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家乡——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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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劳动节，我才在老家度过了一段原始意义上的劳动时光。

    坐车要路过大通河、窑街、享堂峡、民和，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自从出现在我的文字中，我越发觉得他们沉重，沉甸甸的感觉让人有种压抑，象是多了一份思考的负担，我的描述准确吗？我的感慨象一页鸿毛，在千万年的土地面前，渺小而又毫无意义。

    车很快让我忘记了存在，时间和空间的变化真的让人能够淡化一切，至少在旅途中如此，人生又何尝不是一次短暂的旅程。

    车过民和，这个好听的地名，总让我产生无限美好的向往。想起有一次发票上印有民国字样，着实让我吃了一惊，后来觉得自己可笑，竟然把民国税字第多少号断章取义，倒是加深了对这个坐落在山坡上的小县城美好的印象。

    青藏高原在脚下逐级抬高，杏花、梨花一不留神就会怒放在路边，方块字的神气，一个怒字，写尽了春花的万种风情，前言万语，都抵不过一个怒字来得准确传神。路边出墙的红杏或花枝招展的桃花，总让人觉得真真假假，有些夸张、有些虚假，也许再配以几片绿叶就会感觉真实些。

    城镇远去，闹哄哄的高楼不在了，只有飘过的白云把天空衬得瓦蓝瓦蓝，山野刚刚苏醒，泛着青草的绿气，树木刚吐出嫩芽，叶子还没有伸展开拦腰，羞羞答答的样子，青翠欲滴、娇气可爱。

    农历四月的青海的草坡，还未换上绿装；顺路蜿蜒的远山，还盖着白雪。

    开车的司机说他这两天心情特别地好，因为“光阴”好，本来一天跑个来回，现在一天跑三趟，在这里，不是因为五一黄金周，而是因为正值出门人打工的黄金月，有几辆被出门人包车去了挖草（冬虫夏草）的远方，这两天线路上车少，他还说这两天我是爷，坐车的人没有讲价的余地，一路上有着拉不完的人，不涨价已经不错了。一路上，背着行李外出打工的农民三五成群，席地而坐张望着过往的车辆，由于我与打工者逆向要回家，17座的中巴从车站满员驶出，没有超载，车上也没有一名背着行李的出门人。刚出民和县城，票员说没有巡查车追来，停车将随后追来的一辆面的上的人塞进车来，一个个乘客象赶着上架的鸭子，以各自舒服或不舒服的方式挤在了中巴客车的引擎盖、过道或车门附近，不断有客车会过来，司机互相打着我所不明白的手势，或摆手，或举着不同的手指，驾驶员说前面没有查车的巡警，一路上可以再装几个人。

    不断有人塞进来，不断有人推下去，司机说汽车象海绵，看你怎么挤。

    过黄河就要快到老家著名的集镇——大河家，一处保安族聚居的老渡口。

    家乡的山水总是能够唤起我澎湃的心情，回族作家张承志笔下的大河家就近在眼前，一边是红土裸露的青海，有穿着藏袍的藏民媳妇总会背几捆木柴来到黄土高原与青藏高原交汇的大河家，换上些青盐或是面粉，可惜那是多年前的事了，现在仍然会有，但很少能碰得上，黄河上也早有了大桥，只是正在维修，通往桥面的路面被拦腰斩断，桥两头还拉起了铁丝网，旁边树着一块醒目的施工牌：“桥梁正在维修，严禁行人通行，若有强行通过者，其后果自负”

    我四处望望，没有通往对岸的船泊或是古老的羊皮乏子，有行人三三两两攀上通往大桥的断面，也有人正通往对岸，我也依然决然地爬上断面，果断地自负了一次通往家乡的后果。

    桥下的黄河水刚刚冲出险峻的孟达峡，从大河家清澈、悠然地向东流去。

    啊！快要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