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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他不等两人进屋,便撒开两腿往家跑,把早已等候在家的几个亲戚招来,围住房门和窗户,单等进屋捉奸在床。那时候不怕邢二不就范,先打一顿再说。直到写下无偿赠送饭店的条子为止,要不就往死里打。公了也行,送派出所治罪。最好还是私了,只要饭店弄到手,不怕刘姻脂反水。犯错在先,即便离婚她也讨不了好去。财产存折都得归我。到那时,自己手里有钱有饭店,还怕找不上绝色美女么?王林在心里打着这些如意小九九,手里提的棍子握的更紧,正当他要挥手带头冲进屋里时,情况突然发生变化,门忽然拉开,一个人闪身出门就往外跑。不好!屋里的奸夫发现情况不妙要逃跑。王林顾不上多想,急步冲上去,照准那男人后恼勺就是一闷棍,“扑哧”一声,那奸夫应声倒地,早有两个捉奸队员上前死死按住肩头,採住头发往后一拽,强光手电照在脸上,王林欢声叫道:“好。拿住了。他就是奸夫邢二。留两人看住这淫贼,其它人分成两组,两人看好窗户,别叫她趁势溜掉。其它人进屋捉拿淫妇。”正说着,大市场內的保安听见这边吵闹声一片,赶忙奔过来急问怎么回事?王林挥手叫人进屋捉人,一边把捉奸事宜大声告诉给保安。
几个保安闻听是捉奸,并且奸夫已经就范,顿时来了精神,手持警棍看住邢二。单等进屋的那帮人把淫妇捉出来好送派出所请功。
功夫不大,捉奸队员把一个人押出门外。保安急忙上前用手电一照,不对,怎么是个男的?还是个老头,满身酒气,咪着眼睛,还沒睡醒。
“怎么是个男的?”保安转身问王林:“两个男人通的什么奸?瞎扯淡。这老头不是你丈母爷吗?他天天在这干活,大伙谁不认的?难道他有同性恋的毛病不成?奇了怪了。”
王林急忙问他那几个亲戚:“屋里还有个女的,你们怎么不把她捉出来?”
一个人回答:“屋里就这老家伙,四仰八叉睡在床上,除此之外,屋里沒人。”
王林不信,指责说:“你们真不是办差的衙役,床底下藏着,搜过沒有?”
“沒有。”
“快进屋去搜。”王林说完,亲自带人进屋搜查。可他把每个角落都搜个遍,连矮桌马扎底下也仔细搜过,足足折腾了半个钟头,一无所获。别说女人,连个母老鼠也沒搜出来。这下王林傻眼了,垂头丧气出的门来。保安见他空手而归,不觉摇摇头,再一看地上的所谓奸夫邢二,后恼勺挨了一棍,地上流了一滩血,躺在地上已是昏迷过去。急的保安大喊:“快送医院抢救。王林你哪儿也不能去,老老实实陪伤员去看病,若想逃跑,现在就把你扭送公安局。把人打成重伤,还假装捉奸,罪不小啊你。”
邢二在急救室抢救。王林问刚进来的刘姻脂:“爹娘不是坐车走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姻脂骂道:“你个贼王八羔子,这回祸闯大了,摊上了大事。想诈邢二也不是这个法呀。还大张旗鼓的捉奸,搬起石头砸在自已脚上,邢二若是救不过来,死在这场闹剧里,你就得给他偿命,上刑场枪毙!快念佛吧,求神仙保佑你邢爷爷平安无事,否则叫你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想想吧。”
王林听刘姻脂这么一说,顿时吓破了胆。两腿哆哆嗦嗦,浑身象那老母猪筛糠,抖成一团。再左右看过去,两个保安,一边一个,手提电棍,虎视着他,心中更加发毛,不知不觉尿了裤子。他绝望的一腚坐在地上,颤声问:“这是怎么弄的呀?”
刘姻脂说:“我爹娘上了出租不假,可开出去不到一里地,我爹上吐下泻,头疼的要命。司机只好返回来,把他送回饭店休息。我娘一个人回家,我不放心,就把邢二抬到沙发上躺下,让我爹睡在床上,俺娘俩才搭车回家睡觉,等天明从拐子集上买好菜带回来,以备饭店中午炒菜用。邢二半夜尿急,他能不往外跑吗?不想你个王八羔子作死,闯下这塌天大祸、、、、、、、”
刘姻脂话语尚未落地,医生手拿一张纸问:“谁是病人家属?”
