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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宗泽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外面早已完全黑透。
顾苏刚结束自己的戏份就赶过来,赵宗泽看见他之后明显愣了几秒,显然完全没想到。
“赵哥!”顾苏大步流星走过来,远远的张开双臂。
赵宗泽笑了下,摇摇头,跟他简单的抱了下,又互相捶捶肩膀,“哪儿用得着您亲自过来啊,整的我都受宠若惊了。”
顾苏往他身后看了下,啥都没有。
赵宗泽倍儿洒脱的张张胳膊,给他展示下全部家当:手中的钱包和护照,“轻装简行,就是这个味儿。”
上车之后,两人寒暄几句,免不了说到最近的风波。
赵宗泽对顾苏道,“倒是连累温唐了。”
顾苏摇摇头,“她本来就是主演,就算一句话不说也不可能独善其身,再说了,她那个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能挨得住吗?”
赵宗泽失笑,刚积攒起来的一点愁云也消散的无影无踪,“你们俩啊。”
顿了下他又问,“儿子呢?”
顾苏说,“大哥帮忙看着呢。”说着,他脸上不觉浮现出一丝柔和的神情,“挺想他的。”
“肯定想啊,”赵宗泽感慨几句,“不是说,你们俩最近的确是有点儿忙过头了,哪像我啊,是吧?”
几句话下去,终究还是绕回到这件事上来,车内的气氛顿时就有些沉闷。
赵宗泽也自知失言,略显懊恼的捏捏眉心,转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璀璨灯火,不说话了。
哪怕面对媒体的时候表现的再如何洒脱,哪怕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如何安慰自己,他终究还是介意的。
赵宗泽自认对世间事看的已算透彻,也自认能顶得住一切打击,可当风暴来临,周围的人和事再一次向自己展示了它们的善变和无情,他还是难免觉得酸楚。
曾经他何等风光,为自己的国家一次次夺取荣誉的时候,上面的人对自己又是怎样的客气。虽不至于有求必应,可但凡自己说点什么,总还是会有人给自己答复的。
可如今小人作祟,往日笑脸相迎的人们突然就见风使舵,成了墙头草。
他们明明知道这件事情的处置并不公平,明明知道自己受的只是无妄之灾,可终究没人站出来为自己主持公道。
赵宗泽自己身上就有一股侠气,为人仗义、公正,做事总要对得起天地良心。
侠之大者,为国;侠之小者,为心。
自始至终,他都坚持一个底线,就像他影片中所展示的天理循环、因果报应。
可现如今,他突然就有些迷茫,好像长久以来自己坚持的信念一夜之间就开始龟裂,放眼望去已是满目疮痍。
如果公正真的已经荡然无存,那么他曾经信仰和追求的,又是什么?
如果生他养他,并曾经无限包容他的国家,一夜之间就决定放弃他,任由他做官/场斗争的牺牲品,那么他赵宗泽曾经不顾一切在自己的肉/体和精神,乃至灵魂上刻下的华国的烙印,又算是什么东西?
他曾经那样引以为豪,并一意孤行灌注在所有作品中的元素,是否也已经变成对他赤/裸/裸的讥讽?对他毫无意义的坚持的嘲笑?
顾苏知道他心里不好受,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道,“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赵宗泽神色复杂的笑了下,“怕是更坏的,还在后头呢。”
他的团队已经跟对手交锋数次,律师告诉他,这件事恐怕很难有挽回的余地了。
前几天赵宗泽还听到一点风声,说是上面有人对江建斌的行为不大满意,似乎有插手的意思。然而两天之后,连这点波澜也诡异的销声匿迹了。
两天之后,跟赵宗泽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人从上面递下话来,意思是让他别这么犟,差不多就得了,顶多向江建斌服个软,以后肯定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话虽如此,可任谁都知道,但凡江建斌霸占着那个位子一天,他赵宗泽就只会被结结实实地踩在脚底下。
如果在第一仗就输的灰头土脸,以后怎么可能有翻身的机会?
接到这条消息的时候,赵宗泽真的有一瞬间心如死灰。
他早就该知道,江建斌的老丈人一辈子就那么一个女儿,而她的叔叔伯伯也都不是简单角色,对方怎么会容许自己斩草不除根?
眼见着赵宗泽这么个意气风发的人难掩落寞,顾苏心里也不好受。
但这次的事情,他也好,顾钧、严尘也罢,乃至算上顾崇那边的人脉,也还真是没法儿了。
顾家向来就是经商不涉政,素日里为了生意打点的人也都是商税、行政范畴的,根本就管不到娱乐电影这块,饶是使再多的钱也是白搭。
哪怕赵宗泽是拍戏没投资、没场地、没道具甚至是没演员了,顾苏二话不说就能给解决了,可这个?
见顾苏也跟着自己一脸苦涩,赵宗泽勉强笑笑,“放心吧,船到桥头自然直,实在不行,我就走最后一招。”
最后一招?
