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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乖女儿,谁欺负你了,跟爹说,爹帮你弄死他。”真宗看到那人的眼,向她走去。
“爹!他们欺负我!”弄影扑上去,扑到真宗怀里,哇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女子接过锦纹,让她可以抱住真宗哭泣。
“乖女儿,不要怕,爹在这里,没有人敢欺负你。”皓凡和吕尚止几曾见过这般慈父状的真宗?全都愣住了。而且真宗竟然不自称“父皇”而是平民所说的“爹”
弄影越哭声音越大,锦纹听到她的哭声,小嘴一扁,也哭了出来。
那女子抱着锦纹,一时间不知怎么办才好。弄影哭泣之中尤自能分辨女儿的声音,一指皓凡:“水,把纹儿交给他。”
皓凡看向那女子,更加吃惊:“你不是海月身边的丫环绢儿吗?”
“我叫冷水。”冷水把锦纹递给皓凡,马上止了她的哭声。她笑道:“不愧是锦纹的爹,好用得很。”
“锦纹的爹?”皓凡呆呆的重复着她的话,虽然听到弄影不带苏州腔的声音时他就有一些怀疑,但怎样也想不到他隐约的感觉竟然是真的。
“乖,乖,不哭,海月不哭。”真宗哄小孩一样哄着怀里的弄影——或者说,海月,庄海月。
冷水看着发呆的皓凡,叹了口气:“小姐,我怎么看不出这位少年成名,文才武功均属上层的姑爷兼大伯的笑凡居士哪里聪明呢?”
“兼大伯?”海月好功夫,一边哭着一边还能说得出话来。
冷水脸上一红,忸怩的低下头:“我嫁给他弟弟了”
“妍琴呢?”皓凡的弟弟明皓宇早有妻室,冷水也不是会做人家妾的料。
“和别人私奔了。”冷水说来有点心虚,杜妍琴的私奔还是她帮忙的呢。
“对不起。”皓凡越听越奇,她们提到的人与他休戚相关,他却一头雾水“我可以问一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是不是你小子欺负朕的女儿?你个负心汉,早知道当年就不把海月指婚给你,亏得海月还替你向朕求情。”真宗瞪了他一眼,回头安慰女儿“海月,这家伙怎么欺负你了,告诉爹爹,爹把他抄家灭族!”
海月无奈抬眼:“爹,水现在是他弟媳,你抄谁的家啊?”
“我可以大义灭亲的。”冷水举手。
海月叹了口气,从眼泪汪汪中恢复:“算了,我弄出来的事情,还是我自己解决吧!”
“我本名就是庄海月,是我爹在民间偶尔不小心留下的种。”官兵被清出场,大厅上只剩相关的几人:真宗及其侍卫冷然、海月、冷水、皓凡、季老夫人及季家兄弟、秋震天、吕尚止和江湘绫。海月到里屋卸下了易容,明艳无双,果然是大家都熟悉的脸。
“爹和你娘是真心相爱的。”真宗连忙声明。
“爹,你要我把当年的事情也回顾一下吗?”海月眼神冷冷的,不耐烦他的打断。真宗端坐着,不再说话。
“我出生在苏州,幼时家境困苦。我娘一身武功却从不以此谋财,因为她要赎罪。”海月看着真宗,他心虚的别过眼。
“我娘是在开封附近长大,乡音难改,我跟着她学话,因此,我的乡音就是开封官话,然后才是苏州话。”
“十岁那年,爹找到了娘和我,把我们接到开封近郊。我自幼对刺绣极为着迷,娘把我送到了苏绣名家江夫人那里学绣。”海月眼光看向湘绫“你们一直以为我是开封人,家境富裕,其实不然。”
“爹对我,可能是出于补偿的心理吧,有点宠爱过度。冷叔叔是爹的侍卫,冷姨保护我娘,他们的三个女儿,冷雪、冷水、冷烟则是跟着我。她们三个武功都不错,当然最高的还是雪。”
