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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进墓室里,喊着:“快关门!”
四个人合力推着墓门,墓门非常沉重,不断有黑发缠进来,他们一边削,一边将墓门合上。
“轰——”的一响,墓门终于合上了。
温白羽低头一看,地上也一堆的黑头发,断成一截一截的,就跟理发店刚剪完头发似的。
温白羽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说:“终于没事了。”
唐子低头看着他,说:“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温白羽纳闷的低头看自己的手,是刚才情急之下从兜里掏出来的,用来割/头发的,竟然是一个细细长长的匕/首。
是从成都的水底墓带出来的。
温白羽拿起来看了看,细细长长的匕/首,不像金属,但是散发着莹润的光泽,锋利却不脆。
温白羽说:“万俟景侯说这是凤骨。”
唐子先是诧异,随即感叹的说:“果然是凤骨,这就是当年鸿鹄剔下来的翅骨。”
雨渭阳也好奇的凑过来看,还伸手摸了摸,说:“这是匕/首吗?用骨头做匕/首,够坚/硬吗?”
唐子笑着说:“坚/硬倒还是其次,凤骨是带有灵性的,据说可以招天兵,不过这也有古人的神话色彩。”
他们说着,万俟景侯突然说:“你们看。”
温白羽被他说的一激灵,抬头去看,只见这个墓室里挂着无数镜子,墙壁上全是大大小小的铜镜。
温白羽说:“这些不会又是镜像吧?”
万俟景侯摇头说:“应该只是普通的铜镜。”
温白羽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自己这一身衣服可真是绝了,又是泥又是土的,没有干净的地方。
墓室连通着两个耳室,左右各一件,也是对称的设计,所有的石室都是长方矩形,很规矩。
墓室里只有镜子,他们就先进入了左边的耳室,左边的耳室里面竟然放着一口看起来很昂贵的棺/材,上面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
温白羽诧异的说:“这么大的石头干什么用的,难道是怕里面的粽子跑出来?”
万俟景侯摇摇头,似乎也没见过这种东西。
耳室里只有一个棺/材,其他什么也没有,光秃秃的,四周的墙上刻着壁画,但是都是掏心挖肺的画面,像地狱的诅咒一样,看起来非常可怕。
温白羽好奇的说:“怎么会有人把棺/材放在耳室里?”
万俟景侯说:“是一种陪/葬,对面的耳室应该还有一个棺/材。”
唐子说指了指壁画,说:“看起来墓主不是喜欢这个人才会让他陪/葬的。”
他说着,就要去搬动巨石,温白羽拦着他,说:“别动,别动!你要开棺吗?”
唐子说:“当然了。”
雨渭阳也说:“别开啊,万一里面的粽子起尸了怎么办?”
唐子说:“可是这间墓室是封闭的,只有两个耳室,咱们没有路走,外面又都是粽子,打开棺/材看看,没准还能找到出路。”
温白羽觉得有一些道理,因为他的确见过棺/材底下有墓道的。
万俟景侯也点点头,两个人合力将棺/材上的石头搬了下去,“轰!”的一声石头砸在地上,听声音相当沉重。
棺/材的盖子是用长钉钉死的,看起来非常严实,万俟景侯和唐子拿了工具慢慢的撬开钉子。
钉子全都撬开,但是棺/材盖子仍然打不开,万俟景侯看了一会儿,说:“里面还有卡头和钩子。”
他说着,让唐子把棺/材盖子撬起来一点,然后从背包里拿出钩子,把钩子伸进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就听“咔”的一声,棺/材盖子一下失去了拉力,被唐子撬了起来。
随着盖子完全打开,温白羽探头去看,里面竟然躺着的是一个男人!
这太不可意思了,整座墓里除了女鬼女粽子就是女人头,外面的怪物也是女人脸的蛇和女人脸的蝎子,这里竟然躺着一个男人!
男人的尸体保存的也非常完好,躺在棺/材里,他竟然穿着一身红色的新郎服,不过衣服上全是血,因为年久,血迹已经斑驳成黑色的了。
男人的脸上错综复杂全是刀疤,本身应该是个帅哥,不过现在怎么看也帅不起来了,他的胸腔凹下去一个大洞。
温白羽说:“他的身/体怎么那么奇怪?”
