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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的常客,所以他跟酒吧的大胡子老板询问,果然拿到了他的名片但他不晓得,当时为何老板好像一直看着他在偷笑些什么?

    呃是他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吗?张邑祺再次低头看着身上一贯的白衬衫和深色长裤,外加一个松垮垮的灰色背包,对照眼前雄伟豪华的大厦,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迟疑良久,他决定还是先去找那个人,把事情解决了再说。

    既已决定,他就朝着挑高的大厅走去。谁料,一进入眼帘的典雅装潢,让他问了神——

    啊,这就是所谓的国际公司啊,看起来就觉得很有钱哩他看着快被他捏烂的名片,上面写着“集团总经理唐沐颐”

    总经理呢这个人一定很有钱很有钱,如果他是个大方的有钱人,应该就不会太为难他了应该很大方没错吧!毕竟,那天他吐在他身上,他一点也没责怪他。

    张邑祺乐观地想着,直到被柜台小姐柔软的嗓音唤回。

    “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专业的柜台小姐一眼就看出他不是来洽公的,于是便亲切地开口询问。

    真不愧是大公司大企业,连柜台小姐都这么有礼貌且美丽。张邑祺习惯性地避对方的视线,将头略微压低。

    他露出一抹生疏的笑,不起眼的面颊上登时出现两个酒窝。“请问唐沐颐先生在吗?”

    柜台小姐眨了眨水漾的大眼,有那么一瞬觉得眼前这个看起来毫不出色的青年似乎十分可爱。

    像是一种感觉,他整个人给予对方一种极好相处的亲近感。

    柜始小姐也跟着他不自觉地绽出一抹诚挚的微笑。“你找总经理,请问有预约吗?”

    啊?“要预预约吗?”他瞠大单眼皮的眸。

    是啊,见这种大企业里的大人物,理所当然得要排时间预约吧!他们一定是很忙很忙的。张邑祺发现自己太粗心了。

    柜台小姐拿出专业的态度。“不要紧,我帮你询问一下,请稍等好吗?”语毕,就拿起电话拨内线,说了几句话后才挂断“总经理他现在不在座位上,你可以改日再来访,或者说你要稍等一下?”

    “呃,我”他正想说他可以等,眼角的余光就看到电梯里走出几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其中一个走在前面、身材高瘦的男子,那显眼的俊美绝轮、举手投足间散发的优雅气质,更是让人完全无法忽略。

    张邑祺微微愣住。其实他并不太记得唐沐颐的长相,毕竟他当时醉得头昏眼花,不过那一双宛若可以勾魂摄魄的美丽眼眸,他倒是有点印象就像那名男子一样。

    仿佛响应他似的,唐沐颐抬起眼,两人的视线不期然地交会,张邑祺下意识地诚恳微笑,而后才又垂首转避相会的目光。

    唐沐颐先是微怔,然后与随行的几个高级主管低声说了几句话,跟着就走向柜台。

    “总经理。”柜台小姐看见老板走近,有礼貌地唤着“总经理,这位先生说要找您。”她没因为看傻了头儿的美貌而遗忘杵在面前的张邑祺。

    她的话让张邑祺知道自己并没认错人。他开始紧张起来。

    “嗯。”唐沐颐停下修长的双腿,连站立的姿势都完美得令人屏息。

    好眼熟他毫不忌讳地打量起来。刚刚就是因为觉得这个人似曾相识才走过来瞧瞧的,不过,这种看过即忘的长相他怎么会有印象?唐沐颐不自觉怀疑起自己的异常。

    一向不习惯旁人眼光的张邑祺,在他毫不遮掩的注视下显得有些窘迫。

    他只好先开口自我介绍:“你好,我姓张,张邑祺。”

    “找我有什么事?”咦?这种毫无特色的嗓音好像在哪里听过那个令他终生难忘的“特殊经验”

    “我我们前几天在酒吧里见过。”

    啊啊啊!是那株壁草!那个吐了他全身的该死家伙!唐沐颐差点没跳起来。

    “我想起来了!”他几乎是从牙缝当中出声。哼哼,他没找上门,人家倒先来送死了!

