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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也顾不上其他,踢飞高跟鞋丢下手袋就往客厅走去。
“哥,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躺在沙发上的叶可庆左眼肿了起来,眼珠里更是充血得厉害,右颊上也有淤青,半张脸肿得似猪头。
“没事、没事”
叶可庆话还没说完,可可便尖叫了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躺在沙发边的夏岚诚因为角度的关系,可可并未注意到他,可他不甘心被忽视竟然伸手抓她的足luo,害得她尖叫连连。
两个男人同时将食指竖在嘴边“嘘!”
“女人就是喜欢大惊小敝。”叶可庆一脸无奈地摇着头,却因为牵动了伤口忙不迭地呼痛。
“你们打架了?”
夏岚诚也是一脸的挂彩,鼻孔里还塞着棉花球,脸上像打翻了的调色盘,当真浓墨重彩。
“你们真的动手了?”可可翻出药箱,将里面的纱布、绷带、药膏一件件地取出,重重地放在玻璃茶几上。
“我知道你们早看对方不顺眼了,但也没必要动手动脚啊。你!”可可狠狠地拉住叶可庆的手臂上药,痛得他冷汗直冒。“他不就是当年抢了你暗恋的对象吗?都几百年前的事了,你也快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吧?别动!”可可将叶可庆的手臂拉直继续吼道“你明知我在和他交往,就不能忍让点吗?再怎么说你也是长辈啊。”
“你平时有把我当长辈吗?”叶可庆的小声嘀咕换来可可对着他的伤口狠命地涂双氧水,嘀咕立马变成了龇牙咧嘴“真是最毒妇人心哪。”
“你倒笑得挺乐?”收拾完叶可庆,可可转过头对着一旁偷笑不已的夏岚诚一阵冷笑。
“可可,我是重伤,你可要手下留情啊。”夏岚诚先下手为强,扮起无辜的小绵羊他一点也不差。
“呵呵,我知道,我一定会很小心的。”话音刚落,可可一伸手便把他鼻孔上的棉花球扯落。
“还流鼻血呢!”夏岚诚惊道。
“装什么装?有胆子打架,就别考虑后果。”哪里还有鼻血?这个男人就喜欢博取同情。可可用沾了红药水的棉花棒擦拭着夏岚诚嘴角的伤口,虽然心里万般不舍,却还是数落道“你也不年轻了,一大把岁数还学人家血气方刚地打架,也不怕破相了没人要你。”
“可可,你要抛弃我吗?”
可可还没反应过来,一边的叶可庆已经笑翻在地“拜托,有点男子气概好不好?”
“对,如果你再打架,我绝对不会理睬你。”可可自动将叶可庆的话消音“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哥哥,你应该尊重我,尊重他,怎么可以拳脚相向呢?!”
“可可,是我错了,别气,别气哦。”
“夏岚诚,你别再装乖了,刚才打架的气势到哪里去了?”叶可庆将纱布朝夏岚诚的脸上丢去,见不得他扮无辜扮个没完。
夏岚诚利落地闪过,抱住可可嚷道:“可可,你看这次我没有还手哦。”望向叶可庆的眸子里却充满了挑衅的神采。
“哥,你就不能安静会儿吗?”
“可可,你还真相信他那副无辜的模样啊?”叶可庆哼了一声“我们根本就没有打架。”
“啊?”可可愣住“那是怎么回事?你们的伤”
“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想象力丰富,认定我们斗殴闹事,都没有给我们解释的时间。如果真是我跟他动手,我怎么可能让他死赖在我们家?更恼人的就是你居然还对你可亲可敬的亲哥哥下毒手,刚才哪是上药简直是要我命!”
“好啦,是我不对,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可拉住叶可庆的手摇晃着,一半撒娇一半赔礼。
“从小到大做错了事只知道耍赖,好了,原谅你了。”叶可庆甩脱可可的手,指着夏岚诚说“你让他说,我一说话脸就疼。”
可可望向夏岚诚,虽然后者也想嘟囔他的嘴角也被打中了,但看到她好奇的神情只能陈述道:“我今天开车开到你哥哥医院的那条路上时,发现有五六个人围着一个人在打,本不想管闲事的,但定睛一看被打的那人居然是你哥哥”
“喂,什么被打,我也有还手好不好?”叶可庆不满意地撇嘴。
“你不要打断他,岚诚继续。”可可捂住扮哥的嘴巴,也不管有没有碰到他的伤口。
“然后我就下车帮忙了,谁知道那群人见来了帮手便掏出腰上的水管一阵猛打。”夏岚诚撩起袖管,果然有一道道的红印“其实我和你哥的身手也不差,要不是他们带了家伙,而且人多势众的话,我们也不一定会落败。”
可可皱起眉头,谁要听他们打架的经过“结果呢?”