万俟景侯把探杆伸进去,掀起男人的衣服看了看,说:“他的内脏被掏出去了。”
温白羽干咽了一口唾沫,说:“这男的也太惨了,尸体被破/坏成这样?他是不是和人有仇啊?”
万俟景侯又用探杆把男人的尸体反侧过去,看了看棺/材的底部,敲了敲,说:“没有路可走,是实心的。”
温白羽有些失望,说:“那快关上吧,这太可怕了,万一起尸了怎么办。”
唐子说:“已经破/坏成这样了,还能起尸的话,我倒是挺佩服他。”
温白羽说:“为什么?”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身残志坚。”
温白羽:“……”
他怎么发现万俟景侯越来越喜欢讲冷笑话了,而且总是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脸不变色的讲一些又暗黑又能冻死人的笑话!
温白羽陷入了深深的反思中,其实万俟景侯性格很不好,冷淡、闷骚,有的时候心眼还特别坏,喜欢戏耍别人,这个别人特指温白羽一个人。
而且打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经常喜欢对温白羽动手动脚,而且来历不明,是黑户口,光棍一个,连亲戚都没有,实在非常可疑。
如果说万俟景侯有什么优点,那就是长得帅,而且特别苏。
温白羽:“……”
温白羽心想,只有这一条优点,竟然能把自己这个直男掰弯了,自己真的这么肤浅吗!
温白羽垂头丧气的跟着万俟景侯往对面的耳室走去。
对面的耳室果然是对称的,墙壁上也雕刻着各种各样的掏心挖肺图,什么上刀山下油锅,总是怎么恶心怎么恐怖怎么有。
同样摆放着一个棺/材,棺/材上也压着一块石头。
万俟景侯和唐子照着刚才的样子,把石头搬下去,然后打开了棺/材,棺/材一打开,里面躺着一个女人。
一个眼睛圆睁的女人,她仰躺在棺/材里,眼珠子几乎爆裂出来,瞪着向上,温白羽一探头差点吓死,还以为女人在瞪自己!
这回不是穿着凤冠霞帔了,看起来像是古时候丫鬟的打扮,这女人看起来特别的凄惨,她的脸同样被划花了,简直没有一块好皮肤,连嘴唇都给剁烂了,露/出来的手背也都是划伤,而且棺/材里竟然有蜈蚣和蝎子!
“簌簌簌……”
这些虫子不断的爬着,在尸体上啃/咬着,女尸的脸上露/出一块白骨,显然是被虫子啃的。
而且女尸的身/体上戳着五根大钉子,钉子非常粗,钉住女尸的四肢和心脏的位置。
温白羽看的毛/骨/悚/然,雨渭阳能感觉到一股极阴的气息扑过来,不禁往后缩了缩,唐子赶紧伸手抱住雨渭阳,说:“雨老板身/体受不了,我先带他去外面等。”
万俟景侯点点头,唐子就带着雨渭阳出去了。
耳室里只剩下温白羽和万俟景侯。
温白羽小心翼翼的说:“这女人死的太可怕了!”
万俟景侯说:“她脸上虽然有伤,但并不是致命伤,从衣服上的血/印来看,这个女人应该是被放在棺/材里,钉住四肢,然后被虫子活活咬死,才钉了心脏。”
温白羽搓了搓胳膊,说:“太恶心了,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万俟景侯摇摇头,说:“女尸身上的阴气很足。”
温白羽说:“她下面会不会有墓道?”
万俟景侯说:“我翻开看看。”
他说着,用探杆勾住女尸的身/体,翻起来看,不过这个女尸不比刚才的男尸,男尸虽然可怕,但是没有钉在棺/材里,一翻就动了,这具女尸钉的很牢固。
万俟景侯翻尸体的时候,就听温白羽“啊”的大喊一声,抓/住万俟景侯的胳膊,指着尸体说:“万、万俟景侯,动了!”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我一直在动。”
温白羽翻了个白眼,打了他一下,说:“我说真的呢!”
他话音刚落,就听“簌簌的声音”,原本啃/咬尸体的虫子竟然一下全都散开了,从尸体上退下去,好像在逃命。
温白羽指着女尸,说:“你看!女尸真的动了!”
