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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看 www.biqukan.co,最快更新乐私逃最新章节!

    离城约五里处,名塘已驾着一辆空马车等候。

    楼永夜抱她下马后道“你坐车,让名塘先送你回去。”

    “那你呢?”为什么他不跟她一起走?

    “我有点事要处理,待会就会过去府上。”

    “什么事这么紧急?”对于他的忽然离开,不祥预感又浮上。

    “我晚点再告诉你。”

    “好吧”陆纷纷忽然觉得他好神秘,好多事都不能告诉她,还是因为他无法与她交心,才处处对她隐瞒?

    见她面色忽然落寞,楼永夜连忙道“别胡思乱想,我最晚傍晚前就会过去。”

    他要将陈述龄等人引开,找机会灭了这心腹大患。

    “你一定”会过来吗?

    “爷!”名塘忽地出声警示打断了陆纷纷的不安提问,抓起车座上的剑,纵身跃来两人身边,将其中一把扔给楼永夜。

    “该死!”楼永夜暗咒一声,将陆纷纷挡在身后。

    陆纷纷还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见数道黑影自一旁的树林窜出,手上似乎拿着利器,在阳光下闪动银光,朝他们挥舞过来。

    她吓得小脸发白,不知该如何是好,护着她的两人抽出利剑,丢掉剑鞘,迎上袭击的杀手。

    陈述龄让他带来的杀手迎战两人,自己则双手抱胸,矗立一旁观看。

    这两人曾杀掉他的两名师弟,实力不容小觑,故他冷眼旁观,试图找出破绽。

    犀利的眸忽地盯上了被两人所保护的陆纷纷,面色随之一变。

    果然是被他们救走了!陈述龄恨恨的咬牙。

    浓烈的杀气连毫无武功的陆纷纷也察觉到了,她惊恐的朝凌厉视线望去,与陈述龄打照面时:心里打了个突。

    这个人好眼熟

    胸口忽然像被大石狠狠撞击。

    她想起这个人了。

    他就是绑架她的那个人!

    陈述龄这次带来的人实力一般,根本不是楼永夜等人的对手,但因为还要保护陆纷纷免受伤害,故仍是困战了好一会时间,才让众人躺下。

    “陈述龄!”楼永夜的长剑指向咬牙思考下一步的陈述龄“过来,我跟你单挑!”

    陈述龄早料到这些饭桶属下打不赢楼永夜等人,但没想到实力悬殊到这种垃步,这全因楼永夜身边那个艳若桃花的小苞班帮忙的关系,若只是楼永夜一人,他相信可以支撑到找到武功弱点为止。

    这跟班打哪出现的,他怎么没发现?

    明明外型美艳又瘦弱,要不是有副宽肩,他还真会以为是个女人。孰知外型虽羸弱,但武功可不差,说不定光是他一个人,就可与他抗衡!

    陈述龄恨恨的喊“你害死我全家,光你一命不够抵偿!”

    “陈知县罪不致死,是他心虚、自知无颜见江东父老,才举家自尽。他虽贪污做错事,但他的羞耻心仍让我佩服。”

    “你胡扯!”陈述龄愤怒上前“明明是你逼死我父亲、我的家人,我要你在黄泉底下向我父亲叩头谢罪!”

    “你真是是非分不清!”楼永夜懒得再多说。

    “是他!”陆纷纷扯住楼永夜背后的衣裳,颤声道“是他绑架我的!”

    这个人似乎跟“吴公子”有着深仇大恨,难道是因为这样,他才绑架她的吗?陆纷纷不由得如此猜测。

    “对!就是我绑架你的,我要拿你当威胁楼永夜的筹码,谁知这家伙好大的本事,竟有办法从破庙中将你救走!”陈述龄咬牙切齿。

    “楼永夜?”陆纷纷不解的眨眼。

    “楼永夜就是我,我晚点再跟你说。”楼永夜低声道。

    陆纷纷更是糊涂了。

    他是“楼永夜”那“吴岳”呢?难道“吴岳”不是他的本名?还是说这个坏人弄错他的本名?

    陆纷纷一头雾水,但她还记得一件事——

    “你胡说八道,吴公楼公子不是从破庙救走我的,他是从小屋救走我的,他还杀了你的同伙!你、你是匪徒、是恶人!”

    “什么小屋?我一开始就把你绑在附近的破庙,而且这项行动只有我一人,没有其他同伙,因为我当时的同伙都被他们两个杀了!”陈述龄愤恨的目光狠瞪“杀人凶手”!

    那两名同伙是他的师弟,一起练武多年,晓得他要为父报仇,自愿加入,谁知竟然死得那么凄惨,其中一个还七孔流血而亡!

    他现在不只要为家人报仇,还要为他的师弟们报仇!

    “废话少说!”楼永夜厉声制止两人的交谈,提剑迎上“你就亲自去问问你父亲,他自尽时,心里在想什么吧!”