“结果就是不知是谁报了警,警察来了,把我们都带到了警察局。”
“你们去了警察局?有没有事?”
叶可庆推开可可捂着他的手“当然没事,我们是受害者唉,我走出医院,他们便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上来,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明明是你医死了人家的家属,人家才找人教训你的。”夏岚诚不耐地翻翻白眼,这个庸医!
“我哪有医死人?那个人明明转到我们医院还没推上手术台就没救了。”这个小子,真是欠揍,叶可庆挥动着拳头虎虎生威,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怀疑他的医术。
“干吗,想打你的恩人吗?来呀来呀,如果你过意得去的话,也不想想若不是我你就要被推上手术台了。”
“我宁愿被他们打死,也不想受你这臭小子的气。夏岚诚你看我会不会把可可嫁给你!”哼,跟他襥?他手里可有最强的王牌呢。
这下换作夏岚诚急得跳脚了“你个庸医,没人性!”
“你说什么?”
两个大男人不约而同地跳上了沙发,更惨的是没有一个人是脱鞋的,看他们一触即发的模样当真像幼儿园为了玩具开打的孩童。
“好,尽管打,没把腿打折,手打断,都不要停。”
可可笑盈盈,却同时镇住了两个男人。
“呃其实也是该谢谢你。”叶可庆跳下沙发。
“我也不该骂你庸医。”
“是我先不对,说要拆散你和可可。”
“是我不尊重你在先。”
哦,这对活宝。可可收拾完药箱后对着两人而坐“看来你们都想通了,那该轮到我秋后算账了吧。”
“什么?”
“刚才为什么没人把事实告诉我,害得我拼命发火?”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这不是很明显吗?因为他们想看戏啊。
“我限你们半小时之内将客厅收拾干净!”可可叉腰吼道。
“我们可是病人啊。”到了一致排外的时刻了。
“外加把沙发弄干净。”
“岚诚,我的手好痛,就麻烦你了。”叶可庆将纱布绕啊绕,将左手挂在颈上,他现在可是伤病员。
“大哥,我的脚也不方便。”夏岚诚抱起自己的右脚,会不会残废呢?
“呵呵!”可可一阵冷笑“哥哥,刚才上药的是右手。”
呃?叶可庆一愣,他搞错了吗?
“岚诚,你刚才跳上沙发的姿势很利落,你的腿不会有事。”
那个,其实是他的手有问题。
“你们都给我把这里打扫干净,否则不准吃晚饭!”
两个男人立即从沙发上跳起来劳动,没办法,病人也是需要吃饭的。吃完晚饭,叶可庆识相地自动消失,自从他和夏岚诚的恩怨解了之后,他早把对方看作自己未来的妹夫了。夏岚诚则主动担当起洗碗的工作,还没把手擦干,他就听见可可一阵咳嗽,急忙杀到客厅。
“可可,你怎么了?是不是哮喘又复发了?别急、别急,你的药放在哪里了?”
可可想拉住他的衣角制止他像无头苍蝇般乱撞,却只能一边咳嗽着一边见他翻箱倒柜。
“我真是笨,居然找不到。”夏岚诚满脸大汗“可可,我送你去医院吧。”
见他要打横抱起自己,可可瞪大了眼睛,平复着气息道:“我我没事,只是只是被水呛到了!”
“嗯?什么?被水呛到?”夏岚诚狐疑地看着可可,直到对方一个劲地点头后,他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吓死我了。”
可可笑了出来“你,好像很关心我?”是她一直以来的坚持到了获得回报的时候了吗?自她从澳洲回来后他对她的态度便有明显转变,只是她一直不敢确定那是不是爱情。
看到可可眼中的不确定,夏岚诚拉着她就往外跑。
“唉,你要带我去哪里?”
“放心,反正不是去医院。”他回头冲她一笑,可可却朝他翻白眼,这家伙前一刻还让她感动连连,此时此刻却让她气得牙痒痒。一路上,夏岚诚开着车不发一言,后视镜里可可也憋着一口气不开口,他抿着嘴偷笑,期待不久后她的反应。
“到了。”
车子停在一条小巷口,可可透过窗外看到似曾相识的风景。
“这不是我们上次逛街路过的大树吗?”