他说着,女尸真的在颤/动,不过因为手脚都钉在棺/材里,只有肚皮在不断的抖动着。
女尸圆睁着双眼,肚子的位置不停抖动,看的温白羽手脚冰凉,好像女尸随时都会坐起来似的。
温白羽颤声说:“是……是不是要起尸了?”
万俟景侯皱眉说:“她肚子里有东西。”
温白羽刚想问,是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噗”的一声,女尸的肚子竟然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里面涌/出无数虫子,然后一只手伸了出来。
“啊!”
温白羽立刻一声大喊,万俟景侯伸手将他拦在身后。
就见一只惨白的胳膊从女尸的肚子里伸了出来,然后是脑袋……
竟然是一个婴儿从女尸的肚子里爬了出来。
万俟景侯沉声说:“是鬼胎,快走。”
温白羽早就想跑了,立刻冲向门外,外面的唐子和雨渭阳看到他没命的跑出来,雨渭阳刚想问怎么了,就听见“哇——”的一声尖/叫,像是啼哭,也像是小孩的尖/叫。
然后万俟景侯从棺/材里退了出来,紧跟着一个苍白的婴儿在地上爬了出来,他身上还窸窸窣窣的爬着许多虫子,看起来非常可怕。
温白羽说:“肚……肚子……女尸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唐子说:“竟然是鬼胎。”
婴儿爬的并不快,他们一边往后退,温白羽一边问:“鬼胎到底是什么?”
万俟景侯说:“女尸死之前留在肚子里的胎儿,死后吸收女尸的阴气,慢慢长大,变成粽子。”
温白羽小声说:“很厉害吗?”
唐子笑了一声,说:“粽子其实并不是越老越厉害,小粽子才是最厉害的。”
温白羽很快退到了墓门边,说:“怎么办?不知道那些女尸的头走了没有,咱们现在被前后夹击了。”
他说着,突然见万俟景侯不动了,目光看着前面,忍不住拽了一把万俟景侯,说:“小粽子过来了,你愣什么神!”
万俟景侯说:“那镜子很奇怪。”
他说着,突然往前走,小粽子看见万俟景侯过来,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嘴里“嘎嘎”的发笑,然后突然扑过来。
“万……”
温白羽还没喊完,万俟景侯身手非常利索,就听“啊——”的一身尖/叫,小粽子突然滚在地上,似乎已经被万俟景侯划伤了,趴在地上,戒备的看着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从旁边走过去,走到了墓室正中间的位置,皱眉盯着墙壁上的铜镜看,然后突然伸手,在铜镜上按了一下。
那铜镜竟然是松动的机/关,一按之下竟然凹下去,就听“轰隆”一响,平坦的地板上出现了一个暗门,暗门下面有石阶,台阶层层而下,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
温白羽说:“有路了?!”
唐子抓/住雨渭阳,说:“雨老板,快走。”
他们冲向石阶,那小粽子突然高喊一声,从后背窜过来,直扑雨渭阳的后背,唐子回身一躲,随即脸上变色,眼睛忽然变成了血红色,他的手指甲瞬间变长,就像鹰爪一样,带着长长的钩刺,唰的一下将小粽子甩飞出去。
雨渭阳听到动静,回头的时候,唐子的手已经回/复了原样,只是指尖还有些血迹。
雨渭阳大惊,握住唐子的手,说:“你受伤了?!”
唐子赶紧笑着说:“没有,不是我的血,快走。”
他们说着,依次走进墓道里,那小粽子连续两次都被伤了,有所顾虑,在墓道边徘徊了良久,一直没有敢下去。
他们走进墓道,顺着台阶往下走,甬道两边仍然挂着红色的绸子,越往下走,墓道显得越来越讲究。
墓道直走下去,前面一扇大墓门,奇怪的是,墓门被打开了,而且门上竟然有撬过的痕迹。
万俟景侯伸手摸了摸那个痕迹,说:“这里有人来过。”
温白羽吓了一激灵,说:“粽子?”