    眼前刀光剑影闪烁,铁器相触的铿锵声更让陆纷纷吓得全身抖颤。

    名塘将她护在一旁,避免受到波及,目不转睛盯紧战况的他虽对主子的武功有极高的把握,但陈述龄是个曾使出偷袭、绑架奸计的小人,他还是得防着,成为主子背后的眼,预防遭受偷袭。

    “那个请问”

    听到陆纷纷的切切询问,名塘面露不耐的啧了声,转过头来。

    他的敌视让陆纷纷十分不舒服,她觉得她好像是腐烂的物品,不只碍眼,还发着臭。

    “吴楼公子,不会有事吧?”她瞧见他似乎受了点伤,但他们的打斗的动作太快,她几乎看不清楚。

    “哼,当然不会有事。”

    名塘斩钉截铁的回答,让陆纷纷多少安下点心。

    “吴他是吴公子还是楼公子?”

    “主子姓楼。”

    “那他为何告诉我他姓吴?”

    “自然是防人之心。”名塘毫不在意她是否会受伤的直言。

    “防人防我吗?”

    “当然!”

    “为什么?我又不会害他,而且我是救了他的人呀!”陆纷纷不满的嚷。

    “那又如何,谁知你安什么心。”

    陆纷纷傻眼,他过于浓重的敌意,让她很是不知所措。

    忽然,她看见楼永夜因为手臂被划了一刀而动作稍微迟缓,她不由得紧张的尖叫了声。

    “闭嘴!别害主子分心!”名塘低斥。

    “但他受伤了”陆纷纷怯懦的嗫嚅。

    “那一点伤,小事。”

    受了伤还叫小事?陆纷纷不晓得这仆人心里怎么想的。

    “你要去帮他啊!你不是他的仆人吗?”她推他。

    “主子承诺一对一,我就不该插手。”他烦躁的甩开她的手。

    “但是”

    “那是他跟主子的恩怨,外人别多管闲事!”

    一句“外人”让陆纷纷倏地住口。

    “你为什么讨厌我?”她不解。

    名塘斜睨她一眼。

    “我不认识你,应该没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吧?”

    “我不是讨厌你,是看不起你!”他毫不掩饰嫌恶之意。

    “为什么?”看不起?好大的指控。

    “一个对男人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是要教人如何看得起?”他轻蔑的冷哼。

    一阵寒意上身,她下意识拉紧裘衣。

    他会晓得这事,是楼永夜告诉他的吗?

    楼公子也是这么想她的吗?

    “他那个人刚才说什么他将我放在破庙,没有其他同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她殷殷想得到个答案。

    “我不便说明。”

    “为何?”虽然名塘的语气极其不耐,她还是铁了心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少烦我!”

    一抹红光入眼,她惊愕瞪视,以为又是楼永夜哪受了伤,还好是陈述龄被打倒在地,而她所看见的红光,是从他胸口汩汩涌出的鲜血。

    “我本想饶你一命,但你屡屡偷袭,欲置我于死地,我不得不下手让你们一家团聚。”楼永夜手上的刀子正要挥下,陆纷纷立刻推开名塘向前。

    “等等!”她大喊。

    “纷纷?”楼永夜纳闷转头。

    “你”陆纷纷走上前来,颤抖望着脸色灰白,已离死期不远的陈述龄。“你在小屋当真没有同伙?”

    “哼”即使死期将近,陈述龄仍力持最后的尊严,满脸轻蔑“你看到了谁?大胡子、俊美少年、还是咳任何一个人?那或许都是楼永夜假扮的,他他会易容术”陈述龄一口气喘不上来,身子陡地剧颤,没一会就无了声息。

    “呀!”第一次看见真正的死人,尤其陈述龄因死不瞑目,双眸瞪得老大,陆纷纷被那死后仍充满怨恨的可怕目光吓得转过头去,双手捂脸。

    “没事了。”楼永夜轻轻将害怕的她搂入怀中。

    “那个人那个人到底是谁?”陆纷纷抬起恐惧的小脸问。

    “我算是他的仇家。”楼永夜低叹了口气。

    若陈述龄不苦苦相逼,千方百计欲置他于死地,又挟持陆纷纷意图威胁,池实在想替陈家留个后。

    一切只能说是他咎由自取吧。

    “仇家?”陆纷纷自掌心抬起头来。

    “我们回去吧,一切在见到你父母时,自然会解释分明。”

    “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呀!”玉珠踉踉跄跄的跑进主屋内室,正亲自伺候妻子喝药的陆金广吃惊的起身。

    “你说什么?”吴氏费力起身“小姐回来了?”

    “是啊!”玉珠点头“跟那个那个男人回来了。”

    “那个野男人!”陆金广愤怒的大吼。“他们人在哪?”

