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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没有如他所愿避到那祸事,反而还让自己失去了唯一可以保护的身份。
那守兵长虽然查不出什么来,却也不敢轻易放人的,毕竟是吉大人交待过的,他支吾着,有些为难:“这这……”
“什么这这那那的,我们大人说了放便放,恁地这番多话?”那小吏如一条看门狗,吆喝着,又便是一脚踢去。
那守门兵长吃了苦头,不敢顶撞,摸了摸吃痛的脚踝,一瘸一拐的走向其他守门兵士,心中暗骂,妈的,都他妈是爷们,恁地是这些小的底下受罪!口中却急道:“好好——放行放行,这便放行!”
接着便是一阵吆喝,“还不快放行!放行放行!”
赵小玉趴在地上,偷瞧得好笑,两眼媚媚的,笑得有些弯弯的,暗骂一声,活该!
遂抬眼又向那赤兔马上的男人偷偷瞧去,只盼这戏已演完了,走得时候,别被那人现。不想却正好碰上那人那对明媚的桃花眼,邪邪地笑着,也正向这厢看过来。
那人盯着坐在地上的赵小玉,看那抹了黑泥的脸上,藏得是那绝丽的姿色。
没人可以……强迫我!纵然与你欢爱,也无法得到我心。
想起这女人的话,辰弑神情微微一凛,掏出腰间的桃花扇,兀自又是一笑。
两次见她,她都这般闹腾,也都是坐在地上,上次好像什么是“卖身葬爷”,这次居然还扮了个丑和尚。
自打十岁起,行走江湖如今已十余年,见过的女人倒是不少,可却没有多少女人愿意把自己打扮得那么丑的,她到底想要什么?钱么?
他又想起,那女人一把从他手里抓过那荼满“百步夺命”的银票时,那种不要命的神情。
为何每次见这女人,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便如看不透一般?
看着和尚队伍被放行了,那推着棺材的小车又开始移动,众人乐得拍手称快,纷纷赞叹那轿中的平卢节度使大人为官有道,能想人之所想,是天下百姓的父母官。如此那金刚智的亡灵,总算能安息了。
那守卫兵长唯有干瞪眼的份儿,也便跟着那些人一起拍着手,有气无力的喝着彩,真不知道,方才那般咋咋呼呼捉拿要犯,这演的是哪一出?
反正也没有什么证据,也便让这群和尚去了,只自琢磨着,若是吉大人责怪起来,就全推给那平卢节度使大人,谁让他那小吏狗眼看人低,又打又踢的,哼!
两行人擦肩而过的当儿,辰弑唇角一扬,看着她被身边的和尚沙弥们扶着,无病呻吟着。
他暗自好笑,忽然瞄见那女人鼻翼间居然贴了一颗黑痣,上面还沾着一根长长的胡须,他不觉放声大笑,道:“唉,没想到,天下间还有这么丑的和尚!这般丑陋,也不怕把你那师叔祖吓得死而复生了吗?哈哈——”
赵小玉任由沈慕容和一小沙弥搀扶着,嘴里哼哼唧唧,听得那马上男人一言,不觉心惊,抬眼一看,那人正扇着那熟悉夺目的桃花扇,对着她柔柔的一脸邪笑。
扇子上那诗竟如此触目惊心:“长相思,在长安……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
玉生朗朗,风萧萧。美人在云端,兀自向下偷望,你望不到美人,君又怎知我心?