万俟景侯摇头说:“不是粽子,是倒斗的。”
他说完,就走进去,温白羽也跟着进去,忽然就明白万俟景侯说的话了,这应该就是主墓室,墓室里面被翻得很杂乱,看墓道的考究,墓室里应该有很多值钱的陪/葬,但是这个墓室里,但凡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应该是已经被席卷一空了。
墓室的设计竟然是喜堂,四周挂着红绸,棺/材后面的供桌上放着龙凤蜡烛,蜡烛的火苗还燃/烧着,不过有一只已经倒在了桌子上。
这墓室里唯一没有被翻的,应该就是棺/材了,只有这个棺/材还是完好的。
温白羽走过去看了看,棺/材上也有撬过的痕迹,但是很显然没有撬开,估计是盗墓贼打不开,所以放弃了。
温白羽看了一圈,说:“咦,这是什么?”
温白羽指着地上的一个窟窿。
万俟景侯走过来看了看,说:“是盗洞。”
温白羽诧异的说:“那些盗墓贼把洞直接打到了主墓室里?”
雨渭阳说:“棺/材上有铭文。”
温白羽凑过去看,这回不是篆书了,只是繁体,温白羽能看一个大概。
温白羽很嘚瑟的说:“这回我看懂了!”
原来是一个明墓,墓主人生在一个富可敌国的家里,是家中唯一的血脉,不过是个女儿家,于是就想座山招赘。
女子在庙里祈福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书生,这书生文采斐然,而且相貌堂堂,说起话来还风趣非常,于是女子就对这个书生念念不忘。
女子打听到了书生,原来是个穷小子,好像很有文采,但是没有钱去参加科举,一直还是个白丁。
女子家里最多的就是钱,穷小子也没关系,于是女子就想招赘这个书生。女子怕羞,就让自己的丫鬟,拿着信物去找这个书生,问他愿不愿意。
丫鬟去了好几次,书生起初说不行,毕竟他可是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以招赘入府,这太丢人,死后都不能见列祖列宗,不过后来书生被这个女子感动了,就答应了婚事。
女子非常高兴,婚事准备的非常盛大,全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不过就在结婚的前一天,女子竟然发现了书生和自己的丫鬟苟合,而且这两个人还在密谋,等成婚之后给自己下毒,女子死后书生就能拥有所有的家产。
丫鬟说小/姐对下人很刻薄,仗着自己有钱,就飞扬跋扈,动不动就打骂下人,等他们得到了家产,还要划花女子的脸,让她死都死不安生。
女子非常气愤,让人抓/住了书生和丫鬟,毒/打两人,这个时候丫鬟突然晕倒了,大夫说丫鬟有了身孕,那只能是书生的。
女子被气得一病/不/起,这个时候有一个神秘的道/人出现了,道/人告诉小/姐,如果杀了书生和丫鬟,他们在阴曹地府还能相见,这样岂不是成全了他们?
道/人给小/姐出了主意,让她造一个墓,按照他的办法把书生和丫鬟葬在墓里,这样这两个人就算死了也会不得安宁。
温白羽打了一个哆嗦,说:“这道/人出的什么主意。”
温白羽继续看下去,道/人出了主意,但是有条件,就是要女子把一样东西同时下葬,放在主棺的棺/材下面。
万俟景侯沉默了一阵,说:“这个女人显然被骗了。”
温白羽说:“怎么被骗了?”
万俟景侯说:“这个墓上有尸树,源源不断的提/供养料和阴气,又有许多女尸陪/葬,种种迹象都说明墓主在养尸,而这上面记载的墓主只是为了让书生和丫鬟不/得/好/死,说明她根本不清楚这个地/下墓的原理。”
温白羽好奇的说:“那道/人让放在棺/材底部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这也没有记载啊。”
万俟景侯说:“或许连墓主都不知道。”
唐子说:“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棺/材封的很严实,但是这难不倒万俟景侯和唐子,两个人把棺/材盖子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个女人的尸体。
女人也穿着大红喜服,面目如生,一看就是个美/女,只不过刻薄有些挂相,不过这也难怪,生在一个富可敌国的家里,而且还是独/生/女,一定被娇惯坏了。
女人头上戴着凤冠,点缀着金银珠宝,身上穿着喜服,用金线银线牵边儿,棺/材里都是陪/葬的宝贝。
温白羽都看愣了,只觉得棺/材盖子打开的一霎那,眼睛都要被闪瞎了。
温白羽咂咂嘴,说:“这姑娘是个标准的大美/人儿啊,书生是不是瞎了眼睛?”