“十四岁那年,我的绣艺已名扬天下,爹封我为针神,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海月蹙起眉,皓凡心中一动,这是弄影惯有的神态。
“爹最多事了,这样一来,还要我怎么玩啊!无论我是不是真正的第一,御赐的称号都会永远跟着我。”海月仰起头,不服输的表情,仍然是弄影特有的“我才不要仗势凌人,不管我得到什么称号,都该是天下绣者看到我的绣品后心甘情愿给予我的,而不是一个宠爱女儿却对刺绣一窍不通的皇上封的。这称号对别人而言可能是荣耀,对我,却是负担。”
“就像你们江湖中人,若我爹封季励之一个‘剑神’的称号,大概没有人会心服吧!”励之在一旁哭笑不得,看着他的哥哥,勉之却不动声色。
“如果是在江湖,其他人自然可以向励之挑战。但绣艺高低本就难说,世人也没有那么高的鉴赏能力,针神既然是皇上封的,就一定是最好的。”
“我心里很呕,而且当时我的风格渐渐转变,从师父的单纯摹画中跳出来。加之师父虽对我很好,师妹却在内心嫉我恨我,几次三番要师父藏艺,我不想看她们母女为我而失和,想出一个主意。”
“针神的绣艺停滞不前,相应的,出来一个弄影针,自己打下一片天。”海月笑笑,极为骄傲的“弄影针的出现仰仗雪水烟三人,她们帮我把绣品拿出去,打下名声。”
她看向江湘绫:“师妹,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十四岁之后,我的绣艺就不再进步了呢?还是你真的认为我是‘小时了了’的人,所以放下了心呢?但我那时的绣品数量明显变少,你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
江湘绫看着她,一片茫然。
“爹就是喜欢瞎操心,十七岁时,他很兴奋的说发现了一个少年才俊,硬要指婚给我。”海月眼光转向皓凡,皓凡对上她的眼,眼中带了祈求。
“我本来是死也不想同意的,但见爹说的那么兴高采烈,也就顺口问了一下那位‘少年才俊’的姓名。”她叹口气“也不知道我这一问到底是对是错,爹告诉我,是明皓凡,名扬天下的笑凡居士。”
“我承认我动了心,笑凡居士丹青妙绝天下,我精于绣画,自然对丹青研究颇深,却只能摹出笑凡居士的画的形。他用笔神乎其技,单从几幅画上是无法捉摸的。”皓凡听得此言,苦笑一下。
“于是,我同意了,反正我这一生也没想过要嫁人,随随便便嫁一个,尝尝为人妻的滋味,倒也可以增长一下见识。”海月说得轻松,皓凡心中苦涩更甚“而且还可以偷学笑凡居士的画艺,很划得来。”
“嫁人的时候发生了一点麻烦,那就是我只想带一个陪嫁丫环,不要吓到明家,也不要给他们仗势欺人的感觉。但是,我的丫环有三个。”海月看向秋震天和季勉之“这一点上最了解的大概就是你们两个了吧!尤其震天兄。”
“第一个离开的人,是烟,三胞胎中最小的一个。她一向自由,徽州和明家都不适合她。她自己到处游荡,然后遇上了震天兄,被娶回镇天帮。”秋震天笑得温馨,大概是想起了往日。
“即使如此,还是有两个人陪在我身边。雪是大姐,水是老二,她们的决定就是轮流陪我。雪和烟相貌相同,水则是三人中相貌最平常的一个。”
“她们把漂亮的脸都抢走了,我也没有办法。”冷家三姐妹向来不以相貌为意,冷水笑着补充道。
“雪说丫环不可以抢小姐的风头,于是易容成水的脸。她对我最忠心,一年十二个月之中,倒有十一个月是她在陪我。水大多数时间里是到处找茶叶找泉水,忙得很。”
“这样,我嫁了过去,因为开始的时候就打算好了学成之后就跑,我表现得一直很完美,完美的庄海月,完美的明家少夫人。”