    幸好他还认得他,张邑祺微微放心。

    “我是想找你”他本来想,万一对方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就糟了。

    “等等。”唐沐颐做一个中断的手势“你跟我来。”

    这种“丑事”还是关起门来说的好。他走向一楼的待客室,示意张邑祺跟着。

    张邑祺移步前不忘给柜台小姐一个感谢的笑。

    唐沐颐推开雕花的沉重木门,等两人都进入后才关起。他随意地找了个位子坐下,也不招呼对方,修长的手指支着额。

    “请问你有何贵干?”他低沉的悦耳磁嗓回荡在偌大的待客室里。

    连手脚都不知该放哪好的张邑祺,根本没察觉唐沐颐刻意地忽视,他只是很不习惯跟不熟识的人单独相处。

    “我是来来跟你道歉的。?他一向口拙。“那天做出这么失礼的事,实在很抱歉。”以行动来表达出诚意,他深深一鞠躬。

    “喔原来你是来说这个。”唐沐颐挑眉。

    “我也会赔偿的。”张邑祺说出此行另一个重点。道歉后是赔钱,这是他来访的目的。

    “赔偿?”原来不只是来口头上说句对不起而已,他还想支付他的损失?唐沐颐忍不住又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一次“你知道你要赔多少钱吗?”

    这小子智障啊!干吗自己送上门作这种圣人都懒得做的事?唐沐颐撞破头也想不通。

    “不不知道。”是啊,他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要负起责任而巳。

    “那请问你”“西装一整套三十六万元整,不得单买外套;皮鞋一双两万八千元整,需提早订做,总共是台币三十八万八千元,我算你三十万,你要付现、转账,还是开支票?”叠起长腿,唐沐颐邪魅的神色带着嘲讽,他笃定他没那么多钱。

    虽然说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真正的价钱,张邑祺还是不免咋舌这种有钱人才穿得起的服饰。像他,衬衫三件两百五,长裤也等到特价时才买的,球鞋两年没换过,全身上下加起来一千元都不到。

    本来他以为只要付洗衣费用就好,不过看样子那些被他吐得一塌糊涂的衣服,唐先生是不会再穿了。

    想起自己户头里只有省吃俭用存下来的十二万,还不够支付一半;过几天邑文要缴学费,不能不留一些钱

    “我先给你十万好吗?剩下的我分期付款可不可以?”他轻轻地微笑,没有半点心痛。

    唐沐颐一口气差点噎到。

    分期付款?他还新春大酬宾咧!

    这小子真的头脑有问题,一般人听到这种不便宜的赔偿价格,首先的反应都是推拖拉扯,想尽办法算清责任;再不然就是早早落跑,来个避而不见,可这小子没看过他这么蠢的!他既没要求他留下联络方式,也没强迫他一定要掏出钱来,他大可以走人了事,做什么这么诚实?

    “你真的要赔?”

    “嗯,我也可以免费帮你工作,直到还清钱为止”张邑祺想出折衷的办法。

    “帮我工作?”唐沐颐斜睨他一眼“你自己没工作?”

    “我我有,不过因为时间很自由,所以不会妨碍到。”他老实回答。

    时间很自由?那是什么工作?

    “你毕业了吗?”唐沐颐又问。

    “嗯。”虽不明白他问这个做什么,张邑祺还是有问必答。

    “高中?”

    张邑祺一愣。“不是,是大学毕业。”

    大学毕业?唐沐颐抬眸盯视:“你当过兵了吗?”

    “嗯。”不会吧?

    “你到底几岁?”明明看起来就一副刚成年的侞臭未干模样,怎么连兵都当过了?

    “二二十六。”张邑祺不了解他为何这么惊讶。

    “什么?”居然跟他同年!唐沐颐实在无法相信,莫非他都把欧蕾当水喝?