万俟景侯挑挑眉,笑了一声,温白羽立刻咳嗽了两声,岔开话题,说:“啊……那个什么,她的喉/咙怎么鼓鼓的,像是有喉结似的?”
万俟景侯伸手在她喉/咙上摸了一下,又在她腋下的地方顺着往下摸。
温白羽瞪大眼睛,拽着他的手,说:“干什么啊,你怎么这么流氓,连尸体都不放过!”
雨渭阳“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万俟景侯则是淡淡的说:“她喉/咙里塞着宝珠,应该是防/腐用的,肚子里有机/关,方盒子,不知道是□□还是炸/药,如果贸然移动弯曲身/体,或者拿出女尸喉/咙里的防/腐珠,肚子里的方盒子很可能引动机/关。”
温白羽说:“那怎么办?”
万俟景侯想了想,又说:“应该不是炸/药,毕竟道/人想要养的东西就在尸体的身下,如果是炸/药会贸然毁坏这个东西。”
他说着,伸手让温白羽站在身后,唐子也让雨渭阳站在远一点的地方。
就见万俟景侯托着女尸的后颈,将他推了起来。
“嗖嗖嗖!”
女尸的身/体一弯,立刻触/碰了肚子里的机/关,三只弩/箭从女尸的肚子里飞出,一下钉在对面的墙壁上。
温白羽拍了拍胸口,说:“幸好幸好。”
万俟景侯说:“现在可以了。”
他说完,伸手托住女尸,温白羽也过来帮忙,说:“我帮你。”
温白羽刚说完,就见女尸的喉/咙一动,里面的防/腐珠竟然顺着喉/咙咽了进去。
万俟景侯的脸色一变,突然伸手掐住女尸的脖子。
温白羽吓了一跳,说:“起……起尸了吗!”
万俟景侯摇头,却仍然保持着掐住女尸脖子的动作,说:“原来这颗珠子是个瓶塞。”
温白羽诧异的说:“瓶塞?”
万俟景侯没有立刻解释,而是朝唐子说:“来搭把手。”
温白羽就老实的退到了一边。
万俟景侯仍然掐住女尸的脖子,正好卡住那个防/腐珠,让珠子不会顺着喉/咙掉下去。
两个人把女尸抬出棺/材,然后倒扣在地上,万俟景侯突然一松手,就听“呲——”的一声,一股恶臭的味道慢慢散发出来。
温白羽探头一看,有一股绿色的液/体顺着女尸的嘴巴流/出来,喷在地面上,地面上立刻被烧出两个大窟窿!
温白羽瞪大了眼睛说:“我的天呢,她死前吃了什么?胃里的东西都能把地烧穿了!?”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说:“这是灌入尸体/内,防/腐和防盗的毒水,如果有人贸然搬动尸体,毒水会从尸体口/中喷/出。金朝末年曾有个盗墓贼,别人叫他朱漆脸,就是因为在盗赵祖山陵的时候,想要解下赵匡胤腰上的玉带,被尸体口/中喷/出的毒水溅在脸上,烧成了伤疤,别人就管他叫朱漆脸。”
温白羽受教的点点头,说:“尸体搬开了,应该可以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了吧?”
他说着,探头去看棺/材里,里面并没有夹层,只有一个很薄的盒子,只比棺/材小一圈,静静的放在棺/材里面,上面画着一朵燃/烧的火焰。
温白羽瞪大眼睛,说:“这……又是这个标记?看来那个道/人八成也是邪/教/组/织了。”
他说着,伸手进去,盒子的锁是开着的,虚挂在上面,因为年代太久,一拨就碎了,掉在一边。
温白羽打开盒子,里面立刻发出“噗”的一声,到不死机/关,而是喷/出一股气来。
温白羽捂住鼻子,后退好几步,说:“是什么东西,一股腥臭!”
雨渭阳顿时感觉到一股寒意,说:“这里到底是什么,这么凉?”
