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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闺秀总给人弱不禁风之感,此姝跳的是文士扇舞,吹的是别出蹊径的十孔箫,别提那轻易便能鼓舞人的气质,可不是一般的大小姐。
而是受到精心培育的女公子,出身非同小可。此等来历与她发育丰熟的健美胴体,形成强烈反差,益发引人遐思。
韩雪色对她敬若天人,手都不敢碰,讷讷目送,不看也知是一脸憨笑。少女将出廊门,折扇忽落进院里,韩雪色一怔回神,急唤:“你的扇掉”
倏然顿止,宛若石雕。蠢货,她是故意留给你的。应风色几能想像她回眸嫣然,眸里掠过一抹慧黠的模样,不觉怦然,明明连脸都没见着。
直面伊人笑靥的韩雪色,所受冲击不言可喻,半天没能恢复,等三魂七魄终于落了地,毛族青年双手握拳,做了个无声欢呼的动作,正欲上前,一人忽从檐上飞落,抢先拾起“唰!”
抖开扇面,眯起好看的星眸,剑眉略舒。“应应师兄。”韩雪色的表情从紧张到放松,又有些疑惑似的,细致的变化全在一瞬间,随即敛眸垂首,除嘴角那一抹自厌自弃似笑非笑,五官分明的褐脸上再读不到丝毫情绪。
扇上残香没逃过应风色的狗鼻子。与鹿希色淡淡的香泽不同,少女的体香如兰如麝,汗息微刺,却有烈日曝晒过的洁净之感,和她的人一样焕发着旺盛活力。扇面所题“高台远吟”四字行楷,出自青鹿一朝的咏兰名句“广殿轻香发,高台远吹吟”与少女身带兰香、擅奏管律巧妙契合,不知是人学扇字,抑或扇咏佳人。
笔毫使转偏硬,比起草书更近楷书,连牵丝都透着齐整节制之感,非是挥洒不开,而是自律甚严,是应风色欣赏的风格。传世名帖多是行草,应风色自也喜爱。
但无非是醉后狂涂伤情所致,又或灵感忽来一挥而就,让他们自己再写一回都难,才被奉为珍宝。
日常书写要都这样,丑字肯定比好看的多,何苦自虐虐人?规规矩矩写才是正途。题字无有落款,却盖了两方小印,偏书“付阿妍”三个小字,笔迹虽同,墨色与“高台远吟”颇有出入,应是新旧之别。
篆印形作长方,一阴一阳,印于扇骨之间,巧妙避过高低差,阴刻那枚甚易辨认,乃“佳儿于归”
阳刻那枚则是天成某某,末二字笔画繁复,不是寻常看熟的字形,兼且镌凿法度雄浑古朴,更加难认,或是书写之人的雅号,但其中透露的讯息,已够多了“原来她叫阿妍。还是她母亲的名字?”
应风色唰的一声合拢折扇,指着韩雪色的鼻子,冷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敢偷人未过门的妻子!”女子出嫁称于归“佳儿于归”
之印送给女儿不甚妥当,毕竟女子出嫁从夫,轮不到娘家指手画脚。若送给媳妇,又恐惹来闲语,当作订亲的信物则无此问题,果然韩雪色面色丕变,咬牙静默半晌,低道:“还我!”
喉间闷如雷滚,又似虎咆。应风色冷笑:“你倒有脸抢我的话。拳谱还来!”韩雪色愕然抬头,但也不过是一霎间,旋即恢复冷静,抱拳躬身:“既是师兄之物,小弟必定归还。
此扇于我意义重大,还请师兄高抬贵手,还给小弟。”应风色重重哼了一声,冷道:“何必龟缩,用你学自拳谱的武功抢回去呀。”韩雪色苦笑道:“师兄说笑了。
我那只能骗骗不懂武功的山下人,在山上好歹也待了十年,什么顶用什么没用,小弟还是知道的。”
应风色知韩雪色是自嘲居多,不知怎的,却觉他这话莫名地刺耳,撮拳握扇,哼道:“不如毁了此扇,死无对证,没人知道你干了什么蠢事,也不致坏了奇宫的名声。”
作势运劲,背在身后的左手捏碎半截树枝,发出“啪”的清脆裂响。“住住手!”韩雪色眦目欲裂,和身扑至,势头极是迅猛,真有几分恶虎化人的模样。
应风色若非一路尾随,见过他四下无人时的身手,光凭先前他被飞雨峰弟子围殴的印象,保不定要吃大亏。
这时却轻轻松松一扭身,脚步错落,接连避过高大青年的扑抱,踹了他屁股一脚。韩雪色整个人撞在墙上,突然反弹回来,当中毫无停顿,宛如一团棉花,右腿就这么高举过顶,顺着翻转之势“呼!”一声削落,使的竟是虎履剑里的一式“岂不咥人”此式若以正宗心法施展,真气所至,其身软如棉、韧如钢,翻身出腿水到渠成,韩雪色却是以筋骨肌肉之力硬使出来,亏毛族体质奇健,能让他折腾到这等地步。
应风色虽然吃惊,但虎履剑他熟到睡梦中都能拆解,想也不想侧身避过,靠肩一撞,把高大的毛族青年扔破麻袋似的甩向墙壁。
韩雪色复又弹回,口鼻间曳着鲜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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