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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斗台上,那人一手遮阳,一手轻轻一挥,随行的爪牙们便朝阿傻扑过来--“后来,那人并没有找到第七部神诀。他疑心我藏起秘密,便严刑拷打。
又怕我泄漏这件事,用烙铁和红炭毁了我的双手,让我无法再写字。“他将我流放到山林荒地里自生自灭,虽未灭口,却派一名武功高强的昆仑奴尾随,我若想向别人泄漏身份,便将听者杀死。
若想练武报仇,便杀死我的师傅。如此过了六年,直到今天。“那人占了我家在乌城山的庄园,持用我先祖传下的宝刀赤乌角,以先祖创制的绝学虎箓七神绝扬名立万,并以岳氏代代相传的“八荒刀铭”称号行走江湖。
他自称是亡父承先公的独子、岳家第十四氏的嫡长孙,他剥夺了我与兄长的姓与名,却以我大哥的名姓行世,蒙骗世人”
耿照语声方落,阿傻猛然抬头,木然的表情忽然变得生动。他那肌肉坏死萎缩、如同焦木的枯瘦食指往席间一比,双眼迸出恨火:“那就是你,岳宸风!”
此话一出,本拟激起满座惊诧,谁知众人无一开口,只有黄缨睁大明眸,双手掩着小嘴,低呼:“原来原来是你!”岳宸风哈哈一笑,神色自若,提壶自斟自饮,仿佛耿照所指,与己全然无涉。
耿照同情阿傻的遭遇,不觉激起义愤,胸中似有炭炙火燎,不想余人却都反应冷淡。冷静一想,登时醒悟:“这不过是阿傻的片面之词,若要定岳宸风之罪,须拿出证据来。正所谓“打草惊蛇”若无凭证,便是诬指!”
余光瞥去,果然横疏影俏脸一沉,面色难看至极。金阶之上,忽来一阵哈哈,独孤天威举杯仰头,竟也笑了起来。岳宸风收了笑声,待他笑完,才怡然道:“城主为何发笑?”
独孤天威揉揉鼻子:“我想起当年太祖武烈皇帝驻守蟠龙关时,曾经断过一门奇案。”黄缨忍不住皱眉:“怎地又是蟠龙关?”被染红霞明眸一瞪,扁着小嘴噤声。“愿闻其详。”岳宸风潇洒举杯,仿佛一点也不在意。
“当时乡里间有家富户,老爷突然暴毙,众人疑心是姨太太下的毒手,她却抵死不认,临堂开审时,只说:“要定老娘的罪,先拿出证据来!”
太祖皇帝一听,天眼顿开,当场圣裁:“既是苦主,当喊冤枉说委屈,只有杀人凶手,才会开口问人要证据!”妇人一听,吓得魂飞魄散,立遭天谴,活生生死在了堂上。”黄缨噗哧一笑。
“这案子倒也不怎么奇,奇的是太祖武皇帝。”独孤天威执杯乜眼,冲岳宸风一笑:“岳老师,关于阿傻之言,你有何话说?”
岳宸风沉默半晌,仰头饮干酒水,直视金阶:“片面之词,何足道哉!城主若要论罪,还请拿出证据来。”面上虽挂笑容,眸中殊无笑意。独孤天威哈哈大笑。
“好在岳老师晚生了几年,若教太祖皇帝遇上,圣威一动,当场便遭天打雷劈,化成一滩脓血。”岳宸风掸衣起身:“城主大人若无见教,岳某尚有要事在身,不克久留。请。”以目示意,南宫损与迟凤钧也跟着起身离座。
“慢!”独孤天威举起手掌:“这事还没完哪!今日之事,若非这小子诬指,便是你岳宸风犯案,长短扁圆,横竖得有个交代。”岳宸风傲然负手,掸襟一笑:“城主且不妨将此事遍传武林,诉诸公论,看看世人眼中,究竟是这厮诬指,还是岳某犯案?”
独孤天威仰天打了个哈哈,笑顾阿傻:“喂,他与你的梁子天高海深,却迟迟未杀人灭口,可见图着什么。你不掏点家生出来吓唬吓唬他,本侯这案子是要怎生问下去?”阿傻犹豫片刻,从怀中取出一只烧饼大小的油布包,伏跪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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