“一年后,师妹来找我,因为师父夫妻双亡。”海月顿了顿,声音有点哽咽“师恩深重,不管师妹是怎样对我的,我总要照顾好她唯一的骨血。”
“烟和震天兄的事情我曾经插手过,对镇天帮也有一定了解。当师妹和秋震海来往时,我是知道的。”她看着江湘绫的震惊,笑笑说道“秋震海是震天兄的双胞弟弟,似乎是影子一样的存在,很少有人知道他。他野心极大,师妹也是。”
“师妹,你是爱着皓凡,还是只为了和我抢丈夫呢?你对秋震海,又是怎样的感情呢?他对你的一往情深,你该知道吧!”海月一向弄不清他们二人的关系,但她也不想知道。
“秋震海帮师妹暗算我,可惜有雪在我身边,怕是没人动得了我。但是,我发现一件事,那就是,我怀孕了。虽然一直在防着,却在离开的前夕怀孕了。”
“怀孕的人要好好保护自己,明家不是一个好地方。而同时,又发生了纳妾这件事。师妹哭着求我,说她和皓凡彼此有意;明老夫人找我,说皓凡已经同意了,我是贤妻,三年无所出,不该反对的。”海月语气平常,却是积怨极深,连声“娘”都不肯叫。
“‘那就这样吧。’我的相公不以为意,一个妻子也是娶,多一个妾也无所谓。”海月的眼对着皓凡“我不怨,只是觉得可悲,为他,也为我自己,甚至为师妹。”
“于是,我离开了,自以为能解决一切。却没有想到,我的那位相公还是觉得内疚,没有娶师妹,而是试图找回我。”
“我哪里是那么好找的啊!而且,我带走的人是雪,水继续扮着丫环绢儿,迷惑众人。”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单身出走的,结果却是两人。
“也有没被迷惑住的人吧!”季勉之开口“我一见到绢儿,就知道她不是我要找的人。”
“这位季勉之盟主,自见过雪一面之后便对她念念不忘,要不是我抓的紧,早被他抢走了。”海月看向冷水“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动请缨帮我相公寻我,却寻出了关。”
“是我啦!”冷水很骄傲的说道“我告诉他你们出了关,他竟然傻傻的信了。”
勉之气极反笑:“雪有你这种妹妹,真是不幸。”
“我到处闲逛了一段时间,终于没有办法到处乱跑了,只好回苏州。这宅子是以前买下的,苏绣大家嘛!总要在苏州有一个着落。所以,我回来了,以云弄影之名,回到这里,开始新的生活。”
海月站起来,走到江湘绫面前。
“师妹,如果你不是狠心到想杀尽天下知名绣女的话,我不会插手任何事情。云弄影就是云弄影,和谁都没有关系。”
“因为锦纹这孩子,我一直没有办法抽出手来。尤其震天兄当时还去千里寻妻,把整个镇天帮丢给秋震海,任他把江湖搅得乌烟瘴气。季盟主又被骗去关外”海月叹气“因此而生出的死伤,应该算到我头上。我不忍杀你,结果害了众多的人。”
“锦纹三个月大时哭得昏天黑地,也就是那个时候,我这位相公找上门来。寻上门的原因是雪有一次把庄海月的绣品当成云弄影的交给绣庄,只为了当时少一幅绣画,而我正在休息——雪对我的关心,真的是太过了。”海月好笑的看着勉之皱起眉,喝了几瓶醋的样子。
“他怀疑我,但我是何种人,还瞒不过他吗?雪的易容术妙绝天下,我擅长学人声音。更何况,我生了子,身材也与往日不同。明公子从来不曾注意过他的妻子,自然也认不出来。”
“后面的事情就不用我说了吧!我被卷进了绣女事件,用流光为饵,设了个陷阱,却因一时疏忽满盘皆输。本来想用爹给我的金牌讨救兵的,结果发现苏州这位知州也是秋震海一派的人。还好震天兄和季盟主同时回来,否则事情会越来越麻烦。”
她转向冷水:“水,你们怎么来得这么快,是收到我的信了吗?”
