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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真是太美了!色彩原来是活的!”王雪拍着手,“幽香是白色的郁金香,清香是紫色的郁金香,紫与绿接近。醇香,肯定是黄色或红色的郁金香了!”
“你很喜欢郁金香吗?”“是的,我妈妈说,郁金香代表优美和高雅,我很喜欢它叶形长圆,活像高脚酒杯一样的体形,还有它的香,闻起来真叫人心旷神怡。”
“好吧,我们种郁金香吧!”
11月里,童舒去种植园买来郁金香的鳞茎,把园子里的土挖得深深的,耙得平平的,然后施下腐叶和饼肥,把鳞茎深埋在里面。王雪总是一手拿着手帕,一手端着花茶,静静地站着,等童舒累了的时候,过来擦汗,喝茶。她相信,春天一到,满园的郁金香就会争奇斗艳,她会叫童舒为她画出各种最美最靓的颜色。
为了让王雪能真实感受到这样的颜色,他采用香精,把黄色配制成淡淡的柠檬香。把墙一片一片地刷成黄色,并把大厅里那幅油画上的灰色的天空改成亮蓝,淡黑的远山绘成油绿,原野里,是一望无际的郁金香……
为了让你看到美丽的郁金香
转眼到了2006年3月,园子里的郁金香开了,香薰扑鼻。她对童舒说:“它们是一个个跳着芭蕾舞的美少女,我说得对吗?”
“对极了,雪儿,我一定要让你看到它们。”
“我已经看到了啊!”
“是啊,你看到了。”童舒的心里说,“你一定看得到的。”一段时间以来,他走访了绵阳市各大医院的眼科专家,最后,童舒听说用野生蝮蛇的胆来泡酒喝,有特效。
童舒决定一试。他谎称家有急事,告别了王雪。
童舒的家住在四川大巴山腹地的通江县,那里经常有号称“千毒之王”的蝮蛇出没。他开始了捕蛇的生活,尽管童舒做得小心谨慎,但还是遇到了危险。幸亏老蛇医抢救及时,他才幸免于难。但童舒没有退却,一个月后,他们捕到了40多条蛇,取出蛇胆,泡了一大玻璃缸蛇胆酒,带到了绵阳。
王雪喝了大半年蛇胆酒,眼睛却毫无效果。2006年11月29日,他带王雪去成都华西医院检查,医生告诉童舒,如果在三年之内找不到合适的供体,她只能在黑暗中生活一辈子了。
医生还说,有关数据统计,目前我国等待接受角膜移植的患者有300多万人,但因供体角膜缺乏,全国各大医院每年完成的全部角膜移植手术仅有3000多例,只占千分之一,许多本来可以通过角膜移植手术重见光明的患者,正在黑暗中等待……
童舒不敢面对王雪的眼睛。2006年12月25日,他想即使是千分之一的希望,也应该努力一下!童舒更加坚定了离去的决心。但他觉得没有把握,只好说:“我想离开绵阳,去别的地方寻求更大的发展。你要保重,婆婆会照顾好你的。”
“好吧,祝你成功!”王雪轻启笑脸,低身拾起画刷,画刷抵在墙上,她的手在颤抖……
童舒去了重庆,两个月后,他又去了武汉,接着,他又到了上海。每到一处,他都夜以继日地为影楼画油画背景。他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最美的色彩!他把卖画所得的钱都交到了医院,近三年来,他走遍了全国100多个城市,向300多家医院交了押金为王雪求购眼角膜。2009年7月17日,他终于接到华西医院的通知。
王雪孤单生活了近三年,她相信,他会回来的。
她每天都坐在紫色的椅子上,背靠着黄色的墙壁,等待童舒的归来。2009年7月18日下午,围墙的大门口停了一辆出租车,下来一个人,她轻轻地呼唤:“童舒!”没错,是他!他俩都张开双臂,给对方一个结实的拥抱。
7月19日,手术进行了两个多小时,采用的是国际先进的板层角膜移植方法,很成功。
一进家门,王雪就看见,对面墙上,她没有完成的油画,已被童舒完成了:黄色的小别墅前,是盛开着郁金香的原野,有一个少女,背对着夕阳,扬长地走着。郁金香和少女,都完美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也许,这就是我最美的作品。”