“你还记得它?”夏岚诚打开车门让她下车。
走进巷子,茂密的大树看得更加清晰,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系在树干上的数十只塑料瓶子也摇晃敲击着,发出不小的声响。
夏岚诚突然敲起大树旁住户的门来“砰砰、砰砰”
“喂,你干什么?”可可拉着他的手,不解他出乎意料的行为。
夏岚诚不理他,只顾敲着门,直到主人循声而来,打开门端详着两人问道:“请问你们找谁?”
“对不起,我们只是路过,不过有一个问题要请教。”
屋主皱起眉头,完全不清楚这个年轻人在说些什么。
“我想知道为什么这棵树上系着这么多的瓶子?”
“哦,你说这个啊。”屋主指着树道“这些瓶子里面都放了沙子,挂在树上是为了防止台风天树被刮倒。”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了。”夏岚诚颔首道谢。
离开小巷,可可还是一头雾水“你到底为什么要那样做?”
“听清楚了吗?”
“什么?”他到底有没有听她讲什么。
“知道为什么树上要挂塑料瓶了?”夏岚诚对着她微笑。
“刚刚听主人讲过了。”她又不是聋子“你为什么平白无故要去问人家?”
怎会平白无故?
“因为我知道你想知道。”
看着他坐回车里,又探出头向自己招手的样子,可可突然感觉鼻间酸酸的,她甩一甩头,奋力向车子跑去。
“再带你去个好地方。”
可可点点头,无论他带她去什么地方,她都会点头。
车子行驶了十分钟便停了下来。
“滨江大道?”走下车,黄浦江的风吹乱了可可的头发,此时的滨江大道上已经亮起了霓虹灯,露天的咖啡馆渐渐熙熙攘攘起来。
“有没有想过在这里骑自行车?”夏岚诚说着往车尾走去。
“在这里骑车?”他真的疯了,这里是步行街。
走到车尾,可可才发现他在后备箱里藏了一辆自行车,自行车的后座居然还系着粉红色的气球。
“而且还是双人的。”夏岚诚将可折叠的自行车取出,骄傲的神采让可可笑了出来。
“想不想试试?”他诱惑她。
“我不会骑车。”她坦白。
“我知道。”他将她抱上后座“而且我还知道你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和心爱的人骑自行车。”
“你怎么会知道?”可可一惊,随后了然“肯定是哥哥告诉你的,是不是?”天哪,到底她还有多少秘密被泄露?
夏岚诚跨上车子“坐好了,开始骑了。”
随着自行车缓缓上路,可可兴奋起来“你知不知道,我总想如果有一天恋爱一定要骑一下双人自行车。”
“为什么?”迎着风,他大声吼着。
“因为一个人是无法骑的,和女生一起骑的话就在告诉别人你没有男朋友,那样会很糗。”她也大声说着。
他大笑起来“你们女生真是奇怪。”
可可张开双手,任夜风拂过面庞,快乐地大叫:“再快一点,快一点。”
夏岚诚把着车头也满脸笑意“我也放开喽。”
“啊,不要,会摔下来的。”见他将手放开,她吓得死死抱住他的腰,使他笑开怀。
“好啊,你故意耍我。”她狠狠捶他的背。
突然,有人喝道:“那边,骑车的,你们干吗呢?”
“是巡警,快,我们快逃。”可可边催促着夏岚诚边回头查看“再快一点,不能让他追上。”
“好,抱紧了。”
可可将气球的绳子解开,松开手,气球飞上了天,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般,愉悦上了天,幸福满满占据,抱住这坚实的后背便抱住了她的一片天。一晚上的节目结束后,可可坐在车里便睡着了。将车停在楼下,看着她睡熟的侧脸,夏岚诚伸出手抚摩她茸茸的面庞,见她只是睡得深沉,而且不知做了什么好梦,居然梦里也在偷笑,不像他每晚心头盘踞着她睡不安稳,他居然开始嫉妒起她的没心没肺来。一用力,他捏住她的鼻头,淘气地将她吵醒。
“呃?到家了?”可可伸个大大的懒腰,回过神来才发现夏岚诚托着腮,将手撑在方向盘上看着自己。
“怎么了?”她伸手想要摸上他的额头,却被他先一步捉住。
“你爱我吧?”
可可傻了眼,这是什么问题?她是爱上了他没错,可是这该怎么回答?