顾苏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正盯着手里的护照出神。
护照啊,原来如此。
对他赵宗泽而言,可真是最后的退路了。
*******************
最近温唐总有一种处于精神分裂边缘的危机感。
今天是神笔马良一般的图书管理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整个世界都在我掌心转啊转;明天就摇身一变成了被人欺负来欺负去的亲人几乎死光光的姐姐,而且这个姐姐更是提前一步崩溃,已经顺利扭曲黑化;更不要提温唐还要在本就不多的间隙提前温习克里斯导演的新片,用心体味女诈欺犯的角色。
三天两头的横跨大洲飞来飞去,那条线路上几个航班的空姐都认识她了,对方也从一开始初见的欣喜和好奇变成了现在的处之泰然,一看她上来就会特别熟练的给她一杯惯例的果汁……
转眼又到了时装周,温唐已经接到了好几家知名秀场的请柬。
那些什么特别标注都没有的,去了反而掉价,丢掉!那些标明了区域和座号的,最好还是去一下,如果真的去不了,也必须提前声明,不然估计以后人家都不会邀请你了。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作为自家时装的品牌推广人,她也是非去不可的。
为了能把时间空出来,温唐不得不再次开启玩儿命模式,一连一个多星期都没正经睡觉,疯狂拍摄,实在熬不住了就在中间休息空档稍微眯一下,总算是给自己争取了五天,还不算来回飞行。
头重脚轻的上了飞机,温唐都来不及调整坐姿就睡得跟截烂木头似的,活像被什么人一板砖拍昏般干净利落,小苏叫了她几遍都不管用,最后只得跟安然一起把她往里搬,又盖了毛毯、戴了眼罩。
原本为众艺人们唾弃的超长飞行简直成了救星,温唐在上面睡得天翻地覆,浑然不知身在何方,欲往何处,以至于下飞机的时候都感觉自己四肢百骸中充满了久违的澎湃体力,连双眼都能发射等离子射线。
不顾往来行人略显惊悚的表情,她活力四射的拉筋伸腿,并言辞凿凿的声明自己是如此的精神百倍,绝对能单枪匹马的阻止一场穷凶极恶的犯罪……
安然和小苏对视一眼,均对她已经无法遮掩的淡淡黑眼圈和堪称诡异的亢奋程度,于是临时决定,果然还是画烟熏妆好了。
至于小苏在她耳边提醒的九个小时之后就得披挂上阵接受镁光灯的洗礼什么的,正一杯接一杯往嘴巴里面狂灌高浓度咖啡的温唐觉得,压根儿就不是事儿!
到达预定的酒店之后,临时化身间谍009的安然展开一张无比巨大的会场分布图和各知名媒体以及时尚评审员的资料,用惊人的语速向温唐一一解读,并将重点部分用血色淋漓的记号笔重重圈出,然后一字一句的掰碎之后,颠来倒去的讲了五六遍。
今天跟着来的都是合作了好几年的熟人,彼此之间都熟悉得很,因此干起活来势必迅捷异常。
于是安然和小苏紧急商量片刻,一致决定强制让温唐去房间内睡一个小时,尽可能的挽救下她濒临崩溃的精神状态。
开始的时候温唐还宁死不屈,言道大战即将来临,她更应以空前的郑重程度迎接云云,结果当面无表情的小苏拿着枕头往她后脑勺那儿一塞,此人立刻就已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跟周公手拉手私奔……
第五十九分五十秒的时候,小苏伙同整个化妆造型组,齐心合力将温唐拖了出来,然后开始了最后的冲刺。
化妆期间为了调节气氛,小苏还拿温唐在机场神经病患者一样不着调的行为打趣她,然后温唐十分严肃的看过来,认真道,“好歹你也是我的助理,这么诽谤我不大好吧?”
小苏呆滞几秒钟,终于意识到此人大概是重新找回了久违了理智之后,来不及庆幸就憋屈的抓狂,谁特么的诽谤你啊!当时经过的国际友人们都快笑喷了好么!
要不怎么说做事要讲证据呢,不然犯罪分子们肯定都像现在的温唐一样死不认账,并一脸理直气壮的宣称她其实是个很讲道理的人,当然前提是小苏必须拿出铁一般的事实依据来……
这次的时装周冯露自然不可能缺席,事实上她不仅不缺席,而且还要走数十次秀,光是开场和闭场秀这样分量十足的就有三次。
永远不要相信光鲜的背后依旧是光鲜,这条定律尤其体现在模特这个数一数二的光鲜行业上。
开场在即,秀场后台错乱嘈杂如同抢劫现场,无数只穿内衣内裤,甚至什么都不穿的模特们活像被热水褪了毛的肉鸡,正任由工作人员们折腾,拼命地往身上穿戴披挂,以期将最美好的一面展示给外面的上帝们。
到处都是尖着嗓子的叫喊声,负责人奋力挥舞着手中的小本子,清点酒桶一样将在幕布后站成一排准备上场的模特们对号入座,时不时扯着嗓子吆喝几句:
“戴安娜!给我戴安娜!”
“提亚斯,提亚斯还没好吗,见鬼,两分钟之后就该她上场了!”
“鞋子,谁把她的鞋带系上的?解开,马上!”
开头的几场秀冯露都有份参加,几乎连喘息的空都没有,坐在来宾席的温唐也只能在她出来的时候拼命冲她笑,然后对方不着痕迹的丢回来一个欣喜和苦逼交加的眼神。
一直到下午三点,冯露终于迎来了今天第一个空档,获得了长达三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再下一场就是晚上六点的秀了。
于是温唐拔腿就跑,以惊人的速度往后台出口冲去,结果到了之后才猛然发现,竟然还有别人比自己更快!
而且还是老熟人!
“严哥?!”
许久不见的严尘打扮的十分人模狗样,修剪整齐的头发梳理的也是一丝不苟,正把手中的巨大的玫瑰花束递给冯露,后者收的也是落落大方,笑容美好而甜蜜。
卧槽,好一对哔男女!
严尘和冯露闻声回头,然后就听温唐又惊又喜的低声喊道,“你们俩啥时候勾搭到一起的?!”
严尘&冯露:“……”
“咳咳,”严尘率先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挺大方的点点头,“大概就是那次从你们家出来以后吧。”
温唐过去抱着冯露的胳膊,挤眉弄眼,“呦,那我和顾苏还是媒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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