:“朕不知道……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