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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庭的紧张。
他脊柱猛地绷直,眼神在一瞬间露出躲闪的意味。
陆以圳立刻握住他的手,给了一个鼓励的笑容。
容庭目光移转,望向了镜子里的自己。
他松了口气。
“唔……嗯,还不错。”
容庭依然绷着脸看自己,那模样倒像是在审视什么。
陆以圳有些忍不住了,他开始笑,笑着笑着小郝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跟着大笑起来。
容庭莫名其妙地看了眼两人,虽然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但陆以圳这样久违的、爽朗的笑意却是感染了他,他嘴角情不自禁地弯了一下,“笑什么?”
陆以圳不等他话说完,立刻伸出双手,用食指压在了他两边的嘴角上,“别笑别笑,脸要裂了!”
容庭:“……”
陆以圳&小郝:“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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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拆了纱布,但是为了新皮肤在脸上恢复活性,容庭每天还要戴三个小时的压力面罩。戴这个东西的感觉令人非常不舒服,每天的那段时间里,只有陆以圳敢坐在容庭身边陪他说话。好在摘下面罩以后,容庭紧绷的脸开始一天天恢复弹性,变得更加自如。
这让陆以圳和容庭都感到一阵轻松,毕竟,毁容虽然很惨,但是整张脸从今以后僵硬麻木不能动,容庭也同样没法回归演戏。
可惜鼻梁侧边的伤疤似乎除不掉了,带着一些褶皱留在了山根以下的位置。
虽然是容庭本人决定放弃对这里的手术,但他似乎还是心存芥蒂,照镜子的时候总是忍不住侧头去看那块,然后满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陆以圳劝了他两次,发现对方执念的似乎不是这个伤口,而是在想别的事情,便就不多嘴了。
他对容庭一贯有信心,当对方选择沉默隐瞒的时候,他不愿意去过多的追问。
而关于戚梦的好消息也从美国传来。
一个月的治疗,戚梦似乎已经开始恢复意识,有两次在薛珑珑说话的时候她留过眼泪,医生说明,患者的意识情绪并没有完全消退,最起码有了苏醒的可能。薛珑珑欢欣鼓舞,一高兴就跟戚梦的哥哥打了一架(……),然后戚梦的哥哥代表公司与薛珑珑解约,任由她在美国照顾自己的妹妹。
某种程度来说,这应该也代表着戚梦家庭对她们关系的认可吧。
如今这个结果已经非常不错,打电话和国内的邵晓刚商量了一下,容庭决定过完三月就回国,直接飞上海,然后转机回武汉,在家呆一阵子,调养身体,顺便计划一下之后的工作。
而这个时候,陆以圳也不得不面临一些事关人生的问题——他要毕业了。
有一部票房过亿的毕业作品摆在那里,陆以圳当然不会发愁能不能毕业的事情,可是毕业之后要做什么,陆以圳却有点茫然。
干了太多零七八碎的事情,陆以圳也明白自己缺乏一些系统理论的学习,他倒是有点想回学校再听听课堂里的知识,不过这个想法明显不现实。
再去拍电影呢?
《鲜橙爱情》确实很成功,但他之间付出的努力也是超过了一部正常电影导演会付出的范围,他其实是有点透支健康来完成。
没有了母亲的压力,之后的作品他完全可以更从容的来,也不急着立刻就要交出自己的下一部作品来证明什么。
反正……当初宣称他是华语电影圈里“第七代”导演领头羊的那些人,早已经掉头去跪舔拿回小金熊的卫国了,咋争也争不过人家,陆以圳不希望自己再跨越成长轨迹地奋斗了。
想要放慢一点节奏,多学习,多吸收养分。
“我想去给谢森打工,你说他会要我吗?”
回国的班机上,陆以圳挨着容庭小声询问。
国航的班机,容庭一上飞机就被空姐认出来了。
容庭的名气摆在那里,就算不再圈脑残粉死忠粉,也照样有一大票路人影迷在那里崇拜他,仰慕他。
空姐没有没看过他电影的,一时间都有些激动。
小郝笑眯眯地出来打圆场,“容哥身体还在恢复中,希望大家不要吵到他,让他好好休息。”
容庭已经习惯了僵着脸了,坐在头等舱里,戴着墨镜,面无表情地帮陆以圳放行李,然后入座。
其中有一个空姐喜欢容庭的时间比较长,在先前国内种种悲观的新闻打击下,看到了健康平安的本人,当即眼泪就出来了。
陆以圳有些不忍,伸脚踢了踢容庭,然后笑道:“你是容老师的影迷?我帮你们合张影吧?”