    “身份证拿来看看。”为了避免被人唬弄,他决定彻底查证。

    张邑祺很想问他为什么,但终究还是没问出口。他拿出皮夹,掏出身份证递给他,略略迟疑才道:“我我是合法国民。”

    他从来也不知道原来自己长得像偷渡客,必须查看证件才能验明正身。

    白痴!谁问他这个!唐沐颐忍住想捶胸的冲动。

    没错,身份证上的脸是他,这种毫不起眼的长相难以错认;字也没写错,他也没眼花,这小子的确是跟他同年!

    再细看下去,唐沐颐的表情突然一僵。他们不仅同一年出生,连日期也都完全一样!

    这家伙居然跟他同年同月同日生唐沐颐脑中蓦地浮现出唐襄憬曾跟他说过的话。

    那个人应该就是注定要为你抗煞的福星没错

    还真巧。他跟这丑小子果然有所牵扯。

    太过于诡异的巧合,让唐沐颐心底的信仰轻微塌陷。

    莫非他真如二哥所言会遭逢大劫?

    不会的这只是巧合罢了,只是个很巧的巧合。

    他压下突生的莫名疑虑,扬扬手中的身份证,恢复先前的神色。

    “你说要帮我工作,那你可以做些什么?”

    张邑祺微顿。“什么都可以吧”

    “打杂?”公司现在根本没缺人,唐沐颐也不是很在乎那些钱,会这么说的目的只是想薄惩他前几日害他一身狼狈、形象破灭。

    “如果你需要的话。”张邑祺甚至不做考虑。

    至此,唐沐颐确定他果然是个蠢蛋!连别人在刁难他也不晓得。

    “打杂也要面试的。”第一次玩人玩得这么无力,唐沐颐指向他身后的茶水间“先去泡杯咖啡试试。”

    看着他没有异议地依言行动,唐沐颐终于翻了翻白眼。笨蛋!若叫他去死,他大概也真会跑去跳楼吧。

    视线移到手里的身份证。说心里没有动摇,那是不可能的。

    他知道二哥的预言有时的确很准,不过因为事情都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也不特别有什么感想,顶多就觉得在二哥身上的巧合多得有趣。

    不过现在像他这种不信鬼神的人似乎也有些唐沐颐自顾自地沉思,没注意刚冲好咖啡从茶水间走出来的张邑祺;更没发现到他捧着热腾腾的杯子走近他时绊了一脚。

    啊啊啊——

    等他来得及反应时,棕色的液体已经泼洒在他胸前,弄脏了一件高级衬衫,一条昂贵领带,当然西装外套也没有幸免。

    更惨的是,还烫到了他!

    “啊”凄厉的叫喊回荡在待客室间。

    “啊”这厢也跟着惨叫“对对不起!”

    他又闯祸了,怎么会这样呢?明明走得好好的啊,怎么会突然绊倒呢?张邑祺连忙返回茶水间,拿了块湿布再回来,赶忙擦起他胸前的污渍

    “等!等一下!”唐沐颐在疼痛中不忘瞪向在他身上乱爬的那块脏布。“这这是抹布!”天啊!他居然拿这种肮脏的东西擦在他身上?

    “你忍耐点。”担心他会被烫到脱层皮的张邑祺,压根没注意到哪里不对劲。

    “不要乱抹!”一块污渍,已经变成一大片,没扭干的布,连他裤子都弄湿了。“住——住手!”他手忙脚乱地想阻止灾情的扩散,却痛得猛喘气。

    “现在不赶快冷却,会会变严重的!”他关心的是烫伤。

    “啊!你你这个白痴把那块布拿走!”他关心的是快要湿掉的内裤。“你再再忍耐一下。”他满头大汗。

    “我不要忍耐!”他整脸黑线。

    两人的对话始终找不到彼此的重点,终于,一向优雅高贵的唐沐颐、一向玉树临风的唐沐颐,不计形象地狂吼出——

    “你——给——我——住——手!”

    福星?福星?

    这小子天杀的根本是他的煞星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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