    “他们”

    “爹、娘!”陆纷纷跨过门坎,朝着父母直奔而来。“不孝女回来了。”

    “还知道自己不孝!”陆金广又气又急的眼泪浮在眼眶“竟敢作出私逃的丑事,这教我们以后怎么做人?”

    “爹!”陆纷纷不管父亲的怒气,直接扑入宽大的怀里“您别生气,女儿回来了!”

    “你”这女儿真是生来克他的,这样一个撒娇,竟让他一时之间忘了怎么骂人了。

    “快过来给娘看看!”吴氏招手。

    陆纷纷立刻放开父亲,来到母亲床前。

    “娘,您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不好?”陆纷纷握着母亲的手心疼的问。

    “还不是担心你担心到病倒了!”陆金广生气的说。

    “娘,是女儿不孝,女儿”她咬唇愧疚的低下头去。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激动掉泪的吴氏轻拍女儿的手“是娘不好,明知你不喜欢许举人,还硬要你嫁,娘根本是重蹈你外婆的覆辙,打着为你好的旗帜,硬要你听话,是娘不对。”

    一旁的陆金广闻言,脸色大变,心头有无限怒气无处发,干脆发在随后进来的男人身上。

    “臭小子,敢诱拐我女儿,我非把你揪上官府不可!”陆金广说着,大手就要提上楼永夜的领子。

    “爹,不要!”陆纷纷急慌慌的奔来阻止,扑通一声,双膝落地。“女儿已经跟了他,你若揪他入官府,万一有什么不测,女儿就要成寡妇了!”

    陆金广闻言一时头昏,一旁的玉珠连忙将他扶着。

    楼永夜拱手一揖“岳丈”

    “别叫我岳丈!”陆金广横眉竖目“我可没承认你。”

    “在下只想询问,若要迎娶令嫒,需要什么条件?”

    “我只要个官,就算县令也行!怎么,你该不会想现在奋发图强,用功读书,去求取宝名吧?我看你费个十年、二十年,读到白发苍苍,看混不混得到一个秀才!”陆金广丝毫不掩轻视。

    “若只是这样的简单要求,那好办。”相较于陆金广的一脸轻蔑,楼永夜可是老神在在,像是成竹在胸。

    瞧这小子口气狂妄的!陆金广嘴角不屑往下。

    “什么好办,你是要我女儿等几年才能等到你功成名就来迎娶”忽然一块圆形的物品挡住了他的视线。“别挡着我”才挥走,那东西又挡在前头“就叫你别”

    “请陆老爷仔细看上头的文字。”

    陆金广不情不愿的将挡他视线的物品一把抢过,瞇起老花眼仔细观看。

    那是一块象牙腰牌,椭圆形状,上有圆孔,系着结带,圆孔周围绕有云纹,下有浮雕锦雉,背面则刻有“监察御史”四个大篆。

    “监察御史。”陆金广不耐的随意翻了翻“什么东监察御史?”他凛然瞠目。“这这腰牌谁的?”

    “不巧正是在下的。”楼永夜不卑不亢道。

    “见到监察御史,还不下跪?”一旁的名塘面露不悦道。

    “原来原来是监察御史”陆金广的气焰顿时收起,舌头抖得难以成语“小的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这就给您跪了”

    “陆老爷请勿多礼。”楼永夜单手撑住陆老爷庞大的身躯“前阵子下官过劫,有幸得令嫒相救,方能保住一条小命,说来,陆老爷一家可是在下的大恩人!”

    “别别这么说”陆老爷肥肉抖动的脸庞看不出是在哭还是在笑。

    这监察御史或许不是什么一品大官,却拥有审判、弹劾官员的各项整肃权力,其奏章可直达御前,他人不得拆视的哪!

    “原来他是监察御史!”吴氏讶异的扯扯怔愣中的陆纷纷“这事你早说,就不用私奔啦!”

    “呃”陆纷纷转过头来,一脸茫然。

    “该不会你也不知情?”吴氏诧异的问。

    她摇摇头“我也是这会才知情。”

    她回答时,眼一直望着他。

    原来这就是他口中的惊喜!

    他是个官,不是个芝麻小小辟,而是附有极大权力,可弹劾高官的监察御史?

    她这才明白他跟陈述龄之间的恩怨,说什么害陈家举家自杀,必也是陈家等人做了坏事,被楼永夜弹劾举发,才会找上门来报仇的吧。

    “陆老爷需不需要由皇上指婚,给您一个大面子?”楼永夜心存故意道。

    “不不不不不用!”陆金广头摇得像博浪鼓,须臾,想到自个儿即将是人家的丈人了,干啥还唯唯诺诺的?“我女儿有眼光,哈哈哈!”大掌热络的拍上楼永夜的背“我以后就是御史丈人了!”

    陆金广笑看周围,其他家仆立即一脸谄媚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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