容庭闻言就站了起来,其实他见粉丝见多了,也无所谓对方提什么要求,陆以圳这么表态,他也就理所应当地配合。
不过没想到的是,那个空姐自己摆手拒绝了,“我……我还要工作,不麻烦容先生了,那个……看到您身体健康就好。”
╮(╯▽╰)╭
陆以圳半是无奈半是羡慕地和容庭坐回自己的位置,带了几分醋意的调侃:“亲妈粉,真爱粉,世界上爱你的人太多了,看来也不缺我一个。”
容庭木着脸:“怎么?要我现在当众和你热吻?然后证明我需要你?”
“噗。”陆以圳趁没人注意他们,伸手揪了下容庭的脸,“你没有表情的时候,真的不适合说情话,吓人。”
要回国,一路上容庭和陆以圳多少都有点兴奋。
两人谁也没睡觉,而是时不时就凑在一起低声聊天。
“你想去跟着谢森?我觉得没什么意义。”容庭淡淡的,“他已经过了事业的开拓期,《同渡生》可能就是极致了,再往后能超越自己,比较困难,而且他年纪大了,电影出产量也会相应减少,你学不到太多东西,不如去找高思源。”
陆以圳闻言摸了摸自己下巴,“高思源?我觉得高导确实比谢导喜欢我,可是我不喜欢他拍电影的方式和态度……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像是一个游历人间的花花公子,不太虔诚。”
“……”容庭瞥了眼陆以圳,“电影不是圣洁的艺术,不需要教徒顶礼膜拜,它的发展离不开金钱,脱不了商业,虽然我不反对你往文艺片的方向发展,但是这不一定会让你快乐。”
陆以圳顿了下,没有说话,只是以征询的目光望着容庭,示意他说得更深刻一点。
容庭沉默,似乎在酝酿自己的措辞,半晌才道:“你是应该站在阳光下的人,你需要观众去理解你,欣赏你,去玩一些太孤芳自赏的艺术会让你陷入敏感脆弱的情绪中,我并不是觉得你一定要去拍商业片赚钱,但是拍一些更适合市场的东西,会给你带来观众,带来知音,让你更有成就感,票房、金钱可能只是其中一种量化你成就感的东西。”
陆以圳听着听着,就笑起来。
容庭在说他,其实何尝又不是在说自己。
他们都是需要被认可的人,可以无限期无限量的不断付出,只要这路上一直有人给他们肯定就好。
陆以圳想起两人一起看《□□》的时候,他对容庭的肯定,一定给了对方很大的成就感吧?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陆以圳微笑着,“我会再想想的,国内导演那么多,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个,我要精挑细选一个来拜师……学个三到五年,希望能有更显著的进步吧。”
容庭不动声色地牵起陆以圳的手,搁在掌心里完全包裹住,然后拉着晃了晃。
陆以圳知道他同意了他的计划,这真是令人充满斗志。
接下来的五年,十年,甚至是一辈子,他有爱的人,有爱的事业……真是照亮眼下所有黑暗的曙光啊。
自己感慨了下,陆以圳望向开始闭目养神的容庭,又忍不住回味刚才他对自己的说话,忽然间,陆以圳心里一动,“哎,我想给你唱个歌。”
容庭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线,似乎是在觑着他,“在这儿?犯什么神经。”
陆以圳窃笑着,不管不顾地挣开了容庭的手,然后凑到对方耳边,低声哼唱:“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我的爱就有意义。”
他唱到这里就停了,然后迅速靠回自己的椅背,笑嘻嘻地望着容庭。
对方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但陆以圳知道他懂了他的意思。
他们是彼此的爱人,更是彼此的知音。
然而,容庭却始终望着陆以圳,一直没挪开眼神。
“???”陆以圳奇怪起来,“看我?还是发呆?你想啥呢?”
容庭依旧没有表情,侧过身,靠在陆以圳耳边道:“想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