刘姻脂忙说:“病人家属正在来的路上,要交钱我去交。”
医生说:“再去交五万押金,这是病危通知书,你先拿着,等他家人来了立刻去护士站签收,你先去交钱,沒钱就立即停药。”
王林哭着说:“交钱,我们交钱。多少都行,医生你一定得把他救活,他要救不过来,我就得上断头台呀。”他边说边给医生瞌头如捣蒜。
“尽最大努力吧。”医生扔下冷冰冰一句话,进抢救室去了。王林吓的丢了魂。使劲撸住刘姻脂两腿直喊救命。刘姻脂看他那熊样,恶狠狠骂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还捉你姥姥个奸,这活是你干的么?自不量力。也不尿泡尿照照自已的臭德性。”
朵儿得到哥哥被打成重伤,正在急救中心急救的消息,顿时觉的五雷轰顶,天旋地转,当得知还下了病危通知书,更吓的冷汗直流。她半年前去医院做过妇科手术,此时已和孙三结婚。放下电话,忙吆喝孙三开着厂里的面包车,拿了几万块钱,急匆匆奔医院而来。
刘姻脂把病危通知书递到她手上,让她去护士站签上名。回来坐在急救中心外面的木椅上,这才把亊情的来龙去脉大体上叙说一遍。孙三听说是王林打伤邢二,并且师出无名,是无中生有伤人,二话不说,上前抓过来摁在地上就是一顿乱揍。朵儿疯一般冲上去和王林拼命,嘴里大喊:“王林,我要你给我哥哥偿命。”
刘姻脂上前使劲拉住朵儿,哭着说:“我已经给你哥出钱看病了呀。”
朵儿跳着脚说:“钱算什么,你家的钱敢和我家比么?这压根就不是钱的事!要讲钱的话,我叫孙三把你家王林打成残废,我出钱你干不干?”
刘姻脂一看好说不行,就耍起赖来:“你哥哥不勾搭我,我们王林能打他么?一个巴掌拍不响,他天天围着我转,王林能不生气吗?”
朵儿骂道:“刘姻脂,咱俩从小一块长大,你是什么东西难道我不知道?说我哥哥勾搭你,谁人能信?叫大伙评评理,一个千万富翁,围着个开小饭店的二手货娘们转,说出来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两个女人唇枪舌战,孙三早被人拉开,两个保安见事态严重,报了警,不多时,干警进来把王林带走了。
邢大两囗子也接了朵儿电话,乘出租车赶到医院。虽然平时不来往,但血始终浓于水。见兄弟在急救室抢救,死活难料,邢大泪如雨下,要找王林替兄弟报仇,可王林已被警察带走,想打刘老栓一家人,又怕打不过吃亏。只好坐在椅上两眼泪汪汪的瞅着急救室那门,盼望他弟弟平安从里头出来。
邢大的老婆刘翠花,此时可不和她男人想的一样。她首先想到的是邢二那钱。她心底里巴不得邢二死在急救室里,那样一来,邢二那产业,那成千上万的钱可都是自已的。除此之外,还有这赔偿也不是个小数目,曾听庄上人说,交通亊故中一条人命值好几十万呢。我的个乖乖,我的个亲娘六婶子,这产业、这存款、再加上这卖命钱,得装一麻袋也不见的全装下,那自个下半辈子可趴在钱上净等着享福吧。有了钱,咱也买个小汽车坐在里头过过瘾。走娘家也坐着去,不到娘家大门口不下车,把车停在大街上,叫娘家庄上那人都看看我刘翠花多有出息。那时节,庄里乡亲左邻右舍,都围在我周围,人人伸出大拇指夸我有能耐。我脸上有光,腰里有钱,出出进进前呼后拥,是何等的威风!想到这,她不仅不哭,反而得意忘形,“咯咯”的笑出声来。这娘们,你说气人不气人?
邢大正在哭泣,忽听他老婆笑出声来,当即照她腚上一脚踹过去,骂道:“不识好歹的东西,我叫你笑。”
刘翠花顾不上屁股疼,扯住邢大胳膊,把他拽出门外,来到一个沒人处,压低声音,神神叨叨的偷着对邢大说:“小他爹,万一他二叔有个三长两短,和刘家不能打官司,得设法和他家私了。”
邢大不解的问:“私了?这里头有啥道道?”
刘翠花看看四周无人,直接了当的说:“私了钱多。有了钱,咱儿大宝才能过上好日子。才能出洋留学。现在的世界,有钱你就是大爷,沒钱你就是孙子。”
邢大一脸迷茫:“那我兄弟不白白送命了么?”
刘翠花一撇嘴:“要是一分钱不要你兄弟能活过来,我举两手两脚赞成。可他活不过来呀。赔偿的钱不要白不要,过了这村可就沒了这个店,想想吧,大主意我可不替你拿。”
邢大怒道:“咒我兄弟早死是不是,看我非揍扁你不可。”
刘翠花伸手架住邢大巴掌,急切的说:“坏了。咱俩不在场,可别叫朵儿钻了空子。她若和刘家达成赔偿协议,可就沒咱什么事了呀。快去看看,动钱的事得紧盯着才行啊。”
邢大闻听此言,赶紧落下打老婆的巴掌。随在老婆身后,向抢救室门口奔过去。唉,人哪,钱啊,说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