他说完,就看见因为温白羽松手,已经合上的盒子突然震动起来。
唐子说:“小心,别往前靠。”
雨渭阳赶紧缩回来。
躺在棺/材里的盒子震动的很厉害,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冲出来。
温白羽打开的时候只看到一股气,带着腥臭的味道,根本没看清楚是什么。
“嘭!”的一声。
万俟景侯拉住温白羽,后退了两步,将温白羽护在怀里,就见棺/材里突然冲出一样东西,像薄薄的纸,但又不是纸,很有弹/性。
那东西是淡黄/色的,上面还画着火焰的标志,温白羽只能看见这么一眼,那东西鼓/起来,像被吹了气一样,突然像墓道冲去。
万俟景侯喝了一声,“追。”
然后松开温白羽,和唐子一起追了出去,温白羽和雨渭阳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跟着往外跑。
万俟景侯和唐子跑得很快,两个人在后面追,温白羽说:“这墓道……怎么好像比来的时候变窄了?”
雨渭阳也这么觉得,而且越来越窄,他们下来的时候,明明三个人并排走都行。
眼看着眼前马上都不容一人了,万俟景侯和唐子却又折返了回来,他们抓/住温白羽和雨渭阳,又往墓室里跑。
温白羽说:“怎么又回来了!?”
万俟景侯说:“墓道夹起来了。”
唐子说:“再不跑就被夹成饼了。”
温白羽这才醒/悟,原来不是自己的错觉,墓道两边的墙壁竟然越来越窄,似乎想要把他们夹死在这里似的。
温白羽只能庆幸自己并不胖,四个人往墓室里冲,在冲进去的最后一刻,温白羽都觉得石墙夹/着自己的肩膀生疼,是奋力挤进来了。
他们进入墓室的一霎那,“嘭!”的一声,两边的石壁终于合在了一起,墓室变成了一个长方的密封墓穴。
温白羽:“……”
温白羽已经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万俟景侯说:“刚才飘出去的东西,是一张人皮。”
温白羽瞪大了眼睛,诧异的说:“人皮!?”
万俟景侯点头,说:“应该是火魔的皮,为了不让皮腐/败,用阴气供奉起来。”
温白羽说:“那现在怎么办,他的皮跑了。”
万俟景侯摇摇头,没有说话。
雨渭阳说:“咱们现在应该关注的是,怎么出去才对,墓道封死了,墓室里只有一个女尸,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温白羽笑起来,然后伸手指着墙根,说:“你们忘了那有个盗洞吗?”
雨渭阳拍了拍胸口,说:“吓得我早就忘了,幸好还有盗洞,咱们快出去吧。”
万俟景侯率先走过去,钻进盗洞里,说:“跟紧我。”
温白羽和雨渭阳拿着手电照明,盗洞很窄,只能一个人一个人的爬着往里走,根本没法抬头,一抬头就磕脑袋。
他们先是往上爬然,然后向上的趋势突然没了,前面竟然开始往下走。
温白羽说:“这盗洞怎么回事,拐着么大的弯儿?他向下挖怎么走出去?”
万俟景侯猫着腰,抬起头来往上看了看,伸手摸了摸盗洞的顶子,上面有细小的窟窿。
万俟景侯皱眉说:“上面是流沙层,是防盗用的,这些盗墓贼很聪明,而且也很专/业,一旦打破流沙层,流沙就会涌下来,这么窄的盗洞,绝对活/埋了,都没有逃生的机会。”
温白羽打了一个哆嗦,万俟景侯又开始往前慢慢爬,大家跟在后面。
流沙层很长,盗洞一直下走,盗洞很长很长,又窄小,温白羽猫着腰爬了很长时间,感觉脖子都酸了,前面的人忽然停下来。
“嘭”的一声轻响,温白羽撞到了万俟景侯的背上。
温白羽说:“怎么了?发现了什么?”
只见万俟景侯伸手摸/着盗洞的两壁,说:“这是五花土。”
温白羽说:“我只听过五花肉。”
唐子说:“五花土是发现墓葬的标志。”
温白羽奇怪的说:“等等……发现墓葬的标志?”