“我还记得你十五岁那年一天的晚上,突然跑到我家来敲门,我打开门就看到像个僵尸的你。你哥哥紧张地跟在你身后,说你在梦游,不要叫醒你。不过,我却不信,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干吗要提那件糗事,可可额头印上三道黑线。
他笑出声来“梦游的人怎么会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说‘你睡觉怎么赤膊’?”
“够了。”可可涨红了脸,十五岁的她为了能见他不惜舍弃尊严,半夜三更扮僵尸去敲他家的门,可是那么多年的暗恋又换来什么呢?到现在她都没有听他完完整整说一句表白的话。
见她红了眼眶,夏岚诚手足无措起来“是我说错话,我不是笑话你的意思。”他没辙地叹气,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我只是想说,被你爱着真好。”
可可一僵,忘了呼吸。
“真的不知怎的,我一见你眼眶红红,心里立刻炙痛,便什么都愿意效劳。”
“你的意思是”她小小声的。
“还不懂吗?”他将她拉起,注视着她的眼“我是在说我爱上了你啊。”
可可眨了眨眼,喃喃道:“一直以为你永远都会三缄其口,真正听你说来这三个字,倒也不若想象中的那般美好了。”
“哈,你还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啊。”夏岚诚啼笑皆非“事已至此也只能任你宰割了。”
她笑了出来,靠在他的肩上“记得你今晚说的话,千万不许反悔。”
“小姐,我才是一朝被蛇咬。”
他喊冤,却使她心惊。
“你,真的忘了她?”她还是计较的。
夏岚诚轻松道:“告诉你一件事,今天早上我的电脑出了问题,我只是玩了一个游戏,之后屏幕上的图案便前后左右换了方向”
她轻轻叹气,他在顾左右而言他,是她要求得太多了。
“嗯,然后呢?”
“然后公司里所有的技术人员都束手无策,最后他们决定要帮我重装程序。”
“啊。”她应了一声。
“不过,问题却被我解决了。”
“不会吧?”他什么都好,就是电脑方面十足白痴一个。
“你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吗?”他含笑问她。
“很简单,把那个游戏再玩一遍。”他不该因噎废食,真正的爱情也不会使人窒息,而是更如鱼得水。
看着他认真的双眸,她有所领悟。
“你把我当作一场游戏了吗?”她打趣。
“你哪里是游戏,简直是使人沉溺的毒品。”他接口,将她搂得更紧“却也是灵丹,是妙药,或许你送我的盘长结不止能治外伤,还能治心伤,一贴下去,药到病除。”
他触碰悬挂在车上的盘长结,红色的中国结轻轻振动,静谧的甜爱路伴着路灯、星光沉沉睡去。爱虽有酸涩苦乐的百味,但相信最后也化作一味——深深的甜,化不开融在心中的甜蜜。
回环延绵,长命百岁。
可可还记得初见他时,他送她红彤彤的盘长结,对她说着长命百岁的寓意。其实,只要有他在,有爱陪伴,是不是真的能够长命百岁便不那么重要了,爱永远能回环延绵,永不消逝。
—完—后记又是一个朋友的故事。
不错,这又是一个朋友的故事,说是朋友,其实是工作伙伴。我第一次见到这个男生的时候,是在办公室,但仍旧有很多女孩子围着他。正确地说我并没有见到他,见到的只是那一群围着的女生。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并不好,除却他的流言蜚语,在我看来他确实很喜欢窝在脂粉堆里。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卖相不错,长得有点像木村,特别是他的眼睛。
正因为对他的印象并不好,我们的合作算不上愉快。其实我应该检讨,我做事带入了对人的主观臆断。有一次,我和他的一个朋友聊天,谈起他的时候,我没有掩饰自己的看法。那位朋友之后告诉我的事情让我很震惊,同时也改变了观点。那个故事就是书里夏岚诚和谢玉盈的故事。现实中的“夏岚诚”至今也没有找到他的“可可”所以现在我每次见到他,他仍旧不停为我介绍新的女朋友。不过,我已对他改观,甚至有些同情,但我们的合作关系已经结束。
在最后一次工作聚餐上,一大群男生都被灌醉了,我见他枕在桌面上旁若无人睡着的样子,突然能够想象他曾经是一个怎样的人了。无论如何,祝他早日找到所爱。
或许是为了惩罚我曾经对他的偏见,这篇稿子修改了万余字,最初的一稿过于老套和惨烈,过渡又不够自然,当真惨不忍睹。即便如此初稿我也舍不得扔,虽然它是个畸形的孩子,但我仍不该将它人道毁灭。偶尔拿出来看看,也能时常督促自己下笔要谨慎,就让这个故事有两个版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