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锥心之痛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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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韶华皱了皱眉，抬起她的小脸问道：“四年前？你说的可是我跳下山崖救你那次？”
黎落落点着头，在他怀里哭得一塌糊涂：“是，是我的错，我不该无理取闹，不该任性。可是，那时离开，也好过现在……”
宁韶华无奈地叹着气：“你若离开，我又如何？为什么你总是想留下我一人独自承受？”
黎落落道：“其实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没有来到这里，北宫娉婷的灵魂又会在哪里，她会不会也被你所救？而你呢，会不会和她在一起，喜结良缘？
永和十七年十二月五日午时，她的阳寿会直到那日的，没理由在景楠殿大火之时，灵魂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是，无尘大师说，她是我的前世，我与她便是同一灵魂，但，为何性格会差别如此之大？我始终想不明白，若是换作她的性子，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又是什么事令她葬身此地？”
宁韶华依旧眉头不展，紧抓着她的手问：“你一直在想这些？十二月五日……岂不是已经不足一月？可你让我如何相信这种事？”
他即便相信她因景楠殿大火，颠倒了前世今生的记忆，也无法相信她会离开这个世界。
如果没有她，他的世界还剩下什么？
宁韶华如何也无法接受，急切追问道：“难道就没有其他法子？”
黎落落摇摇头：“不知道，无尘大师只捎给我这一条信息，示意我北宫娉婷大限将至，我就快要——离开这个世界。”
“我说过，黄泉碧落，我们都要在一起。”
“就因为知道你会如此，所以……”黎落落不安地看着他道，“所以，我才想对你用忘忧。可是，为什么你还是……”
“还是没有忘记你么？”宁韶华缓缓一笑，将她的手拉紧，“忘忧的确无药可解，但只要中此毒之人意志坚定，不会忘记的事，永远不会忘。”
黎落落猛地从他怀里腾起焦急地问道：“那你忘了什么？”
若是不该忘的忘了，怎么办？
忘记了幽冥宫的事又怎么办？
宁韶华深深凝视着她：“不知道。反正会忘的，都是不重要的，那就由它去吧。我只要，记得你就好。”
哪怕是穿肠毒药，在他眼里，也不过一味药罢了。但要他忘了她，绝无可能！
他不过是做一场赌注，赌她的决心，亦赌自己的毅力。
他也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有多爱她。过程虽然让他很是不安，但这样的结果倒也不错。至少他知道，即便是忘记自己的性命，亦不会忘记自己是爱她的。
“不过，你也实在太冒险。”宁韶华叹了口气道，“只怕你方才，也吞下了不少忘忧。”
黎落落一愣，有吗？
“咦，那我不是也没忘？难道真是药配错了？”
宁韶华只是笑，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道：“你想做的事，什么时候错过？唯一的解释便是，你忘不了的事，我同样忘不了。既然我们都忘不了，不如暂时谈谈其他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