唐子解释说:“因为在挖土坑的时候,各种不同颜色的熟土和生土都会被挖出来,下葬后又把这些土混合填回去,就形成了五花土,这种土因为经过混合二次填入,所以界限鲜明,即使年代久远也会非常鲜明。一般人们发现了五花土,多半下面会有墓葬。”
温白羽更加奇怪,说:“盗洞虽然之前是向上走的,但是很快就向下挖了,而且咱们爬了这么长时间,显然向下的距离已经超过了刚才的主墓室,难道这下面还有墓室?”
他们说着,万俟景侯又停下来,说:“应该不是同一个墓葬。”
他说着,温白羽探头过去看,竟然发现盗洞到了尽头,前面是一片墓墙,墓墙是用方形的巨石累建而成,看起来非常坚固,比一般的金刚墙还要宏伟。
墓墙的中间开了一个口子,可以让一个人钻进去。
万俟景侯第一个钻进去,温白羽他们也跟上,进入之后,是长长的墓道。
万俟景侯看了看四周,说:“刚才那是典型的明墓,而这个墓看起来,要比明朝早得多。”
温白羽诧异的说:“墓底下还有墓?这个墓也挖的太深了吧?”
雨渭阳说:“这个墓的深度,已经超过了旁边的河水,墓主为什么会选择这么深的距离,就不怕河水倒灌进来把墓淹了?”
他们一直往里走,墓道非常高,非常宏伟,一块块大石头垒出墓道,墓道顶部是圆的,下面是方的,头顶上还刻有图案,是日月星城,而脚下的石板上也有图案,是山川河流。
墓道往前延伸了很久,然后出现一个直角,突然往左拐,又延伸了很久,继续往左拐。
温白羽好奇的说:“一直左拐,像是迷宫一样,咱们会不会其实一直在原地打转?”
雨渭阳说:“这个简单,在墙上做一个记号。”
他说着,想要从背包里掏东西,就听脚边“哐啷”一响,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探杆。
雨渭阳皱眉说:“是挖盗洞的盗墓贼留下的吧。”
唐子蹲下来看,说:“看这探杆,也有些年头了,像是二十多年/前才用的。”
他们在墙上做了标记,然后继续往前走,墓道很有规律,一直往左拐,全都是直角,但是一直没有看到墙上的标记,如果不是鬼打墙,那么他们一定没有在原地打转。
万俟景侯说:“应该是“回”字迷宫,我也只是听说过,并没有见过。”
他们一直往前走,走的都要吐了,也不知道饶了多少个回字,前面忽然出现亮光。
温白羽眼睛一亮,拿手电照过去,只见前面终于不拐弯了,而是出现一扇巨大的石门,石门起码高五米,紧紧的闭合着,石门的正中间,雕刻着一直昂首振翅的凤凰!
凤凰六尾舒展,双翅展开,头像上岸昂起,一双火目用巨大的红色宝石镶嵌,凤凰站在树枝上,似乎马上就要窜上天际。
温白羽说:“是凤凰!”
他们走过去,石门的两侧有两盏石灯,正不断的燃/烧着火焰,跳动的火焰映衬在凤凰的火目上,红宝石的颜色鲜艳欲滴,火目熠熠生辉,凤凰好像要活了!
雨渭阳兴/奋的说:“是凤凰!难道是襄王墓?”
唐子看他那么兴/奋的样子,不禁笑了笑,他自然是知道的,雨老板一直想找襄王墓,想要给自己续命,已经是秋天了,还有几个月,他就要和雨老板告别了,这是坟的命,三十年都没有不舍,如今却有些恋恋不舍了。
温白羽说:“这么大的石门,中间扣的这么死,也没有缝隙,不知道后面有没有自来石,到底要怎么打开?”
他说着,就转头去看万俟景侯。
而万俟景侯则是仰头看着石门,眼神很专注,他眯了眯眼睛,似乎在想什么,似乎在挖掘很遥远的记忆。
温白羽说:“怎么了?有什么发现?”
万俟景侯又看了良久,眼睛在石门的凤凰上扫了很久,温白羽还以为他在走神。
万俟景侯突然开口了,声音淡淡的,说:“我好像见过这个……”
温白羽心说,自己也见过,这种凤凰的图案,确实见过了很多次。
万俟景侯顿了顿,继续说:“很熟悉的感觉……我好像,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