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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入夜,滴在竹梢上,虽不至凄风苦雨,却也颇有些清冷之意。
妁慈出门,见檐前雨帘,漫天雨幕,只觉冷意侵肌,便伸手拢了拢衣襟。
见浚日日来妁慈殿,已随意得很,有时太监通禀时他都已入殿。因此妁慈出迎也没有大张旗鼓,只身后阿玉一人为她撑伞,四个近身伺候的随在身后。
而见浚却比她还要简单。
他独自一人撑着伞站在阶下,鞋子袍裾俱已湿透,雨水顺着竹叶滴下来,打在他的伞上,噼啪乱响。他仰头望着妁慈,表情疑惑又茫然,漆黑的双目映着橘红烛火,光影跃动。
妁慈心里想要追问他的想法瞬间随之消散了。
她夺过阿玉手中的伞,只身一人迎下去。她走得很快,珠环飞起,衣袂翻动,雨线从伞下细密的打到脸上。
她来到见浚身前的时候,正要说些什么,见浚却忽然弃了伞,紧紧的抱住她。他把头埋在妁慈的肩上,鼻尖轻轻蹭着她的脖子,猫一样慵懒的呢喃撒娇道:“妁慈,朕喝醉了。”
妁慈把伞移向他。她已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连指责他胡闹的话也噎在喉咙里,只能用空闲的手拍拍他的背,见浚咱先进屋。”
见浚又蹭了蹭,几乎要整个人缠在妁慈身上,小声补充说:“元禄也喝醉了,朕比他醉得晚些。”
妁慈只能连哄带拖的把他往屋里弄。
见浚依旧喋喋不休:“朕陪他喝酒弹琴看美人跳舞,所以来晚了。”
殿前宫女太监们已经跟下来,想帮忙扶着见浚,见浚脚下乱蹬,像是要把他们都踹开,妁慈几乎站不稳,只能吩咐:“这里不用帮忙,你们进去准备热水……”
他们走开了,见浚才像获胜一样笑嘻嘻的对妁慈道:“这些人总缠着妁慈,好讨厌。”
阿玉她们还没走远,闻言都忍不住掩嘴偷笑,妁慈脸上发烫,却哭笑不得。
她跌跌撞撞的把见浚搬到屋里去,两个人身上都淋得半湿了。
这么一闹,倒是把南采苹的事给忘到脑后去了。
妁慈给见浚调好蜂蜜水解酒,见浚整个人挂在她身上,树懒似的,到哪儿都跟着。妁慈哄他喝水,看他嘟着嘴唇,漆黑的眼睛里同时闪着得意和委屈,撒着娇让她喂,不由头痛地想:……她难道真的就这么像他妈?
殿里面的热水都是现成的,妁慈半拖半哄把他弄进去。
见浚下了水忽然老实起来,漆黑的眼睛带了水汽,略有些迷茫的仰头望着妁慈。他身上衣服还没脱尽,沾湿了,凌乱地贴在身上,肌理隐现。少年的身形尚未长开,依旧是青涩纤细的模样,在朦胧的灯光中透出别样的意味来。
他长睫毛蝶翼般开阖,妁慈与他对视一会儿,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她明明没起什么心思,为什么会有种自己是禽兽的错觉?
见浚小声叫:“妁慈?”
妁慈赶紧回神,柔声道:“把衣服脱掉。”说罢便帮忙伸手剥他的衣衫。
见浚眼神忽然湿漉漉的,双手抱住妁慈伸向他衣领的手,凑到唇边亲吻。他目光温柔,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他开口说话,语气有些小心翼翼的:“妁慈,朕喜欢你。”
妁慈还以为他又要做什么难应付的别扭事,谁知就只有这么一句话,不觉放松下来,笑道:“我也喜欢你。”
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结果这只手也被抓住。
妁慈跪坐在池边,本来就没什么支撑,见浚一用力,她整个人都被拉到池子里。她没防备,落水时下意识屏住呼吸,然而水从四面八方压过来时,眼前一片浑浊,耳中全是轰鸣。她双手被见浚握着,攀不住池壁,胡乱挣扎着,上下都找不准了。
见浚拉了她一把,她总算后背贴上池壁,从水里冒出头来。
头发已经全部散开,浸满了的水全从脸上流下来,她用胳膊抹了两把。
见浚松开了她的手,贴到她面前,帮她拨开眼前的头发。
妁慈正要说什么,见浚忽然抱住了她。一手揽住她的腰肢,另一手扶在她的脑后。
柔软的嘴唇贴合,触感难以想象的美好。
妁慈脑子里打了结,只觉得见浚唇舌间沾着蜂蜜水的香甜,并没有污浊的酒气。他舌尖灵巧,轻轻碰触着她的,似乎在试探些什么。
妁慈感到头晕,她发梢贴在前额,水珠顺着流淌下来,睫毛被打湿,略有些沉重。鼻息间全是水,几乎要窒息了。
雾气弥漫着,熏香的味道让人昏沉欲睡。
见浚一直望着她的眼睛,似乎有些失望,也像是倦怠了,睫毛了垂下来。妁慈心中却一点点清醒起来,跑马灯一般百样心思轮番流转,警铃大作。
她总是自嘲说一点也不想给见浚当妈,但要当恋人那更是敬谢不敏。
虽然知道历史书上的妁慈并不是她,但是“妁慈”当久了,总有种莫名的代入感。她潜意识里一直深信,如果不离开,她的未来是冷宫、白绫、满门抄斩。她总觉得爱上见浚绝对会万劫不复。
何况……见浚在她的眼里真的只是个别扭的小正太,对未成年人有想法天理不容。
简直是五雷轰顶。
“妁慈?”
妁慈走神的当儿,见浚已不知何时放开了她,略仰着头看她,目光依旧清澈无辜,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妁慈下意识往后退,几乎煮开了的青蛙一样整个贴在池壁上。
见浚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有些委屈的嘟起嘴:“妁慈好无趣。”
妁慈在心里宽面条泪——因为这一点也不好玩好不好。
见浚拽了拽她的衣服,尾音微微上挑,撒娇道:“妁慈帮朕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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