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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终于从这颤抖的声带中搜索到了几丝愉悦。这就是人类最原始的语言?“哥也来了,射你,射你屄。”陆永平发出野兽般的吼声。一阵急促的肉体碰撞声后,一切重归静寂。
我早已大汗淋漓,身体像被抽空了一般,胸中却充斥着剧烈的熔岩。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它让我不舒服,让我疼痛、饥渴、愤怒,甚至嫉妒。
我紧紧靠着墙,却不知该在什么时候离开,也许我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也许他们马上就会发现我,也许我应该勇敢地迎上去。
毕竟我做错了什么呢?那晚我躺在凉席上,感到一种彻骨的孤独。头顶是神秘星海,耳畔是悠长鼾声,我握紧拳头,任眼泪滂沱而出。
第二天奶奶早早把我敲醒,让我下去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我却再也睡不着。拿起“福尔摩斯探案集”翻了四五篇,看看闹钟已经六点半了,遂起床、洗脸刷牙。母亲还没起来。
我到奶奶家吃了早饭,蹬上自行车就出了门。敲了几家门,呆逼们尚在呼呼大睡。我百无聊赖地溜了几圈,却发现无处可去。
不知不觉到了村头水塘,理所当然地,我脱掉衣服就跳了进去。水有些凉,我不由打了个寒战。游了几个来回,实在冷得受不了,我就在桥洞里蹲了会儿。
同样理所当然地,我吼了几声。它们在桥洞里穿梭、回荡、放大,听起来像是另一个人的声音。于是我忍不住又吼了几声。直吼得喉咙沙哑,我才又跃入水中,这时已经艳阳高照。
我躺在桥头晾了晾,直晒得昏昏欲睡都不见人来。我不由想到这世界是不是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穿上衣服,我去了台球厅。往常人满为患的台球厅竟然关着门,敲了半天,老板才过来开门,说这两天检查,歇业,在门口坐了一会儿,我口渴得要命,摸了摸,兜里空空如也,就这么蹬上车,漫无目的地瞎晃,竟晃到了校门口。大门紧锁。
虽然这会儿高三已经开学了。我停下车,在校门口杵了半晌也不见什么熟人,突然想到王伟超家就在附近,我决定前去拜访,他家我去过一次,印象不太深。
但东摸西摸还真让我给摸着了。王伟超他妈来开的门,说他不在家。我留了个名,就下楼又跨上了烂车,那真是令人沮丧的一天。我四处奔走。
然后发现自己是个多余的人。铩羽而归时已是午后两点。我直接骑到奶奶家,却发现大门紧锁。可怜我饥渴交加,只好硬着头皮进了自家院子。
停好车,母亲出来了,问我去哪了,她还是碎花连衣裙,粉红拖鞋,高高扎了个马尾,清澈眼眸映着墙上的塑料蓝瓦。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母亲水灵了许多,脸颊的一抹红晕像是自昨晚便未消退。我没吭声,转身进了厕所。
“严林问你呢,耳朵聋了?”母亲有些生气。我慢吞吞地走出来,只见母亲双手抱胸,板着个脸。“去玩了呗。”声音嘶哑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母亲一愣,眉头微簇:“又咋了你?”我指了指喉咙,径直进了厨房。“上火了?感冒了?”母亲跟在身后“还没吃饭?”我洗了洗脸,就着水管一通咕咚咕咚,饮牛似的。
母亲在一旁不满地咂了咂嘴:“说过多少次了,又喝生水。”我也不理她,掀开锅看了看,操起勺子舀了一嘴米饭。母亲伸手拍开我:“一边呆着去。”
她身上依旧是熟悉的清香,我却接连退了好几步。“咋吃?蛋炒饭?闷咸米饭还是啥?”母亲忙活着,头也不抬“你嗓子要不要看看?”
“随便。”我吐了句,就走到了阳光下。仰脸的一瞬间,我看见二楼走廊上晾着几件衣物,栏杆上还搭着一张早已晒干的旧凉席。
“随便随便,随便能吃吗?”整个下午我都卧在床上看书。柯南道尔笔下的维多利亚时代着实令人神往。更重要的是,窗外的蝉鸣,白得耀眼的世界,一切,都暂时和我无关了,直到六点多钟。
在母亲百般催促下,我才出去吃了晚饭。饭间母亲问我嗓子好点了没。我边吃边回答,说的什么自己都搞不懂。母亲又问我下午都在忙什么。我懒洋洋地告诉她:“看闲书呗。”母亲说:“看啥闲书我不管,先把作业写完就成。”
我埋头喝粥,没吭声。母亲似乎张了张嘴,但终究是没说什么。饭毕,母亲收拾碗筷。奶奶在楼上喊:“林林乘凉啦!”我起身就要上去,母亲突然说:“也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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