“什么信啊!是皇上听说各地绣女被害——他的消息也真的很闭塞,要广开言路啊!——马上吓得带着我爹来找我。我当然知道你们在云庄落脚,一路赶过来,刚好赶上。”冷水道。
“乖女儿,都是爹不好,爹不该封你针神,不该逼你出嫁的。”真宗反省自身“以后爹不再逼你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好了,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解释清楚了吧?我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她们三个复杂了一点,若有不明白的地方,请问水以及震天兄和季盟主。”海月笑笑“我的靠山来了,官府或是江湖,这件事情都好解决。”
“我早该想到的连馨儿都能认出你,为什么我会认不出呢?云弄影就是庄海月,我为什么会想不到呢?”江湘绫低喃“自始至终,会妨碍我的人,也只有一个”
“如果你堂堂正正的向我挑战,而不是用些卑鄙手段的话,也许你还有胜的机会。”海月不再笑,站得极直,双眼盯着她。
“我没有你那么高的天分所以,娘喜欢你,不喜欢我皓凡爱你,不爱我即使费尽心机,我还是胜不过你”江湘绫忽然伸手,抓住海月的手臂“但是,至少有一点我是胜过你的,那就是我的武功比你高!即使我死,也要拖着你一起!”
她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那天,就是因为有这个,皓凡控制住自己,成就了你们。现在,我要用它让你下地狱!”
江湘绫将簪子尖对准海月的喉咙,便欲刺下。
“住手!”皓凡声音沙哑,一瞬间,他几乎停止了呼吸。
他的弄影不!
他的海月
“你放开她”皓凡盯着她手中的簪子,锋利的尖在光下闪着,轻轻划过海月的脖颈。
“就算我死,也要拖着她我恨了她一生,她抢走了我的一切如果没有她,我不会什么都得不到为什么只有她能得到一切,而我,永远都要在她的阴影下面呢?针神的师妹,为什么他们都这么叫我江夫人的女儿,是我才对啊!”江湘绫近乎疯狂,抓着海月的手用上力。海月仍是笑着,一点看不出紧张与恐惧。
“不要伤害她你要什么,我给你。”皓凡手中出了汗,冷冷的。
“你给那么,你替她死好了,虽然我活着得不到你,但与你同死,也是好的”江湘绫笑得凄绝“反正,你死了就没有办法和她一起了你们就永远不能在一起了”
“我答应你你放开她”皓凡握剑的手动了动。
“你们有完没完?我又不是死人,不要在那里自说自话好不好?”海月淡淡的声音响起,她看向冷然“冷叔,你还在那里看热闹,快过来啊!”“女生外向,明明气他气得像什么一样,还是不忍心看他受伤是吗?”冷然笑道。
“冷叔!你欺负人!”海月一抿嘴,冷然知道她有些恼了,不敢再玩笑,手指轻扣,一道风打向江湘绫,她手中簪子落地。冷然身形如电,上前点住她穴道。
簪子旁边,一颗石子滴溜溜转了几圈,停在地上。
“海月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落进你手里?”冷然对江湘绫说道“她就是算准了有我在,才那么肆无忌惮的。你和她同门那么多年,还不了解她吗?”
“这说明朕的女儿了不起啊,装什么像什么。”真宗很自豪的“海月最怕麻烦了,能装傻混过去,就绝对不会自己动手,天塌下来都会找个高个儿的顶着。要是没人保护她,她早就躲得远远的了,还留着给你捉?”
海月不管他两个的吹捧,只看着江湘绫。
“师妹,我离开师父的时候,她曾请求我。不管你做了什么,看在她的面子上,请我放过你。”
“她最爱的,还是你。”
海月说完不再看她,转身对着真宗:“爹,江湘绫和吕尚止是绣女事件的主犯,另一个主犯是秋震海,请你给秋震天半个月时间,他会解决镇天帮的内乱。”她指指秋震天。
“震天兄,你不能再心软了,难道你想看着你一手建立的镇天帮毁于一旦?秋震天豪气震天,年纪轻轻便创下镇天帮,行侠江湖。烟爱上的,也是这样的你。”
秋震天点头,声音有点哑:“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
“冷叔,雪在这位季盟主那里,若你满意这一位女婿的话,就不用管他们了。”海月转向季勉之“我相信季盟主会好好对待雪的,是吧?”
“当然。”季勉之斩钉截铁,他对着冷然,心中有点忐忑。
“他们小辈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冷然一笑“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