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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履癸面露异色,说道:“确有此事。如何?”伊尹反问道:“大王可知神雷为何而降,天雨为何而落?”履癸心下惊疑定。说道:“难道因为商侯?”伊尹正色道:“正是,商侯原是水德之神降世,只要鼻、指出滴血,或滴泪及地,则会天哭数日。若是痛哭,血泪不止,则大雨相续没有稍停之时。因此,天下若有大旱,商侯只须一哭,大雨必然不期而至。然而,若是商侯哭泣时,未能心至诚,则无泪,亦不会有雨。”
商侯跪在一旁,寻思:“还有等事?我怎么不知道?前次,父侯去世之时,我亦大哭多次,却不见雨至!”瞅瞅胡卢,瞧瞧伊尹,暗道:“难道是太师的手笔?”正思想间,脑海深处忽有一声音说道:“拜托,贫道在这边尽心竭力,商侯怎么也要配合一下罢?”商侯亦非蠢人,急忙失声痛哭,却听胡卢又道:“这也太假了吧,用心点好不好?”商侯急忙调整,用心表演,卖力痛哭。
元逢知机,忙道:“今降大雨,必是商侯诉衷请罪,未得大王谅解,遂至诚而哭,可见商侯爱君之情甚是殷切,决无不臣之心,逆许之意。大王若杀商侯,臣恐大雨再无停止之日。不如释放商侯归国,商侯感大王之恩,自会欢喜,大雨自然停止。”履癸却有些不信,心下迟疑,问伊尹道:“可是如此?”伊尹答道:“正是!”
高郲原是共工后裔,对兴云布雨之事甚为了解,疑心是有能人相助商侯,出言说道:“此为千古未闻之奇事,大雨来得也太过蹊跷,实在难以叫人相信!至少臣之先祖便有此能。”伊尹冷笑道:“寻常大能为者布雨不过百里之地,今日之雨却至少有千里之广,甚至有万里之遥,岂可同日而语?环顾洪荒三界,有何人有此等大神通?!大王若不信,可使有神通之人查看,便知贫道之言非虚。”
履癸转向胡卢说道:“寡人知道太师神通凡,请太师施法查看。”胡卢心中暗笑,面上却一本正经道:“敢不从命!”遂把千里眼、顺风耳使来,又遁出一缕元神,向天上而去,与应龙相见,说道“再加把力,务必把声势弄大些,切记不可伤及无辜。”应龙接道:“老师,你瞧好儿吧,女魃已经去请四海龙王前来助阵,届时别说万里之地,就是整个洪荒也不在话下!”
胡卢升起一头黑线,嘱咐道:“悠着点,莫要弄得不好收场!”应龙接
弟子明白,老师只管放心便是。”胡卢遂把元神收道:“大雨覆盖至少有万里之遥,而且还在扩大。”高郲问道:“太师可曾见到布雨正神?”胡卢说道:“只见一条飞龙,长有万丈,背生双翅。”履癸叹道:“恨不能亲见!”
高郲心中一动,说道:“下臣亲旧有奇宝异术。或可建功。”履癸大喜,说道:“有请!”高郲遂把相巳招来。相巳入大殿相见;履癸说道:“请施异术!”相巳领命,口中念念有词,祭起一面宝镜,唤作朝元。却见那朝元镜长到亩许大小,镜中显出一片雨云,云中有一条飞龙。果如胡卢所言。又有四条金龙,均有千丈,分东南西北四方向,滞留在飞龙身侧。
众人见了,啧啧称奇,不意景象忽然一乱,宝镜已经堕地;相巳和高郲却中面露惊色,骇然道:“祖——祖龙……”履癸忙问:“宝镜为何不在显像?”相巳急忙谢罪,说道:“却是下臣惟恐布雨正神见怪,不敢再看。”众人奇道:“这却为何?”相巳接道:“好叫大王知道。那四条金龙必然是四海龙君,虽是布雨正神。臣下和相巳或者斗胆还敢暗中查看。但那祖龙,却是水族及洪荒万龙之祖,乃是与上古水神共工齐名地大神通者,地位尊崇之极,一旦震怒,天降暴雨。洪水泛乱,恐怕禹王复生亦无法治理,整个洪荒都要化为水泽,无意间偷看一眼,已属过分,岂敢再看?”
胡卢心中嘀咕,寻思:“怎么把应龙错认为祖龙了?”履癸面露向往之色,说道:“如此大能为者,当世罕见,可有办法请他来见寡人?”高郲接道:“这个……要见也是大王求见祖龙。而不是祖龙来见大王。”履癸问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寡人乃是天下共主,祖龙来进见寡人方是正理,如何能是寡人去求见祖龙?”
高郲说道:“大王有所不知,洪荒大地原有四大族,分别是巫族、妖族、人族、水族,大王只是人族共主,却管不到其它三族,虽说巫、妖两族因上古大战,元气大伤,前者更是成为我人族附庸,但水族地实力却未大损,或者比我人族还要强上几分。水族以龙族为尊,所谓四野之水,莫非龙疆;率水之滨,莫非龙臣,便是此理!那祖龙却是龙族之祖先神灵,在水族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便是第一代人皇伏羲见了,亦要称一声道兄;大王地位仅仅和四海龙王平齐,所以……”
履癸面露失望之色,但要他去求见“祖龙”却是不愿,长叹一声,看了商侯两眼,寻思:“你有龙祖相护,寡人不好杀你,但若就此放了,实在不甘!”问道:“商侯究竟该如何处置?”元逢接道:“既然天降大雨的原因已经证实,说明商侯自辨之言确是至肺腑,所谓不臣之心,逆许之罪皆不成立,自然应该无罪释放。”
芶肥却道:“就算大雨因商侯落泪而降,‘若是商侯哭泣时,未能心至诚,则无泪,亦不会有雨’之说却没有证实,如何能说明商侯自辨之言确是至肺腑?况且,先前商侯不也被关了很久么?若非心中有愧,怎么不见他哭,怎么不见天降大雨?”于辛、侯知性、武能言等人附和道:“正是,若把商侯轻易释放,岂非证明大王失德?”
伊尹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若是大王仍把商侯囚禁,乃至斩杀,大雨不止不说,民间必生谣言,宫中必出鬼樂。”履癸闻言,将信将疑,问胡卢道:“太师之意如何?”胡卢说道:“天道至公,神异之事自有道理,以贫道之见,商侯即得龙神护佑,无论是斩杀还是囚禁,皆有灾祸天罚,均对大王无益、国家有损,不若无罪释放。”
茍肥忙把眼色向履癸一使,意在提醒履癸:“太师可是商侯引荐给大王地!”履癸亦知芶肥之言,只是对胡卢地怀疑之心早去,根本不愿理会。不意相巳忽然说道:“大王,臣闻筑县大旱,不若先把商侯囚在彼处。若是大雨随商侯至筑县,则可缓解旱情;若是大雨不随商侯至筑县,那就说明所谓神异,根本不足为信。”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默然,寻不到反驳之语;履癸笑道:“爱卿之言甚妙!熊罴二将何在?”熊、罴二将忙道:“未将在!”履癸说道:“先王少康氏曾在筑县修夏台,台下有窒室,正好用来囚禁商侯。你二人可领甲士三千,一为护送,一为看守!”熊、罴二将说道:“未将遵令。”遂领甲士三千,把商侯押往夏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