“不,你最美的作品是我!”王雪纠正说。
由于术后恢复正常,王雪的眼睛没有大的不良反应,她将于2010年3月拆除角膜移植的缝线,到那时,园子里的郁金香就要开了,他们一定要在花丛中拍出最美最艳的婚纱照。
东京爱情故事
1991年,《东京爱情故事》上映,我出生的第一年。2009,我抵达东京。北京、南京以及我心里的西京,这两年的时间仿佛将这京字终是走到尽处。行走与感悟,一个收获一个整理,都是耗费心力的过程,何况目的地是东京,繁华夜色里,人是顿觉渺小的。那么伟大的,是爱与和平。
在日本的行程,由东京起始,随后横滨、箱根、大阪、京都。每一地的细小色彩,构成沉坠的二月影像,相比其他旅途的清淡,这一次,是浓墨重彩的,是与爱情有关的,是可以写成故事的。
2月14日,是在东京的最后一日,情人节。请相信空气里的甜蜜气息,而那一日,天气最为晴好。来到横滨的山下公园,有开阔湖岸,大片草坪,我的心境从未那样安定过并贪恋生的美好。推着婴儿车的父母必定手牵手坐在阳光色的长椅上,美丽的小孩子穿着小裙子冲我微笑,又羞赧又妩媚。孩子的妩媚是致命的,因为天真。我就在她的旁边,忍不住的一直看她,也许望的是一片晴空下朗朗的无忧,又或者是异国所带来的脱离原有环境的庇佑。我喜冒险,也爱宁静,一个致高一个致远,围棋的黑白双子。我开始能够明确内心的驱动力,朝着不同的方向,不断的带我走向不同的城市又期望平静在别处。生活当在别处。
在东京读完东野圭吾的《白夜行》,有一贯的风格在,又因为故事所在地与阅读地的不期而遇,是一次难得的阅读之旅。这或许是种美好的模式,该手捧张爱玲再次走过上海的里弄街巷,吴侬软语也或许易懂可亲。随身的行李也带着《东京设计手册》,但没有如预想的可以完整看过东京的设计于创意,但整个民族对于细节的忠诚对于美的极度崇尚却是时时刻刻的体验。阅历的浅显自不足以去触碰到日本美学的核心,只是站在边角一窥,已觉哪怕寻常花布、纹理、纸笔、人偶是贴近精致的。也许无数人爱上东京,是因为它提供了生活通向优雅的可行道路,细节之细静之雅精带来憧憬与希望。
在京都遇上冬日里唯一的微雪,从同志社大学到清水寺庙,一路是冬日暖阳投下雪的影子。天空的一半在下雪,是温柔的奇景。而在日本的最后清晨,6:48分,大阪开始4级的地震。仿佛时空交错又回到兵荒马乱的黑色五月,所以在那不住摇晃的一分钟里,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这是该如何描述的感受。从睡梦里挣脱出来,只看到头顶的吊灯在晃动,周围是没有人声的,只有寂静一直轰隆作响。我是在哪里,哪座城市的哪个角落里栖身着。死亡是时时刻刻随行的,我并不惧怕,只是期待这活着的每一刻里都仿佛能再次幸遇奇景。
箱根的旅馆虽只住了一夜,却始终念念不忘。窗外就是湖岸,早起看到了完整的日出,光洒在水面上,是晕开的胭脂红。而露天的温泉也就在湖岸边上,冰凉空气与沸腾泉水的对照,灯光与月光的呼应,****直面自然的力与美,还可以更美吗。而我又能在何时拥有能力与我的父母同享这所有,他们半生的寄托与企盼,希望与美好,全部的在我的身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这样。西京的城池,东京的流云,我想让他们跟我一起。
顺应题目,也许该多着墨于东京。而此刻,我的心是太满的暗涌,需要时间倒空沉淀,于是延展开来,将琐碎的体验暂时记下。总是要再去的,再在浅草寺许愿,到青山的甜品店里,再走过表参道和银座,去迪斯尼,再坐JR。爱情也在别处,并且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